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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灵异小说《东北招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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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6 14:34:51 | 只看该作者
121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一百零七章 蛊虫
    我听这人说她女朋友的尸体化了?像雪糕那样的化掉了。

    有这么玄奇的事情?

    那人说到了女朋友“化尸”了,越说越乱,说了一阵子,我都不知道他说什么了。

    我干脆打断了他的话:对不起,您贵姓?

    “免贵,姓苏,单名一个河字。”苏河说。

    “哦,苏先生,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我真的很忙,现在接活接得很少……。”我其实不愿意接着个活儿,毕竟段广义的仇和狐仙的死亡谜团,都需要我尽快解决掉,所以现在我能推的活,基本上都给推掉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余蛮贵导演介绍过来的。”李先生生怕我拒绝他,立马说出了他的中介人。

    余蛮贵啊?

    既然是余胖子这家伙介绍过来的,那我还真不能不接。

    前些年我把主要客户群定在娱乐圈的时候,余胖子是第一个赏识我的人,尽管他有粗鲁、好色、喜欢玩女人等种种毛病,但就凭他是我第一个伯乐,他让我帮忙,我也不得不帮。

    我问道:李先生,余胖子现在在哪儿呢?

    “福建,我也在福建,还请李先生尽快过来,钱……没问题。”苏河说。

    我想了想,从湖北搭飞机去福建,需要大半天的时间,到福建估计都是深夜了,我跟他说:那我明天找你吧,我可能要半夜才能到福建。

    “李先生,你帮帮忙,半夜一到机场,我就去派车去接你,行不?”

    这么着急啊?

    我应承下来,行吧,我晚上过去!

    “那太谢谢李先生了。”苏河挂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瞅了一眼大金牙:老金,去一趟福建。

    “去啊,好些日子没开和了,我的银行卡都饥渴难耐了。”大金牙听说有活,那叫一个激动。

    我说行吧,现在改签飞机票,去福建。

    我们两个人又搭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武汉天河机场。

    刚刚下车,一只白白的、肉嘟嘟的小手扒在我的肩膀上。

    我回头一看,拍我肩膀的是陈奕儿。

    “唉?奕儿,你不是帮我查事情去了吗?怎么你也来机场了?还这么巧,刚刚碰见我?”我好奇的对陈奕儿说。

    陈奕儿跺了跺脚,说:哪儿啊,你以为是凑巧吗?我是专门过来找你的。

    “你找我?找我做什么?”我问陈奕儿。

    陈奕儿说:我刚才还忘记了,我还没跟你签鬼契呢!

    “签鬼契?什么意思?”我摊开手,不明白陈奕儿说什么。

    “就和你们签合同一样,我怕你赖账,来,伸出你的右手。”陈奕儿不由分说的拽着我的右手。

    她一点也没有女儿家的矜持,直接撸起了我的衣袖,在我的小臂上,盖上了一个白色的印章。

    印章一盖在小臂上,我感觉身体里面多了一股凉飕飕的阴风。

    “这是?”我问陈奕儿。

    陈奕儿哼了一声:哼,现在我给你签了鬼契,我要是帮你找到了人,你就一定要帮我达成三个条件,如果完不成,这小鬼要狠狠的收拾一顿。

    “哎哟,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让你盖章了。”我连忙抽回我的手。

    陈奕儿却心满意足,说:行了,鬼契签了,一个星期之后,我交答案给你,你一定会满意的,走了,阿四!

    她伸手一招,我和大金牙的衣服下摆里面,钻出了一团黑色的气。

    那团黑色的气又钻入到了陈奕儿的衣袖里面。

    这黑气,估计就是陈奕儿养的小鬼,她就是靠这小鬼,定住了我和大金牙的位置。

    一旁大金牙看着陈奕儿这一手,羡慕得不行:我特么要是会这一手,该多牛逼?直接给老风定位,他在哪儿,我就不去哪儿,看他怎么损我?憋死那孙子!

    “去,去,你又整没用的,进机场。”我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陈奕儿的背影。

    这姑娘,要说漂亮绝对不是顶个儿的漂亮,但就有一股可爱的劲,挺招人喜欢的。

    我和大金牙进了机场,搭上了去福建福州的航班。

    半夜两三点,飞机才抵达了福州市机场。

    刚刚下飞机,我就给苏河打电话:喂,苏先生,我已经到福州了。

    “是吗?我已经等候很久了,就在福州机场的门口。”苏河说。

    晕,这苏河的事情,估计真是特别着急啊,大半夜的什么事都不敢,就专门在飞机场门口逮我。

    我说行吧,让他说个具体位置,我去找他。

    他说机场出口的门口,停了一辆路虎,一出来就看得见。

    当我和大金牙出了机场的时候,果然一眼就看到了,路虎揽胜,大得跟坦克一样的车子。

    “有钱人,是条肥羊。”大金牙看见路虎揽胜,眼睛里面都放着光,像是猫儿遇见了耗子,恨不得冲上去抱在怀里就是一口。

    “规矩点,咱们是讲究人,哪能那么急躁,你也不是没见过钱的主啊。”我数落了大金牙一句后,走到了路虎揽胜的车前,轻轻的磕了磕车窗。

    砰!

    车门打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上来就热情的握住了我的手:李先生,你是李先生吧?哎哟,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是吗?”我打量了男人一样,这家伙,穿着阿玛尼的西服,瓦萨斯的西裤,绝对是个有钱人,头发梳得油亮,右手中指上,还套着一颗翡翠戒指。

    那鸽子蛋似的翡翠,明显是缅甸老坑的玻璃种,价值数百万。

    “恩。”我点点头,对苏河说:咱们先上车,上了车,你给我讲讲化尸的事情。

    “可以,可以。”苏河连忙把我让上了车。

    我刚上车,车上一个类似北极熊的男人,一把将我抱住,用他那油汪汪的大嘴在我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干他娘,水子,你可把铁子我想死了。

    我听到这雄浑有力的声音,也知道这人是谁,我狠狠的推着北极熊:余胖子,你给我滚,差点没搂死哥。

    这北极熊样的男人就是余胖子,也算是全国有名有号的导演,娱乐圈里人脉牛逼着呢。

    “这位是?”余胖子又指了指我身后的大金牙。

    我说这是我朋友,也是一位高人,叫老金。

    “老金。”余胖子跟大金牙握了握手。

    我说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有什么事,赶紧跟我说吧。

    余胖子说没事,让我们跟着他一起,先去洗浴中心,好好洗澡,去一去疲,然后再上几个水灵灵的妹子,明天再龙精虎猛的干活,这才叫美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观察到苏河的表情似乎不太开心。

    也是,人家苏河心里有事,急得不要不要的,你余胖子上来就拉我去洗澡,这不是上眼药水吗?

    我咳嗽一声,对余胖子摆了摆手,说他这几年一点没变,还是不管去哪儿,先把那些不良场所摸个透彻?咱们这是来办事的,不是洗澡的。

    “是,是,余哥,等事情解决了,你想去哪儿洗澡,我就请你去哪儿洗澡,你想泡哪个妞?我求请你去泡哪个妞,现在还是办事要紧。”苏河发声劝道。

    余胖子哼了一声:切,着急个球,这大半夜,就应该夜夜笙歌,和美丽的妹子一起开房睡觉,你们可真没情趣。

    他说完,放平了副驾驶的椅子,直接侧过头去睡觉。

    我摇摇头,这余胖子,真是一个活土匪,他这样的都成了名导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我让苏河别理这余胖子,先说说具体是咋回事呗?

    苏河立马跟我讲起了他女朋友的事。

    他女朋友叫夏珊珊,和苏河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夏珊珊进入演艺圈当演员,也是苏河砸的钱。

    就在一个星期前,夏珊珊参加了一个聚会,参加完后,老大的不舒服,半夜喊醒了苏河,要让苏河陪她去医院。

    苏河挺疼夏珊珊的,二话不说,开着路虎车送夏珊珊上医院。

    到了医院,夏珊珊整个人都不行了,说不出话,老说自己胃疼,下了车才走了几步,突然哇的往地上吐了一口酸水。

    苏河说,当时夏珊珊吐的酸水里,全是一条条白色的虫子,吓人极了。

    他这才发现……事情大了。

    他连忙抱起了夏珊珊去了急救科。

    刚到急救科,夏珊珊已经断气了。

    “医生有说明是什么毛病吗?”我问苏河。

    苏河说他让医生做了尸体检查,那医生说夏珊珊属于急性食物中毒,导致体内突然多出了一种毒素,毒素渗入到了血液,最后酿成大祸!

    我听这么一说,感觉也不对劲,问他:那医生有没有解释虫子的事情呢?

    “医生没说,他说这些可能都是肠胃里的蛔虫。”

    “蛔虫?你们吃那么好,喝那么好,肚子里还长蛔虫?这医生敷衍的话,也能信?”大金牙在一旁冷笑。

    苏河没有对大金牙的冷嘲热讽上心,很有礼貌的问:这位大哥,那你觉得……

    “蛊虫吧?”大金牙看了我一眼,征求我的意见。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确实不排除蛊虫,而且福建地区,也有苗人,苗人擅长蛊虫和放毒,说不定真是蛊虫惹的祸。

    当然,一切也不能下定论,没准还有其他的死亡原因。

    “真的有蛊虫吗?”苏河问我。

    我说蛊虫当然有,不过蛊有一种很特殊的味道,我们做阴人的都闻得出来,到现场看一看,就知道是不是蛊了。

    我问苏河:夏珊珊有没有和谁交恶?或者有什么仇人?

    听我问这句话,苏河低下了头,表现得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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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6 14:50:36 | 只看该作者
122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一百零八章 七天化尸
苏河听我问“夏珊珊有没有仇人”,顿时低下了头,欲言又止。

    我感觉这里面肯定有点问题,正准备细问,一边躺着装作睡觉的余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有啊,怎么没有?这夏珊珊可是个姑奶奶,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难合作的演员,一天到晚的得罪人。

    我听余胖子的话,这是话里还有话呢。

    我抓着余胖子的胸,狠狠的揪了一下:少装死,有话起来说。

    余胖子吃痛,一下子坐了起来,骂我下手太毒。

    他抱怨了几句后,说:夏珊珊脾气那是真大,因为妆没化好,对着化妆师劈头就是一耳光,那化妆师也不是好惹的主,她可和福建一堂口大哥关系密切呢,当天晚上,化妆师就找来一群人要动夏珊珊,要不是苏河花了一大笔钱,估计夏珊珊非得毁容不可,对吧?苏老弟。

    苏河低着头,说的确有这回事。

    余胖子又说:我最近拍的这部戏呢,找的是华谊兄弟投资的戏,老实说,我是头一次和这么牛的投资方合作,也请了全国顶级的男演员和夏珊珊对戏,有一场戏,是吊威亚的戏,男演员被吊得老高,夏珊珊突然拿出手机和闺蜜聊天,任那男演员吊着,气得那男演员不演了,差点害得投资方撤资,苏老弟,有这回事吧?

    “有!”苏河又老实的承认。

    我听这话,差点没晕过去。

    老实说,我接触过很多娱乐圈的明星。

    这个圈子糜烂倒是真的,什么出轨啊、离婚啊、吸毒啊、买.春啊、醉酒闹事啊,数不胜数,但话说回来,这圈子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是人精,一个个特别会做人。

    娱乐圈混的是什么?人脉。

    人情世故永远是这个圈子里最重要的。

    我真的很少听说某些演员的脾气会大成像苏珊珊这样的。

    这样的脾气,混什么娱乐圈?娱乐圈里鱼龙混杂,黑白两道都有人专门盯着呢,有些人看上去不太起眼,可真得罪不起。

    我一摊手:那完了,夏珊珊的化尸之谜,找仇人来顺藤摸瓜的方法行不通啊。

    你得罪那么多人,谁知道是谁下的暗手呢!

    “李先生,珊珊的脾气是不怎么好,我也知道,我本来打算让她拍完这部戏过个明星瘾就算了的,谁成想?”苏河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翘起了二郎腿,对苏河说:苏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说吧,你这次喊我过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破了夏珊珊的死亡之谜呢,还是只是给夏珊珊超度亡灵,或者解释一下夏珊珊的化尸之谜?

