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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灵异小说《东北招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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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18 18:30:50 | 只看该作者
21楼 时光旅行者说:
这个东北招阴人,我去年就看过,还挺不错的。
本帖来自安卓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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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18 18:36:05 | 只看该作者
<
22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回22楼时光旅行者
因为我看了就停不下来了   想分享给更多人   避免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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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18 18:37:31 | 只看该作者
23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十二章 开天眼

我问成妍为啥带泳衣,莫非是想在雪地里面走走泳装秀?

    成妍怪不好意思的把原因说给我听。

    原来,她的地理学得差,只知道东北冷,但不知道东北什么时候冷,她寻思现在咱们市的温度还能穿上套袖呢,东北那边那边估计也不冷,就像带着泳衣来东北松花江上游游泳,顺带着秀个自拍到朋友圈啥的。

    我听了她的话,顿时笑疯了,这天寒地冻的,还在松花江上游泳?我敢说你从江滩走到江水的路上,就得冻成冰雕!

    成妍闹了个大笑话,黄馨也背着身痴痴的笑。

    害的成妍满脸通红。

    “得了,换衣服去吧,我去烧狐血,锈之时,阴阳冕镇压狐仙阴魂的效果就会消失——这是卖我阴阳冕的“鬼婆”说的。

    现在看来,狐仙阴魂是显灵了。

    “快请灵狐。”我对竹龙说。

    竹龙胸有成竹,连续拍了两下巴掌。

    啪啪!

    “小人竹龙,恭请灵狐娘娘!”

    “小人竹龙,恭请灵狐娘娘!”

    “小人竹龙,恭请灵狐娘娘!”

    他一连说了三声,但是压根没有灵狐出现。

    难道是……灵狐……如同竹龙上次说的,见到黑色鬼狐狸就要下跪,这次干脆是连出现都不敢了吗?

    “小人竹龙,恭请灵狐娘娘。”

    竹龙再次拍巴掌,他刚才的胸有成竹已经荡然无存,说话都带着颤音,明显是搞不定成妍体内的狐仙了。

    “哈哈哈哈哈!”

    成妍突然爆发出了一阵阴笑,紧接着,她高扬起了双手,双手已经长满了绒毛。

    绒毛被血水黏住,说不出的可怕。

    她的指甲也变得颀长,鲜红无比。

    狐仙真显灵了。

    “灵狐怎么了?”

    “完了,怕是被这小姑娘体内的狐仙给震住了。”竹龙看着我,说:这次,只能你亲自出马,跨越阴阳,和狐仙对话了。

    “我只是能和她对话而已,但我没本事搞定他。”我也有些着急。

    竹龙说不用搞定他,只要问问这位狐仙的诉求是什么,满足她就好了。

    没办法了,现在灵狐都被震住了,我再不拿出压箱底的本事,只怕我们这一群人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就在成妍的脸上开始长绒毛的时候,外面的狐狸都哀叫不已。

    我想,如果成妍浑身全部长满绒毛,狐仙真身显灵的时候,我们真的是覆水难收了。

    “唉,没办法了,我先顶一阵再说。”

    我开头就说过,我们招阴人有一门特殊的本事,这项本事在我的职业生涯之中,也没用过几次。

    它……是我们招阴人家族的天赋——通灵!

    所有的阴人,都没有的本事。

    我吐了口气,现在不存在害怕不害怕的问题了,狐仙在狐血中显灵,不杀生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我只有奋力一搏,成则生,败则死!

    我对竹龙说:竹叔,来,你帮我下手开天眼,我是下不去手的。

    “可以!”

    竹龙点头,反手拔出了一柄小刀,伸手抵住了我的眉间。

    “开……天……眼!”

    竹龙仰天长长的沉喝了一声,拖长了音调,手上刀锋流转。

    顿时,我的眉心处,被割开了一条小小的口子。

    鲜血,顺着我的眉心往下流。

    “李哥。”黄馨见状,不知所措。

    我摆手,示意太不要说话,此时,血水往外流的速度极快,我感觉我的脸上,一片滚烫。

    黄馨喊道:李哥,你的脸。

    对,我的脸,其实我知道,眉心伤口流下的血液,并不是随意在我的脸上流淌,它是按照一幅图案流淌的。

    到最后,我脸上,会有一幅血水勾勒的图案。

    这图案,我在我父亲、我爷爷他们施展“开天眼”的时候,亲眼见到过。

    这副图案,叫彼岸花。

    我闭上了双眼,任凭血水狂流,一直到血水发烫到快要沸腾的时候,我嘴里开始念叨起来:每当夙夜之交,彼岸花盛开,生死之门就会打开,它能穿梭阴阳两界,让人死而复生。

    我一边念叨着“彼岸花”的歌谣,耳边听到了黄馨惊讶的叹声。

    我知道,我脸上的彼岸花,正在变化着形状。

    彼岸花……开了。

    我脸上的温度从滚烫开始降温,一直到接近于寒冰的温度时候,我猛的从眉心里,看到了房屋内的所有的情况。

    天眼……开了!

    我看见成妍其实已经晕在了桶里面,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位穿着红色袍子的女人。

    女人千娇百媚,宽大的袍子滑下,露出圆润的肩膀。

    她斜靠在木桶上,正舔舐着中指颀长的猩红指甲。

    忽然,她意识到我在看她,猛的扭头,冲我龇牙咧嘴,露出了两枚闪亮的獠牙。

    “敢问狐仙娘娘何方神圣,为何霸占着我朋友的身体不离开。”

    我此时代表的不是我自己,是招阴人,所以气势上,我不能怂!

    “招阴人,这是你朋友?”

    “是在下朋友。”

    我恭恭敬敬的说。

    “那好,我就要杀了你的朋友,报我们一家七口被满门绝杀的仇。”

    狐仙的表情变得愤怒起来。

    我说你的仇虽然大,可不是我朋友犯下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杀人,去找真正的仇人。

    狐仙说她懒得找,既然她现在附身在我朋友的身上,就把仇算在她的头上。

    我说你们狐仙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究了,素来咱们东北人敬七十七路野仙,更加敬你狐仙,敬佩你们狐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偿还”的原则,这才叫讲究!

    狐仙大手一挥,说她就是不讲究,我能奈她何?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狐仙上身了,这简直不把我们招阴人放在眼里,我铁定丝毫不能退让。

    我抱了个拳,说东北阴人无数,能治你狐仙的,不再少数,你要是执迷不悟,我招阴人联合东北无数阴人,灭了你狐仙轻而易举。

    这话一出口,狐仙哈哈大笑,笑完,她又龇牙咧嘴,说现在朝廷都没了,招阴人的阴神部落,几百年前就散伙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边说,狐仙边站起来,一步步的朝我走过来,风姿卓著但也杀气重重。

    她嫌我这个招阴人烦躁,首先就杀了我,免得我不停请阴人来骚扰她。

    同时她还说杀了我,再杀掉在场所有人,接着再让成妍一家老小……鸡犬不宁!

    这狐仙杀意太浓了。

    我望着她,说她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爆了天眼,大家一起死。

    狐仙再度哈哈大笑,说如果我祖先李长风在这里,别说自爆天眼,哪怕是他说一个字,她都不敢动弹。

    的确,我祖上李乘风,阴神部落的创始者,那手上阴术,也是天下无双,制服一个小小的狐仙自然不在话下。

    狐仙的态度极度嚣张,张牙舞爪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抓向了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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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19 09:40:10 | 只看该作者
24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十二章 开天眼

我问成妍为啥带泳衣,莫非是想在雪地里面走走泳装秀?

    成妍怪不好意思的把原因说给我听。

    原来,她的地理学得差,只知道东北冷,但不知道东北什么时候冷,她寻思现在咱们市的温度还能穿上套袖呢,东北那边那边估计也不冷,就像带着泳衣来东北松花江上游游泳,顺带着秀个自拍到朋友圈啥的。

    我听了她的话,顿时笑疯了,这天寒地冻的,还在松花江上游泳?我敢说你从江滩走到江水的路上,就得冻成冰雕!

    成妍闹了个大笑话,黄馨也背着身痴痴的笑。

    害的成妍满脸通红。

    “得了,换衣服去吧,我去烧狐血,锈之时,阴阳冕镇压狐仙阴魂的效果就会消失——这是卖我阴阳冕的“鬼婆”说的。

    现在看来,狐仙阴魂是显灵了。

    “快请灵狐。”我对竹龙说。

    竹龙胸有成竹,连续拍了两下巴掌。

    啪啪!

    “小人竹龙,恭请灵狐娘娘!”

    “小人竹龙,恭请灵狐娘娘!”

    “小人竹龙,恭请灵狐娘娘!”

    他一连说了三声,但是压根没有灵狐出现。

    难道是……灵狐……如同竹龙上次说的,见到黑色鬼狐狸就要下跪,这次干脆是连出现都不敢了吗?

    “小人竹龙,恭请灵狐娘娘。”

    竹龙再次拍巴掌,他刚才的胸有成竹已经荡然无存,说话都带着颤音,明显是搞不定成妍体内的狐仙了。

    “哈哈哈哈哈!”

    成妍突然爆发出了一阵阴笑,紧接着,她高扬起了双手,双手已经长满了绒毛。

    绒毛被血水黏住,说不出的可怕。

    她的指甲也变得颀长,鲜红无比。

    狐仙真显灵了。

    “灵狐怎么了?”

    “完了,怕是被这小姑娘体内的狐仙给震住了。”竹龙看着我,说:这次,只能你亲自出马,跨越阴阳,和狐仙对话了。

    “我只是能和她对话而已,但我没本事搞定他。”我也有些着急。

    竹龙说不用搞定他,只要问问这位狐仙的诉求是什么,满足她就好了。

    没办法了,现在灵狐都被震住了,我再不拿出压箱底的本事,只怕我们这一群人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就在成妍的脸上开始长绒毛的时候,外面的狐狸都哀叫不已。

    我想,如果成妍浑身全部长满绒毛,狐仙真身显灵的时候,我们真的是覆水难收了。

    “唉,没办法了,我先顶一阵再说。”

    我开头就说过,我们招阴人有一门特殊的本事,这项本事在我的职业生涯之中,也没用过几次。

    它……是我们招阴人家族的天赋——通灵!

    所有的阴人,都没有的本事。

    我吐了口气,现在不存在害怕不害怕的问题了,狐仙在狐血中显灵,不杀生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我只有奋力一搏,成则生,败则死!

    我对竹龙说:竹叔,来,你帮我下手开天眼,我是下不去手的。

    “可以!”

    竹龙点头,反手拔出了一柄小刀,伸手抵住了我的眉间。

    “开……天……眼!”

    竹龙仰天长长的沉喝了一声,拖长了音调,手上刀锋流转。

    顿时,我的眉心处,被割开了一条小小的口子。

    鲜血,顺着我的眉心往下流。

    “李哥。”黄馨见状,不知所措。

    我摆手,示意太不要说话,此时,血水往外流的速度极快,我感觉我的脸上,一片滚烫。

    黄馨喊道:李哥,你的脸。

    对,我的脸,其实我知道,眉心伤口流下的血液,并不是随意在我的脸上流淌,它是按照一幅图案流淌的。

    到最后,我脸上,会有一幅血水勾勒的图案。

    这图案,我在我父亲、我爷爷他们施展“开天眼”的时候,亲眼见到过。

    这副图案,叫彼岸花。

    我闭上了双眼,任凭血水狂流,一直到血水发烫到快要沸腾的时候,我嘴里开始念叨起来:每当夙夜之交,彼岸花盛开,生死之门就会打开,它能穿梭阴阳两界,让人死而复生。

    我一边念叨着“彼岸花”的歌谣,耳边听到了黄馨惊讶的叹声。

    我知道,我脸上的彼岸花,正在变化着形状。

    彼岸花……开了。

    我脸上的温度从滚烫开始降温,一直到接近于寒冰的温度时候,我猛的从眉心里,看到了房屋内的所有的情况。

    天眼……开了!

    我看见成妍其实已经晕在了桶里面,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位穿着红色袍子的女人。

    女人千娇百媚,宽大的袍子滑下,露出圆润的肩膀。

    她斜靠在木桶上,正舔舐着中指颀长的猩红指甲。

    忽然,她意识到我在看她,猛的扭头,冲我龇牙咧嘴,露出了两枚闪亮的獠牙。

    “敢问狐仙娘娘何方神圣,为何霸占着我朋友的身体不离开。”

    我此时代表的不是我自己,是招阴人,所以气势上,我不能怂!

    “招阴人,这是你朋友?”

    “是在下朋友。”

    我恭恭敬敬的说。

    “那好,我就要杀了你的朋友,报我们一家七口被满门绝杀的仇。”

    狐仙的表情变得愤怒起来。

    我说你的仇虽然大,可不是我朋友犯下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杀人,去找真正的仇人。

    狐仙说她懒得找,既然她现在附身在我朋友的身上,就把仇算在她的头上。

    我说你们狐仙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究了,素来咱们东北人敬七十七路野仙,更加敬你狐仙,敬佩你们狐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偿还”的原则,这才叫讲究!

    狐仙大手一挥,说她就是不讲究,我能奈她何?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狐仙上身了,这简直不把我们招阴人放在眼里,我铁定丝毫不能退让。

    我抱了个拳,说东北阴人无数,能治你狐仙的,不再少数,你要是执迷不悟,我招阴人联合东北无数阴人,灭了你狐仙轻而易举。

    这话一出口,狐仙哈哈大笑,笑完,她又龇牙咧嘴,说现在朝廷都没了,招阴人的阴神部落,几百年前就散伙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边说,狐仙边站起来,一步步的朝我走过来,风姿卓著但也杀气重重。

    她嫌我这个招阴人烦躁,首先就杀了我,免得我不停请阴人来骚扰她。

    同时她还说杀了我,再杀掉在场所有人,接着再让成妍一家老小……鸡犬不宁!

