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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ohn说: 徐晓慧走后,杨军迫不及待地命令小爱同学,将那些缠缠绵绵的情歌换成了单田芳的评书。
夏日的午后,外面骄阳似火,连大地仿佛都被烤出了油。房间里面却是另外一个凉爽世界,墙上的空调张着大嘴吐出丝丝的凉风,让人感到极度舒服。这个时段客人比较少,杨军就泡了一杯绿茶,坐在门前的迷你小吧台前,喝着茶听着评书,但思绪却跑到了爪哇国里。
他和晓慧曾是北都盲校的同学,杨军比徐晓慧大一届。两人是学校文艺队的骨干,杨军擅长弹吉他,徐晓慧喜欢唱歌,她嗓音清澈,尤其喜欢唱王菲的歌,被同学们戏称为小王菲。杨军很喜欢徐晓慧,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大献殷勤,暗送秋波。但是徐晓慧假装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她和他还是经常在一起聊天玩耍,就这样过了几年的暧昧时光。后来,杨军毕业了,徐晓慧也毕业了,杨军是北都人,就在自家附近租了个小门市房开了一家盲人按摩店。而徐晓慧则回了山东老家,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也就一直闲赋在家里。
毕业分手不分心,杨军心火不熄,对徐晓慧火力全开。他每天都要给徐晓慧打一个电话,发N条短信,时不时还邮些小礼品过去,终于金石为开,有一天半夜,他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只有六个字:“明天过来接我!”
婚后,两人都住在店里,一同经营这个小按摩店。房子是租来的,房东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这哥们有20多套房子,是一个包租公。平时除了收房租外,就是打麻将。这哥们打麻将很敬业,甚至以后连房租都懒得上门收,干脆电话里指挥住户某月某日某时把钱送到他的麻将工作室里。
今天又到了交房租的日子,杨军实在不愿看见房东那张年轻的老长白山脸。于是就叫来姐姐,让她陪徐晓慧一起去交房租。房东不光对自己,对所有租客都是一幅飞扬跋扈的样子,据说这德性是继承了他那个在市里当高官的父亲的基因。父亲分管国土资源,自然家里就不缺房子。
“妈的,你不是喜欢房子吗?那祝愿你下辈子就投胎成为工地上霍水泥搬砖头的小工!”杨军心里骂着,嘴里狠狠地呷了一大口茶水,没想到太烫,他又赶忙将茶水吐回了茶杯里,眼泪也差点流了出来。
正当杨军嘴里面不停地抖擞着舌头的时候,玻璃门被推开了,伴着热浪,一个女声也传了过来:“师傅,请问现在能做按摩吗?”
“可以,可以,您请进。”杨军赶忙站了起来招呼客人,同时强令自己的舌头停止抖动,但是因为疼,嘴巴还是忘了合上。
“最近有些累,我想做个全身按摩,请问是什么价格呢?”进来的是一位30多岁的女人,不老不嫩的,听声音倒像个白领。她看着这个半张着大嘴的按摩师,心中觉得有些好笑,甚至到最后说话音调都有些往上飘。
“每小时105元。”杨军陪着笑脸回答道。
“这么高的价格呀,能不能优惠些呢,我去年在南京做了一次才80块钱。”女人开始讨价还价了。
“大姐,我这个价格在咱们这个城市里面算是最低的了。您来这里就是要解除病痛的,一份价钱一份货,我是国家认证的按摩师,效果肯定让你满意。”杨军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那好吧!我先试一次,如果效果好,我就会常来的。”女人边说边捶的捶腰,看来是真的有些疲劳。
杨军把女人领进的里间,让她躺在按摩床上,同时又拿了一床薄被盖在她的身上。女人躺在床上,像虫子一样蠕动了几下,可总觉得不舒服,突然她又问道:“师傅,您是盲人吗?我怎么看你的眼睛和正常人的一样啊!”