    这三个结果可都不是一个价钱。

    何况听说夏珊珊是这么一个人,我倒不是很想接活。

    很多人,死在一个“作”字上。

    你自己作死,能怪谁?

    苏河很肯定的说:我想让你帮我找出害死珊珊的真凶,我也不相信珊珊就是食物中毒死的。

    “也不是……不可以。”我顿了顿,伸出五根手指:一口价,五十万,这是找真凶的钱,另外还要看需不需要请别的阴人,如果需要,一个阴人二十万。

    我上来就狮子大开口,其实是想让苏河算了。

    按照夏珊珊的脾气,得罪的人估计很有背景,即使我查出来了,苏河也不见得敢动手。

    到时候他苏河可是骑着老虎上山,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

    不过苏河明显是条汉子,他很坚定的跟我说:我要你帮我查出害死珊珊的真凶,钱……没问题。

    “老金,你觉得怎么样?”我问大金牙。

    “干啊!反正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呢,闲着也是闲着。”大金牙想答应这门差事。

    我点头:行!就这么说定了!

    “那好,李哥,我带你去现场看看,顺便再跟你讲讲化尸的事情。”苏河说道。

    路虎车继续行驶。

    车上,苏河说夏珊珊自从死了之后,就封棺摆灵堂,等着头七出殡。

    苏河家族有个规矩,就是女人的尸体陈列在灵堂的时候,需要封棺,整个棺材封得严严实实的,而不是像男人一样,棺材封一半,露半身供客人瞻仰吊唁。

    在封棺的七天里,苏河每天晚上都听见棺材里面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这些天他都吓坏了,其余守灵的也吓坏了,他们都以为夏珊珊要诈尸呢。

    所以还专门请了一个道士过来作法。

    作法之后,那棺材的异响的确也没有了。

    当时苏河想打开棺材查看一下,可是家里长辈都不让,说没到头七就开棺,不是很吉利。

    于是他听了长辈的话,没有动棺材。

    一直到头七的当天早上,棺材终于开了。

    头七这天要仔细给死者擦拭身子,把死者的身体清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出殡上路。

    苏河当时打开棺材,差点没有吓晕过去。

    本来夏珊珊是好好的封到棺材里面去的,可是这一开棺,夏珊珊没了,整个棺材里面,只有一滩绿油油的尸水,她的尸体,化掉了。

    当时苏河还捞了一圈,发现连个骨头渣子都没有,化得干干净净的。

    “七天……七天时间,就彻底化掉了。”苏河现在还不敢相信当时所看到的一切。

    别说他不信了,我和大金牙也不信。

    封在棺材里的尸体,七天时间,化成了一滩尸水?

    这相当奇怪啊。

    我看了大金牙一眼,问他:老金,你见过这种事情没有?

    “我哪儿见过?我见过七天能把一个亿输得精光的人,也没见到七天能化得干干净净的尸体啊。”大金牙表示没见过。

    我心里更奇怪了,对苏河说:苏先生,你还是带我们去现场吧,光说,我也搞不明白。

    “行!”苏河加快了开车的速度。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这次苏河把我们带到了他的别墅院子里。

    夏珊珊化尸的棺材,还陈列在院子里面,棺材盖没有盖上,发出一阵臭烘烘的味道。

    “李哥,金哥,你们多检查检查。”苏河恳求我们。

    余胖子在一边说:苏老弟,你别紧张,水子那是出了名的做事情讲究,什么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的。

    听余胖子这么捧,苏河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我挠挠头,带着大金牙去了棺材边上。

    我们俩往棺材边上一站,顿时瞧见那棺材里面都是碧绿的尸水,臭烘烘的,差点把隔夜饭都给熏出来。

    即使这样,我还是让大金牙好好闻闻:老金,来仔细闻闻,有没有蛊的味道。

    “你怎么不闻?这多臭你知道吗?”大金牙捏着鼻子瞪着我。

    我一直大金牙身后:你后面怎么站了一个女人。

    “什么?”大金牙连忙扭头去看。

    我其实是骗大金牙的,等大金牙一转身,我对着他的屁股就是重重一脚。

    哐当一声。

    大金牙被我一大力金刚脚踹中,痛得直抽冷气:哎哟喂,小李爷,你耍我。

    他抽冷气的时候,也不下心带了一口棺材里尸水的味道。

    那味道一入喉,呛得大金牙不要不要的,他趴在地上就哇哇的吐。

    我坏笑着问:老金,有蛊的味道没?

    “有你妹,小李爷,你枉费我这么敬重你,你怎么和风影似的,开始使下三滥的手段呢。”大金牙吐了好大一阵,告诉我那棺材里没有蛊的味道。

    我拍拍大金牙的肩膀:放心,到时候分钱,多给你一成。

    “当真?”

    “当真。”我肯定的说。

    接着,我托着腮帮子思考起来,要说不是蛊,还有什么东西,能在七天之内,把人化作一滩浓水呢?

    而夏珊珊生前,吐出来的那堆虫子,又是什么?

    我仔细从脑海里搜索曾经碰到过的稀奇阴术,想了很久,也没有个眉目。

    大金牙在一边抽着烟,同时递给我一根,让我压压臭味。

    我摆手不想抽,结果一不小心,把大金牙手上的烟卷,给打在了棺材里面。

    噗嗤!

    大金牙还没抽两口的烟,掉在了尸水里面,淹灭了。

    “唉!小李爷,这可是苏老弟给我发的软中华,还几块钱一根呢,就给你这么糟蹋了。”大金牙心疼那烟。

    我却发现了棺材里面的问题。

    我刚才看见那烟头快要掉在尸水里的时候,突然着了一下,燃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焰。

    这是因为尸水里有一些甲烷气体,是人体分解的时候产生的沼气,遇到明火,会闪一下。

    可就那团火焰的引燃,让火光透进了尸水里,让我瞧见棺材底部有一层淡黄色的东西。

    我连忙喊苏河:苏老弟,你快点,快点给我拿根棍子来,这棺材里面有东西。

    “没有,我找人专门捞了好半天,没发现什么东西,骨头渣子都没有。”苏河劝我。

    余胖子推了苏河一下,说:水子让你去拿,你就去拿,费什么话?想不想知道夏珊珊是怎么死的了?

    “唉!”苏河挺听余胖子的话的,他连忙去里屋找了一根扫把给我。

    我用扫把棍子的那头,对着棺材里面搅和着。

    一搅和,我还真看见东西了——是一香烟盒大小的黄色纸张。

    “你们棺材里,怎么会有纸?”

    “也许是……是开棺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的纸钱吧。”苏河挠挠头,说。

    大金牙差点一口老血喷死苏河:苏老弟,要真是纸钱,早就被尸水给熬得稀巴烂了,我看这黄色的纸,真是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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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人皮纹身
    大金牙说这黄纸有问题,苏河唯唯诺诺的说:怎么会有问题呢?这……这就是一普通的黄纸吧?

    我用笤帚棍一挑那黄纸,就看了一眼,我猛的一抡笤帚棍,把那黄纸摔到了苏河的身上。

    苏河一身上好的西服,顿时被黄纸给搞得一塌糊涂,绿色的尸水搞得他身上都是。

    “李先生,你这是……干什么?”苏河张手要拍打那张黄纸。

    我双手抱肩,笑道:你拍!你尽管拍,我先跟你说好,这可不是什么黄纸,这是一张人皮,是你女朋友夏珊珊还没有化干净的人皮?

    “啊?你说这是……这是珊珊的人皮?”苏河皱着眉头,瞧着黏在自己衣摆上的人皮,想拍吧,这是自己媳妇唯一剩下的人皮,不拍吧,这人皮又带着一股子挺恶心的味道,看他那左右为难的模样,真是滑稽。

    我对苏河说:去,把你女朋友的人皮洗干净了,待会我来检查检查。

    “唉,现在就去。”苏河估计受不了人皮加尸水的味道了,急急忙忙往屋子里面冲。

    我和大金牙则聊了起来。

    “老金,这所有的地方都化掉了,怎么还剩下一张皮没化掉呢?”

    “谁知道?这事吧,总是透着蹊跷啊。”大金牙摇了摇头。

    我又看着余胖子:余胖子,你丫拍电影怎么跑到福建来拍了?

    “不在福建拍去哪儿拍?我这部电影是和福建武夷山的茶叶交易有关系的,当然来福建拍了,原景重现嘛!”余胖子摇摇头:就是不知道福建这边的剧组挺邪乎的,前几天,还有人专门过来找茬,要收我们保护费?我干他娘!

    “你给了?”我问余胖子。

    “不给能行吗?”余胖子伸出三个指头:带着枪呢,我们剧组给讹走了三十万,这笔钱要不给,估计连戏都拍不成,那群孙子也挺损的,我们布置场景的时候,不出来要钱,等我们投资都搞定了,场景安排好了,才开始讹人,我们要是不给钱,戏拍不成不说,场景的前期投入也白投了,真是一群王八蛋。

    我笑了笑,说这边风气这么差呢。

    “有点差。”余胖子气呼呼的说。

    “小李爷,这边风气差不差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这边有不少阴人,以巫蛊阴人最为常见,赶尸的人也有。”大金牙跟我说:我在这边,还认识一朋友呢。

    “一朋友?什么朋友,也是阴人?”我问大金牙。

    大金牙说:当然是阴人了,他会的阴术,你都想不到,特别的冷门。

    “什么阴术?”我起了兴趣,要说全天下的阴人,一大+

    由于刚才的诡异事件,我们几个都没心思说话,一个个的抽烟的抽烟、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大概一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应该是涂鸦过来了。”大金牙小跑着去开了门。

    进门的是一个年轻人,一米八的个子,挺瘦的,头发染成了棕色,头发的侧面还用推子推了个英语单词“no.1”,整一个新新人类的打扮。

    “金老哥,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啊?”年轻人的普通话很标准,同时说话语气很谦虚,没有现在少年的张狂,想来他也是在服务行业里摸爬滚打久了的人,处理事情比较得体。

    大金牙对涂鸦说:来,来,来,涂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李善水,东北阴人的大哥大,正儿八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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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鬼图腾
    涂鸦听完大金牙的介绍,小碎步迈到了我身边,和我握了个手,说:原来是李大哥,我是涂鸦,你叫我小涂就好了。”

    “涂鸦?你名字太怪了。”我给涂鸦散了一根烟。

    涂鸦双手捧过烟,跟我解释,说涂鸦是他的艺名,他的真名叫张水月。

    他说涂鸦是黑人的一种艺术,利用油漆罐子在墙上喷出一些很有想象力的图案。

    他的纹身工作,和黑人涂鸦差不多,他是往人的身上纹一些很有想象力的图案,所以他才用涂鸦当做自己从艺的名字。

    “哦,哦。”我连忙点头,说我们都是实在人,太客套的话也不说了,先干活吧。

    “当然,当然。”涂鸦真的很有礼貌,边说话还边鞠躬。

    我用筷子,夹住了人皮,递给涂鸦:小涂,你看看这人皮上的纹身到底是什么?

    涂鸦侧着头,才看了人皮一眼,就说:这图案叫吞,前一段时间,我还给几位社会大哥走过这种图案呢。

    “这纹身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呢?”我又问涂鸦。

    涂鸦伸出舌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图案本身没有什么忌讳,不会像关二爷的纹身、金刚夜叉的纹身,纹在身上有忌讳。

    “什么?纹关公的图案有忌讳?”一旁听得兴起的余胖子突然惊讶了一声。

    “是啊,关二爷的纹身,那不是每个人都能纹的。”涂鸦说。

    “纹了会咋样?”余胖子问涂鸦。

    涂鸦说:纹了会遭罪,哪天横死街头都说不定?最常见的,是死在睡觉的时候,俗称,梦里被关二爷斩首了。

    “是吗?”余胖子眼珠子瞪得滴溜溜的圆,他哐当一声,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他的胸口,纹了一柄关公的青龙偃月刀。

    他纹身这事,我是知道的,余胖子是个三国迷,没事就爱看看老版的三国演义。

    一些跟三国有关的游戏,比如说《真三国无双》《三国争霸》《梦三国》之类的,他全部都玩。

    他家里还收集了不少三国人物的画册。

    余胖子最喜欢的角色,还得是咱们中国武圣关二爷,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温酒斩华雄、水淹七军等等关二爷的事迹,余胖子倒背如流!