    这狐仙杀意太浓了。

    我望着她,说她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爆了天眼,大家一起死。

    狐仙再度哈哈大笑,说如果我祖先李长风在这里,别说自爆天眼,哪怕是他说一个字,她都不敢动弹。

    的确,我祖上李乘风,阴神部落的创始者,那手上阴术,也是天下无双,制服一个小小的狐仙自然不在话下。

    狐仙的态度极度嚣张,张牙舞爪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抓向了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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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19 10:05:35 | 只看该作者
25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十三章 血契
狐仙杀气重重,什么规则什么原则都不放在眼里,只怕我今天难逃这一劫了。

    一辈子养鹰,却被鹰啄瞎了眼睛。

    我看到狐仙的利爪,离我只有几厘米了,只要再往前一点,我必然会死。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白光。

    一位年轻的,穿着白色袍子的清秀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胡家妹子住手。”

    白袍女人喊了一声。

    我知道,这女人是灵狐。

    要知道,咱们这个世界是分阴阳的。

    我们平常看到的,都是阳面,实际上,在我们大千世界里,还有一个阴面。

    只是阴面正常人看不见而已。

    在阴面里,有阳面世界里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说这狐仙,在阳面里面,我们就看不见她,只能看到她的本体白狐。

    这灵狐也是,在阳面世界里,在黄馨甚至是竹龙的眼里,他们看到的,只是灵狐的本体,而我因为彼岸花通灵,穿梭于阴阳之间,是能够看见阴面里的东西的。

    也就能够看见灵狐和狐仙的灵魂。

    灵狐冲狐仙抱了个拳:胡家妹子,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胡家多少年的规矩了。

    狐狸又叫胡大仙。

    按我知道的阴事里,狐族胡家分成上三门,中三门和下三门。

    上中下三门里都有十分森严的等级制度。

    就是不知道灵狐和狐仙都是哪一门的人。

    果然,狐仙见到灵狐,态度没有那么嚣张了。

    她也拱手,自报家门:姑奶奶,小翠是下三门胡庆峰家的小辈,我们一家七口被杀,请姑奶奶给我主持个公道。

    哎哟,怪不得灵狐这么牛,搞了半天,在狐族的辈分这么高啊。

    既然狐仙喊姑奶奶,那这件事,我猜八成是拿下了。

    “恩,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不是不让你报仇,但凡你要知道是谁害你,你大胆去报仇,如果对方实力太强,你甚至可以喊上本座。”灵狐的话语铿锵有力:可是,你不应该随便找个人报仇吧?太不讲究。

    这时狐仙眼眶里眼泪汪汪,说她们家七口人都死了,她小翠现在阴魂也日渐削弱,四十九天之后,便会彻底消亡,到时候,什么仇都报不了了。

    我说这个狐仙为什么杀气冲冲呢,搞了半天,她不但有仇在身,而且最多再支撑四十九天。

    灵狐的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刚烈了,她沉吟不语。

    过了十几秒,她才说话:胡家的事我并不应该胳膊肘像外拐,若是你说的--四十九天之后,阴魂消亡,从此灰飞烟灭,那随便找个人报仇也是应该的,这样好了,我们定下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狐仙哭得梨花带雨,问灵狐。

    “四十九天时间里,前面四十八天时间给招阴人帮你找出真凶,如果找不到,第四十九天,可以灭了招阴人满门和所附身之人满门!”

    什么!

    这个约定,太恶毒了吧?我望着灵狐。

    灵狐的脸上,跃然出现了一股杀机,问我:你不愿意?

    我能说不愿意吗?如果真不愿意,没准灵狐和狐仙现在就把我们这里的人全部杀了。

    再说了,灵狐是狐族大仙,小翠也是狐仙,人家小翠还喊灵狐一声姑奶奶,她们本来就是一家,什么条件都不答应小翠的,直接让小翠罢手,那不成胳膊肘往外拐了么。

    我脑子里转了转--四十九天,找出小翠一家被灭口的真凶,说实话,我多少是有点把握的,无非就是多花钱请阴人。

    “行!”

    我应承下来了。

    灵狐点点头,说我还算有点担当。

    随后她和狐仙小翠对视了一眼: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小翠可不要违反约定。

    “一定,四十八天找出真凶,我自然离开这女人的身体,如果找不到,招阴人,我杀你满门!”

    说完,灵狐和狐仙都彻底消失。

    而我脸上的温度,也在快速升高。

    一直到脸上温度恢复如常,我张开了双眼,通灵,结束了!

    我此时再看屋内的情景,和刚才又不一样了。

    黄馨正欢天喜地,竹龙也挂着欣慰的笑容,而灶台上,一直奇大的白色狐狸,正在成妍身边“秋秋”的叫着。

    这白色狐狸,就是灵狐。

    “灵狐好美啊。”黄馨对醒过来了的我说。

    可不是么,灵狐体型有两米长短,英姿飒爽,这些都还好,最漂亮的是她的尾巴。

    八根毛茸茸的尾巴,形成了一道华盖,贵不可言啊。

    这就是灵狐--八尾狐!

    “灵狐娘娘出手,成妍这是靠谱了。”竹龙凑我面前,笑着说。

    靠,你还不知道灵狐跟我签了个约定吧?

    我心里暗暗叫苦,却没有把约定说出来。

    这个约定太过于歹毒,说出来,会让众人的心理压力陡增,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我索性藏在心头好了。

    只是我要记住,四十八天之内,如果我不能查出狐仙小翠一家七口被什么人所害,那就完了,要被狐仙灭满门的。

    八尾灵狐在成妍身边,又“秋秋”的叫了七八声之后,才迈着大步子,优雅的跑出了房间。

    “灵狐整好了。”竹龙跟我报喜。

    我笑着点头,奉承了竹龙一句:要不说你是东北狐王呢,这灵狐一出手,天下狐仙,莫不臣服嘛!”

    “哈哈!”竹龙哈哈大笑。

    黄馨则去询问成妍的身体,竹英也在一边自己偷着乐,这个房间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息,唯独我一个人,心头苦涩,能与何人说啊!

    事情到这儿,差不多结束了,成妍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就差不多到晚上了,晚上我们肯定走不了。

    要不然那磨人的夹山坳,我可不敢保证能不能走得出去。

    所以,吃过饭,我们三人依然留在了竹龙家里过夜。

    我、成妍、黄馨三人依然睡在一个屋里。

    我躺在地板上,盖着被子哼着小曲,实际上我脑子里正在琢磨怎么去调查狐仙之死呢!

    四十九天啊,要是调查不出来,我也得遭殃。

    干“招阴人”把自己折进来了,我跟谁说理去?

    我躺着想事呢,成妍和黄馨一直在聊着关于灵狐的事情。

    黄馨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狐狸,八条尾巴,身材英伟,真是漂亮到没边了。

    成妍说可不是么,那灵狐一出来,简直帅呆了。

    唉,这女人也是外貌协会的啊!要灵狐是一直浑身痢疾的大土狗,没准你们就没这么兴奋了。

    两女不停聊着,我也没心思想东西了,起床点了根烟,跟两女说:你们以为八尾狐真是如同外在一样漂亮吗?

    “难道不是么?”两女异口同声的对我说。

    我嘿嘿笑了一声:得,睡觉也睡不着,我给你们讲讲八尾狐的故事吧。

    “哦?讲讲,讲讲。”

    成妍和黄馨此时已经成为了灵狐的粉丝,两人欢天喜地的凑到了我身边,要听八尾狐的故事。

    我本来是不打算讲的,但是今天八尾灵狐给我定下的那个约定,实在让我恼火,我得给这两女普及普及八尾狐的黑点。

    用事实来黑八尾灵狐一下,算是泄愤了。

    我吐了个烟圈,说这八尾狐的故事,得先从八尾狐的传说讲起。

    “还有传说啊!”

    “是啊!真有传说,不过这传说,不能当真,但也有些依据,你们听我讲。”

    我盘腿坐在了炕上,在两女的簇拥下,讲起了曾经让东北所有养狐人即羡慕又害怕的八尾灵狐传说。

    传言,八尾狐修炼了上千年,在狐族里,尾巴越多越厉害,多一条尾巴就要厉害十分,最厉害的狐狸,有九条尾巴。

    拥有九条尾巴的狐狸,可以位列仙班,成为真正的仙,而不是东北土地上,半邪半正的野仙。

    但是,没有一只狐狸能够长出九尾。

    唯有一只狐仙里的天才,它修炼到了八条尾巴。

    有一天,这只八尾狐就去问神仙:我怎么能够长出九条尾巴。

    神仙告诉八尾狐:你去认一个人当主人,等你们亲近熟悉以后,你问他一个愿望,只要你的主人说出的愿望,你能够满足得了,你就会长出第九条尾巴。

    听了这个条件,八尾狐很高兴,它觉得这个条件太简单了。

    甚至它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位列仙班了,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可惜,神仙提出来的条件,能是这么好做到的么?

    八尾狐的第一个主人是个种田人。

    当它和种田人十分亲近熟悉之后,它问种田人有什么愿望。

    种田人说:我想拥有千倾良田。

    八尾狐费了很大的周折,让种田人当上了巡抚,不但有千倾良田,更有天大的名声。

    在种田人拥有这一切,满足了愿望之后,八尾狐长出了一条尾巴,它正高兴呢,结果又掉了一条尾巴,依然是八尾狐。

    八尾狐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想了很久也不明白。

    它只好去寻找新的主人。

    它的第二个主人是一个读书人。

    八尾狐和新的主人熟络以后,他问读书人有什么愿望。

    读书人想了想,说自己留想考个好功名。

    当时八尾狐想,给第一个主人完成愿望的时候,自己给他的东西太多了,人家只是需要千倾良田,结果自己让他当了巡抚,也许这就是长出一条尾巴,掉一条尾巴的原因吧?

    这时候,八尾狐心里琢磨,这次要让读书人自己说出具体的愿望,然后它去帮忙完成愿望,一分也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

    “然后呢?然后八尾狐长出第九条尾巴没?”成妍是个急性子,故事听一半,着急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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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九尾狐传说

我有些不爽了,让成妍不要打扰我讲故事。

    她乖巧的闭上嘴巴。

    我继续讲八尾狐的故事。

    当时,那个书生对八尾狐说:我想成就功名。

    八尾狐问书生:你想成就什么样的功名。

    书生想了想,说如果这辈子能考中状元,那就不枉此生了。

    八尾狐为了完成书生的愿望,又花了好大的力气。

    最后,书生真的高中状元,骑着高头大马,一日看尽长安花!

    而八尾狐,长出了一条尾巴,可惜又掉了一条尾巴,还是八条尾巴。

    后来,八尾狐换了好多主人,每次帮主人完成愿望之后,却总是长出一条尾巴,又掉一条尾巴。

    一直换到第九个主人,八尾狐彻底发怒了,他在又长出一条尾巴,又掉一条尾巴之后,直接杀掉了主人。

    从此,八尾灵狐就立下了重誓,只要长不出第九条尾巴,就杀掉主人。

    “不会吧?灵狐这么残忍啊?”成妍忍不住瞄了一眼窗户外面。

    我说灵狐发怒其实也是原因的,因为它总结出了一个经验,只要满足了主人的愿望,就会长出一条尾巴,可是主人完成愿望之后,灵狐又要掉一条尾巴,所以它想长出第九条尾巴,根本就是一个死局——无解。

    灵狐感觉神仙在玩她,所以才脾气暴躁,要杀掉主人的。

    “要不然黄馨,你这么聪明,帮灵狐想想怎么破这个死局呗?”

    黄馨也托着腮帮子想。

    想到最后,她干脆自己放弃了。

    这长一条尾巴,掉一条尾巴,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没准那神仙压根就不想八尾狐长出第九条尾巴吧。

    两女沉默了一阵子,喜欢科学,擅长找漏洞的黄馨突然又说:不对啊,如果灵狐这么残忍,为什么竹叔没事呢?会不会这个传说是假的。

    我说传说之所以是传说,肯定当不得真,但这传说这么有市场,也是有原因的。

    我给他们介绍,每一代拥有灵狐的东北狐王,都不能够善终,想来,都是因为满足不了八尾狐变成九尾狐的愿望,遭到了八尾狐的残忍杀害。

    但是,竹龙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竹叔有什么特别吗?”

    “当然有。”我说竹龙之所以没有被灵狐杀死,原因有两点。

    首先,竹龙没有把自己当做灵狐的主人,下午竹龙请灵狐的时候,你们也看见了,他喊灵狐为“灵狐娘娘”。

    传说当中,神仙告诉灵狐,当你和主人足够亲密之后,你就可以问主人的愿望。

    可是竹龙和灵狐不够亲密啊,那灵狐是不能开口问愿望的。

    第二个原因,竹龙挖了自己的眼睛。

    他将眼睛挖下来,给了灵狐吃。

    “什么?他的独眼,是这么造成的?”成妍问。

    黄馨也一脸惊悚,问我为什么竹龙要挖自己的眼睛给灵狐吃。

    我说这人眼是人体最精华的一部分,动物吃了,人眼就会被炼化,人眼的精华会封住动物喉咙里的横骨。

    动物被封了横骨,就算成了精怪,它也不能说话。

    灵狐不能说话,自然就无非开口向竹龙询问愿望了。

    天呐!

    成妍一阵惊呼,她想不到竹龙看上去敦厚老实,竟然是如此辛辣的一个人,挖掉了眼睛,就是为了阻止传说中的事情发生。

    其实我也觉得竹龙没有必要,毕竟只是传说当中的事情嘛,当不得真,至于每一代东北狐王都横死,没准是因为别的原因呢?

    在我们讨论竹龙的眼睛该不该挖的时候,我们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竹龙。

    竹龙冲我们嘿嘿笑着。

    笑得我们心里发毛。

    我指着座位,跟竹龙说:竹叔,你坐。

    竹龙坐下后,说:你们没事还议论起我来了呢。

    “你都听见了?”我有些尴尬,毕竟这事是人家的隐私,我拿出来说不好,被竹龙本人听见了,更加不好。

    谁成想,竹龙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其实传说都是真的。

    “真的?八尾狐的事情是真的?”成妍和黄馨两人还热情询问,我却吓得往后面退了一步。

    我是招阴人,我理解刚才竹龙那句话里面的内在意思。

    如果说八尾狐的事情是真的,这一个死局,根本不会破解,那竹龙肯定是被灵狐杀了。

    如果八尾狐不会杀主人的话,那竹龙又为什么说传说是真的呢?

    我甚至怀疑,站在我面前的竹龙,根本不是人,而是被狐狸杀死后的阴魂!

    竹龙估计猜出了我内心的想法,他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说小李你不要慌张,八尾狐的死局,破解了。

    破解了?

    我不明白竹龙的意思。

    竹龙端起我喝过的水杯,喝上了一口,说:其实八尾狐还是问出了我的愿望。

    “它怎么问的?”我试探着询问。

    竹龙说八尾狐在他的梦中,问出了那句话。

    托梦!

