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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 黑煤面子说:回10楼小扇子 这是不是没播的?
这一晚,梁大实的父母也是一夜未眠。
后院西厢房里,一张大炕上,一东一西躺着两位年已半百的老人。相比之下,这屋里的灯泡显然瓦数极小,幽幽地照着屋里的一切。
母亲贾丽珍坐起身,她是和衣躺在被窝里的,她虽年过五十,但面容并不苍老,脸色红润神情安详。她朝窗口挪挪,撩起窗帘隔着玻璃窗朝院子看了看,耳朵挨着玻璃听了听,再放下帘子,仰脸向柜盖上的小闹钟瞅了瞅,心里想:“已经十二点多了,前院怎么还是笑语不断的。”
“这些娃娃!”她感叹,“这些娃娃嘛,和我年轻时一个样子,都是爱热闹。”梁宽半躺在炕另一端,背靠在身后一摞被褥上,两手忙活着往旱烟袋里装烟叶,并用手指按瓷实,然后点燃烟锅,吧唧吧唧地抽着,不时偏过头,笑眯眯地盯着老伴看。一会儿,他神秘兮兮地将身子朝老伴跟前挪了挪,压低声音道:“哎,娃他妈,还记得咱结婚那晚上不?嘻嘻,美得很!娃他妈,就说那晚上你身上咋那么烫的?简直就是火炉子嘛。”
贾丽珍轻轻呸了一声,打断他的话,一脸嗔怒:“提那干啥?老不正经!”
梁宽嘎嘎地笑,不知是被烟气呛得还是怎的,他剧烈咳嗽起来,声音刺耳极了。
“你又抽烂烟叶子了,就问你把那几盒好纸烟放到啥时候呀?老舍不得抽!”
贾丽珍朝前院发出笑声的方向看了一眼,用手扇着飘到眼前的烟,说道:“你个猴精!那个时候,你耍人家耍得美,人家也把咱折腾得够呛!还记得不?那晚,那晚……咱,咱把炕都……闹塌了!”她说着扭过头,说话也结巴了,神态就像个害羞的女娃。
“咋不记得!”一阵咳嗽过后,梁宽喘息着,把烟袋锅拿开,微闭着眼,似乎回忆着往事。
他清楚记得那是农历的六月六,是他娶妻的大喜日子。当时老伴贾丽珍从轿子上下来,简直就是一朵花:细长的辫子,粉红色的斜襟小褂,一条带碎花的裤子……走路袅袅婷婷,浑身散发出的那种美立刻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天虽然下着雨,但当晚来耍媳妇房的人却并不少,叫嫂的、叫哥的,平辈的、长辈的,喝罢汤就都来了,反正前三天是不论大小不论辈分的,洞房照样闹得热火朝天。
那时闹洞房才是真正三天三夜地闹,耍媳妇房的可以说把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什么“瓮中捉鳖” “水中划船” “抽蒜薹” “染硝子” “舌头量体温”“伸手探险”等,真是五花八门的。“抽蒜薹”时,老伴贾丽珍用嘴把小棒从烧酒壶里往出噙,她不知道壶口被人抹了黑锅煤,结果嘴唇周围染出个黑色的圆圈,像是长了黑胡子,笑得大家气都接不上来。她还不知人家因何发笑,炕上炕下的接着给人表演,把一屋人逗得笑弯了腰。梁宽想给她擦,手刚伸出,耍媳妇房的一哄而上,把他脱得一丝不挂,用绳子把他和她绑在一起,锁了房子门,然后都在外面瞪大眼睛从门缝、窗子朝他俩看。窗子上的粉连纸开始出现一个窟窿,后来两个,三个,最后那窟窿被一个个手指越戳越多,越戳越大。有些年轻人干脆扯掉了窗纸,窗花连在纸上边,一起耷拉在了一旁。他们不管,尽管趴在窗台上嗤嗤地笑。有人手扒着窗框,不时叽叽喳喳用话挑逗他们,没大没小耍笑,如同逗着两只关进笼子里的猴子。梁宽也不停地扮鬼脸逗外面的人,肆无忌惮没边没沿没皮没脸地和众人说笑话:“你们全都在外面看着去,我在里面享受哩,把你们一个个眼馋死!”外面人一听,就对他喊:“乖乖的,少贫嘴!要不,一会儿把你俩绑结实,扔雨地里滚蛋蛋去!”