    爱屋及乌,余胖子就去纹身店,在胸口纹了一把青龙偃月刀的刀头。

    涂鸦看了一眼,捂着嘴巴笑,说他那是青龙偃月刀,不是关二爷的纹身。

    关二爷的纹身得是“关公夜读书”“关公骑马图”“关公立刀图”等等。

    涂鸦说这些纹身其实也可以纹,但不能纹眼睛,一旦纹了眼睛,那关二爷就不是一尊纹身了,那是一尊阴灵,他要是看你的行为不惯,说不定会梦里挥舞青龙偃月刀,砍了你的脑袋。

    这就是常说的关羽梦中斩人。

    我听了,嘲笑余胖子:余胖子,你喜欢关二爷,关二爷不喜欢你啊,就你那每天晚上草妹子的习惯,幸亏你没有纹关二爷本尊,不然分分钟砍死你!

    “也是……也是。”余胖子汗都吓出来了不少,他抓起衣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余胖子的问题得到了解答,我们又把正题回到了这人皮纹身上。

    我问涂鸦:这人皮上的纹身,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没有!纹身没有特别的地方,但纹身的手法很特别。”涂鸦从口袋里抓出了一幅黑色的塑胶手套戴上,然后抓住了人皮纹身,对着日光灯,让我来看。

    我一看照在日光灯下的人皮,发现透光后的人皮,里面隐隐有一串串黑色的线条勾勒的图案。

    图案是一张……狐狸脸?

    这张狐狸脸又让我想起了那具狐狸鬼棺。

    狐狸鬼棺的侧面,就是一些线条,勾勒出了一张狐狸脸。

    怎么这张纹身上也有?

    莫非这张人皮,和狐仙小翠一家的死,有关系?

    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涂鸦用手肘推了推我,说:李哥,我告诉你,这纹身的手法,叫鬼图腾!

    “鬼图腾?”我看着涂鸦。

    涂鸦说:鬼图腾是一种纹身的法门,其实是将阴灵,灌入到纹身的原料里面,再给人纹上去,这样,相当于在身体里面养了一只恶鬼。

    “还有这种事?”我李善水南征北战,见过了不少稀奇事,这会儿又遇见了一件。

    涂鸦接着说:你再看这张像狐狸脸的纹路,这是阴灵在这里生长,所留下来的纹路,有了这种鬼纹,说明这人生前,利用皮肤养鬼的日子绝对不短,估摸着有三年的时间。

    “对,对,珊珊就是三年前纹的这个纹身。”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河终于开口了。

    三年前纹身用来养鬼,三年后死亡,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而且这皮肤里的鬼纹,恰恰又是一张和狐狸鬼棺上一模一样的狐狸脸,这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我看着涂鸦:你还能看出什么来?

    涂鸦想了想,说:看这纹身的针脚和针孔的密度,我敢肯定,他一定是一个职业的纹身师,而且他最近,还帮夏珊珊补过一次纹身。

    “这也能看得出来?”我有些惊讶涂鸦的业艺。

    这小子,看上去年纪轻轻,但对专业的掌控程度,实在让人惊讶。

    涂鸦说,会纹身但不常纹身的人和职业纹身的人不一样,职业纹身师因为长期给客人纹身,有些针孔位置不能一致,不然客人会觉得很痛,所以职业纹身师会让针孔按着自己的感觉走,尽量不让客人疼痛。

    说白了,会纹身但不常纹的人,他纹身的针脚间距会一模一样,但职业纹身师的针脚会错落有致,每个针脚之间的距离并不是一个恒定的数值。

    至于夏珊珊最近补过一次纹身,从针孔的新旧程度能够看得出来。

    “你看着针孔,漆黑如墨,如果是旧纹身,应该是带着一点青色的色泽。”涂鸦跟我们解释。

    这下子好排查了,一个职业的纹身师,最近还帮忙补过纹身,说明最近一段时间,还活跃在纹身界里。

    那他肯定是在福州的某家纹身店里干活了?

    有这个条件,那就好找了。

    我心里是真心高兴。

    可我高兴,苏河却不高兴了,他突然开始流泪。

    刚开始流泪的时候,我们还没有注意到,因为他是低着头,悄悄流。

    可到了最后,他开始痛哭流涕,一种控制不住的感觉,崩溃了似的。

    莫非他还是为夏珊珊的死耿耿于怀么?

    站在苏河旁边的大金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安慰苏河。

    我却一不小心,瞧见了挂在客厅墙壁上的一张大幅照片。

    照片是苏河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那女人应该就是夏珊珊了。

    照片里,夏珊珊穿着一件低领的衣服,甚至能够看到胸前的一条沟。

    在她拢出来的那条沟里,我瞧见了一点点青色的斑点。

    我想,那可能就是夏珊珊的一部分纹身。

    原来她的纹身,纹在胸上。

    我也理解苏河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了——

    ——要知道,女人在胸部上纹身,那得把衣服脱得干干净净的。

    衣服都脱得那么干净了,和纹身师发生一点……什么,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我看苏河哭得如此伤心,并且夏珊珊三年前纹身的事情他知道,我有了这一种猜想。

    大概在三年前,夏珊珊纹身,并且和纹身师发生了一段恋情,纹身师就是那小三。

    这段感情大概被苏河知道了,他并没有直接抛弃夏珊珊,而是包容她,只要她和那纹身师断掉,就继续这段感情。

    可惜……三年后的现在,夏珊珊补了一次纹身,这次补纹身,没有和那纹身师发生点什么?

    唉!大家也都不是小孩子了,都是成年人嘛,会那么单纯吗?

    苏河哭,是哭自己包容过的夏珊珊,又一次背叛了她。

    这次背叛,伤了苏河的心,同时也要了夏珊珊的命。

    “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涂鸦偷偷对我说。

    我闭着眼睛,小幅度的摇头,说没事。

    苏河一哭就是十来分钟。

    十来分钟之后,苏河彻底冷静了,他对我恶狠狠的说:李哥!你帮我查,查出那个害了珊珊的人,我要他的命,我要了他的命。

    一个男人被绿,实在是最大的耻辱。

    一个男人被绿了两回,就算是大金牙这样的怂包,都得和对方同归于尽不可。

    更重要的是,苏河还是在同一个女人的手上,被绿了两回,简直不能忍。

    现在我如果把那纹身师给揪了出来,估计苏河会直接把那家伙给活吃了。 检查不出纹身人任何的生命迹象,以为她是真死了,但是……纹身人会在假死十几个小时之后,能够重新苏醒过来……。

    涂鸦还没讲完呢,苏河已经如同一只发了情的狮子一样,冲到了涂鸦面前,一拳砸在了涂鸦的脸上:你他妈说什么?你他妈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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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6 15:08:54 | 只看该作者
125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一百一十一章 高富帅的刀
涂鸦还没有搞清楚面前的状况,面门上冷不丁的挨了苏河一拳。

    他被那重重的拳头,直接抽倒在地上了。

    涂鸦连忙爬起来,想要跟苏河干架,可脸上刚刚浮现一抹暴戾的颜色,立马又压制了下去,他狠狠的拉了拉衣服,质问苏河:你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信口开河的王八蛋。”苏河已经彻底暴躁了,挥舞着拳头,又想抽涂鸦。

    好在这次我和大金牙两人架住了苏河:苏先生,事情发生了,你怪涂鸦干什么?

    “是啊?苏老板啊,这事确实凄惨,但已经发生了,又能怎么样哦。”大金牙也劝着苏河。

    苏河蓦然跪在了地面上,膝盖和地板撞出了一声闷响。

    他大哭大嚎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这次我也没安慰苏河了,他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是要发泄一下。

    这时涂鸦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我把涂鸦拉到了一边,对涂鸦说:小涂,这里面有些事你不知道,那苏河,在那个女人……也就是夏珊珊假死之后,直接封在棺材里面,等待出殡了。

    当时苏河还在夏珊珊封棺后的五天里,每天晚上都听到棺材里面有动静,但由于他们家的习俗,一直没有开棺查看。

    “这意思就是夏珊珊是活活死在棺材里面的呗?”涂鸦瞪圆了眼睛,问我。

    我闭上眼睛,无力的点了点头。

    的确可以这么说--夏珊珊,确实就是活活死在了棺材里面。

    如果苏河在第一次听到棺材里有动静,开棺查开,肯定能够发现正在化尸的夏珊珊,那时候他找我,我再找涂鸦,百分之百能够救夏珊珊。

    可惜啊……头七出殡,夏珊珊的尸体已经化得一干二净,这会儿哪怕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是没救了。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夏珊珊的命,其实是苏河亲手葬送。

    “靠!做得对,老子就是要你死,你他妈的绿了老子,你死了最好,靠!”苏河一边哭,一边痛骂着砸地板。

    我心里其实知道,苏河越是骂得恶毒,心里其实越是内疚,这是心疼到极限的一种表现。

    “余胖子,你这段时间都休息得挺好的,你好好照看苏先生,我们几个一天半没睡了,先找个房间趴着睡会呗。”我让余胖子照看苏河,我们几个先去休息。

    养好了精神,我明天才能够帮忙找出“鬼图腾”的幕后黑手,才能够把那个“绿了”苏河的纹身师给揪出来。

    余胖子表面上是个放荡不羁的人,其实这家伙讲义气,也够朋友。

    加上他肯定和苏河关系不浅,要不然也不能把我介绍给苏河。

    余胖子抬了抬手,拉着苏河到沙发上哭,同时对我们叹了口气:得了,你们先上去吧,随便找间房子休息休息,这边我看着。

    我带着大金牙和涂鸦往上走,才走两步,余胖子又喊住我们:等会,那涂鸦小兄弟,刚才苏河打了一拳,实在对不住,你也体谅体谅,苏河遇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刚才确实控制不住情绪,等过两天,我和苏老弟一起摆一桌酒,给你赔罪。

    “别,别!我开头不理解,刚才李哥跟我讲了苏河的事,我挺理解的,他确实不容易。”涂鸦这人太讲究了。

    现在混社会,不是伸拳头能打死几个人才叫厉害,只有遇事不着急,能屈能伸,那才是爷们。

    我给涂鸦竖了个大拇指:纯爷们。

    “还行,还行。”涂鸦害羞着笑了笑。

    我们三人都上了楼。

    一拐楼梯,正好三间房。

    我去了中间一个,涂鸦选了楼梯口第一个,大金牙自然去了第三个。

    好在这里房间多,要不然晚上大金牙一脱鞋,那甭睡了,直接熏晕过去得了。

    回了房间,我屋里转了转,还别说,这土豪的别墅就是牛逼,上百平米的房间,床、wifi弄得跟五星级酒店似的。

    落地窗边上还有一对开门的冰箱,打开冰箱,里面是有酒有吃的。

    我从里面提溜出了一只烧鸡,坐在沙发上就吃。

    边吃边掏出手机。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我手机微信、扣扣响个不停。

    现在正好看看。

    先打开扣扣,是石银给我的一个“笑脸”表情。

    笑得非常阴险。

    我直接回了一个语音:石头,丫跟我笑什么呢?有什么好事?

    封门村之后,我和石银算是彻底交心了,这土匪其实是个烧包,老喜欢在别人空间里面留言,什么“妹妹,你想我了吗?”“哥,我可喜欢你了”。

    这家伙的,每每给人痛骂,骂完了,就留一个相当犯贱的表情。

    很快,石银给我回了一段语音“李哥,我可跟你说,你追我大小姐,没戏了,绝逼的。”

    “你疯了吧?我怎么就没戏了。”我回了一段。

    石银的大小姐,可不就是黄馨么,这小子半夜三更不睡觉,竟然诅咒我和黄馨没戏?

    “骗你干啥?我大小姐最近对一高富帅发动了猛烈的进攻,你铁定没戏,你又没人家高,又没有人家帅,你玩个球哦。”

    什么?

    黄馨对一高富帅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还有这事?