    我一拍脑子,原来是这样啊,八尾狐是有灵性的,是灵狐,当然可以托梦来问了。

    即使你阻止它炼化横骨,也没有用。

    竹龙说他在梦中遇到八尾狐询问他愿望的问题时候,他干脆沉默不语,不说话,想把时间拖过去。

    结果八尾狐说只要你不说出愿望,你就别想醒过来。

    既然八尾灵狐发话了,那竹龙就得说啊。

    可是说了就是死!

    关键时刻,竹龙的梦境里面,她女儿竹英也出现在梦中,对八尾狐说:灵狐娘娘,我的愿望是……你长出第九条尾巴。

    “我的愿望是……你长出第九条尾巴。”

    多么单纯,多么天真,多么无私的愿望。

    可偏偏是竹英的这个愿望,真的让灵狐长出了第九条尾巴。

    我忍不住进入了沉思,原来神仙的用意是这个啊--当你八尾狐什么时候遇到最善良的主人时候,你就可以长出第九条尾巴了。

    竹英实在是一个善良并且无私的姑娘。

    竹龙拍着大腿,又开朗的笑着:想不到,想不到,我在拥有灵狐之后,大半辈子都为这件事情睡不着吃不香,它竟然就这么解决了。

    我嘲笑竹龙:这得感谢你们家老姑娘。

    哈哈哈!

    我们四人哈哈大笑。

    这时候,我们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嗥叫,叫声是灵狐的。

    我们四人连忙趴在窗户边上看,就看到黑夜里,一直浑身发着白光的狐狸,在很远很远的雪山上面奔跑。

    狐狸长着九条尾巴,看上去光芒万丈。

    在九尾狐狸跑到了雪山顶上的时候,它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继续奔跑,直至消失不见。

    而我们看到,狐圈里面,站着一位女人,女人偷偷的哭泣着,默默的擦拭着眼泪。

    这女人,就是竹英。

    想来竹英从小就和八尾狐,不对,现在是九尾狐了,她肯定和九尾狐的关系十分好,不然不会在分别的时候,如此伤感。

    九尾狐啊!想不到我有一天竟然能够瞧见如此神迹,我打心眼的为竹龙高兴,也为九尾狐高兴。

    我们在高兴的氛围里,畅聊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离开,我才感觉精神有些委顿。

    离开竹龙家,我带上了竹英,开头我就答应了竹龙,让他这位无比善良的老姑娘成为女打星呢。

    火车上,成妍和黄馨还想着昨天晚上见到的会发光的九尾狐,兴致勃勃的聊着,竹英则偷偷的擦拭着眼泪。 东北招阴人:

    我劝竹英:九尾狐可不是死了,她是去成为神仙了,你不要伤心。

    竹英轻轻点点头后,问我为什么不是坐火车去广州,而是坐上了去哈尔滨的火车。

    我说去哈尔滨还有事。

    这次去哈尔滨,我是去找一位萨满的,因为成妍身上的狐仙虽然在四十九天里面解决了危机,可是她身上还有附身的阴魂呢。

    我得找萨满把这阴魂给去了。

    除了这个原因,我内心还有个想法--成妍身上的阴魂,明显和狐仙渊源极深,能不能从这只阴魂的身上,获得某些解开狐仙之死秘密的线索呢?

    四十九天时间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得好好利用,利用一切资源,要不然到时候遭殃的,除了成妍之外,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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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19 11:08:57 | 只看该作者
28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十五章 金牙萨满(上)
火车落地,我带着竹英、成妍、黄馨三女去了哈尔滨的一个高档小区。

    竹英这姑娘,话不多,但是非常威武,也许是常年打猎的原因,所以浑身透着一股英气。

    隔着很远,就感觉一股杀气凛然。

    火车站旁边不是骗子和小偷都比较多吗?也许是有小偷发现我一个男人带着三个女人,战斗力可能比较低下。

    经常走江湖的,也都喜欢挑我们这样的团队下手,毕竟女人多,我也不会真跟他们较真。

    于是,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跟在了我们后面。

    当时竹英意识到不对劲,猛的一回头,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哎哟喂,那家伙差点直接被竹英带杀气的眼神吓跪在地上。

    成妍是个好奇宝宝,路上不停问我这为什么,那为什么,搞得最后我的都烦了,我告诉他,这个我不知道,那个我也不知道。

    至于黄馨,这位喜欢看《时间简史》的嫩模,竟然是个学霸,不光跟我解释一些科学现象,而且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这个不科学啊!

    呵呵!

    我跟她说:我们招阴人,不讲科学。

    带着三个女人,我是操碎了心。

    操心得都不能集中注意力想问题。

    我现在还得追查狐仙之死呢。

    我的疑问,大概是两点,第一,狐仙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二,狐仙就算是死了,怎么又会被成妍招惹到呢?莫非真是那个“狐狸鬼棺”的问题吗?

    我想不通。

    在偶然的时候,我也会想起黄馨脖子上的人皮吊坠,和这女人竟然藏有窜山甲掏出来的“殉葬品”,她的身份,其实很有疑问,不过我现在想不了那么多,我主要想的,还是前面两点。

    在哈尔滨华盛街小区,我带着三女停在了门口。

    成妍问我,为什么停在这儿。

    我真烦了,说停在这儿,当然是找人了。

    “找谁呢”成妍估计也知道自己问题太多,问了半句,生生止住了话语。

    我说找一位萨满。

    说到萨满,很多人都会以为这是外国人对巫师的称呼,不有个《魔兽世界》,里面有个英雄就叫暗影萨满么。

    实际上,萨满是咱们中国的老词了。

    东北的萨满巫教,发源的时间,甚至早于佛教和道教。

    传说萨满巫教的首领是女娲娘娘。

    以前只要会东北巫术的人,都叫萨满。

    但现在区分得很仔细,只有会利用萨满巫教正统巫术来驱鬼的人,才叫萨满。

    萨满在阴人里,地位很重要,会的阴术也是极其厉害的,当然,他们的要价也比较高。

    我待会要见的萨满金牙,就是一个非常财迷的人。

    我带着三女找到了小区12栋,坐电梯到了顶层34层。

    这一层在平顶上又加了一层,改成了一个复式楼。

    我按了按门铃。

    门打开,走出一个穿着很土豪的中年人。

    他穿着阿玛尼的西服,脖子上挂着一根小指粗的金链子,华伦天奴的衬衫,弓腰驼背,身材中等,一间面,地道的北京腔调就甩出来了:哎哟喂,我说是哪位金主上门呢,原来是小李爷!请!

    大金牙咧着嘴,痴痴的笑,牙齿上,两枚黄金大虎牙闪闪发光。

    北京那边称呼熟悉的人喜欢在后面加个“爷”字,我也冲大金牙一抱拳:金爷,有活儿上门了。

    “那我还能不知道您,您这一上门,我就来财,哎哟,你可是我的摇钱树啊。”大金牙把我们几人都让了进来。

    进了门,我也不废话了,说明了成妍身上的问题,要请大金牙出山。

    这一说到正事,大金牙就开始装孙子了,他架起了二郎腿,叼着一根雪茄烟,眼睛迷瞪迷瞪的,说这出山自然不难办,但是……。

    他食指和中指捻了捻,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要钱吧。

    “说吧,这次多少?”我询价。

    大金牙望着天花板,嚣张的扣着鼻屎:上次是多少来着?六万吧?这次价格得涨涨了,这阴事是越来越少了,咱们钱是越来越难赚了,再少点,只怕养家糊口也难喽。

    我瞧这大金牙是装逼呢,你一个光棍,没老婆没孩子,住复式楼开宝马,还养什么家,糊什么口?摆明了就是想多要点钱,这个财迷大金牙!

    我心里恨得有些牙痒,可既然大金牙要价了,我就得问问黄馨和成妍接受得了不啊。

    “你们觉得价钱怎么样?”我问黄馨和成妍。

    黄馨她其实也是财迷,路上什么都省吃俭用,但她对成妍大方,张手就说钱没问题,问题是能不能治好成妍。
    大金牙听到钱没问题,立马乐得直拍大腿:“哎哟喂,这大小姐,正儿八经的千金范儿,得了,治病救人的事包在我身上了,对了,我给你们洗点水果去。”

    说完,大金牙兴冲冲的跑到了厨房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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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19 11:11:12 | 只看该作者
29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十五章 金牙萨满(中)
我真恨不得在他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上吐口唾沫,这人,价格不谈好水果都不给吃。

    趁大金牙洗水果的空档,成妍对房间里什么都好奇,到处转着看着,竹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就只有黄馨跟我唠嗑。

    她问我为什么大金牙是哈尔滨人却一口北京腔!

    我说大金牙这些年做了不小的买卖,主要跑的就是潘家园古玩市场,养出来一股子地道的京腔。

    我没跟黄馨说大金牙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其实说来也不光彩,大金牙做的是“穿山甲”的行当。

    没成想我给大金牙攒着面子,这人倒挺不要脸,在厨房里面大声嚷嚷:唉!那个小李爷,你跟千金大小姐白话白话我做摸金校尉的光荣事迹,让她也知道我是一个敞亮人!

    我呸,大金牙,你他妈还能要点脸吗?什么狗屁的摸金校尉,你丫充其量就是一掌锅,那些穿山甲盗墓,你也就是在旁边白话白话的水平,吹什么牛啊?

    我心里骂声连天,而明面上我就装没听见大金牙的话。

    可黄馨听了大金牙的话,眼睛明亮了许多。

    她也准备张口问我问题。

    就在这时,成妍突然“啊”的一声惨叫。

    我和黄馨望过去,发现成妍的脸上,多了一团黑气,整个人的眼神都变了。

    她的嘴里,发出了男人一样的声音:大金牙,大金牙,我的米呢!我的米呢!

    “你他妈是不是找死啊?今天的米呢?”

    “大金牙,你别活腻歪了,赶紧给我准备米。”

    成妍的嘴里,至少同时发出了三四个男人的声音。

    黄馨被吓得脸煞白。

    大金牙也冲出了厨房,一拍大腿,嚷嚷起来: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唉,你怎么乱动我东西啊!

    他伸手拿出了一个牛铃,摇晃了一声,念叨起来:山水有相逢,后会总有期,今天米不在,明天你再来,三位爷,吃米的吃米,可别遭了报应啊!

    他一边念叨一边摇铃。

    成妍的嘴里依然发着男人的声音。

    “不出去,不出去,米也吃不上米,这人身体里的阳气滋润,可真是舒服。”

    “怕什么报应,我们本来就是孤魂野鬼的,不出去。”

    “唠叨什么,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大金牙对成妍苦苦哀求:三位爷,今天照顾不周,你们看在咱的缘分上,出来?

    成妍依然喋喋不休,嘴里说“不出来”。

    这会儿竹英的火气上来了,反手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说你们三个再不出来,姑奶奶一刀剁了你们,说着,她掏出了一个葫芦,葫芦里面装的是狐血。

    养狐人用狐血泼在刀上,可以斩鬼。

    大金牙一闻这血味,立马觉得不对劲了,他对竹英说:我说你一进来浑身带着狐狸骚味呢,原来是养狐人,三位爷,还不出来,养狐人可就不客气了。

    这么一说,成妍附身的东西,才不情不愿的出来,化作了三道黑气,钻入到成妍面前的一个木桶里。

    黄馨问我成妍有事没有。

    我说没事,无非是三个小米鬼而已,翻不了天,他们要是敢兴风作浪,竹英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时成妍也醒过神了,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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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19 11:13:05 | 只看该作者
30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十五章 金牙萨满(下)
我说还能发生什么,你乱动人家的东西,碰着大金牙豢养的“米鬼”了。

    其实大金牙这个家伙,老是喜欢搞一些邪门东西,就说成妍面前的木桶,叫米桶,里面塞满了“小米”,专门养一种吃小米的鬼,一共养了三只。

    刚才成妍因为好奇,乱翻乱碰,结果打开了米桶,把里面豢养的三只米鬼给放出来了。

    大金牙连忙封好了米桶,对成妍说:你就别乱我家东西了,我家东西那都是有说头的,你乱碰这些东西,沾惹上什么不正当的玩意儿,谁负责哦。

    成妍有些无语,她无辜的看着我,好像再说:怎么这些人都神神怪怪的,家里的东西也是神神怪怪的。

    我拍了拍成妍的肩膀,让她老实点,顺带我跟她说:如果东北阴人不神神怪怪的,能叫阴人吗?

    大金牙宝贝似的捧着米桶,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似乎在安抚他的宝贝米鬼。

    我问大金牙什么时候能够给成妍瞧瞧附身阴魂?

    大金牙头也不回,很不爽的说:小李爷啊,你今儿个过来,是纯粹消遣我吧?这成妍姑娘的身体里,哪儿来的阴魂?她一健康得不得了的小姑娘!哎哟喂,您老跑这么远来消遣我,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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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19 11:22:40 | 只看该作者
31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十六章 调查冤死老太太
我不太明白大金牙的意思,问她:明明成妍是狐仙阴魂附体啊,怎么会没有阴魂呢?

    “小李爷,不管你是哪门子的狐仙阴魂,反正她的身体里面没有阴魂,如果她身上随便有一道稍微凶狠一些的阴魂,我这米鬼压根就上不了她的身,所以说,你完全是来消遣我老金的。”大金牙愤愤不平起来。

    对啊!

    米鬼虽然也是凶鬼,但也就一“嘴强王者”,能够干点偷鸡摸狗的事,稍微屁大点的事都整不了,它可是很怕厉鬼的。

    如果成妍身体里,真的有强悍阴魂的话,那米鬼还敢上她的身?

    我细细一琢磨,算是明白了,估计成妍身体里的阴魂和狐仙是一体的,狐仙被压制住了,那阴魂也被压制住了,这么一来,我只要破解狐仙之死,狐仙小翠就会彻底带上那只阴魂离开成妍的身体。

    “好!”

    我拍了拍大金牙的肩膀,很欣慰的说:老金啊,你可给我省了一大笔钱,我还着急这阴魂的钱那两位姑娘出不出呢,这下,不用着急了。

    “你不知道那姑娘的身体里面没有了阴魂?”大金牙抬头,意的,说话也和和气气的。

    “我叫李善水,是职业招阴人,想跟你谈一谈你母亲冤死的事情。”我开门见山的说。

    啪!