“哈哈哈,现在想起这些就想笑。”梁宽说。
贾丽珍握拳捶了他一下,道:“你个老不正经的,笑啥嘛!年轻时候有那精神,现在听着都有点怕呢!”
“还是年轻好嘛,干啥都不累,干啥都有劲,啊呀,孩儿他妈,我怎么到现在还把耍李栓老婆那晚的事忘不了,那才真真叫耍媳妇房,把人笑得肚子疼呢……”李栓结婚那晚上,来耍媳妇房的一伙愣头儿青刚开始就来了个 “吃香蕉”,李栓和他媳妇磨磨蹭蹭拒不执行,立刻就有扫帚疙瘩一旁伺候。不一会儿,就有人嘻嘻哈哈地上去给李栓的皮带扣上吊了一根香蕉,让新娘吃,新娘子脸红着开始推脱,最后只好就范,一边吃着一边还要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比如,“好不好吃呀?”“吃完还要吃不?”“再吊一个行不?”等等。
洞房之夜李栓同样被剥光了衣服,但没有被关进新房,而是拉到门外厅堂。有人就从厨房拉来正在洗碗的一位大嫂,大嫂的模样一看就是爱热闹的人,还没进来,脸先笑成一朵花。新娘见有女性“到访”,一把扯过手边的床单,飞快地绑在李栓的腰际,算是遮盖住了“羞丑”。大嫂被一帮人怂恿着推搡着,进来就从怀里掏出雪白丰腴、热馒头一般的大奶子塞向李栓口中。李栓身子扭动着,在狂野的笑声中,像个大姑娘一样满脸羞涩,头胡乱摆动,极力“摆脱”大奶子的“骚扰”。周围起哄声反倒更大,大嫂的奶头子硬是塞进了他的口中,他怎么也拒绝不了,脸涨红着,嘴就一张一张朝外吐奶头,“噗噗,你们……放开…….”话也就说不完整.当然那晚“听房”也更有彩了。“哈哈哈,那会儿年轻,还是有精神,整晚上闹腾也不觉得困,现在不行了……”梁宽说完,用劲抽了一口旱烟,烟锅里的烟丝似乎已经燃尽,懒洋洋地朝外冒出一点点白色的烟气。贾丽珍笑着说:“洞房闹得越热火婚后日子越红火,就让娃娃们闹去,咱睡咱的觉。”拽了拽被子又躺了进去。
又一阵大笑声从儿子新房里刮风般吹了过来,声音那么震耳,那么响亮。笑声过了,梁宽翻转个身,把烟锅在炕沿磕了磕,蹬了下被子开了腔:“他妈,我给你说,翠花这娃受过苦,咱要对娃好些。现在咱就大实这一个顶门杠子了,往后不指望他和媳妇指望谁呀吗?咱都五十岁了咯。”睡在那头的贾丽珍用脚蹬蹬被子里的老伴,有些不高兴:“这还用你说?我又不是没受过婆家人的欺负,我早知道当媳妇的苦了,你忘了那年我嫁到你家当媳妇那阵……”
那年,贾丽珍十八岁,也是十里八村的一朵花,追求她的男孩足足有一个加强连。而她有自己的相好,有事没事便和那个相好的偷偷说几句话。于是就不时地传出些闲言碎语,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父母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女儿貌美,却看上那么一个丑八怪,这还不说,主要的还是那家太穷,家徒四壁一贫如洗,这怎么能与他家结亲呢?女大不可留,留下结怨仇,女儿大了心思多,得好好给女儿找个好婆家了。这时正好富裕的梁家托人提亲,于是贾丽珍的父母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贾丽珍结婚当天,按当时的风俗,就要一家家地拜谒梁家长辈。她动作稍慢一些,公公就会当众责骂,搞得她脸都没处搁。过后,主事人还命人把筷子从家门口一直撒向去拜的人家屋里。她弯下腰,拣起一根筷子就得磕一个头。那回她把头都磕破了。后来从娘家“躲七”回来,她早上起迟了,没有及时给公婆倒尿盆,竟挨了婆婆的家法侍候。就连平时去娘家,婆婆也要规定时间。如果多呆了一天,准会被骂个狗血喷头,要不干脆不让进门……其实,那个年代人们的思想封建,也不是她一个人受过婆家虐待。有几个当媳妇的不挨打受骂、深受压迫呢?现在变了,新时代了嘛。
“我反正要对翠花好的,我才不想让儿媳妇受我那份罪呢!”她想。