    我脑子里不禁想起了刚才苏河的表情,那种被女朋友绿了之后的痛苦扭曲的脸,哎哟,我心咯噔了一下。

    “你滚一边去,高富帅咋了?还能比我有魅力?”我骂了石银一句。

    石银没有回我了,只给我回了一个“犯贱的笑容”。

    再怎么问他,他也不理我了。

    这家伙,纯粹让我睡不着觉啊。

    不行,我得问问。

    我又打开了微信。

    黄馨和成妍,最喜欢用微信了,我得微信留言,旁敲侧击的问问她们俩。

    再怎么说,黄馨是个好姑娘,我得努力争取一下。

    结果我刚刚打开微信,还不用问,成妍已经给我发了好几段语音留言。

    “唉,李哥,李哥,馨馨姐的发小回来了,长得可帅了,人也高,特别男人。”

    “你咋不回我话啊?你也不怕她那发小,直接把你给横刀夺爱了?”

    “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那男人有多爷们,跟古时候的大侠一样,穿着长袍,腰间系着一腰带,背上背着一把大刀,你说咱们中国人不是不能佩刀吗?他背那么大一把刀,到处晃荡,也没人管管吗?”

    “咋还不回我啊?我先睡了,跟你通个气,馨馨姐好像对那家伙不太感冒,但他似乎对馨馨姐超级上心啊,李哥,你可得盯紧了,俗话还说呢,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听了成妍这几段留言,我才知道,原来石银说的高富帅,是黄馨的发小啊?

    突然多了一个这样的人,倒是让我有点紧张了。

    奶奶的,得盯紧点了。

    我连忙给成妍发了个微信语音过去:妍妍,帮我盯紧点,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向我汇报。

    现在这个点,估计成妍已经睡着了,我直接关了手机,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根烟,很落寞的抽了起来。

    我现在开始和苏河有共鸣了,自己的心上人被别的男人窥伺的感觉,真他娘不给劲。

    不过我现在还比苏河强点,他已经惨不忍睹了,我还只是有苗头。

    有了苗头,就得立马扑灭。

    我寻思福州这边的事落听了,我得回广州那边,想办法带着黄馨出去浪漫浪漫才行。

    看看电影了……逛逛街……买买花了。

    这些事我都没干过,这次得干了。

    女人还是要点浪漫和惊喜的,我是个糙老爷们,总不能天天带着黄馨刀光剑影啥的吧?该浪漫还是要浪漫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房间进来人了。

    进来的是大金牙和涂鸦。

    “你们不睡觉啊?”我一边抽着烟,问大金牙和涂鸦。

    涂鸦笑了笑,说在别人家里,睡得不习惯,到处走一走,发现我没睡觉,就进来了。

    我点点头,又问大金牙:你呢?你特么趴厕所地板上都能睡得着的人,不会告诉我你也水土不服吧?

    “没有,大晚上的,睡个屁的觉啊,起来嗨!”大金牙自顾自的走到冰箱里面,提溜出了一提啤酒和冰箱里的一些吃的,一溜儿摆在茶几上,这是要跟我们喝几杯啊。

    “得了,相见就是缘分,来,咱们都坐下,喝他娘的。”

    我现在脑子来也是很乱,心里一直想着黄馨,和那个背上背着一把大刀的高富帅呢?

    那高富帅到底是哪一路的?

    背着大刀,像个大侠,长得还挺帅,这到底是什么流派?

    我干脆不想了,喝酒。

    我们仨酒瓶子转了一圈,涂鸦一连喝了两三个。   

    这家伙是真讲究,旁边一次性的杯子,一抬手,必然一杯全干了,一滴不剩,不像大金牙,抬个手说是要干,其实那杯子里面剩下的酒,还能够养金鱼呢。

    “唉!两位哥哥,我涂鸦,其实有件事情,要拜托你们。”涂鸦又喝了一个,终于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我就说嘛,这大半夜的睡不着,肯定是有心事。

    比如说我,再比如说涂鸦。

    我问涂鸦什么事。

    涂鸦摇摇头:“这事我一直想找人帮忙,可我涂鸦没什么本事,就会点阴阳绣,这次遇到了李哥,我算找到大腿了,李哥,我问问你,你那里有没有会‘搜魂’的阴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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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6 15:19:28 | 只看该作者
126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一百一十二章 龙凤阴灵
“搜魂?你要搜魂干什么?”我问涂鸦。

    涂鸦喝了一口酒后,说道:我想找一个人。

    “找谁?”我又问。

    利用搜魂来找一个人?

    “是的,我要找我的姐姐。”涂鸦说。

    我端着酒杯,用搜魂找你的姐姐?那怎么找?搜魂得是让阴人搜查一个人的记忆,如果有人的记忆里,有你姐姐现在的消息,那才能找。

    不然的话,拿个什么找哦。

    涂鸦挠了挠头,说其实他也不知道用什么阴术找,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想找到她的姐姐。

    我端着酒杯,听着涂鸦讲出了他和她姐姐的故事。

    原来,涂鸦和她的姐姐,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年纪,他们两人是龙凤胎。

    姐姐从小就和涂鸦关系特别亲。

    那一年涂鸦读小学三年级。

    当时她和她姐姐一起在学校的操场里面玩。

    那时候的学校,安保措施没有现在这么好,什么围墙啊,什么保安啊,那时候通通都没有。

    尤其是涂鸦和姐姐都成长在农村。

    教室都是破破烂烂的。

    那次姐姐在一边玩,涂鸦一个人去了另外一边玩,玩着玩着,涂鸦遇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递给涂鸦一枚糖果,对涂鸦说:小娃子,没吃过糖吧?

    涂鸦说他很小的时候,其实家里有钱,但是家道中落,父亲犯事被抓了,母亲一走了之,他和姐姐六岁后,就在老家和表叔一起生活,确实没有吃过糖果。

    当时他就想接过那糖果。

    突然,他身后传来她姐姐的声音:弟弟,往家里跑,那是人贩子。

    小时候,女生比男生懂事得快。

    她抓着石头就冲了过来。

    还没等涂鸦反应过来,姐姐已经一石头砸在了递糖果那人的脑门上面。

    哐当一声,姐姐直接把那人砸倒在地上了,然后她对涂鸦呵斥了一声:快点跑啊!

    涂鸦这才反应过来,扭头就跑,两三下跑得没影了。

    但是……他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姐姐。

    “我姐姐被人贩子拐跑了。”涂鸦喝了一口酒,一拳砸在桌子上,说:我真是没用,后来,我表叔把我姐姐被人拐跑了的事情,说给了当时还在监狱里的我父亲听,我父亲听完,直接就脑溢血死了。

    涂鸦说:我按照我父亲留给我的那本《阴阳绣》手札,学会了阴阳绣的手段,也算找到了一点点安身立命的本钱,可惜啊,我姐姐再也回不来了。

    “你后来找过你姐姐吗?”大金牙问涂鸦。

    “找过,花钱,托人,都找过,但是找不到。”涂鸦说完,一激动,抱拳对我说:李哥,听说你手上有数不清的阴人,那么多的阴人,铁定有奇人能帮我找到我姐姐的

    我举着酒杯,叹了口气。

    怪不得涂鸦是一个很懂事的年轻人,特别讲究。

    一个从小失去了姐姐、父亲坐牢,从小被表叔抚养长大的人,如果不懂事,不讲究,那谁给他才撑腰?靠表叔吗?

    老实说,涂鸦都不是他表叔的亲儿子,说不定还挨了多少打呢。

    这样身世可怜的人,我得帮我。

    我仔细替涂鸦想着办法。

    想来想去,我突然一拍桌子:哎哟喂,涂鸦,有了。

    “有办法了?”

    “有啊!当然有办法了,我告诉你,你找谁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冲着大金牙,说出了这句话。

    “你是说我?”大金牙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当然了,不是你是谁?”我对大金牙说。

    大金牙连忙摆手,说:你可别骚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本事呢。

    “你还真有这本事。”我乐了,说:你别忘记了,涂鸦和他的姐姐,是龙凤胎。

    听到龙凤胎三个字,大金牙也一拍大腿:哎哟喂,我怎么没想到呢?龙凤阴灵。

    “什么叫龙凤阴灵?”涂鸦听说这和找到他姐姐有关,连忙问我。

    我告诉涂鸦,说这双胞胎和龙凤胎,兄弟姐妹之间,都是莫名的心灵感应。

    比如说报纸上记载的,经常有双胞胎里的一方出事了,另外一方感应到了。

    实际上,不管是双胞胎还是龙凤胎,他们的灵魂,有一定的共享。

    也就是说,两人的灵魂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是有交融的。

    “这代表?”涂鸦试探着问我。

    我说“你身体里面,有你姐姐的一部分阴灵,只要大金牙用请神的手段,就能够帮你找到你姐姐!”

    “你是说真的?”涂鸦又问我。

    我说当然是真的了,还能唬你不成?我直接收了大金牙的酒杯,说:老金,你丫也别喝了,来吧,反正睡不着,帮涂鸦请个神呗?

    “这个倒是可以,但是……这个嘛?”大金牙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

    这摆明了是要工钱。

    涂鸦也不是个差钱的主,连忙说:金老哥,你帮我找到我姐姐,这次你们答应给我的二十万,我全部给您。

    “上道!”大金牙一拍巴掌,说先回房间里面去拿一些装备,待会就开始请神了。

    前些日子,大金牙其实也请过神。

    当时他是帮马国军的母亲请神的,这次又不一样了,得是给龙凤阴灵请神。

    大概十分钟后,大金牙换好了一身装备。

    全身花花绿绿的。

    我给涂鸦介绍,说这是萨满巫教大祭司的衣服,这次请龙凤阴灵,得非常正规,所以大金牙才穿上的。

    大金牙指了指阳台那儿:涂鸦,你站在那儿,别乱动啊,待会要是你身体里面进了什么东西,也别挣扎,让他进去。

    “放心,金老哥,我懂规矩的。”

    “懂规矩就好办事了嘛!”大金牙咧嘴一笑。

    他对着涂鸦说:站稳了,闭上眼睛,心里什么都别想,现在要请神,所以你要有精神。

    说完,他一扬手,撒了一把黄陵钱。

    “周围的神仙,周围的野仙,小老弟大金牙要请神,还请各位劳驾,不是正主的,请不要现身,怠慢了诸位的,小老弟先给大家陪个不是了。”

    说完,大金牙大喇喇的又说道:涂鸦身体里大仙请听着,你是涂鸦的姐姐,哪怕是大仙,也得给个面子,哪怕是野仙,也得看一份情谊,现在我就问问你,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上身。

    “你若是愿意上身,请写一个出字,你若是不愿意上身,请写一个去字,小老弟明白了大仙的心意,也好知道怎么办?”

    大金牙再次洒了一把纸钱。

    这次,所有的黄陵纸钱,全部聚集在了一起,一起写了一个“出”字。

    这说明……涂鸦的姐姐,显灵了。

    我心里暗自为涂鸦高兴。

    只要他的姐姐愿意显灵,就说明涂鸦要找到他姐姐的想法,很快就能够实现了。

    当然,这龙凤阴灵,性格比较古怪,虽然这阴灵是涂鸦姐姐灵魂的一部分,但也说不好发了脾气就不上身了。

    大金牙又开始抬着阴灵的身份:大仙是个明白人,明事理,小老弟服了,现在若是大仙真是心疼弟弟,还请当上弟弟的眼睛,带着弟弟,一起看看你现在周围的情况。

    大金牙一念完,涂鸦突然嗷嗷叫了起来:啊!啊!

    他的身体,动都不动,但是他的脸上,实在是特别的痛苦。

    这是阴灵上身的一种表现。

    我对涂鸦嚷嚷道:涂鸦,你千万别动弹,这是阴灵上身了,你千万别动,一动,那阴灵就会退走的。

    “知道了!”

    涂鸦十分痛苦的喊着。

    大金牙继续引导着“请神”的流程,他嚷嚷道:涂鸦,如果你看到了什么东西,就跟我说,明白吗?

    “明白。”涂鸦几乎是咬着牙齿说的。

    他这种痛苦一直持续了四五分钟,突然,涂鸦睁开了眼睛。

    他嚷嚷了起来:金老哥,我看见东西了。

    “你看见什么了?”大金牙问。

    “我看见了……看见明朗的天空,周围很多很多的高楼大厦。”涂鸦对我们讲。

    大金牙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们两人的眼里,都有高兴的意思。

    既然能够看见明朗的天空和高楼大厦,这就说明,涂鸦的姐姐活得挺好的。

    现在涂鸦看见的,其实就是他姐姐能够看到的。

    他现在的眼睛,其实就是姐姐的眼睛。

    “好情况,继续。”我偷偷跟大金牙说。

    “瞧好了吧!”大金牙又撒了一把黄陵纸钱,说道:大仙大仙你劳驾,要是你心疼弟弟,就带着你弟弟到处走走,看看周围的景致。

    大金牙这是通过姐姐一部分阴灵,来远程操控涂鸦姐姐的动作。

    涂鸦一直在说话:我看到了,这里好像是国外,我周围有好多好多的外国人,高鼻梁、蓝眼睛,对了,我还看见了自由女神像!