    我废了半天劲自我介绍呢,结果对方直接挂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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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19 11:37:05 | 只看该作者
32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十七章 恶鬼离魂(上)
我又给马国军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他为什么挂我的电话。

    马国军电话里面把我骂了一遍,说我是骗子,让我滚开之类的。

    我说你母亲是冤死的,你这个当大儿子的,难道没有察觉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我母亲的大儿子?”马国军毕竟是个生意人,头脑很清晰,立马察觉出我话语的不对劲来。

    我不但知道你是你母亲的大儿子呢,你们家里人的事,我差不多都清楚。

    我本来打算跟马国军说说他们家里的成员情况,但想想,即使说他有个二弟叫马国华,有个小妹妹叫马兰芳,也依然无法洗刷我是骗子的罪名。

    得想一个能够把马国华震住的事来。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想起那天晚上马国华的母亲马丁香附身到黄馨身上的时候。

    当时马丁香离我很近,我看到她的耳朵后稍稍偏上的位置,有一颗黑色的痣。

    唉,就说这个。

    我跟马国军说:老马,我不但知道你是你母亲的大儿子,我还知道你母亲的耳朵后面稍稍往上的地方,有一颗黑色的痣。

    这下可把马国军震住了。

    要知道人耳朵后面长了一颗黑色的痣,这非得近距离观察才能看见,而且一般人还留意不了呢。

    马国华见我连这个都知道,立马要约我见面,他说他也感觉母亲的死,有些冤屈,可是说不出哪儿有冤屈。

    我没有立刻答应马国华的邀请,拿腔拿调的说:对了,刚才你是不是说我是骗子来着?

    咱是,代表招阴人的体面,在别人诋毁的时候,要用响亮的耳光抽回去,咱能是那么好说话的吗?

    马国华立马怂了,点头哈腰的跟我认错,说如果我能帮他母亲把整件事情都给搞清楚了,事后给我封一个三万的大红包。

    对嘛!态度要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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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19 11:43:01 | 只看该作者
33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十七章   恶鬼离魂(下)
我这才答应和马国华见面。

    挂了电话,我出了客厅,刚刚打开门,我就退回到屋子里面了。

    好险啊!

    刚刚拉开门,一股奇臭无比的脚丫子味差点把我打倒,这大金牙除了呼噜响,这脚丫子也这么臭?

外表看上去是个土豪,其实是个!

    我掏出电话,给大金牙打了个电话。

    大金牙接通了电话,直接跟我说:我要吃西红柿炒鸡蛋,少放葱花,少放蒜,不然吃了嘴里有味。

    敢情这家伙以为我在外面吃饭,让我给他带外卖呢。

   

    我对着电话说:“你个大金牙,你就光管嘴里有味没味?你脚丫子呢?好家伙,我出去差点中毒,人家的脚只是臭,你的脚那是辣眼睛,给我赶紧把你鞋穿上,我屋子里没蚊子,用不着你帮我熏。”

    打完电话我就坐下玩手机了,我可不想着急出去,怕因公殉职。

    过了十来分钟后,大金牙才拍了拍我的房门,说可以出来了。

    我这才出门,虽然客厅里还是一股奇特的豆豉味,但总体还能接受,不至于头闷气短。

    我跟大金牙说:金爷,我求你了,今天晚上你去外面开房睡好不好?

    “那怎么行?出门在外,就要在朋友家里住,不然没有人情味啊,是不,小李爷?”大金牙给我递了一根烟。

    我接过烟,真不知道怎么反驳大金牙,只能晚上回家好好督促他洗脚。

    我和大金牙出了门,大金牙这孙子,依然打扮得和土豪一样,我倒是像他经纪人,见了马国军的时候,马国军对大金牙一拱手:这位大哥,您就是那位高人吧?电话里面多有得罪。

    大金牙是个老江湖了,完完全全的江湖老炮儿,特别懂场面,只见他把手一拱,用一种故意拖长的音调说:这位爷,只怕你是认错人了,我……也就是一个小碎催,在北京潘家园那边,也只能算小有名气,有那么几个人给我一份薄面,喊我一声金爷,您再看看我旁边这位,正儿八经的!祖上可是清朝开国皇帝努尔哈赤的手下爱将。”

    有了大金牙这番近乎吹牛逼似的吹捧,马国军看我的眼神明显多了一分虔诚,连忙双手合十,跟我鞠躬,嘴里连连说对不住,说电话里得罪我一次,现在认错人了,又得罪了一次。

    我说没事,让他坐下来谈谈。

    马国军坐在我对面,把两个杯子毕恭毕敬的推到我们面前,说这是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是这家店里的招牌。

    大金牙端起来喝了一口,噗嗤一下,把茶水全部喷了出来。

    他也没跟马国军说话,直接按了呼叫服务员的“呼叫器”。

    几分钟后,服务员过来。

    大金牙把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说你们这家店还开不开了?什么破茶叶也敢拿出来卖?

    服务员一愣神,说这茶叶是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

    “少来这一套,这是陈茶,放了三四年没卖出去的破货,去,把你们经理叫过来,我得跟你们说道说道。”

    这下子服务员慌神了,茶馆的经理也来了,听大金牙说这杯茶是陈茶,二话不说,立刻道歉,说对不住对不住,今天可能服务员太匆忙了,所以上了陈茶,现在就去换新茶。

    经过这事一闹,马国军彻底正视我们了,不但跟我再三的道歉,说他照顾不周,怠慢了我们,而且还把事后封红包的价格,提高到了五万块!

    要不说大金牙是个混社会的老炮儿呢,这老将出马,都不用谈钱,人家自动加工钱,这叫什么?用大金牙那北京四九城老顽主的话说——玩的就是个气场!

    价格也提高了,好茶也上了,我们得谈点正儿八经的事情了。

    现在马国军彻底信任我们了,那我说话也开门见山。

    我跟马国军讲了我去参加过他母亲追悼会的事情,也说追悼会上的怪相,烧的香两长一短。

    我说这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追悼会上烧出了这样的香,代表死者死不瞑目,是冤死的。

    马国军压低了声音,也说:大师,不是我排挤我弟弟,我也发现这事有点蹊跷,实际上我老妈身体硬朗着呢,半年前还带过去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医生说我老妈身体没暗病,可就这短短半年时间,就心脏病猝死了,这让我想不通啊。

    想了想,马国军又说:其实我上个月带我母亲出去逛街,她身体还好得很呢,一口气逛五条街不费劲,这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你有没有跟你弟弟说这个事?”我问马国军。

    马国军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说他生意比较繁忙,照顾母亲照顾不过来,一直以来,母亲都是跟着弟弟生活,如果他跟弟弟马国华说母亲的死有些蹊跷,这不是打弟弟的脸吗?面子上的确不好看。

    我点点头,现在母亲马丁香的死到底是谁整出来的还不好说呢,胡乱怀疑的确会让兄弟反目,确实不太好。

    我又问马国军:最近你们家发生过什么怪事没有?

    马国军想了想,说他倒是没有遇上什么怪事,但是他二弟马国华家里有怪事。

    我让他把这个怪事讲来听听。

    马国军讪笑一声,说这些怪事也是听三妹马兰芳说的,不好说是真是假。

    我说:但说无妨。

    马国军这才开始讲,他说自母亲死后,弟妹田思怡身体出了一些毛病,开头是说胡话,后来就无缘无故发特别大的脾气,别人说点什么事情,她就发燥,一发燥还狂砸东西。

    我说你二弟妹很可疑啊。

    马国军连连摆手,说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二弟妹,他说田思怡和母亲的关系特别亲密,不知道底细的,还以为这是两母女呢。

    “是吗?”我又问还有别的怪事吗。

    马国军说还有,他说马国华家里老是能够听见奇怪的声音,像是敲门声,可是打开门一个人没有。

    他想了想,补充了一个怪事:二弟妹去医院检查,医院检查不出个好歹来,没办法,三妹马兰芳去找了一个道士,道士说马国华家有厉鬼作祟,所以在门上贴了一道黄色的符纸,贴完之后,家里深更半夜敲门的声音更大了,但二弟妹田思怡的头痛发燥症更加剧烈了。

    马国军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算是可以了,反正只是深更半夜有敲门声,家里人平平安安就好了。

    我对马国军的想法不发表意见,转头问大金牙:金爷,这事,你怎么看?

    “我看,我看就是你母亲过来索命来了。”大金牙指着马国军说。

    马国军听见索命二字,人一楞,手一松,茶杯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连忙起身,摇着手说:大师,可不敢这么说啊,我们没做什么对不起老妈的事,他怎么会索我的命呢?

    事情到这儿了,索性我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

    我跟他们两人承认,我曾经见过马丁香老太太的鬼魂。

    但是老太太的鬼魂,非常善良,丝毫看不出有恶意,要说老太太索命,估计不太现实。

    大金牙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的磕着桌面,拖长了音调:小李爷,你可听说过——恶鬼……离魂吗?”

    哎哟,我的思路一下子被大金牙点醒了。

    我怎么把“恶鬼离魂”这一茬给忘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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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19 11:52:11 | 只看该作者
34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十八章 狗婴

马国军问我什么叫“恶鬼离魂”。

    我跟他介绍,说这人一共有三魂六魄。

    这三魂是阳魂,阴魂,离魂。

    三魂里,阳魂说的就是我们的阳气,没了阳魂人就要死,随着岁月的延伸,人的阳魂会越来越弱,直至消亡,这就是人死亡的原因。

    阴魂和离魂通常是捆绑在一起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鬼。

    不过阴魂是人纯洁的魂,真诚、善良、没有攻击性,是人的善念。

    而离魂则是人丑陋的魂,凶狠、毒辣、具有强烈攻击性,是人的恶念。

    平常人恶念和善念是并存而且很和谐的,变成了鬼魂后,阴魂和离魂相互制约。

    可一旦人的怨念太深,阴魂和离魂的制约失去平衡,离魂就会脱离阴魂,单独行走。

    我猜马国军的母亲马丁香实在是死得太冤枉了,所以离魂先出窍,阴魂后出窍。

    我当时见着的,就是马丁香的阴魂,如果当时我见着的是马丁香的离魂,那完犊子了,没准那天晚上,我就得交代在黄馨家。

    马国军被阴魂和离魂的概念搞得有些神经错乱,不太理解我讲的是什么。

    大金牙简洁明了的总结:我小李爷那天晚上见着的挺善良的老太太鬼魂是你妈,那是你母亲的善念,现在天天骚扰你们家的也是你妈,那是你母亲的恶念,明白不?

    “明白了,明白了。”马国军的脸上开始往外冒冷汗,谁家的鬼魂缠着自家人,想想都心累。

    他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说得去看看现场,看看那马国华家里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马国军连忙点头,说明天一早就去。

    我说还等明早干啥?新出世的鬼白天是不出来活动的,早上去那不扯淡么,现在就去。

    马国军连连点头,开车带着我们去了黄馨的小区。

    到了马国华家楼下,马国军伸手准备按门铃,让二弟把楼底下的门打开。

    我阻止了马国军,说我们考察现场,可不是去你二弟家里,而是窝在一个角落里,偷偷看看大半夜的,到底是谁敲你们家的门,这件事咱们最好先不要让马国华知道。

    马国军说没有二弟开门,根本进不去这栋楼。

    我说咱们等等嘛,等有别的业主开门,咱们三个混进去。

    马国军连连说好。

    过了十几分钟,真有别家的业主来开门,我们三个人混了进去,一直坐电梯到了马国华家的楼层。

    出了电梯,我带着马国军和大金牙蹲到了电梯门对面的安全门里面。

    安全门里是楼梯,我们往上坐了一点,刚好能够瞧见安全门外的一个巴掌宽的缝,如果是有人来捣乱,那在这个角度自然看得见,如果是恶鬼上门索命,那我们也能够听见她拍门的声响。

    “大师,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我跟马国军说。

    我们三人一直坐在楼梯上望着安全门外,人都快等成雕塑了,可惜还是没有等到我们心中所想的人或者鬼。

    到了半夜两点半,马国军说实在是累了,顺带还请教我们为啥蹲到三根半夜都不累,越晚越精神奕奕。

    我聚精会神的看着外面,没有说话,大金牙扯开了,说自己一干活成天成天的不睡觉,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接着,大金牙怕马国军实在无聊,给他发了一张名片,说自己是潘家园的掌眼,对古玩很有研究。

    刚好马国军业余有收集古钱币的习惯,跟大金牙竟然聊到了一起。

    这两人有说有笑,没多久竟然还交换了名片,搞得我也无语,这楼梯口蹲着还蹲个好基友,也是没谁了。

    时间继续走着,很快就到了夜里的四点钟。

    照理说凌晨四点钟到五点钟是一天阳气最弱的时候,这时候万鬼作祟,那老太太的离魂,也该来了吧?

    还真别说,来了。

    在四点十五分左右,我瞧见门口走过一道蓝色的影子。

    那影子是一个狗搂着身子的老太太,推着一个婴儿车,穿着一件海蓝色的寿衣。

    除去手中推着的婴儿车,这老太太就和我在黄馨家见到的马丁香,一模一样。

    “真是离魂,来了。”我勾了勾手,让马国军和大金牙不要说话了。

    大金牙凑到我面前,小声问我:小李爷,你没说错吧,这离魂也是鬼魂啊,你怎么看得见?

    我说最近开了天眼,让“彼岸花”通灵了。

    我每次开天眼之后,一个星期之内都属于通灵状态,不过通灵的效果很差,并不能和鬼魂交谈,也听不见鬼魂发出的声音,只能看见她的影像而已。

    “哦!怪不得,那咱们出去还是不出去?”大金牙摸出了一个小鼓。

    这个鼓叫“罗唣鼓”,是萨满巫教的法器,不停擂鼓,可以让鼓音赶走阴魂,要是“阴术”高深的,还能把鬼给震伤。

    我让大金牙别着急,这老太太是冤死的,已经够可怜了,别伤了她。

    这阴魂和离魂一旦损失一魂,从此不入无常地狱,不被万鬼容纳,最后变成飘荡在野外的孤魂野鬼,永世不得翻身。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可不能毁了老太太的离魂。

    “那不出去?”

    “不出去,听一听看一看,我再琢磨琢磨这老太太的冤死到底是谁造成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偷偷对大金牙说。

    大金牙没有反对,表示全部听我的。

    我们三人继续蹲在楼梯口,外面敲门声大作。

    砰砰砰!

    砰砰砰!