闹洞房的嘈杂渐渐平息,此起彼伏的浪笑声和丝丝缕缕的烟雾还飘浮在屋子的上空,梁大实就关了门。他不等闹新房的走远,就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脱开了,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最后就只剩下内裤了。梁大实动作慢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瞅着翠花看,心狂跳了一下,又跳了一下。手在裤边上不停挪动着,犹犹豫豫了半天,还是把脱了半截的裤子又提了上去。不知是寒冷还是紧张,他身体开始发抖,受不了似的,就拉过红缎被子披在身上,那双眼睛却仍直直地看着翠花。
在他热辣辣目光的注视下,翠花也觉得浑身燥热不安,尽管房间里还有些冷,她还是觉得似有热浪袭向自己。好像衣服绳索一般捆在身上,绑的自己呼吸困难,便站立起来,迅速脱去衣裤,只留了网状的胸罩和紧绷绷却富有弹性的红色裤衩。她酥胸半掩,春光外泄,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梁大实。无限妩媚地笑了,白嫩的身子娇羞地半躺在床上。梁大实只是用眼光贪婪地欣赏着自己的美娇娘,她那白白的胸脯让他心跳加速,让他有了一种难以言状的躁动,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翠花热切地盼着他来拥抱自己。半天不见他动静,等不来新郎的热吻,她有些疑惑了。
抬头一看梁大实那痴呆呆的样子,瞬间明白过来,心里知道梁大实是“不懂”,她猜测梁大实绝对第一次碰女人。她虽然也是“第一次”,但过去毕竟见过嫂子与情人的缠绵,不知偷偷地细心观察了多少次他们二人携手走向浪尖沉入爱河又跌入谷底的的镜头。她于是欠起身,一把拉过梁大实,梁大实没防备,一下子半跪在她身边,大红缎被滑落下来。翠花一只手立即勾住他脖子,脸挨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贴在她脸上。梁大实好久才从翠花怀里抬起头,他脸涨红着上了床,翠花仍然兴奋不减,她两只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滑动着,抚摩他的后背和胸脯,主动释放着自己的激情。“不谙性事”的梁大实激动万分,被逗得欲火中烧,身体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被激活都在燃烧,每一根神经也被内心的激流撞击着。他的手抖个不停,有些不听使唤,但情欲的冲动还是无法抑制。他急不可耐地脱了内裤,赤裸身子冲了过来,紧紧抱住翠花,在她娇羞的嫩脸上亲了一口又亲了一口,再一番“手忙脚乱”,翠花的胸罩和裤衩便被剥得精光。美丽丰满的身子瞬间整个展现在他眼前,“哦,他妈的,美得很!”梁大实惊呼着,搂住了翠花。“哎呀,你这么急干啥吗?”翠花在他手上轻轻打了一下,眼里却尽显狐媚。“哦!你的身子好光呀,比绸缎还光呢!哦,哦,你的皮肤好白呀,比雪还白呢!哦,哦,哦,你的肚子软和得很,跟冻冻肉一样呢!嗷,嗷,翠花,你是我的……”梁大实惊叹着,夸赞着,竟然像个识文断字的先生一般,吟哦出一句句好词汇来,动作也更加有力地配合,强烈抚摩、亲吻着翠花,进入她的身体。很快,两人相拥,滚在一起,紧密痴缠。他的手揉着她的酥胸,嘴唇狂吻她身体的每个部位,一种极其舒畅和熨帖袭遍全身。翠花身子躺平,满脸潮红,在他抚摸和亲吻中,内心腾起一股冲动的欲望,不由自主张开性感的嘴,接住了他火热的双唇,两张饥渴的嘴于是就焊在一起。他们贪婪地吮吸彼此的唇,舌头疯狂地缠绕着,那样难分难解,那般妙不可言!洞房之夜,一对佳人共赴巫山,倒凤颠鸾,翠花和梁大实沉醉了!一切与生俱来无师自通;一切顺理成章;一切不由自主!翠花的呻吟声逐渐大了起来,她自觉自己全身在不停地膨胀,她陶醉了,脸颊绯红,双目通红浑浊,无法控制地大声呻吟……洞房花烛,一番云雨;温情时刻,春风一度。梁大实终于明白了女人的身体原来是如此奇妙,他了解了异性相吸的神秘和美好,他惊叹男女之事竟然也是如此地销魂!与此同时翠花也明白了记忆里老家屋子的土炕上,嫂子那一声声呻吟的内涵,知道了世上男女之事的奇异。他们汪洋恣