“唉!”杨军苦笑着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这眼睛是先天性青光眼,现在是一点视力也没有了,就是俩摆设。”
女人狡黠地笑了一下,道:“师傅,您稍等一下,我整理一下衣服。”说完她坐了起来,脱下了T恤,露出了两座罩着白色胸罩的高耸圆润的胸部。接下去的一幕,也幸亏杨均看不见,否则他那办张的大嘴现在肯定脱臼,只见女人双手绕到背后。两手一搓,硕大沉重的胸罩就滑了下来。两座高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马平川的飞机场。女人顺手将假体胸罩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又穿上T恤,最后终于躺了下来。
杨军的手法的确娴熟老道,在他的推拿揉捏之下,女人时不时发出舒服的呻吟声,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整套推拿结束之后,女人又照例当着杨军的面搞基建,把飞机场变成了两座高峰。
送走了客人,杨军又坐回到小吧台前,顺手拿起的手机,又往耳朵里面塞进了一个隐形蓝牙耳机。他不喜欢手机读屏外放声音,每次玩手机都需要戴上蓝牙耳机。刚打开手机微信,玻璃门又被推开了,又是刚才那位女顾客。
女人是回来向杨军讨要联系电话的,她觉得这个盲人师傅手法真心不错,以后可以经常预约按摩。当她推开门的时候,居然看到盲人在玩智能手机,啊!原来是一个假盲人!这假盲人脸上还挂着淫荡的笑容,一定是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别人了。她顿时觉得五雷轰顶,热血直往脑顶涌。想到自己在这个人面前肆无忌惮地脱光了衣服,简直是奇耻大辱。如果自己身材傲人,让这个男人占一点便宜倒也无妨,但关键是最令自己自卑的那些缺陷,自己竟然主动送给他看了。女人有些崩溃了,她歇斯底里的对杨军吼道:“你这个骗子,你这个臭流氓!”
徐晓慧今天也有些郁闷。刚才去交房租的时候,那个官二代包租公又把房租每月涨了1000元。徐晓慧陪着笑脸央求着少涨点,可这个包租公今天点背,打麻将总点炮,觉得都是这两个女人带来的晦气,所以黑着脸没好气的说道:“能租就租,没钱就赶紧给我走人。”
老老实实的交了房租后,姑嫂二人垂头丧气回到了按摩店。刚进小区就看到自家的门前聚满了人,女人哭喊着叫骂声不断从人群中传出,而且门口还停着一辆警车。姐姐顾不得多说,拉着徐小慧就往家跑。
现场也真是够热闹的,杨军不知道自己为何被骂,一时蒙圈,涨红了脸,只是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而那个女人却又哭又闹,就是不肯说出全部真相。接警前来处置的警察想把二人带回所里处置,但是对一个被骂傻了的盲人和一个快疯了女人,一时竟然束手无策。
徐晓慧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她相信杨军的人品,她猜想一定是自己老公按摩时不小心触碰了这女人敏感部位,便让这个更年期提前的女人发飙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起哄的。必须让人群赶紧散开,这时候徐晓慧倒是十分冷静,她把警察拉到一旁,说自己愿意把这次按摩费用退还给这个女人,只求她赶紧离开!警察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在警察的半哄半吓之下,总算把这个女人劝走了。
一下午姐姐都没有走,晚上姐姐做了一桌子菜给二人押金。三个人边吃边聊。
姐姐说:“这里是一个老小区,租房的人多,环境和风水都不怎么好。你们不是一直想买房子吗,考虑的怎么样了?”
杨军道:“我们在网上查到了一处新开的楼盘,离这不远,就是常庄乡那个莱茵河畔。我们有打电话咨询了,但是看中的那一套总价160万。,首付至少三成,我们只有30万,所以就先不考虑了。”
姐姐说:“钱留在手里越来越毛,还是买房子吧!这样吧,我借给你们20万,你们先用着,什么时候还都行。但只有一点,不要让你姐夫知道了。”
姐姐喝了一口啤酒,接着又说道:“明天你们就别开门了,我让你姐夫开车拉你们去看房子。”
桌子下面,杨军和徐晓慧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若不是徐晓慧握得紧,杨军一定会跳起来,抱住姐姐高呼“万岁”。
第二天上午,姐夫如约而来,开车接上二人直奔新楼盘而去。
他们相中的楼盘叫做“莱茵河畔”,位于常庄乡,属于城乡结合部,原是一个回民居住区。此时的常庄乡,简直是冰火两重天,这里仿佛是时光的交汇点,现代化的时尚元素与历史的沧桑在这里交融碰撞,这边是高楼林立的现代化社区,而另一边却是残破的民居老院子。
姐夫看着正在变化中的常庄乡,不由地感慨道:“这里变化真大呀!我们车左面这个工地,今年春节前我路过这里的时候,还是一处露天市场呢。”
姐夫开的本田轿车在现代与落后共存的街区里穿梭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杨军问道:“售楼处到了吗?”