    敲门声一阵一阵的,像是要把房门给锤破一样。

    我们在外面的都听得心惊肉跳的,里面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敲门声持续了十几分钟。

    当敲门声停止后,我屏住了呼吸,让大金牙和马国军假装抽烟,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我自己也叼了一根烟,低着头,用眼角偷偷的瞥向安全门外面。

    没过一分钟,一个穿寿衣的老太太推着一个婴儿车,从安全门那儿走过去。

    婴儿车里坐着一个婴儿,不对,我开始也以为是婴儿,可是仔细看清楚之后,才发现是一条狗,一条黑色的狗,狗低着头,看它的脑袋,像是纯种的拉布拉多,两只大飞耳耷拉着。

    老太太推着狗过安全门的时候,还瞟了我一眼,从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怨念和恶毒。

    我依然假装没看见,等老太太走了四五分钟之后,我才把烟头摁灭,让大金牙和马国军跟我去马国华的门口查看一下。

    大金牙问我是不是真的看到老太太的离魂了,我很肯定的说:那一定是老太太的离魂。

    同时我又问马国军:老马,你妈很喜欢狗对吧?

    “对!”

    “你妈妈养的狗是不是一条纯种的拉布拉多。”我又问马国军。

    马国军有些激动,握住我的手,情不自禁的嚷嚷:大师,你怎么这个都知道?我妈的确养了一条拉布拉多狗,那狗活了十三岁,前两个月突然被人偷了,我妈伤心了好一阵子呢。

    “嗯。”我点点头,说这就对了,我刚才看到你母亲的离魂,推了一个装着狗的婴儿车。

    马国军听了,立马对着电梯的方向拜了三拜,说妈,咱们儿子可都是真心对你,咱们母子没什么深仇大恨啊,妈,你就安心的去吧。

    我冷笑道:没有深仇大恨?没有深仇大恨,你妈会找马国华他们索命吗?

    “啊?”马国军抬头无辜的看着我。

    我指了指马国华家的大门,说你们找道士在这门上贴了一张“挡鬼符”,而你母亲的离魂,每天都要耗费一些阴气来砸这道符,损失阴气来砸符索命,这是鱼死网破的事,你妈要真没深仇大恨,犯得着吗?

    “我妈妈砸门就为了砸这道符?”马国军有些不相信。

    我说你不信可以仔细看看那道符纸,符纸的表面肯定已经出现了不少的裂纹。

    马国军听了,立马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仔细一看符,顿时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因为我们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符纸上有三四条裂纹,裂纹很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大师,我妈如果把这符纸砸破了?会怎么样?”马国军着急的问我。

    我说会发生两件事。

    第一,你母亲头七时候阴气最重,那时候她完全有能力破掉这张符,然后杀马国华一家。

    第二,你母亲砸符会耗费大量的阴气,头七那天破符进门索命之后,她的离魂也会自然消亡,从此,你母亲不能再转世投胎,永世沉沦为孤魂野鬼。

    马国军吸了一口凉气,这两件事,他都不希望发生。

    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抓住我的手,说只要我能够帮助他们家度过这一场劫难,他一辈子都会感激我,至于酬劳,再次翻倍。

    酬劳谈好了是五万,翻倍就是十万。

    大金牙这孙子立马喜笑颜开,连忙把马国军拉起来,说我们来这儿,就是化解这一场劫难的,并且警告马国军千万不要忘记酬劳的事情。

    马国军不差钱啊,他一再保证酬劳绝对只会多不会少。

    我拍了拍马国军的肩膀,让他今天晚上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我再来调查调查,查出你母亲冤死的原因,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大师,你明天千万要来。”马国军可不是光说不练的,他把钱包掏出来,把里面的钱全部抽出来,看都不看就塞我怀里,说这是见面礼。

    我咳嗽一声,把钱推还给了马国军,我正色说:我是,混的是个名声,你这么胡乱塞钱,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推辞了马国军的钱,我带着大金牙离开了。

    路上大金牙问我“老太太冤死”事件怎么处理。

    看到这儿各位看官肯定要问,大金牙是阴人,为什么处理阴事他还需要询问我呢?

    这里我就得说明一下了,这是我们的另外一项“必备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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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十九章 招魂鬼事

我们为什么能够让所有的阴人服气?

    除了我们曾经祖上的荣光,除去我们能够真正通过通灵和鬼魂对话之外,我们对于阴事的见识那也是很高深的。

    在帮雇主祛邪的过程中,我们招阴人是大脑,阴人是手脚。

    大脑控制手脚,为整件事情做出正确的决策。

    大金牙虽然是萨满巫族的传人,可他只能在鬼魂出来的一刻,通过自己的手段来除阴,但其余所有的事情,都得我来策划。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招阴人对大局的把控能力,那自然是一流的。

    大金牙问我:老太太冤死的事件怎么处理。

    我想了想,说老太太既然是冤死,那鬼魂就不应该采用很刚烈的手法,没必要打她的离魂一个魂飞魄散,让她一辈子不得超生。

    我甚至想帮助老太太化解掉冤孽。

    “这样吧,先招魂,招来老太太的阴魂,然后等她的离魂来了,让她的阴魂和离魂合一,送她去黄泉路投胎。”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大金牙点点头,表示认同。

    “那行,先去招魂。”

    大金牙从背包里面抽出了一根伸缩的金属棍。

    金属棍伸展之后,有两米来长。

    大家应该在电视里面见过招魂的桥段,就是一根长棍子,棍子的顶端系上两根线,线上挂着两片长布条。

    这东西,就叫招魂幡!

    招魂幡用来招魂。

    一般的阴人无法见到鬼魂,所以两片长布条是测试阴魂有没有到招魂幡下来的。

    如果阴魂来了招魂幡下,就会起阴风,阴风吹动长布条,阴人根据长布条被吹的剧烈程度,来判断阴魂是否已经和招到。

    当阴魂已经处于招魂幡下的时候,阴风会呈旋风形。

    两条长布条也会打着漩涡。

    漩涡转上了十几个来回,招魂成功,阴人打完收工!

    大金牙在长棍的顶端系上了两片长布条,举着长棍,走在小区里面。

    凌晨四五点的小区,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有行人也是年纪比较大,早起出来健身的人,他们大都见过招魂,所以没有对我们特别关注,让我们少了一份尴尬!

    “马丁香,马丁香。”

    大金牙开始吆喝着老太太的名字,喊阴魂名字,唤正主来幡下!

    我们顶着招魂幡,沿着小区的边缘走着。

    “尘归尘,土归土,阴魂归正属!莫忘生前路,但求此时破迷雾。”

    “要你来,你莫走,千万要回头。”

    大金牙一遍遍的念叨着“招魂词”,要招来老太太的阴魂。

    我们沿着小区走了两圈,依然没有看到招魂幡的长布条飞起。

    处于通灵状态的我,也没有看到任何阴魂走动的痕迹。

    大金牙问我是不是阴魂被吞了?

    在阴间界和阳间界一样,弱肉强食,有些足够凶恶的鬼魂,会吞掉一些老实的鬼魂,来强大自己的力量。

    没准老太太的阴魂,就是被一些凶鬼给吞掉了。

    我叹了口气,说“尽人事,知天命”吧,再用一圈“招魂铃”,再招不到马丁香的阴魂,那就算了。

    “得了,听小李爷的话。”

    听说再招不到就收工,大金牙心情立马好转。

    他掏出了一个牛铃,抓在手里,摇起了铃铛。

    这“招魂铃”其实也是用牛铃来操作。

    但是摇出“招魂铃”是有讲究的。

    每一次摇铃,到最后都有嗡嗡嗡的颤音。

    等嗡嗡嗡的颤音响上七回,念上一遍“招魂词”,才能摇下一次铃铛。

    而且这嗡嗡的颤音里面,阴人会听出“颤音”里的方向信息。

    比如说颤音里带着“嗡”就是往东走。

    带着“悻”的声音,就是往北走。

    让招魂铃自己来决定往哪个方向走,毕竟牛铃摇出来的“招魂铃”是带灵性的!

    我一直跟着大金牙的身后,他仔细的听着“招魂铃”给的指示,不紧不慢的走着。

    “尘归尘,土归土,阴魂归正属!莫忘生前路,但求此时破迷雾。”

    “要你来,你莫走,千万要回头。”

    随着招魂词和招魂铃的响起,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区的最南面。

    当我们快要走到南面围墙的时候。

    忽然,阴风大起。

    招魂幡的两根长布条,飞快的打着旋转。

    旋阴风起了。

    招魂找到了。

    “成功了。”大金牙兴奋得大叫。

    可他还没叫完,高兴的劲头还没过呢,他又顿时收回了所有的声音,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出事了!”

    我们两人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我们看到招魂幡的长布条,打了几个旋转之后,竟然被吹得高高立着,两根长布条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丨”字形!

    这说明……我们招魂招到了极凶极凶的鬼魂。

    “这咋弄?”大金牙心里有些慌了,现在招到了凶魂,我们压根不能走,一走凶魂必定缠身。

    “我仔细看看。”

    我揉了揉眼睛,现在我处于通灵状态,虽然通感很弱,可没理由见不到这个凶鬼啊?

    我努力揉完了眼睛之后,再次睁开。

    这回,我看到了--我看到距离我四五十米远的地方,走着一个提着黑色灯笼的女人。

    女人的穿着十分暴露,几片透明的薄纱遮住了重要部位,忽隐忽现那动人的酮体,她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浓郁的风sao情调。

    女人提着灯笼,一边走,一边唱着歌: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她唱的是苏轼的《蝶恋花》,用一种怪异的调子,怪异的声音,给人一种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感觉。

    “咋办啊?小李爷,咱现在是鸣金收兵啊,还是继续僵持啊?”大金牙还在注视这招魂幡顶端的景象,看来他看不到提着灯笼的女人。

    我让大金牙稍安勿躁,并告诉他,凶魂来找我了,是个女人,还唱着歌。

    大金牙好奇的问: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只看得见影像吗?怎么连女人的声音都听得见?哟,我想起来了,她是故意让你看见他的?

    “别说话了,我跟他交流一下。”我让大金牙守着招魂幡,自己迈开了步子走向了提着灯笼的女人。

    老实说,我这走过去,腿肚子还打着颤呢。

    能够让招魂幡变成“丨”字的凶魂,那得多凶?我和大金牙还真不一定拿的下。

    我和提着灯笼的女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直到七八米的时候,我看清楚了,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

    原来这女人不是别人,而是成妍身体里的狐仙小翠。

    小翠提着灯笼,身后跟着许多阴魂,排成了对,双手搭在前面阴魂的肩膀上。

    而小翠身后的阴魂,双手搭在了小翠的肩膀上。

    就这样,小翠身后带着一串阴魂。

    “怎么是你?你不是当着我和灵狐的面发誓了吗?四十八天之内,你是不会出来作祟的。”

    “我作祟了吗?我是出来勾魂玩,管你什么事情。”小翠瞪了我一眼,又瞄向了我身后的大金牙:倒是你们两个,大半夜的唱什么招魂词,让姑奶奶不能安生。”

    我心下有些无语,怪不得这一路上招魂幡连一个阴魂都没招到,搞了半天,这小区的阴魂都被小翠勾走了?

    “得了吧,你还要帮姑奶奶查一查我们一家被谁杀了的呢,我也不难为你,你找谁的阴魂?说吧!”小翠跟我勾了勾手指头。

    我说要找“马丁香”的阴魂。

    小翠眨了眨眼睛,沉喝一声:马丁香出来!

    一阵阴风飘过,一缕阴魂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正是马丁香。

    她缓缓的走向了大金牙的招魂幡下。

    小翠指着我,警告我,说四十八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时间不留人,如果到了时间,还没有查出她们狐仙一家死去之谜,我就老早的准备好一幅棺材吧!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小翠扬了扬头,扭着华盖似的大尾巴,带着一队阴魂,婀娜多姿的走远了。

    唉!想不到找个魂还碰见小翠。

    我摇了摇头,走向了大金牙。

    大金牙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让他收了幡子,我们要的马丁香阴魂,已经招到了。

    大金牙收了幡子,然后将招魂幡上的两根长布条,小心翼翼的存放到了一个小竹筒里,盖上盖子。

    这个小竹筒叫“阴魂筒”,专门存放阴魂的。

    我算了算日子,时间已经耽搁了好几天了,再不想办法去调查狐仙之死,没准我得死了!

    “明天咱们强行把这波冤孽给化解掉,还有别的事呢。”

    我跟大金牙说。

    ……   首发

    第二天一早,我给黄馨打了个电话。

    她懒散着问我干什么。

    我说今天先不能带竹英去剧组,让黄馨帮我好好照顾竹英。

    黄馨说这不是废话?她肯定会好好照顾竹英的。

    我说你们咋跟竹英关系这么好了。

    黄馨把昨天三个姑娘之间发生的事情跟我讲了,可没把我乐死。

    原来,她们姑娘之间,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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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黑毛婴儿

原来昨天竹英去了黄馨家后。

    黄馨怕竹英一个人无聊,就教她玩电脑,教她玩游戏。

    刚好黄馨和成妍喜欢玩一款枪战类的游戏。

    竹英这姑娘,可能是因为长期打猎,所以反应真是没得说,用黄馨的话,叫“快得无可救药”。

    各种定点狙,瞄准墙边,敌人出手打手,出头打头,她一下子成为黄馨、成妍战队的强力狙击手。

    而且竹英学东西超快,一下午的时间,已经能够熟练运用“跳狙”了。

    一时间,她成了战队狙神,深受黄馨和成妍的膜拜。

    哈哈,看来这还是游戏为数不多的正能量啊--促进交际的利器。

    我让黄馨和成妍她们好好和成妍玩,挂了电话。

    洗漱整理了一番,我喊上正抱着枕头睡觉的大金牙,去了马国华家。

    去马国华家的路上,我还给马国军打了电话,让他现在喊上他们家所有人,到马国华家集合,他母亲的事情,我今天强行解决。

    “行!”

    马国军听说我今天就能把事给办了,立马推了生意赴约。

    马国华家是个大三居,从进口沙发、原装的实木地板看得出他们家家境不错。

    他的客厅里,坐满了人。

    我、大金牙、马国华、马国军,马国华的媳妇田思怡,马国军的三妹马兰芳。

    我们六个都坐在客厅里。

    我对这一家人说:现在我给大家一个机会,谁害死了你们母亲马丁香,现在站出来,我还能想办法跟阴魂私了这件事,但是你们如果不站出来,那就等着马丁香的离魂来索命吧!