    我一拍大腿,这叫一个好啊,能够看见自由女神像,说明现在涂鸦的姐姐在美国,而且就在美国纽约的自由女神像附近。

    有了这个线索,那找涂鸦的姐姐,就不费事了。 +

    “好!好!”大金牙也忍不住喊了一个好字,他继续抬手,打算接着引导涂鸦的请神上身。

    他刚刚挥手。

    突然……涂鸦十分痛苦的躺在了地上:啊!我还看见了好多的东西,我看见了北京的天安门,我看见了杭州的瘦西湖,还看见了日本的富士山,还看见……。

    他嘴里哆哆嗦嗦个不停。

    我的情绪,却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深渊里。

    我心里默哀了一句话:完了,涂鸦的姐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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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血腥的圆木交易
    我心里默哀了一句,说涂鸦的姐姐……死了。

    大金牙倒是没明白涂鸦刚才话里的意思,连忙开口问涂鸦:怎么会?你集中注意力啊,你姐姐就是一个人,怎么会去那么多的地方?集中注意力,集中注意力。

    “不行了,不行了,金老哥,我感觉头快要炸了?真的。”涂鸦满地上打滚,十分痛苦。

    大金牙看了这情形,一跺脚,沉声说道:行,涂鸦,我再给你洒一波纸钱,最后请正神,如果再请不到,就算了,咱们也尽力了不是。

    说完,他捏着一把纸钱,要用力洒出去。

    我却一把抓住了大金牙的手腕。

    “怎么了?小李爷?”大金牙提溜着眼睛问我。

    我说:老金啊,别洒纸钱了,涂鸦的姐姐到底怎么回事,我算是清楚了。

    “你已经知道了?”老金的脸上,尽是欢喜的神色。

    看来他觉得我已经知道了涂鸦姐姐现在到底居住在什么地方。

    我摇摇头,说:老金,收了请神阴术吧,我们三个,接着喝上一顿酒,关于涂鸦姐姐的事,我得喝了酒才能说,现在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出口。

    大金牙瞧我这神情,也知道我没有什么好话说,他立马收起了笑颜,很严肃的冲着涂鸦招了招手,说:大仙给了面子,小老弟也知了大仙的心意,还请大仙好聚好散!

    他怕涂鸦身体里的龙凤阴灵还不肯走,又说了一句: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大仙心境高深,大肚能容天下,还请大仙早日离开你弟弟的身体,卖弟弟一个面子和情分。

    说完,涂鸦已经没有打滚了,也没有再继续痛苦的嚎叫。

    他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问我:李哥,你知道我姐姐在哪儿吗?你知道你跟我说啊。

    我指了指放着各种酒菜的茶几,对涂鸦说:涂鸦啊,来,坐,坐下来我给你讲。

    “唉!”涂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金牙也坐在我身边。

    我递了一杯酒给涂鸦:涂鸦,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我姐姐……我姐姐……不在了吗?”涂鸦开始还努力板正身体,刚一说完,身体彻底委顿下来,无力的问:真的不在了吗?

    “不在了。”我按住了涂鸦的肩膀。

    涂鸦低着头,两只手撑在膝盖上,他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打湿了麻灰色的裤子。

    我看得出来,涂鸦是个坚强的人,尽管此时的情绪已经崩溃,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涂鸦,你姐姐的事情,可能真的会出乎你的意料。”我对涂鸦说。

    “不……呵,呵……不……呼……呼……如果我姐姐真死了,我怎么能够通过我姐姐的灵魂,看到自由女神像?还有那么多的景色?她不可能死的。”涂鸦说几个字,就要停一阵,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哭出来。

    我即使没看见他的脸,我也能够想象得到涂鸦紧紧咬牙,努力控制哭泣而扭曲的脸。

    “你姐姐真的不在了,至于你刚才通过你姐姐,看到了美国的自由女神像……杭州的瘦西湖……日本的富士山……只能说这件事情,另有蹊跷啊。”我叹了口气,实在不忍心告诉涂鸦事情的真相。

    真相实在太过于残忍了。

    涂鸦很倔强,他狠狠的用手背,擦掉了泪痕,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膝盖:李哥,还请你有什么话,全部说出来,说老实话,我也想过我姐姐不在了的可能性,可就是她真的不在了,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但如此,我孤家寡人一个,如果我姐姐死了,我要亲手……为她报仇。

    “唉!小李爷,我大金牙不聪明,不能从刚才请神里分析出涂鸦的姐姐到底怎么了,你聪明,你还是说说吧,涂鸦已经很可怜了,要不知道真相,那就更可怜了,要不然,咱们请神的钱,也别让涂鸦给了。”大金牙动了侧影之心,劝我。

    我一扭头,瞪了大金牙一眼:你以为我是为了钱不说出事情的真相吗?你以为我是这样的人吗?大金牙,你他妈把小爷我看扁了。

    大金牙缩了缩脖子,喃喃道:我也没说你什么啊,你生气干什么?

    其实我真不是生大金牙的气,我肯定知道大金牙是好心,可是事情的真相,实在让我绷紧了神经,所以刚才那么激动的顶了大金牙一句。

    我摆摆手,跟大金牙道歉,说我刚才没控制住情绪。‘

    我转头对涂鸦说道:涂鸦,你听过圆木交易吗?

    “圆木?是山里的木头吗?”涂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看着他那纯洁的眼睛,又不忍说出事实的真相了。

    可我不说,那涂鸦的姐姐,不白死了吗?

    我咬紧牙关说:圆木交易,就是全天下最肮脏的交易--器.官交易。

    “你是说……是说……我姐姐……我姐姐?”涂鸦的情绪突然骤然提升,说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嘴里不停的哈着粗气。

    我一闭眼,什么都不管了,直接说:你刚才能够通过你姐姐的眼睛,能够看到国外的景致,说明你姐姐的灵魂还在,但是分布在世界各地?我想……可能是那人贩子,把你姐姐的身体器.官……给全部掏出来……然后……然后……卖掉了吧。

    可能涂鸦的姐姐,心脏已经移植到了美国人的身上,肝脏被日本人买走了,肾脏被杭州人买走了。

    曾经我去过一次日本,在一个朋友的带领下,我见识过全亚洲最大的圆木交易市场。

    老实说,日本这个国家,经济高度发达,但是治安方面却很不严谨,所以这里成了圆木集团最大的交易基地。

    在那基地里,我看到人体所有的器.官,全部明码标价。

    一对眼角膜,价格可能需要六十万日元。

    一个肾脏,需要三百万日元。

    肝脏的价格,很便宜,大概在二十万日元左右。

    除去这些重要的脏器--心脏、肾脏、肝脏、眼角膜等等,人的血肉也有人买,专门卖给一些爱尝鲜的有钱人,甚至骨头都会进行买卖。

    一些心理变态的家伙,会把人的骨骼,加工成工艺品,再用很高额的价格,卖给一些大老板。

    当然,我当时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因为我朋友跟我说:这圆木市场里,也有和我一样的阴人。

    圆木市场为什么需要阴人,我没有想明白,我朋友也没有跟我讲。

    正是因为我见过实实在在的原木交易,所以刚才涂鸦经历的一些古怪的症状后,我立马猜出了涂鸦的姐姐的身体,已经被圆木贩子全部销售,销售到世界各地去了。

    “啊……啊!”涂鸦听了我的话,眼睛通红的望着我,不停的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脸上,青筋暴露,血管喷张,眼泪横流。

    涂鸦一时都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就去用力猛薅自己的头发。

    “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涂鸦激动得不成样子了,嘴里不停的喃喃着这些话。

    我知道,涂鸦是个不善于发泄情绪的人,他即使激动成这个样子,也没有损毁房间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哪怕是一个玻璃杯也没有摔破。

    他要继续这样下去,我估计涂鸦会直接疯掉的。

    我也挺心疼涂鸦的。

    我掏出电话,给石银拨了过去。

    石银刚才还和我聊扣扣,应该没睡觉。

    “喂!小李哥,找我干啥?”石银那大嗓门,跟号丧似的。

    我问石银:石头,赵长风那哥们呢?让他帮帮忙?”

    “靠,我们正泡酒吧呢,你找他有事?”

    “有!让他接电话。”我连忙对石银说。

    一分钟之后,赵长风接过电话,你说这人可气不可气,打个电话,也要一本正经的摆谱:借问梅花何处有,风吹一夜满昆仑,在下龙虎山清风观……。

    “滚犊子,少来这一套,开门见山的说,我这有一哥们情绪特别激动,你给我想个办法,把他催眠了……摄魂了!”我冲赵长风嚷嚷。

    赵长风笑笑,说他哪有那本事?还能隔空摄魂呢?

    “没让你真摄魂,你弄点什么阴术,把他催眠了就好了。”我得让涂鸦的情绪冷却下来不可,如果不冷却,那就完蛋了。

    “行,行,你把电话放他耳朵边上,我给他说说,是情绪特别高涨对吧?”

    我说对,然后把手机放在了涂鸦的耳朵上面。

    没过两三分钟,涂鸦的情绪从高涨到热烈,热烈到急促,急促到平和。

    平和了之后,涂鸦两只手遮住了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小子可以啊,你动得是什么招?这么管用?”我问赵长风。

    赵长风笑了笑,说:想知道吗?

    “想!”

    “想知道一千五,我这招给你,你以后遇到了这类的事,有多了一门手艺不是?”赵长风笑嘻嘻的说。

    我去你的,爱说不说,我正准备挂电话呢,赵长风自己憋不住了,他说:算了算了,跟你开玩笑呢,其实我就问了他三个问题,第一个,你是谁?第二个,你从哪儿来?你三个,你从什么地方去!这三个问题可有哲学思想了,情绪高涨的时候,劈头盖脸的问他一下,保证他立马清醒。

    “你这都是什么招?”我有点无语,但不得不说,赵长风的办法挺管用的。’

    我正准备挂电话,和涂鸦好好谈谈呢,结果赵长风拉着我说:唉,小李哥,听说我师兄,杀了老段啊?

    “别胡说,老段还没死呢,他老婆燕子带着他去了冲绳岛求神医“活人素手不医”去了。”我跟赵长风说。

    “唉!既然没死,那我得求你一事。”赵长风冷不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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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6 15:35:14 | 只看该作者
128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一百一十四章 鬼头刀
    我一听赵长风要求我事,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问他什么事?

    赵长风笑呵呵的说:如果你抓到了我师兄,能不能开个……恩。

    “开恩?饶了你大师兄?”我立马把眉头皱了起来,说道:那不可能,我告诉你,你师兄,必须死!这样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我不可能饶了赵长风的大师兄虚空道人,那家伙,差点杀了段广义不说,还和我们结下了梁子,本身也是个恶毒的人。

    上次成妍就跟我说,说要不然报警抓虚空道人。

    我当时就跟成妍说:不行,江湖事,江湖了,我不报警抓虚空,但我要是逮住了虚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没……谁让你饶了他?”赵长风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那你是?”我搞不清楚赵长风想干什么?

    赵长风骂道:为那个大师兄,无恶不作,我的意思是,等你抓到了他,把他交给我,我有的是办法整死他,我要亲手清理门户。

    “这个可以,不过得当着我的面清理门户。”我说完,挂了电话。

    涂鸦刚才被赵长风随便问了几个问题,现在人清醒得多。

    他抓起面前的一个酒罐子,直接往嘴里面倒酒。

    咕咚咕咚了一阵子后,涂鸦直接问我:李哥,我想报仇。

    “也不是不能报。”我说。

    “怎么报?”涂鸦现在思维清晰极了,一个废字都不愿意多说。

    我说你要想报仇,我当然可以帮你报了,你当年不是见过那个给你糖的人吗?只要找到他,事情还不好办,顺藤摸瓜,一五一十都给你查出来!