“他大爷的,我找不到了,也不立个指示牌,导航上也搜索不到,这些鸟人是不是不想卖房子呢!”姐夫嘴里骂骂咧咧,晃着脑袋四处张望。
“要不找个人问一问吧?”杨军提议道。
“问谁呢?这街上也没几个人影。”姐夫喃喃自语道,突然,他发现了目标,便启动了车子向前驶去。
在不远处的一个公交站牌旁边,两个穿着校服的初衷男女学生正在旁若无人的接吻,姐夫把车停到他们的前面,摇下了车窗,道:“嘿,同学,暂停!打扰一下,知不知道莱茵河畔售楼处怎么走呢?”
热吻中的小恋人显然被吓了一跳,女孩迅速推开男孩,把脸扭向了一边。男孩先是有些恼火,但好像是有点心虚,马上换成一张笑脸,道:“叔叔您说的是莱茵河畔售楼处啊!不远,您这个路口向左转,再往北驶过两个十字路口,第三个十字路口右转,大约行驶200米,在您的右手就是售楼处。”
男孩的热情让姐夫有些不好意思,他朝男孩说道:“谢谢啊,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吧。”
男孩朝他们友好地笑了笑,又关切的说道:“这几个路口都没有红绿灯,你们开车小心点。”
小车向着售楼处驶去,听完姐夫的讲述,杨军和徐晓慧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杨军道:“哀,现在的中学生啊,小小年纪竟然开放到这种程度。真不知道他们的老师和父母是怎么教育的。”
徐晓慧说道:“这男孩心理素质还真好,大庭广众之下干这事还挺从容的。不过人倒是好人,热心,看来北都人都很热情,都是活雷锋。”
徐晓慧的话让姐夫听了很受用,他得意地说道:“现在全国人民总说我们北都人歧视外地人,今天看到了吧,连孩子都这么热情有素质。这男孩的确不错,否则也不会这么小的年纪就能聊到妹子了。”
按照男孩的指点,本田车很快就接近了目的地,姐夫指着右前方的一个拱形铁门说道:“前面有个拱形大门,那里应该就是售楼处。”
杨军赶忙掏出的智能辅助眼镜,开启了场景扫描模式。
汽车在拱形大门前平稳地停了下来,姐夫突然像被人点了哑穴似的,一动不动地怔住了。这个时候,杨军脑袋上那个智能眼镜却大声播报起来:“扫描到一个广告牌,扫描到7个文字,常庄乡回民公墓。”冰冷的讯飞女声吐出的““常庄乡回民公墓”七个字,犹如化学试剂,把整个车厢的空气都凝固了。
沉默了几十秒之后,也不知道是谁憋不住了。,随着噗嗤的一声笑声,三个人都笑作一团。姐夫缓过神之后,笑着骂道:“这个小兔崽子,真是太坏了。那个女孩也真是瞎了眼,怎么能找这样的坏小子呢!”
后来,在回民公墓看门人的指引下,他们终于找到了莱茵河畔售楼处。在售楼处,一个漂亮的售楼小姐以极高的热情接待了他们三人。由于限购,现在有资格买房子的人寥寥无几,庞大的沙盘前只有几个顾客在观看。
由于提前做好了功课,他们很快就选定了一套90平米的二居室房屋。。房子是一楼,位于小区中间地带。这种户型,既可以住人,又适合开按摩店。杨军和徐晓慧高高兴兴地交了意向金,又被售楼小姐引导到旁边的建设银行办公室,去咨询并领取贷款手续。
银行办公室内,一位女工作人员正在滔滔不绝的向另外一个顾客讲解信贷政策。
突然,徐晓慧拉住了杨军的手,她小声的问道:“哎,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杨军也有同感,他竖起耳朵仔细分辨了一会,恍然大悟道:“我靠,她就是昨天那个大闹咱们按摩店的女人!”
两个人同时怔住了。
作者提示:小说就写到这里,也可以作为短篇小说完全结束。这里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作者可以继续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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