    马国军可能没想到我的做法如此极端,上来就跟他们家的人说明了这件事,他连忙起身,要做和事佬:大师,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呢,咱们不能随便下结论。

    “什么狗屁大师,就是一个江湖骗子,大哥,你什么时候跟这种江湖骗子扯上关系了?”马国华站起身破口大骂。

    马兰芳也埋怨马国军,说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妈妈马丁香怎么可能是冤死的?

    田思怡也说家里人照顾母亲照顾得好好的,怎么会让母亲冤死?都不谈冤死了,就连一件对不起母亲的事情都没做过。

    我冷笑着,说你们如果没有人冤杀了马丁香,马丁香为什么会离魂来你们家索命呢?

    马家的人又跟我大吵,说他们找的道士说了,马丁香只是在地府里受了欺负,让他们家烧些纸钱,好跟地府的人搞好关系。

    呵呵呵呵!

    我一阵冷笑不语,说道:破烂货色的话,你们也信?好!既然你们信他不信我,那行,从现在开始,这道门别关,咱们就在这儿等,等到半夜时分,到时候真相大白!

    我怕马家的人不同意我的观点,故意说了一句:你们谁要是反对锁门,你们谁就是杀母的真凶。

    有了我这句话,马家的人还真不敢轻举妄动了。

    马国军是信我的,马国华他们为了不承担“杀母”的罪名,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一直这样对峙着。

    期间大金牙都有些不自信了,小声问我:小李爷,你猜得可对不对啊?如果不对,过了今天晚上,咱们东北阴人的脸面就丢光了。

    这件事情如果我的思路错了,那损失的那可是我们东北阴人的脸面,所以大金牙其实也希望我采用柔和的处理方式,慢慢来,不要一下子就赌上了名誉。

    我笑笑,说十拿九稳!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很快,天黑了。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

    凌晨转钟的一刹那,马国华家的卧室,传开了一阵阵莫名其妙的哭声。

    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冲进了卧室。

    卧室里放生大哭的,是马国华的小孩--一个两岁半的婴儿。

    此时,这个小婴儿痛苦的哭着,而他的身上,竟然长出了黑色的毛。

    黑色的毛长得很快,没多大一会儿,婴儿的全身,已经长满了黑毛。

    脖子上,脸上,一片片的黑色短毛。

    毛很坚硬。

    田思怡立马大声哭了出来:儿子,你怎么长这么多毛了?大马,大马,快送儿子去医院。

    马国华连忙抱住了儿子,要去医院。

    我挡在了马国华的面前,说你就算抱着儿子去了医院也没用,小孩长出这一身黑毛,是你母亲马丁香做的,这是鬼魂做的事情,医生救不了。

    马国华让我走开不要挡路。

    我指着门口,发了狠话:你们现在谁只要出门,我立马走!到时候你们母亲马丁香犯下多大的杀孽,与我无关!

    要说这些人不相信我,其实也不是完全不相信,至少我说了这话,马国华还真不敢出去了。

    田思怡开始骂马国华,说他就是个蠢货,相信一个江湖骗子的话,连医院都不敢去了。

    可是她也就是骂马国华,她自己却根本不敢动。

    我开始发现这件事情背后的真凶,到底是谁了。

    也许是田思怡!

    我上前揪住了田思怡的手腕,说道:是不是你杀了你母亲?

    “我没有。”田思怡一下子竟然哭出来了,边哭边撒泼,跪在地上,对着墙骂:妈,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这些当后辈的,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吧?没有害过你吧?你竟然这么多我们,晚上敲我们家的门,让我们睡不着觉也就算了,可你现在又让宝宝变成这个样子是为什么?宝宝不是你的亲孙子吗?

    一时间,家里人都开始埋怨起了母亲马丁香,说马丁香千不该万不该,地府受了委屈找家里人的麻烦干什么?

    一家人都在埋怨,然后并没有什么用,小孩依然在变化。

    他不但长出了长毛,更严重的是,他的手开始长出了爪子,鼻子开始变黑,哭喊的声音,也不在是人的声音,而是“汪汪”的叫着。

    小孩这副模样,让我想起了“拉布拉多”。

    我想起来了,我昨天晚上见到马丁香离魂的时候,马丁香推着一个婴儿车。

    婴儿车里面,坐着一只拉布拉多狗!

    那是一个狗婴。

    想不到,现在小孩也开始变成狗婴了,这一定是马丁香的报复。

    “你们老太太生前是不是养了一条狗?你们仔细看看,这个小孩,现在像不像你们母亲生前养的那只狗。”

    我没说话前,马家人还没发现问题,我这一说话,立马,所有人都离开了小孩的身边。

    尤其是小孩的母亲,田思怡,田思怡离得最远,几乎是蹦出去的。

    我琢磨田思怡这行为更加不对了。

    我又冷笑着对众人说:你们看看吧,田思怡的行为,是不是你们这里最奇怪的?

    众人又把目光集中到了田思怡的身上。

    田思怡一幅惊恐的样子,对我嚷嚷道:你可不要强行把一个好人给冤枉死了,不然我即使变成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哼哼!”我都不想搭理这个女人。

    既然马家人没有人愿意承认的,那好,咱们就等呗,等你们母亲的离魂来,到时候当年对峙,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我这正念叨马丁香的离魂呢,马丁香的魂就来了。

    一阵巨大的阴风,灌进了整个房子里面。

    众人都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我回头看了一眼,马丁香的离魂,正站在门口,一步步的走进来。

    她佝偻着腰背,扬着两只手,缓缓的走向了我们。

    我笑了笑,说:你们母亲来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很快,马丁香就走到了房间里面,弓着身子,扑向了田思怡。

    我连忙对大金牙喊“摇鼓”。

    大金牙摇动了手里的罗唣鼓!

    咚咚咚!

    鼓声震得马丁香浑身一颤,她转身就跑。

    “加快速度摇。”我又对大金牙说。

    大金牙加快了罗唣鼓的摇动,马丁香的离魂被鼓震倒在地。

    她跑不了。

    “马丁香,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如果你现在不离开,我就停止摇鼓!你愿意就点头,不愿意就摇头。”

    马丁香的离魂点点头。

    我让大金牙停止摇鼓,马丁香站在原地。

    我对马家人说:现在我要让请马丁香上身,事情立马就会水落石出。

    这时,一直都表现不对劲的田思怡轻飘飘的走到我身边,趴在我耳朵边,轻声说:大师,婆婆的死和我有关系,我知道你能够把鬼魂杀掉,如果你愿意灭掉我母亲的鬼魂,我给你五十万,这是我的全部家当,大师,帮帮忙,弄死一只鬼魂,再帮我演一出戏,圆了今天的场面,五十万就到手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田思怡在马丁香的离魂出现后,竟然跟我开始谈价钱了。

    五十万啊!

    这个钱可真不少了。

    我们招阴人一年的活计不会太多,五十万相当于我们小半年的收成。

    一边是五十年的收成,一边是湮灭一只无依无靠的离魂,这个选择,真的很难做。

    马丁香的离魂,似乎已经意识到他儿媳妇跟我说了什么,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冲我磕头,眼睛里面也流下了血色的眼泪。

    杜鹃泣血,其音可悲。

    我到底该如何选择?这是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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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二十一章 请神

一边是五十万,一边是消灭一无依无靠的亡魂,说我心里没想法,也是不太可能。

    我甚至对“五十万”有些意动了。

    马丁香的离魂还在磕头,血泪流了一脸,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大的冤啊。

    在我进入复杂的思想斗争时候,我脑海里浮现我父亲曾经招阴、替冤鬼伸冤的事情,当时他也是拒绝了真凶一大笔钱,把真凶找了出来,替鬼伸冤成功。

    事后,我父亲跟我说:这个世界上的事,件件藏着冤屈,要是没有我们这些思想正直的人,那些冤屈如何诉说?人活着,总还是要有些精神的,替弱者伸张正义,也许是我们招阴人最大的精神。

    想起我父亲、我爷爷,这些优秀的招阴人做过的种种,我心坚定了很多。

    我甚至忍不住哼着我父亲曾经很喜欢唱的一首老歌子,叫《劝人方》: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我哼完了这个曲子,轻轻推开了田思怡,对马国华和马国军说:现在,我就替你们母亲伸冤,让你们母亲亲口说一说,到底有多大的冤屈!

    马国军作为大哥,自然是愿意让我下手的,他对我说,需要他们帮我什么忙?

    我指着大金牙,说:他需要一个灵媒。

    马国军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问我灵媒是什么东西。

    我这也不好说啊!

    因为萨满巫师在招魂的时候,是无法直接和鬼魂交流的,需要请一个人当灵媒,让鬼上灵媒的身,才能和鬼魂交流。

    可我要把这事说出来,有些不好说,毕竟太过于玄奇,一般人不会相信的。

    我想了想,用很言简意赅的说法跟马国军说:你三妹是女人,马丁香上她的身比较合适,待会大金牙会作法让你母亲的离魂上你妹妹的身,让你妹妹配合,待会什么都别想就好了。

    “这样啊?”马国军有些犯难的看着马兰芳。

    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身小棉袄,换了一般男人都不太好做工作,马兰芳倒是好做工作,她听了,立马同意了,也不问大金牙到底做什么法。

    我指着马兰芳:得了,大金牙,看你的本事了。

    “行!交给我了。”

    大金牙走到马兰芳的身边。

    田思怡一把抱住了马兰芳,不让大金牙作法,还开始撒泼了:我承认,我的确做过对不起母亲的事情,但是,她真不是冤死的。

    这下子田思怡承认了,马国军更不能让步了,作为家里的大儿子,他一把推开了田思怡,吼道:我一直以为你对我妈多好呢,原来是表面一套,背里一套,大师,别管他,你们只管做你们自己的事情。

    田思怡见马国军硬气了,又去求马国华,说这都是家事,扯破了脸皮对谁都不好,她让马国华阻止我和大金牙的做法。

    马国华有点怂,一时半会,他倒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

    马国军指着马国华吼:老弟,你搞清楚啊,这可不是小事,关于咱妈的事,怎么着也不能软!绝对不能软,这都软了,以后咱们老了,下了地府,还有什么颜面见妈?

    马国华听了,火气也上来了,指着我和大金牙说:你们把我妈de魂请出来,我非要听听,到底里面有什么幺蛾子。

    说完,他拉开了媳妇田思怡。

    我冲大金牙努努嘴,让他干活。

    “好!诸位,大金牙献丑了。”

    大金牙从包里掏出了一摞黄纸。

    他一边摇着铃铛,一边念着“请神决”。

    “周围的大仙你听着好,凡事给小的一个面子,灵媒已经备好,只等大仙登门。”

    说完,大金牙洒出了一把纸钱:不问大仙是何方神圣,既然来了,给个面子吧。

    他又摇了摇铃铛,又念请神决:管你是神是鬼,是野仙是邪门,或是胡或是黄,或是清风或是悲王,或是牛头,或是马面,或是拘了鬼的活无常,还请出来陪小人唠唠嗑!

    “请神决”念到了这里,大金牙把手里的黄纸全部洒了出去。

    所有的黄纸,掉落到了地上,竟然自己形成了一个“出”字!

    如果黄纸掉落在迪桑,形成的是个“关”字,就说明周围的阴魂野鬼是不愿意出来的。

    而黄纸在地上自动写了个“出”字,着实吓坏了马家人,他们哪儿见过这种阵势啊。

    马国军偷偷问我,说大师,我妈就是一普通的鬼,怎么又是胡又是黄的呢?还什么清风和悲王?这都是什么意思啊?

    我给他解释,说这大金牙念动请神决,不是只能请阴魂,而是四方周围的野仙野鬼都能请,胡是狐仙,黄是黄皮子大仙,清风和悲王都是鬼仙的意思,刚才大金牙是跟周围的野仙们打招呼呢,至于你母亲,属于清风。

    清风也是对鬼的一种敬语。

    听我说了,马国军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大金牙此时张开眼,见地上出现了一个“出”字后,又闭上眼睛,再次摇着铃铛:大仙,钱也洒了,礼也到了,门开了,还请大仙临门!

    他叮叮当当的摇起了牛铃。

    铛铛铛,铛铛铛!

    随着一阵清脆的牛铃,马兰芳突然一声惨叫,脸孔变得扭曲,紧接着,她的声音变了,表情变得极其凶恶,一张嘴,历经沧桑的声音出来了:田思怡!我要你偿命!

    这声音一出来,马国华和马国军立马听出来了,眼里噙着泪水,对马兰芳喊了一句:妈!

    马丁香上了马兰芳的身了。

    “你们两个一边呆着,田思怡,你过来和我对峙,我的狗,是不是你杀的!是不是你让我气得七窍生烟,连着做了好几个月的噩梦?”

    什么?原来马丁香最喜欢的那条拉布拉多犬,是田思怡杀的?

    田思怡听见了这凄厉的声音,立马跪下:妈,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狗,的确是我杀的,我错了。

    “你何止错?你简直是恶毒!我再问问你,我心脏病,是不是你搞出来的?我当人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还把你当我的好媳妇呢,我这一死,我什么都知道了。”马丁香表现得怒不可解。

    这先杀狗,再杀人,最毒妇人心。

    “妈,你弄错了,你不是我杀的。”

    “得了,这有句话说得好,举头三尺有神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冲田思怡冷笑着:“事到如今,你竟然想连鬼都骗?呵呵呵呵!”

    “妈,你到底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啊,要不然你把事情全部讲出来吧。”马国华求马丁香把事情的经过全部讲出来。

    而马国军却偷偷的去把房门关上。

    咱们中国有句老话嘛:家丑不能外扬。

    马丁香接受了二儿子的建议,讲出了所有事情的经过。

    原来,田思怡一直就对婆婆马丁香不满意。

    为什么呢?