    “可我根本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模样。”涂鸦说。

    那时候涂鸦还小,不记事,肯定没看清楚那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何况现在已经过去接近二十年了,当时记得再清楚,时间也把记忆给磨平了。

    我摇摇头,说你根本不用记得,我认识一个叫“通灵画师”的家伙,那人能够把你记忆里面的人,给一五一十的画出来。

    到时候,我直接找人,铁定能够找到当年人贩子。

    “那我就先谢谢李哥。”涂鸦的眼睛通红,他说……血债血偿!

    当年那人贩子绑架了他姐姐,他的父亲,也因为人贩子而死,如果这辈子被他抓到了那人贩子,那涂鸦就算玉石俱焚,也要弄死那人贩子。

    涂鸦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只要杀了那个人贩子和摘走了我姐姐器.官的人,我宁愿在脑子这挨上警察的枪子!

    “也别太冲动,弄死别人,保全自己的办法,多得很,不是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我冷冷的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在平时,我铁定是一个和平主义者,尽量不会劝别人使用暴力,更不会劝说别人用阴术对付一个普通人,这会触犯因果的。

    但是嘛……人贩子能算人吗?畜生都不算,那我劝涂鸦用阴术对付那人贩子,就没毛病了。

    “谢谢李哥,只要你能帮我报我姐的仇,我所有的东西,都能够给你,钱、房子、这条命,都是你李哥的,我们家祖传的阴阳绣手札,也能是你李哥的。”涂鸦为了姐姐,干脆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要。

    我现在也没拒绝,反正他给我的时候,我铁定会拒绝的。

    我冲他挥了挥手,说明天早上再说,你跟着我,我铁定能帮你报仇。

    涂鸦点点头,走了出去。

    大金牙问我:小李爷,你真要给涂鸦报仇啊?

    “为啥不报?既然今天涂鸦卖了咱们的面子,过来帮苏河平事,那就是我李善水手底下的阴人,招阴人和阴人,皆是异性兄弟,他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我姐姐被人把脏器都掏空了,我还不帮忙?我还是人吗?

    “准备收个啥价钱?”大金牙又问我。

    我伸出右手中指,戳了戳大金牙的脑门:你有病吧,什么事都谈钱?有些事不能谈钱。

    “好,好,好,你小李爷多仁义啊,怪不得你常年接活,还住那破房子呢,你这天天赈灾,是得没钱。”大金牙笑骂我。

    我蹬了大金牙屁股一脚,骂道:切,小爷我不在乎,我爷爷以前找高人给我算了个命,说我是命犯贪狼,久不藏财!

    “命犯贪狼,久不藏财”,意思是我没有财运,攒多少钱也留不住。

    “那都是迷信。”大金牙骂骂咧咧的出了门。

    ……

    一个无眠的夜晚,我老想着对黄馨发起进攻的高富帅呢,也睡不着。

    一直到五点多,才眯了一会儿,早上七点半,我就被电话吵醒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风影。

    风影劈头就骂我:唉!小李,你和大金牙都死哪儿去了?我一个人在你家呆了特么一天一夜了,都不见你们人影。

    “哦!我和大金牙来湖北和福州办事了,昨天你喝醉了酒,我没喊你。”我对风影说。

    风影骂道:你走也就算了,怎么冰箱里一点吃的都没有?饿死老风了。

    “冰箱里没吃的,你不会出去买吗?”我有些纳闷。

    风影又骂:买?我是谁啊?我是风影,爱新觉罗氏,大清皇族,贵族,懂不?我出去买东西?丢不丢人?那是我这贵族该干的事吗?

    “毛病!那你以前在北京,又没老婆没钱?你怎么吃饭的?”我问风影。

    风影得意洋洋的说:切,跟你说了你都不信,我把我那套四合院租出去两间,一个月能租五千多,然后我再掏三千块钱,专门请了一个保姆伺候我,我向来不出去买东西,都是下人去买。

    我去,我遇上风影也是缘分,这么奇葩的人都被见着了。

    一个月就五千块钱,三千块钱拿出去雇保姆?哎哟喂,怪不得这老哥上次来广州,买的还是几十块钱一张的绿皮火车票,他那经济,必然捉襟见肘。

    我实在拿风影没办法,问他为什么不用网购呢?直接让人送货上门。

    “不会使电脑。”风影再次不满意的说。

    好吧,还真是,老一辈人里会使电脑的不多。

    现在五十来岁的人里,用不了智能手机、电脑的人一大堆,风影不是第一个。

    我掏出手机,给风影把三餐都给订了。

    一份炸酱面,一份火锅,一份晚上吃的海鲜炒饭。

    也是醉了,这么大个人,竟然连自己生活都照顾不过来。

    我订完了餐,差不多也没瞌睡了,穿好衣服起床。

    刚刚起床,成妍又给我打电话了。

    她的声音很小,像是躲在什么地方给我打的。

    “怎么了?”我问成妍为啥一大早给我打电话。

    成妍说:你不是让我随时随地跟你汇报那位大刀高富帅的行踪吗?

    “哦,哦!”我立马换了一幅亲热的模样,说:咋了,妍妍,那高富帅有啥动静没?

    “有!他昨天晚上没在自己屋睡觉。”成妍说。

    我一听这句话,差点炸毛了:什么?没在他自己屋里睡觉?

    成妍和黄馨住的地方,就是一个三居室,成妍和竹英一直都睡在一起,黄馨一人睡一个,那高富帅没在黄馨的房间睡觉,那岂不是说昨天他睡在……。

    “是的,没在家里睡觉!他昨天半夜就出门了,这人做事还挺复古的,给我们留了一张纸条……唉,李哥,你怎么不说话?”

    “没,没,你接着说。”我连忙遮掩尴尬,我还以为那高富帅竟然那么大胆,半夜钻了黄馨的被窝呢,原来是出门了啊,吓了我一大跳。

    “纸条上写着……我有事,先走一步,日后再聚!”成妍说到这儿,捂着嘴笑:你说这人傻不傻,听说他挺有钱的,但也没有手机、不玩游戏,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啊,还学古人留纸条呢,现在科技这么方便,买个手机发条短信不就好了吗?

    我咳嗽一声,笑道:唉,这是人家的选择,你不要嘲笑他,我们暗地里讥讽一下就可以了。

    “看你那个小贱样。”成妍捂着嘴,嘻嘻嘻的笑着。

    我说我还有事,先不陪你聊天了,待会再给你打。

    说着,我就要挂了成妍的电话。

    成妍连忙喊住我:唉,唉,李哥,你别挂电话啊,我这还有一事呢,特别古怪。

    “什么事啊?”我问成妍。

    成妍神秘兮兮的说:我昨天不是跟你说,那个高富帅,背着一把大刀嘛?我今天早上偷偷问馨馨了,我说那人怎么那么凶,随时随地都挎着一把大刀?你猜馨馨怎么说?

    “怎么说?”我问。

    “馨馨说那人根本就没有背刀,问我是不是看错了,可我怎么可能看错了呢?那人的背上,真的有一把大刀!”成妍着急的说。

    “是吗?这事就有点怪了。”我问成妍拍了照没有。

    成妍说没有,不过她能够画下来。

    我让成妍画了之后,拍个照片给我看看,现在看,那个被大刀的高富帅身份很可疑,别是黄馨引狼入室吧?要不然一把大刀,怎么成妍看得见,黄馨看不见呢?

    在成妍去画刀的当口,我的房门敲响了。

    敲门的是涂鸦,涂鸦现在已经从阴影里面走出来了,他喊我去商量商量今天如何去找害死了苏河女友夏珊珊的那位纹身师。

    “我打算用阴阳绣的方式,帮你找那纹身师。”涂鸦已经给我出主意了,看来他已经被把姐姐的死,埋藏在了心里面,只等报仇的那一刻再发泄出来。

    我们两人肩并着肩,边走边商量。

    刚刚走到楼梯口,我手机震动了,肯定是成妍画好了那把刀的模样,给我发过来了。

    我打开手机,看了成妍发给我的图片,才看一眼,我就楞住了……这刀……这刀……这不是鬼头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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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6 15:43:4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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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阴阳绣
  我说这不是鬼头刀吗?

    我看成妍的图片,刀体是黑色的,刀柄的末尾,装饰了一个骷髅头。

    而大刀的宽度也很阔,像是一块小门板,这种刀势大力沉,可现在铁定没有人会用了。

    一般用刀的高手,会使用意大利的狗腿弯刀,也就是尼珀尔弯刀的现代升级版本,稍稍带一点弧度,十分锋利。

    除此之外,曾经马匪用的窄刃刀、日本东洋武士刀,都是很多刀客喜欢的刀。

    但谁会用这么大一柄的门板刀?还在刀的尾部,修饰了一个骷髅的模样。

    “怎么了?李哥?”涂鸦搭着我的肩膀,问我。

    我连忙掩饰,说没什么,又让涂鸦去楼下等我,我独自去了大金牙的房间。

    大金牙经常出入潘家园的古玩市场,对很多古玩,有专门的研究。

    古玩中,就有一个叫“古兵器”的种类。

    问问他,看看他能不能从这鬼头刀上,瞧出点什么来。

    我到了大金牙房间的门前,一伸手,直接把门给推开了,伸手拍了拍还在打鼾的大金牙被窝。

    话说这房间里真味,大金牙的脚,威力是大。

    “唉!老金,起来,起来,我给你看张图。”我把大金牙给喊起来。

    大金牙一看我,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干啥?

    “认不认识这把刀?”我把手机递给大金牙。

    大金牙才看一眼,立马点头,说知道啊,这就是老北京城里刽子手用的刀!

    “刽子手用的?”我让大金牙看仔细点。

    大金牙一摆手,说还用看仔细吗?这刀绝对是老北京城里刽子手用的刀,而且这刀,是真品!

    “什么?这刀是真品?这就是一张画的图啊,你从哪儿看出来这是真品的?”我有点佩服大金牙的眼力了,这眼光也太毒了吧?

    这好比说,我对着一张真的耐克鞋画了一张草图,给人鉴定,鉴定人直接一口咬定:这耐克鞋,就是真品,绝对不是莆田那边假冒工厂生产的。

    这都能看得出来,我得说大金牙的眼力高明呢?还是成妍画的图太过于逼真?

    大金牙从枕头下面摸了一盒烟,点了一根,说:小李爷,这刀我为什么说真呢,你看他刀刃口那稍稍有点凹进去的地方。

    “这地方怎么了?”我也发现这图有点怪,这刀的刃口处吧,有三四厘米的长度,稍稍往里凹,我以为是成妍没画好呢,想不到,还有说头?

    大金牙指着天花板说:你可知道,当年老北京城里斩首是在菜市口斩的吧?

    “对,都说斩首拉菜市口嘛。”我点头同意。

    “那菜市口斩首的地方,竖了一根竹竿,竿上挂了一根白练,也就是一条白布,那白练差不多有三米多高,就和咱们这天花板一样高,那时候有个规矩,斩首砍头,要让那被斩人的血,洒到那三米来高的白练上,洒上去了,才代表你这刽子手的活漂亮,能干,要是洒不上去,那刽子手估计得被下岗。”大金牙绘声绘色的说。

    他说,因为当时有行规,必须要让被斩人的血,洒到白练上面去,所以当时的刽子手,研究出了一种方法,势大力沉的砍,一刀下去,必须要快,要狠,要猛,快得人头落了地,这血水还没喷出来。

    就得这么来,等血水喷出来的时候,血才能有足够的压力,被喷洒到白练上面去。

    因为日积月累的这么砍头,每次都用极大的力量,极快的速度砍头,人脖子上的脊椎骨每次都会重重的磕在刀刃上。

    时间长了,刀刃就稍稍往里凹一些,也成了刽子手砍头的证明。

    “哦,怪不得你说这是真品呢。”我真有点佩服大金牙了,这孙子眼力当真可以。

    只是,这一把曾经刽子手用过的鬼头刀,怎么会背在高富帅的身上呢?

    这把鬼头刀,为什么又只能让成妍看见,黄馨却看不见呢?

    我有点捉摸不透。

    “行吧,先问问你,我先下楼了。”我让大金牙快点起来,自个儿先出门。

    刚刚走到门槛那,大金牙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唉,小李爷,谁给你发的这图片啊?你可千万别跟这人太近,这六百人斩的鬼头刀,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是个大凶器,有这把刀的人,通常也会暴戾不堪的。

    “你说什么?六百人斩的鬼头刀?”我猛的掉过了头,问大金牙。

    大金牙认真的看着我,接着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哟喂,小李爷唉,你不会不知道这鬼头刀是按人头分的吧?