翠花也想好好睡一觉。然而,她无法进入梦乡,不由自主地去想她的心事。往事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整个脑子都昏昏沉沉的,没有片刻的宁静。
杂乱的思绪翻飞不停,好不容易串起了记忆中的碎片。
那一切似乎很遥远很遥远……
那还是在秦巴山区的老家,那里自然条件差,山大沟深,贫穷闭塞,那里有的夫妇婚前连面都没有见过,有的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她家里也是穷得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哥哥要结婚了,就在破旧的茅草房中间用几块木板作为隔墙,将其分成两个房间,大一点儿的房间当哥哥的婚房,小一点儿的是翠花的闺房。整个茅草房狭窄得可怜,木板墙不隔音,这边弄出声响,另一边必然听见,而整个茅草房中仅仅盘了一个土炕,睡在炕上的人稍一动弹,另一边就能感觉到。十四岁的翠花已进入青春期了,已是少年更事,意识里只感觉男人与女人在一起肯定是要发生什么的。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到底是什么,她朦朦胧胧好像知道一些,又好像不知道。
那年,记得好像是晚上吧,她躺在隔壁的土炕上睡着了。猛然一阵狗叫声惊醒了她,她听见嫂子在呵斥狗,后来又听见一个男人的说话声,声音不大,似乎压得很低,但却听得真切。那声音其实不陌生,自从父亲和哥哥去山外做事以后,这声音就常常在嫂子屋里响起,她却很少在意过,也从未细细打量过说话人的面目。
少女强烈的好奇心让她不能入睡,她竖起耳朵,捕捉那边的一切。
一阵叽叽的亲嘴声夹杂着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钻进翠花的耳朵,紧接着,床板就吱扭扭地响,男人有节奏的喘着粗气和嫂子有些压抑的呻吟声放肆地飞过矮墙,在屋里飘飘荡荡。翠花以为嫂子不舒服了,但嫂子哼哼了一会儿后,声音就欢快多了。当翠花隐隐约约感觉到那呻吟不是源于痛苦时,便觉得脸红心跳,使劲地用被子蒙住头。但是,那诱惑人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她也被这种诱惑吸引着,如中了邪,心脏更快地跳动,简直要蹦出口来。她只觉得意乱神迷,浑身发热。仿佛身处在收麦的季节,自己就是那成熟的麦子,等待有人把自己从田间收起,抱回到属于它的场地,晾晒、碾打。碾打、晾晒…………
秋天温柔的晚风拂来,她感觉到了一种轻柔的被抚摸的快意。她圆睁着眼睛,看着破烂的房顶棚。她隐隐约约觉出嫂子背着哥哥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嫂子和哥哥结婚时,翠花才七岁,长得瘦瘦小小的,头发有点发黄,但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难看,瓜子脸上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长长的。嫂子说她是村里最漂亮的小女娃。
嫂子不是母亲,她照顾翠花当然没有母亲细致了,少吃缺穿,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翠花一天天长大了。
人们农闲时都去全国各地打工挣钱,补贴家用。有一年,本地一个包工头去外地承包工程,嫂子跟着一帮人也去了。