    主要矛盾有三点,第一点,马家比较有钱,他们老家在湖北,儿子、女儿都来广州这边定居了,所以马家卖了老家的房产和生意,一共卖了千把万,后来,马丁香把这些钱分给了两个儿子和女儿。

    大儿子拿了五百万,二儿子和小女儿每人两百多万,本来这事做后辈的都不知道,一个偶尔的机会,大儿子马国军喝醉了酒,把事情说出来了,于是田思怡嫉恨马丁香给他老公给的钱少。

    第二点,也是为了钱,马国军和马国华,都是做生意的,但是马丁香明显帮助马国军多一些,经常去他公司帮忙打扫卫生,家常唠嗑也老问马国军的生意情况,但从来不询问马国华的生意情况,这一点,田思怡又嫉恨上了。

    第三点可不是为了钱了,而是为了田思怡和马国华的儿子毛毛。

    毛毛是个小顽童,老喜欢欺负一些小动物,尤其喜欢欺负马丁香的拉布拉多犬,为此,毛毛没少挨马丁香的骂,毕竟这狗养了十几年,早就成为家庭的一员了,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田思怡就嫉恨马丁香,她儿子不过是欺负一条狗也要挨骂,这可不行。

    三点矛盾积累久了,就有爆发的时候。

    导火线是那天上午,马丁香正在洗衣服呢,结果听到一阵狗的惨叫,她连忙跑到客厅去,发现毛毛正伸手掰拉布拉多的牙齿。

    拉布拉多狗被掰得惨叫连连,也不敢咬小主人。

    这下让马丁香心疼坏了,上去就拉开了毛毛,对着毛毛的屁股就是两巴掌,打得毛毛又嗷啕大哭起来,这一幕被田思怡看见了,她是怒火中烧,也开始展开她对马丁香残忍的报复。

    那天晚上,她趁家里人都睡着了,大半夜的瞧瞧的把拉布拉多犬给骗了出去。

    她开着车,直接把拉布拉多犬带到了附近的一座坟山上面,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榔头,对着拉布拉多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可怜这只拉布拉多犬,只呜呜了一声,立刻丢了狗命。

    光这样田思怡还不服气,她这时候,简直是杀红了眼睛。

    她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一捆绳子,将拉布拉多犬吊在了歪脖子树上,然后又掏出了刀子……她要给马丁香,一份“恶毒”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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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二十二章 慈母爱
    田思怡抽出了刀子,走到被悬挂的狗尸体面前,一刀插在了狗的下巴处,用力切割。

    红色的肉,黑色的皮,不多会功夫,她将拉布拉多犬的脸给剥下来了。

    田思怡收好狗的脸,擦了擦手上和脸上的血迹,去宾馆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回了家。

    此时,天还是蒙蒙亮,田思怡趁母亲起床锻炼的时间,偷偷将剥下来的狗脸,放在了马丁香的床头柜上。

    马丁香健身回来,看到了狗脸,当时吓得哇哇大叫,紧接着坐在地上默默的留着眼泪。

    要说这什么东西精都精不过人啊。

    马丁香虽然年纪大了,可也不是老糊涂,她猜到了这是儿媳妇做的。

    只是她当时觉得这是儿媳妇请人做的,儿媳妇田思怡估计没这么恶毒的心肠。

    联想起昨天自己的确打了孙儿,确实也不对,所以马丁香自己哭了一阵,没有惊动其他人,对儿子也只是说狗丢了,把事情瞒了下来,也没有追究田思怡。

    只是她接下来的三个月,一直做噩梦,梦见自己那没有了脸的狗来找自己“要脸”。

    为此,她还专门请和尚偷偷做了一场法事。

    本来马丁香没打算追究田思怡杀狗的事情的,可田思怡的手段却越来越辣。

    就在前几天,马丁香突然感冒了,高烧到四十多度,开始说胡话,田思怡作为儿媳妇在一边伺候。

    忽然,马丁香开始念叨起来,老是念叨自己大儿子马国军,这又让田思怡怒火中烧。

    她想:你个老不死的,住在我们家,不天天念叨二儿子,竟然去念叨大儿子,这样的妈,这样的婆婆,要你何用!

    她心生杀掉马丁香的念头。

    可这杀人是要犯法的,被查出来还得去牢房里吃花生米呢,田思怡现在年纪轻轻的,自然不想陪给马丁香一条小命。

    她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过来的一偏方,说霉花生有剧毒,人要是吃的分量大,很容易心脏病猝死,而且根本检查不出来。

    当天下午,田思怡专门去买了不少陈年花生,这些花生都是商家没卖出去,卖给人喂猪的。

    她从一大麻袋花生硬生生的挑出来一斤半的霉花生,然后光挑霉的部分,全部煮进了肉汤里。

    那天晚上,她端着肉汤,喂马丁香喝。

    一勺一勺的喂,马丁香一勺一勺的喝。

    喝得差不多了,马丁香安然睡去,这一睡,就没醒过来,霉花生毒素诱发了马丁香的心脏病。

    一条老命,交代在了儿媳妇的手上。

    最毒,妇人心!

    听马丁香讲完了事情的所有经过,马国华真是怒气冲天,他牙齿都快咬碎了,直接冲到了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要砍死田思怡。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以为你是个好媳妇,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就是毒蛇,老子今天砍死你,然后再自杀!去地府给我妈赔罪。”

    马国华冲向了田思怡,田思怡吓得抱头就往沙发下面钻。

    好在马国军拉住了马国华,这位做大哥的,做事情还是比较稳重的。

    他对马国华说:老弟,别犯傻,为这女人陪了命不值啊。

    马国华抱住大哥马国军失声痛哭,说他不是气这个女人手段毒,而是气自己没用,让自己的媳妇害死了自己的妈!

    事到如今,我得站出来了,让鬼伸冤了,解决的办法,得交给鬼的手上。

    我站了出来,让马家人都安静后,我对马丁香说:马丁香,你的冤屈可全说出来了?

    “说出来了,我要田思怡的命。”

    “你要谁的命,那是你的事,我先跟你说,你的阴魂,我也找到了,你愿意让阴魂和离魂融合在一起之后,再说出你的决定吗?”我知道离魂主恶,主杀戮,做出来的决定,比较极端,所以我需要让马丁香阴魂离魂合一,这样老太太做出来的才是她最真实的决定。

    马丁香的冤屈已经诉说了,也没有刚才那么固执了,她冲我点点头,说愿意让阴魂和离魂融合,然后再做决定。

    我点头,做招阴人就是要公道,既然我决定公道的让马丁香离魂出来诉说冤屈,那我也要对田思怡公道,尽管这儿媳妇已经心肠毒如蛇蝎。

    我拍了拍大金牙。

    大金牙掏出了“储魂筒”,打开了盖子,对着马兰芳说了一个“去”字!

    一道黑气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后,钻入到了马兰芳的眉心里面。

    啊!

    马兰芳又发出了一声“啊”的叹气声音。

    这回,马丁香的表情变了,不如刚才那么怨毒,最多的是慈祥。

    马丁香看了一眼周围,一步步的走向了田思怡。

    田思怡怕马丁香要他的命,根本不敢出来,往沙发里面不停的钻。

    “闺女,出来吧,咱们今天把话说透了。”

    马丁香没有刚才那么咄咄逼人了。

    田思怡依然不敢出来,躲在沙发下面,马国华真是生气了,抓住沙发往外一掀,揪住了老婆的手腕,一耳光抽过去:“cao你的吗,你害死我妈,还装什么无辜。”

    马丁香打开了马国华的手,她很柔和的拉住了田思怡的右手,叹了一口足足一分钟的长气:唉!闺女,你自从嫁入我家里,我就拿你当亲闺女看,有些事,我现在得说了。

    她望着马国军,满眼的疼爱,说:“你们都说我偏着大军,可你们知道大军小时候的生活怎么过来的不?我们小时候家里穷啊,大军懂事,从小就帮忙劈柴火,做饭洗衣服,长大点去帮他爸干活养家,那时候我疼小的,疼小华,什么事情都没让小华做过,可以说小时候大军是咱们家长工,小华是我们家的少爷。

    为了帮家里人干活,大军中间辍学了五年,后来日子好过了一点,他也去上学,和咱们小华读同一年级,为此大军老被同学嘲笑老,但他也没生气。

    一直到高考,那时候上大学不像现在,这个补助那个补助的,那时候大学的学费贵着呢,咱们家的钱,就够一个人上大学,当时大军和小华都想上,我这做母亲的,当时就强行让大军辍学,让小华去念了大学,为此,大军嫉恨我好几年,后来大军南下做生意,混成个人样了,也像个大人了,才原谅我这当母亲的,说起来,我真是对不起大军啊。”

    马国军听得也是眼眶泛红,拉住马丁香的手,让妈别说了,说这都是过去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

    马丁香摇了摇头,对马国华说:小华,这些事我也没怎么跟你讲过,你也不知道你当年的书是怎么念的,现在我说出来了,你心里的坎,去了没?闺女,你心里的坎,去了没?

    果然这世界上的事都如我爸说的——件件藏着冤屈啊。

    老太太前半辈子对小儿子好,后半辈子对大儿子好,总体来说,没说的,这事,就得这么办。

    马国华其实对母亲更照顾大哥有些怨言,现在听了,什么话都没说,跪在地上,对着马丁香磕了一个头,又对着马国军磕了一个头:大哥,我……。

    说到这儿,马国华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了。

    马国军连忙把马国华拉起来,说都是兄弟,整这一出干什么?我一天是你大哥,一辈子都是你大哥,咱们老话不都说长兄如父吗?咱爸过世得早,我就得是咱们家里的脊梁骨。

    我一直都觉得马国军很会做人,现在更是佛眼高看,这才是汉子,才是纯爷们。

    我拍着马丁香的肩膀,说阿姨,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再过一刻钟,你就得从你三闺女的身上离开了,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理田思怡?

    马丁香干笑一声,握住田思怡的手,说:丫头,这人怕错,一步错,步步错,你心里有怨言呢,我不怪你,这是人心里都有怨言,但你不该做哪些错事啊!

    “妈,对不起。”田思怡的眼睛里,噙满泪水,我看她是真心悔过了,知道自己亲手结束了一位“可敬的母亲”生命。

    马丁香抬头对我说:招阴人大师,我不想让闺女偿命,还想让他跟我儿子接着好一辈子,我唯独一个要求,带走闺女的离魂。

    看得出来,马丁香不想拆散田思怡和二儿子的婚姻,还想让这两人继续过下去。

    这我当然没意见,毕竟是人家家事,她都要求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带走田思怡身体里“最恶的离魂”,其实也算惩罚了。

    我对田思怡说:田思怡,你后悔吗?

    “后悔!特别后悔。”田思怡眼泪婆娑。

    我说好,既然你后悔,你妈要带走你身体里的离魂,你愿意吗?带走之后,你这辈子,脑子可就不像以前那么清楚了,有时候会傻乎乎的,你愿意吗?

    “愿意,哪怕我妈现在要了我的命,我也愿意。”田思怡又对着马丁香磕了一个头。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和害了我妈命的女人过下去了。”马国华怒吼着。

    马丁香笑了笑,拉着田思怡走到马国华面前,将儿子和儿媳妇的右手,放在了一起。

    然后,我看着马丁香的阴魂从马兰芳的身体里走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田思怡的离魂。

    这一老一少,两位阴魂,就这么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心里一声叹息:也许,再也找不到比母爱更加深沉的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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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古曼童

关于马家的事情基本上结束了,事实上我希望给于田思怡一些更加凶猛的处理,但人家老太太都不计较,我也没法计较,毕竟是他家儿媳妇,不是我的儿媳妇。

    时候,马国军塞给了我一个大红包,我当着他的面,把钱抽了出来数清楚。

    一共是十二万。

    事先我们说好是十万的,另外两万算是封的红包。

    我没要这么多,回给了马国军四万,因为我钦佩他,他是个纯爷们,从小身世也挺坎坷的,有个亲妈却被当个“后”的养,这么多年还没什么怨言,真是纯爷们。

    马国军说什么也不要,到最后还是我横着眉毛吓唬他:如果你不拿下,以后再出了什么事情找我,那我就不管了。

    说了狠话之后,马国军才把四万块钱勉为其难的收下。

    告别了马国军,我自己留了三万,五万给了大金牙。

    一笔活儿完了,招阴人拿小头,阴人拿大头,这是多少年前就定下来的规矩了,我自然不会坏了规矩。

    谁不喜欢钱,可有些钱该拿,有些钱是万万不能拿的。

    五万块钱到了大金牙的手,可把这孙子给高兴得不行,不停的跟我道谢,说我特别照顾他,给他介绍了一笔不小的买卖。

    我问大金牙:你啥时候回去啊?

    “回去?回哪儿?”

    “当然是回你的哈尔滨了?莫非你打算在我家里蹭吃蹭穿?”我横了大金牙一眼。

    这家伙的鼾声和脚丫子味实在太坑爹了,我一刻都受不了。

    大金牙讪笑一声,对我说:小李爷啊,你看看我一大光棍,平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有你在,我说话都痛快一些,要不然你还是先别赶我走?让我再住一段时间。

    我听了这话,立马围着大金牙转了一圈,目光不停的剜他。

    大金牙被我瞧得发毛,嘿嘿笑:你瞧我干什么?衣服穿反了?

    “别,你衣服没穿反,但我发现你心眼反了,你也不是跟我合作过一回两回,哪次你孙子拿了钱不是扭头就跑,这回咋有心思要跟我叙叙旧?还赖我家里不走?”我突然沉声喝了一句:说,你孙子到底什么阴谋?不说实话我打折你的腿。

    大金牙又嘿嘿笑了一声,搓着手,一幅“计策被人识破”的尴尬模样,跟我小声说:昨天这边有一古玩商联系我了,让我做一笔买卖,这买卖要赚到了,至少这个数。

    他伸出了两根手指。

    看他一脸殷勤的样子,他说的数目肯定是“二十万”!

    我压根也没有为这“二十万”高兴,相反我还对大金牙有些担忧。

    我拉着大金牙走进一边的小巷子,点了根烟,数落大金牙:老金,你可不要犯二,古玩商?是特么的盗墓商吧?那古玩都是地下刨出来的不?

    “算……算是吧。”大金牙打了个磕巴,说话有点不利索了。

    我劝他:现在是什么年代?你参与盗墓,给人当个掌锅不下手,抓起来也没个几年,可你这倒卖地下出来的东西,那是小事吗?指不定要吃枪子啊!

    墓穴里挖出来的,可都不是一般的古玩,那都属于文物。

    倒卖文物情况稍微严重点的,抓起来就得枪毙,杀头的大罪。

    我劝大金牙不要胡来,真是为他性命着想。

    大金牙干笑一声,说这次文物交易的后台特别硬,他过去也就是当个掌眼,帮人分析分析文物,不会出事的。

    最后大金牙还叹了一口长气,说这贵在险中求,不冒一点风险,去哪儿赚钱?现在阴事也少。

    我摆手,还是劝着大金牙:老金,你说阴事少,我给你多拉拉活,这玩意儿稳当,不会进牢房里头去,更不会被杀头。

    “我都跟人家说好了,不去不行!就这样吧,晚上回来,我请你喝酒。”老金始终没有听我的劝,转身消失在黎明的街道。

    我叹了口气,算了,由他去吧,希望他安好。

    我心里自我安慰:也许老金真的没事,毕竟每天进行的文物黑交易那么多,真正被查到的,也是少数。

    我独自一个人回了家。

    回家睡了还不到两个小时,黄馨跟我打电话来了,问我上午带竹英去试戏不?