    “你说清楚点。”我让大金牙说仔细了。

    大金牙说:古时候刽子手是分了级别的,一共有六寿,一寿就是一百个人头,一个刽子手砍过一百个人的脑袋,就叫一寿,他刀柄上的骷髅头,可以雕一个骷髅嘴巴。

    二寿可以雕骷髅的嘴巴和鼻子

    三寿可以雕骷髅的嘴巴鼻子和一只眼睛。

    四寿可以雕骷髅的嘴巴、鼻子和两只眼睛。

    五寿可以雕骷髅的嘴巴、鼻子、两只眼睛和一个耳洞。

    到了六寿,砍过六百个人的脑袋,就可以在刀柄上雕一个完整的骷髅头。

    大金牙说这六寿刽子手,砍过六百个人的脑袋,你想啊,古时候的死囚各种冤假错案都有,也有一些罪大恶极的人,砍死这些人的刀,得邪乎成什么样子?

    “我就换个说法吧,以前潘家园的时候,有人卖一把六寿刽子手的鬼头刀,那人卖了十来天没卖出去,自己却疯掉了,我老金想吧,那人铁定是被鬼头刀给弄成了疯子的,这个东西太邪乎。”大金牙说。

    听大金牙这么一说,我心里已经隐隐不安了,那高富帅,说不定不是什么好鸟,我干完了这趟活,得赶紧回一趟广州,和那背刀高富帅,好好的过过招!

    这招要是不过,那我可放心不下。

    我小跑到床边,拿起大金牙的衣服,狠狠摔在这孙子的脸上:老金,穿好衣服赶紧下来,咱们赶紧弄完这波活!

    “着什么急啊,这赚钱,也得有命花啊,你这忙忙碌碌的,赚不了几波钱,自己都累死了,还花个屁。”大金牙一边穿衣服一边唠叨。

    我才懒得管这家伙念叨什么呢,转身下了楼。

    楼下,苏河、余胖子、涂鸦三人已经等我很久了。

    涂鸦冲我拱了拱手。

    余胖子见了我就跟祥林嫂似的:“水子,你给评评理,我昨天晚上被苏老弟打了半夜,他一发脾气就打人,也就我余胖子皮厚,要不然早给打死了,就这么铁心对他,你猜他怎么着?”

    “怎么着?”我看余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就感觉好笑。

    苏河插话:余老哥让我陪他一早上去洗浴中心,说要搞个妹子才能安心。

    我瞪了余胖子一眼,心里嘀咕着:你丫该揍,人家苏河被人绿了两回,女朋友也被阴术化尸死掉了,你竟然在他面前提女人,这不是找抽吗?

    我感觉苏河没有打死余胖子,都得是两人友谊太铁。

    “李哥,这次我价格再翻一倍,开头说好的是五十万,我这次给你一百万,你帮我把人找出来,行吗?”苏河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点头,说一定给你找出人来。

    说完我转头问涂鸦:涂鸦,你本身就是纹身师,肯定熟门熟路,有办法找到那纹身师没?

    “有!阴阳绣里,有关于感应阴魂的纹身,我给你纹一幅这样的纹身,你到纹身店里一找,铁定能找到。”涂鸦说。

    “啥?还要纹身?破个案还特么得自残啊?”我还没说话呢,刚从楼梯上下来的大金牙直接犀利的反问。

    涂鸦尴尬的笑笑,说纹身怎么是自残呢?而且他有一妙方,利用蟒蛇血、鸳鸯血、鳝鱼血三种血晶做染料,纹身大概一个月之后会自动消失,因为这些血液,身体会主动吸收的,如果我和大金牙不喜欢纹身,完全可以用这种纹身。

    “这还成,要不然我老金纹一身,还不得被风影嘲笑半辈子?”大金牙打了个哈哈。

    事不宜迟,我让涂鸦立马动手。

    涂鸦从他的背包里面翻出了各种工具,特制染料、纹针、塑胶手套等等。

    接着他又说:阴阳绣有一规矩,就是纹身之前,需要照魂。

    “什么叫照魂?”我问涂鸦。

    涂鸦表达能力略微弱了一点,说半天也说不清楚,反正让我和大金牙站到屋子外面去。

    得了,人家阴阳绣有这个规矩,那就得听啊。

    我和大金牙真的站在了院子里面。

    早晨的朝阳照在我们身上,在地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涂鸦走到了我们面前,让我们把上衣都脱掉。

    “还得脱衣服?要不然涂鸦,我们商量个事,不就是感知阴魂吗?我就不需要你,你纹小李爷一个人就行。”大金牙嬉皮笑脸的说。

    “少来这一套,给我站好了。”我伸手就去脱大金牙的衣服。

    大金牙惨叫连连:别,别,我怕痒,我自己脱。

    过了一分钟,我们两人又把衣服全部脱掉了,这大冬天的,还真有点冷。

    “好!现在开始照魂啊。”涂鸦大声呵斥了一句后,我和大金牙都闭上了嘴。

    “阴阳绣,绣阴阳,绣万鬼众生,刺魑魅魍魉,纹菩萨罗汉、刻金刚明王!”涂鸦嘴里念叨着关于阴阳绣的口诀,眼神十分严肃的瞧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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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照魂
我和大金牙都是阴人,也都知道阴人的规矩,在阴人开始施展术的时候,受术人一定要保持谦恭,保持严肃,切记嬉皮笑脸。

    我们俩都绷紧了脸,直勾勾的看着涂鸦。

    涂鸦继续念叨着:祖师爷在上,我为兄弟请两尊阴灵,头一尊阴灵,请白无常临凡,后一尊阴灵,请黑无常临凡,现在我兄弟就在我面前,请祖师爷照照魂,看着两人能请,还是不能请。

    我听涂鸦念叨,感觉这阴阳绣还是有点门道的,白无常和黑无常就是咱们常说的黑白无常,是拘魂的使者。

    把这两尊阴魂请到我们身上来,的确会让我们感知阴魂的能力变强!

    “能请不能请!”

    本来闭着眼睛的涂鸦,突然睁开了两只眼睛,伸出了右手,用纹针在他的右手中指上一挑。

    他手指上顿时沁出了血水。

    涂鸦把手指上的指血,往我的影子上面一挤。

    滴答,滴答!

    指血缓缓落在了我的影子上。

    接着涂鸦又和上面一样,在大金牙的影子上滴了一滴指血。

    原来这就是照魂啊?

    倒是常听我爷爷说,这人的影子就是人的魂,影子要是太淡,说明人的魂不够稳。

    现在涂鸦这指血一滴。

    我的影子突然出现了变化,本来圆圆的脑袋,突然多了一顶尖尖的帽子,而我嘴巴那里,多出了一条黑色的东西。

    哟,我的影子变成了无常鬼的影子了。

    传说中黑白无常的打扮,就是带着尖尖的帽子,嘴里露出一大截舌头。

    “能请!”涂鸦看了我的影子一眼,点点头。

    看来影子变了无常鬼的,都是能在身上纹“黑白无常”的纹身的,原来这就是照魂啊!

    涂鸦照了我的魂,又瞧了一眼大金牙的影子。

    大金牙的影子,倒是没什么变化。

    涂鸦对大金牙鞠了一躬:对不住,金老哥,你的魂不行,祖师爷不让请!

    “不让请?不让请就对了,我还免收一番针扎之苦呢。”大金牙兴奋得手舞足蹈的,他瞧了我一眼:哈哈,小李爷,对不住,对不住,不是我老金怂啊,实在是涂鸦祖师爷看不上我,您呐,还是一个人慢慢纹身吧!

    “去你的吧!”我直接让涂鸦给我纹身。

    涂鸦抓起纹针,就开始给我纹了起来。

    “哎哟……哎哟哎哟怎么这么疼……啧啧,真疼,真疼,要不然缓缓吧?”我才开始纹,大金牙在一边龇牙咧嘴的叫。

    我瞪了大金牙一眼:你有病啊?又不是你纹,是我纹,你瞎叫唤个什么?

    “唉,你怎么说话呢?我这是心疼你啊,不有句老话说得好吗?叫纹在儿身,疼在……嘿嘿!”

    “滚你大爷,占我便宜,被我逮住了,看我不剥你皮。”我骂了大金牙一句。

    纹好身,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要说涂鸦的手艺是真好,纹起来真是没太大的疼痛感。

    我的背上,多出了一幅活灵活现的白无常纹身。

    然后我、涂鸦、大金牙三人开始去福州城里的纹身店里面找人了。

    路上,涂鸦告诉我,说如果我感觉背后有一种灼热的感觉,那八成是附近有阴灵。

    我刚点头,突然感觉背上有一阵灼热的感觉:有阴灵,我背开始发烫了。

    “这么快就有信了,那我停个车,咱们下去找找。”开车的大金牙说道。

    我四处一瞅,对着大金牙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老金,你是不是傻?这特么是哪儿?这是火葬场,你没事把个车往火葬场开干啥?

    我说怎么这么快有信呢,这周围是火葬场,能没点阴魂吗?

    老金讪笑一声,接着开车。

    其实我纹这阴阳绣,就是想感知那使用鬼图腾的纹身师的带有阴魂的纹身原料。

    那阴魂肯定弱小,所以非要到纹身店里去找才会有收获。

    我们一上午,找了七八家,也没有找到。

    中午吃了个饭,接着找。

    一直找到中午两三点的时候,进入一家叫“青木堂刺绣”纹身店的时候,我感觉到背上涌来一股热流。

    “这里面铁定有问题。”我下车之前,跟涂鸦和大金牙交代了一声。

    接着,我们三人一起进了纹身店。

    刚到店门口,那纹身店的前台热情的跟涂鸦打着招呼:哟,涂大师啊,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来我们小纹身店指导工作来的吧?

    今天一上午,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涂鸦在福州纹身界的地位,非常高,去哪家店,人家都称呼他为大师。

    “也没什么,我这俩朋友想学学纹身,所以来你店里看一看,好在你们店里给他们找个师父。”涂鸦恭恭敬敬的对前台的妹子说。

    那前台的妹子抿嘴笑了笑,说:涂大师,你这不是开我们的玩笑吗?你这福州有头有脸的纹身师,还要到我们这儿找师父带徒弟?你亲自上不就行了么。

    “唉,主要是找个基本功强的教他们。”涂鸦笑着对前台说。

    “哦,对,对,刚上路,大神的东西太深奥,不适合新手学,到我们店里找个基本功好的,耐心好的教教他们呗。”前台热情的笑着。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涂鸦点点头,让前台把纹身店里的纹身师都找出来。

    前台立马就答应了,把现在手里没活的纹身师都找了出来。

    四个纹身师站在我面前。

    涂鸦正准备跟这四个纹身师说几句客套话呢,结果另外一边的纹身室里面传来一阵“哦,哦,啊,啊”的声音,一男一女,女的声音还挺浪的,喊声也特别大。

    涂鸦顿时红了脸。

    我安慰涂鸦,说我能理解。

    咱也是开明的人,一个女的去纹身,如果纹在胸上或者背上这种私密部位,纹着纹着和纹身师突然搅和在了一起,然后滚滚床单,也是人之常情嘛!理解,理解。

    涂鸦尴尬的笑了笑,偷偷让我闭着眼睛感应,感应感应这四个人的谁身上有阴魂。

    我连忙闭着眼睛,果然,背上开始发烫,我竟然情不自禁的上前,牵住了一个纹身师的手。

    那人的手我一抓,就知道他不是,因为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我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去抓一男人的手,的确不雅观,涂鸦只能在一边笑着解释,说我这是在感受感受纹身师的手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一连摸了这四人的手,发现他们身上都没有阴魂。

    我又自顾自的走到了一间纹身室的门前。

    前台连忙冲上来拉我,说这里面不能进去,里面有事。

    我说刚才叫喊的男女,不是在那边的纹身室吗?怎么这间也不能进去?