嫂子从外地回来了,整天不沾家,哥哥说她,嫂子却反唇相讥,和哥哥对骂一番,哥哥总是唉声叹气,忍受着她的轻慢和奚落,离婚风波过后,哥哥就很少再管嫂子了。一段时间后,哥哥就和父亲一起跟着建筑队走了,说是去山外修涵洞。嫂子自由了,有时候去县城也带着翠花,那是翠花死缠硬磨要跟着去的。嫂子也经常跟人出去,回来时脸也总是红红的,眼睛也红,像喝醉酒一样。
嫂嫂不害臊,村民们也是笑贫不笑娼,好像不光彩的不是偷情的嫂子,而是哥哥。时隔不久,翠花得知嫂子原来的情人被枪毙了,听说是在强奸幼女时被抓的,自然犯的是强奸罪。嫂子知道后竟一点伤心难过的表情都没有,只是感到惊愕。翠花的父亲看不惯,几次气得发脾气,骂嫂子丢人、骂哥哥“软头”。可嫂嫂一点都不难为情,仍然大大方方出村进村。慢慢地,翠花对嫂子的行为也习以为常了。在亲眼目睹嫂子的锦衣玉食后,甚至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过这样的生活。嫂子和女人逗趣耍笑,与男人打情骂俏,小小的翠花听得多了,也记住了不少。“女人就像一片良田,被有钱人耕耘着,地就肥;被穷汉种,地就歉收。”“女人不能利用资源改善生活就是资源浪费”……嫂子大概认为翠花是不懂事的小娃,起初时忽视她的存在,有时说话干脆不避她,对她这个黄毛丫头不屑一顾。后来随着翠花慢慢长大,虽然采取了“防范”措施,在两屋之间的墙缝里也塞进了棉花布料堵住,但已经防不胜防了。翠花于是就一次又一次偷窥到屋子里土炕上雷电交加,火箭频发的场景。那个时候,芜杂污秽就已经充斥进翠花的内心,她头脑里早记下了这些,而且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她后来的行为准则。
十五岁那年,她不经意间又一次亲眼目睹了嫂子与男人的暧昧,听到那让人麻酥的声音,翠花眼前忽地又出现了一片成熟的庄稼地,一头牲畜跑进庄稼地来糟蹋,而她只能干瞪眼瞅着,却无能为力,因为这片土地的主人心甘情愿这样。她愿意接受禽兽的所作所为,她翠花能怎样?她没办法。透过房间“木板墻”间的小缝隙翠花大睁双眼,死死地、怔怔地瞅着,手指咬在嘴里,一狠劲就觉出了疼。收回目光,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竟然悲哀地发现她这颗麦子正孤单地站立在野地里,粒粒饱满却无人问津,一阵大风吹过,金黄的麦粒只能随风抛洒一地,随天长日久埋没地下。啊,太可怕了!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膨胀,她嫉妒嫂子,心里很不平衡。实在忍不住了,就忘记了哥哥的叮咛,说了嫂子几句,嫂子就用脏话侮辱她。从那以后,她和嫂子关系疏远了。前尘旧梦如惊鸿一瞥,一掠而过。翠花来到西京给人做保姆,男主人看不起她,任凭她如何勾引,人家也不正眼看她。后来去桃林村干活,那里的人一向歧视 “客人”,也就是看不起外来人。刚去时根本没有人正眼瞧她。翠花常常哀叹自己这株麦子成熟了无人关注,哀叹自己这片田无人耕耘。在她心里,梁大实家是财东,条件不错,翠花想当然理解为梁大实是有钱人,她想他至今还没有媳妇,或许能够接纳自己。
翠花记得嫂子的一个情人曾说过:“女人就像甘醇的酒,一旦拆开封口,谁都可以品尝。”她就想,她的酒之前没有被人打开,一定是纯的。但是,今晚她成为人妇,她和嫂子一样要脱衣服敞开身子,接纳一个男人了,从此她这瓶完好的酒会被开启不再封存,就不纯了!
那有什么呢?女人迟早都要嫁人,女人这瓶酒迟早得让男人打开,不是吗?
翠花懵懵懂懂就把自己交给了梁大实,体会了处女地被开垦的感觉,体会了一瓶酒被打开的感觉,翠花控制不住这份激动与惶恐。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贾丽珍和梁宽都起床了,把屋前屋后打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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