    我说当然带啊,还让黄馨和成妍下午抽出时间来,下午我们得去找成妍的那个mv导演。

    那mv导演不是让成妍睡过一个狐狸鬼棺么?要调查狐仙之死,得从这狐狸鬼棺下手。

    黄馨电话里答应了,我也起床,胡乱漱口后,出门去找竹英。

    虽然我现在很疲惫,但事情挺赶的,四十八天里没有调查出狐仙之死,我这条小命就得交代了。

    我开着面包车去了黄馨小区,看到小区门口的竹英。

    哎哟喂,这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竹英出山的时候,穿的衣服很土很旧,却依然有一种野性的美,现在穿上黑色的皮裤,黑色的紧身衣,梳了一个丸子头后,我去,不光野性,还性感呢!

    这隔着老远一看,真有一种让杰出男人萌生征服欲望的感觉。

    “老妹,这儿呢,今儿可真漂亮。”我冲竹英招手。

    竹英面无表情,走到我跟前,拉开车门上车,整个过程中,一句话都没说,这是真酷。

    “老妹,来,跟哥说会话。”我试图让竹英开口,可这小丫头的嘴巴,比防盗门还难得撬开,开了一路车,她就说了三句话“饿了”“早餐挺好吃的”“谢谢”。

    这也太酷了吧?

    我摇摇头,心里有些郁闷。

    到了“横滨片场”,我开始挨个挨个的找剧组。

    横滨片场不如横店那个片场规模大,但也同时有十几个剧组拍戏呢。

    我一番寻觅,总算看到了王天来导演。

    王天来导演是最近才开始有些名气的导演,人特别不错,很忠厚,可能和他当导演之前是个彻头彻尾的农民有关系。

    在整个横滨,王天来属于真想拍好戏的导演,拍摄的时候,特别认真,也不搞潜规则这一套,属于用心做事的人,所以我才放心把竹英带到这个剧组来。

    要是我认识的那个大胖子导演,那家伙的,天天玩妹子,要是竹英去了他们剧组,竹英还不拿刀砍死他?

    “王导。”

    我拉着竹英走向了王天来。

    王天来见我过来,没有直接搭理我,他吩咐手下的副导演下面的镜头该怎么拍,从哪个角度拍,给演员说了半个小时戏之后,才走到我身边,拉着我往剧组外面走。

    剧组门口有座小山包,那儿没什么人,王天来拉着我到了小山包的脚下,才敢跟我说话:小李,你总算来了,俺这里有点事还想求你呢。

    “啥事啊?”我问王天来。

    王天来说:我想请一条泰国的古曼童,你有路子不?

    “你这么忠厚一导演,在哪儿听些这么古怪的事儿呢?”我先假装不知道古曼童的事,为了逗一逗王天来。

    王天来过来上套了,跺着脚说:哎哟,俺就是一农民,能去哪儿听什么古曼童啊,都是人家告诉我,他们说我气色不太好,说让我去泰国请一块古曼童来,能避避邪。

    说完,王天来又摆手,装大尾巴狼:唉,我可跟你说啊,我也不相信什么迷信的东西,我就是把古曼童当成纪念品,咱是党员啊,怎么能和牛鬼蛇神打交道呢。

    我心里被王天来逗乐了。

    反正我知道,王天来其实很信一些鬼鬼怪怪的东西,但他以前是农民,现在来了城里,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信这些东西,怕被人说“老迷信”。

    但其实城里人才最信这个,要不然那个“王林”也不会框了一大摞社会精英。

    我反正也不说破,蹲在一块大石头上,吐了个烟圈,说:王导,你知道啥是古曼童不?

    “啥?”王天来问。

    我给讲,在泰国,有些和阴邪的僧人,把一个小孩的阴魂活生生的给抽出来,通过一种邪法,灌入到一块佛牌里面去。

    佛牌有阳刚之气,小孩的阴魂最为阴邪,阴阳交汇,带着反而能让时来运转。

    “这么邪乎?”王天来有些惊讶古曼童的制作过程,脸上也带着一丝厌恶。

    我说这算什么邪乎的,还有阴效更强大的古曼童呢,这种古曼童有两个部分,一个叫阳古曼,一个叫阴古曼,阳古曼就是刚才说的阴魂佛牌,阴古曼是将被抽过阴魂的小孩干尸泡在一个透明的小缸里面。

    这种古曼童,阳古曼带在身上,阴古曼放在家里,效果特别霸道,有了他,那你简直是“笑口常开,好彩天天来”

    。

    王天来那听说过这么邪乎的玩意儿,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摆手:作孽作孽哦,我宁愿运气差点,才不要这么阴邪的东西呢。

    “哈哈!这就对了,古曼童这玩意儿太邪乎,用久了会遭到反噬的,刚好,我认识一阴人,手上有五块上好的鬼牌,你要是需要呢,我让他把这个鬼牌送过来,他现在人就在汇映山那边。”汇映山隔片场不远,开车一个多小时。

    王天来听到“鬼牌”的名字,那更是冷汗直冒,说这名字听上去就邪乎得没边了。

    我哈哈大笑,说“鬼牌”名字鬼,可这东西,那是堂堂正正的好东西,和佛教的舍利子一样,是特别好的宝贝。

    王天来这下来兴趣了,让我给他讲讲“鬼牌”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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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19 13:29:37 | 只看该作者
40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二十四章 活人禁忌
  我跟王天来说,这鬼牌和那个古曼童差不多,都是将阴魂注入到一张木头牌里去。

    但区别在于--古曼童用的是冤死小孩的阴魂。

    所以古曼童的效果虽然非常霸道,但是用久了,阴魂就会反噬。

    而鬼牌的阴魂,那就不是一般的阴魂了。

    用的是死去阴人的阴魂。

    在东北,有一种叫“叫魂先生”的人,他们一生都在和阴魂打交道。

    在他们的观念里,阴魂是一种传承,是人死了之后的一种延伸。

    所以他们很珍重阴魂,他们死了之后,会让自己的后人把自己的阴魂抽出来,注入到木牌里面,保护使用鬼牌的人,发挥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最后一丝余热。

    又因为这些叫魂先生都是德高望重的人,所以他们的阴魂并不会去反噬使用鬼牌的人,只会福荫使用者。

    鬼牌和古曼童,一正一邪。

    “这么有效果?”王天来听了我的说法,简直惊呆了。

    我说当然了,你换个想法,一个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一个是小孩,你更相信哪个?

    王天来想都不想,直接说:我当然相信你说的那个什么叫魂先生了。

    “这就对了,你要不要?要的话,我现在给你联系,真的,这可跟保命符似的,特别管用。”我给王天来推荐。

    王天来能火是因为上部电影卖出了几千万的票房,虽然在咱们国家现在的电影市场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小成本制作,还是可以的。

    他少说也赚了几百万,出钱买昂贵的佛牌,他有那个资本。

    王天来问我多少钱。

    我说一口价吧,十五万一块,泰国古曼童的价格多在五万到七万的样子,比他们的稍微贵点,但是我可以拍着胸脯的说,多出来的钱,绝对花得值。

    王天来节俭惯了,一下子花这么大一笔钱买一块鬼牌,他心里可能过不去,咬着嘴唇来回的走着,总是下不来决心。

    过了三分钟,他眯着眼睛问我,说能不能先让他看看鬼牌,看到了他再做决定。

    我说当然可以了,接着我拿出电话,跟“叫魂先生”马立三联系。

    电话响了几声忙音之后,那边传来了“如同洪钟大岳”一样的声音,粗声粗气:喂!李哥,有活儿?

    “大活儿!你的鬼牌还有吗?”

    “还有最后一块,前些天有个香港大老板,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我的五块家传鬼牌,一口气买了四块,对不住啊李哥,回头我就把你那份钱给你。”马立三说话间透露着歉意。

    为什么他会有歉意呢?因为按照招阴人的规矩,阴人做买卖只能做自己家这边的买卖,如果是外地的人做买卖,必须要让我们招阴人介入。

    马立三的鬼牌卖给了香港老板,照理说是要让我介入的。

    可是我介入就得分一笔钱啊,马立三可能想:这上门的买卖,为什么要让他拿一笔钱呢?

    所以他压根没通知我,现在我找他谈起鬼牌的事情,他不知道我要几块,怕露陷后大家脸面都不好看,干脆把实话说出来了。

    哈哈!

    其实我怎么会介意呢,跟我合作过的阴人,都听我说过一句话:现在是计划经济时代了,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你们有活,大大方方的接,只要是你们自己接到的活,不管在哪儿,我都不会要你一分钱,只要大家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的忙就好了。

    现在阴事市场很大的,我一个招阴人揽不下那么多的活,要是吃不下,还不分给兄弟们吃,那就等着众叛亲离吧。

    关于人与人之间的事,我懂。

    我笑了笑,回了马立三一句:都是什么话,人家上门买你的鬼牌,我一分力都没出,还能要你的钱?那不是抢嘛,这规矩是规矩,但它是死的嘛,咱们人是活的。

    我这一句话,把马立三感动得直拍胸口,说以后有事儿找他马立三,要是他不来,他就是王八生甲鱼养的。

    我连忙摆手,说他这话严重了,并且让他带着最后一块鬼牌,现在就来横滨片场,这有个导演等着他呢。

    “行。”马立三应承下来。

    我事先讲明,这块鬼牌我谈的价格是十五万,我拿五万,马立三拿十万,但生意不一定谈得妥,因为王天来这边没有说肯定要。

    马立三都一一应了下来,说待会就开车过来。

    鬼牌这边我谈妥了,我跟王天来说等一个多小时就可以。

    王天来仰头松了一口气。

    我发现这王导似乎不对劲啊,我问他最近到底遇上什么事了?

    王天来说也没多大事情,就是有好几拨人都说他气色不好了。

    第一次是他妈妈做梦,梦见王天来被大货车撞死了,第二天早上说什么也要王天来去寺庙里面找个僧人或者道士来办个法事,但王天来没往心里去,他想不就是做个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做噩梦每个人都做过,要是做了个噩梦,就去找人办个法事,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王天来当然不乐意去了。

    第二次有人说王天来“气色不好”的是片场的看门大爷。

    王天来有次出片场忘记带通行证了,被看门大爷拦住了,非要去门卫室里面填一份表格。

    他在门卫室里填表格的时候,看门大爷欲言又止。

    王天来看出来了,问看门大爷有什么想说的。

    看门大爷笑笑,说让王天来最近去求一幅护身符,避避邪,他感觉王天来气色太差了。

    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王天来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你气色太差了”这类的话了,他心里开始打着鼓。

    结果看门大爷说了话的第二天,王天来又被人说“气色差了”。

    这次是剧组的一个老演员。

    那演员至少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了,他劝王天来去请一尊古曼童,说王天来的气色,差到了极点。

    接连三次被人说,这怎么也不是巧合吧?所以王天来才有了刚才朝我了解古曼童的一幕。

    讲完了,王天来还望着我:小李,你看我是不是真的气色差?你懂这一行。

    我认真的看了王天来一眼,摇摇头,说没看出他哪儿气色差。

    有了我这句话,王天来可算是“农奴翻身当地主”,立马兴高采烈起来,不停的嘚吧嘚:“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气色差,我这么阳光的人,也没招惹什么……。”

    没等王天来嘚吧嘚完,我打断了他的话,说:王导,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看不出来,并不是说你的气色真的不差,也不是说明你真的没有招惹到什么东西?

    “啊?你的意思是?”王天来有些发愣。

    我跟他解释,这上了年纪的人,阳气越来越弱,他们能够看到一些正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可以说是某种程度上的通灵。

    在我们招阴人这个行当里有一句话,叫“活人禁忌”。

    意思就是一些年纪大的人,老说你最近会出事,会出什么毛病,你千万要相信,他们已经看到了你身上的“禁忌”了。

    活人禁忌,可不是闹着玩的。

    “真有这么回事?”

    “真的有。”我凑到王天来耳边说:要不然,你请我招个阴吧,价格给你优惠点。

    “不用,不用,那么麻烦干什么,买你的鬼牌不就行了吗?”王天来立马拒绝了我的话。

    既然王天来不打算请我招阴,那我也不勉强,我也知道,他是怕我坑他钱,唉!

    我只好跟他说,如果遇到了什么很古怪的事情,千万要跟我打电话。

    王天来说可以。

    在我们两人聊着天的时候,马立三跟我打电话了,他说他在横滨片场的门口,问我在哪儿。

    我让他别动,我和王导出去找他。

    我和王天来到了横滨片场,马立三正站在一辆面包车的旁边。

    马立三的长相,其实完全符合招魂先生的长相,眉毛特别浓,两条眉毛差点连在一起,看上去非常凶恶。

    凶恶的人才能震慑住鬼魂,所以以前有个叫钟馗的抓鬼道士,他就长得很凶恶。

    马立三的嘴唇厚,脖子粗,声音厚重,这种声音用来叫魂,事半功倍。

    不过他的长相和声音,明显吓唬到王天来了。

    王天来出来了都不敢大声说话。

    “李哥。”马立三喊我。

    我走到马立三面前,说:三儿啊,鬼牌带来了吗?

    “带来了。”马立三递给我一块枣木做成的木牌。

    木牌表面做了一层抛光,所以即使是木牌,看上去特别的亮,加上木头独有的纹路,一看就是好做工的东西。

    我接过了木牌,掂量掂量,跟王天来说:王导,这就是鬼牌,你先看看?

    “我看看。”王天来的表情不是很高兴,他可能觉得一块木牌卖十五万,太贵了。

    他伸手抓过了木牌,只抓到手的一下,王天来的表情又变了,变得十分严肃,然后挺胸抬头收小腹提臀,站得和一个兵哥哥似的。

    接着,他二话不说,立马掏钱:这块木牌,我买了。

    我也不知道鬼牌的具体效果到底怎么样,只知道它确实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

    只是再神奇,能让一个不想买的人瞬间做下买“鬼牌”的决心吗?

    我有些好奇的盯着王天来:这么快做决定了?

    “那当然了,这块鬼牌,我真要了,现在就转账。”王天来的决心,真心要突破天际了。

    咦?我心里犯了嘀咕,这鬼牌怎么让节俭的王天来变得如此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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