    “不能……就是不能嘛!”前台挠了挠头。

    “我管你能不能呢。”我直接暴力破门,对着门就是一脚。

    哐当。

    门被我踹开了。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男人,拖着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男人,正在往窗户那里走。

    再看地上那个男人,赤条条的,一丝不挂,脖子上被捆了一圈铁丝,舌头因为窒息,掉出来老长了。眼睛已经翻了白,铁定是死掉了。

    他的身上,全是那种鞭子抽过的痕迹,一条条的血痕,看上去可怕极了。

    最可怕的是他的头发,头发一缕缕的被扯掉了,露出一块块血色的头皮。

    拖着他的男人,还粗暴的拉着他的头发。

    这里……杀人了!

    “草你大爷!”

    我想都不用想,铁定是窗户边上那男人,把地上躺着的男人给杀了,还是极其凶残的虐杀!

    这还能忍?

    我疯狂的扑了出去。

    那男人扔下了尸体,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我转头盯着前台:看见没?这儿死人了,你给我看好现场,大金牙,走,追人!

    我和大金牙小跑着顺着窗户跳了出去,我耳后,传来了纹身师和前台的尖叫声,也有涂鸦的声音:李哥,追那人,这尸体的纹身,就是鬼图腾!

    得到了涂鸦的肯定,我追起来更带劲了,不过这后面是个废弃的工厂,那男人跑起来也不慢,各种弯弯绕。

    绕了我好久,终于我也绕出了废弃工厂,顺着一条小巷子追了出去。

    我眼看着只隔那男人十几米了,结果再我出巷子口的时候,巷子口突然杀出了一个人,把我撞飞了三四米。

    我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看了那撞我的家伙一眼。

    那人长了一米九的个头,虎背熊腰的,穿着一件非常复古的长袍,模样倒是正气凛然,像大侠似的。

    “你没事吧?”大侠蹲下身子,问我有事没?

    我哪有闲工夫去搭理他啊,我爬起来接着追,可不能把那男人放跑了,打草惊蛇了,再想抓,就难了。

    我站起身,才跑了两三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对了,成妍说追黄馨的高富帅,不就是一个喜欢穿着长袍,像是古代大侠模样的人吗?

    刚才撞我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他?

    我想到这儿,回头一看,找寻到在街道的拐角处的大侠的背影。

    他的背上,背着一把若隐若现的鬼头刀!

    “真的是他?他怎么来了福州?看他的模样,应该是挺正气的一个人啊?”我很想去找他问个清楚,可我现在得去抓那个使用鬼图腾的败类呢。

    我一咬牙一跺脚,没去管那背刀高富帅,而是继续往巷子里面钻,去抓那使用鬼图腾的男人。

    我才摸进了巷子口,突然,有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皮带,同时一柄硬邦邦的物事,顶住了我的脑袋。

    “给我老实点!”那人呵斥了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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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6 16:15:5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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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SM症患者
    我听那人的声音,似乎很熟悉,连忙喊:别,别,我不动,但我好像认识你!

    啪!

    我话音刚落,那人给了我后脑勺一巴掌:大侄子,怎么又是你?

    我一扭头,果然,刚才用枪顶着我后脑勺的,是我小姨妈韩莉。

    上次我在广州调查“艺术公寓”的时候,也是韩莉误以为我是小偷,用枪顶住了我的脑袋,这哪儿是亲戚啊,这分明是冤家。

    她现在又用枪顶住了我的脑袋。

    我是日了狗了。

    “你怎么哪儿有热闹往哪儿凑啊?”韩莉鄙夷了我一句。

    我哪儿有热闹往哪儿凑?我是过来追杀人犯的,你说我是凑热闹。

    我一拍大腿:莉啊,我是来追人的,杀人犯啊,现在你出来顶我一枪,我人也放跑了,你知道不?

    “杀人犯?有杀人案?”韩莉问我。

    “当然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问韩莉。

    韩莉说不要了,她说她来福州,是出任务的,这边有大案子。

    我问她什么案子,她不跟我说,还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模样说:小屁孩,事情多着呢,你瞎掺和什么?

    说完,韩莉收完了枪,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去,耽误了我的好事,这就走了?讲不讲道德?有没有诚信。”我真想摸一板砖,砸晕韩莉。

    她要不是我小姨妈,我绝对……绝对也不会做的,袭警是个大罪,我没事和她拧巴个什么?

    我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出了巷子口,那杀人犯我肯定是追不上了,只能回纹身店里去问问那儿的纹身师,然后再做找到杀人犯的想法了。

    我刚出巷子口,大金牙挺热乎的凑过来了:哟,小李爷,你没死呢?

    “你这什么话?我能死嘛?”我随便回了一句,又觉得不对劲,猛的拉过来大金牙:老金,丫怎么这么不讲义气呢?你是不是看着我被人用枪指着,就不敢过来了?幸亏那人是我小姨妈,要是杀人犯,给我一枪,你得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啊。

    大金牙立马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说:别,别,小李爷,我其实也想去救你来着,可就这两条腿啊,那是真不争气,挪都挪不动。

    “滚一边儿去,你压根就没想挪。”我没好气的瞪了大金牙一眼,背着手往“青木堂纹身店”里走。

    路上,我还在想,我们阴人一伙、韩莉、那个背刀的高富帅,都聚集在了福州,难道真是巧合?我怎么感觉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呢。

    “咱们咋办?人追丢了?”大金牙问我。

    我说还能咋办,先回纹身室,找纹身店的工作人员询问一下,他们似乎知道一些内幕,从他们那儿下手。

    “成!”大金牙似乎也觉得应该这么办。

    半个小时之后,我和大金牙重新回到了纹身店,这次陪在涂鸦边上的,可不是刚才那位前台了,而是纹身店的老板。

    纹身店的老板是个特别酷的女人。

    她体型非常瘦,坐在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只穿了一件短袖,整条右臂上,纹满了各种图案。

    发型是个寸头,全部染成了银色,右耳上钉了一个十字架的耳钉。

    她叼着烟,抽了一口,问涂鸦:这两位就是你说的李哥和金哥吧。

    “恩!”涂鸦点点头。

    女老板让我们坐,接着又说:我叫候小帅,别人都称呼我帅哥,其实我是个女人。

    “看得出来。”我回了侯小帅一句后,坐了下来。

    “开个纹身店不容易,来纹身,有几个是好人。”侯小帅又吸了口烟,感叹道。

    涂鸦表示理解,说现在很多人对纹身确实有误解,导致很多喜欢纹身的人不敢纹身,敢纹身的,尤其是纹在显而易见位置的人,的确平均素质不会太高。

    我问侯小帅:杀人的是谁,死了的那个,又是谁?

    侯小帅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开始用笔在上面画着纹身的图案,一边画一边回答我的问题:杀人的叫张垚,死了的那个叫李韬,他们俩个……是恋人。

    “恋人?这两人不是男的吗?”我问侯小帅。

    侯小帅恶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雾,抬头瞪着我,缓缓的把烟雾给喷了出来。

    喷完了最后一丝烟雾,侯小帅又低着头:男的和男的,也是有爱情,李韬这家伙喜欢和张垚搞sm!

    “啥叫sm?”大金牙问。

    我和涂鸦都瞪了大金牙一眼,你连sm都不知道,还敢说关注岛国动作片多年?

    侯小帅咳嗽了一声:sm嘛,那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李韬就是被打的那位,张垚就是打人的那位。

    sm在日本叫虐恋,就是恋爱双方中,一方从肆虐从获得快感,另一方在被虐中获得快感。

    像什么岛国动作片里面的手铐、皮鞭、高跟鞋,都传说是sm的神兵利器。

    就像王洛宾老师的民歌《在那遥远的地方》里唱的“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她去放羊,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这算是虐恋的潜意识萌芽了。

    我问侯小帅:既然是恋人,为什么要下死手杀人呢?

    侯小帅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发了一句脾气,她把笔狠狠一摔,重重的说道:这有什么?爱自然在一起,不爱就杀了,还要理由吗?恋人没有分手的一刻吗?不能杀吗?

    我盯紧了侯小帅,说道:候老板似乎……有故事?

    “没有,没有。”侯小帅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低头画画,说她就是这么一个看法,接着她又跟我说:其实这件事情里,张垚杀人,情有可原,因为整件事情都是李韬逼他的。

    “何以见得?”我问侯小帅。

    侯小帅从抽屉里面拿出一盒录像带,她说这是刚才在纹身室里面找到的。

    “内容你看了吗?”我问侯小帅。

    侯小帅说看了,同时她让我也看一遍。

    我打开了录像带,发现里面的内容,真是精彩,是张垚和一个女人抵死缠绵的画面。

    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河的女朋友夏珊珊。

    缠绵的地点,正是这家纹身馆的纹身室内,看墙壁上的壁画就分辨得出来。

    我估计是李韬拿着录像带来质问张垚,然后张垚把李韬给杀了?

    不过不至于吧?我想很多时候,男女恋人也经常质问,也有小三插足或者出轨之类的事情发生,只因为一盘录像带的质问就杀人,应该没那么狠辣吧?

    我继续看着录像带,大金牙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差不多就得了,毕竟这人是苏河的女人,咱们老看她和张垚上演的毛片,不太合适。

    我打开了大金牙的手,我看这录像带,可不是为了欣赏他们抵死缠绵的模样,只是为了找一个答案。

    我一直盯着录像带。

    直到录像带放完,放到最后一幕的时候,张垚突然泼了一杯黑色的液体在夏珊珊的背上。

    看到这一幕,涂鸦立马说道:李哥,那个就是鬼图腾的原料,俗称阴魂土,是把阴魂惨杂在一种叫“观音土”的土里面,然后融入了大量的鳝鱼血,制造的阴魂土。

    阴魂土成形后,就是这种黑色液体。

    “使用这么大量的阴魂土,会引起鬼图腾里的阴魂反噬,造成夏珊珊化尸,这张垚是故意要杀了夏珊珊。”涂鸦说完后,又说:对,夏珊珊的化尸、假死,都是李涛一手刻意造成的。

    “他为什么要杀夏珊珊?”我紧紧的盯住涂鸦的眼睛。

    “不知道,既然是爱人,为什么下那么大的死手呢?再说这夏珊珊,也没有要害张垚的意思啊?”涂鸦也很想不通。

    哒哒!

    在我和涂鸦说话的时候,我听到桌子一阵阵摇晃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发现侯小帅竟然浑身打起了摆子。

    “候老板,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犯了瘾,抽两口就好。”侯小帅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根黑色的香烟,整只烟很短,是大麻。

    像侯小帅这模样的人里,有毒瘾的人不在少数,她点着了大麻,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浑身打摆子的模样,才算好了一些。

    我拿起录音带,对侯小帅说:不好意思,侯老板,这个东西我先借用了,我们先告辞。

    “去吧。”侯小帅摆了摆手。

    我点点头,刚准备走呢,突然,办公室里闯进来了前台姑娘。

    她急匆匆的递给了侯小帅一个dv摄影机,说这里面有刚才张垚杀李韬的录像。

    侯小帅摇摇手,说:不用给我了,你给他们三个看吧。

    前台姑娘又把dv递给了涂鸦:涂大师,侯老板让您看。

    涂鸦直接把dv递给了我。

    我打开dv的影像文件,这个dv应该是李韬有预谋的放进去的。

    他拿出录像带来质问张垚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把这dv藏在了房间里面,前台姑娘说这dv是在纹身室的万年青盆栽的根部发现的,上面还盖了很多树叶子。

    想来这些树叶子都是李韬做的伪装吧。

    我开始看这dv里面的内容。

    只见屏幕里,李韬怒冲冲的跑进了张垚的纹身室,指着张垚的脸说:夏珊珊死了!

    “我知道!”张垚点头,说他知道夏珊珊死了。

    “你为什么杀人?”李韬问。

    “不为什么,想杀!”

    “你他妈傻啊?”李韬一耳光抽在了张垚的脸上:杀人要坐牢的。

    “我老早就做好的坐牢的准备,在我处理完我爱过的和爱过我的人以后,我会主动去自首的。”张垚的话,让我莫名其妙。

    整件事情,似乎并不是我预料中的情况了,张垚杀了李韬,还真不是为了情,至于“为什么杀夏珊珊和李韬”“他为什么老早就做好了坐牢的准备”,我还得继续往下看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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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6 16:25:5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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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福清帮
    dv里面的画面继续着。

    李韬问张垚:你到底在处理什么?夏珊珊那是一条人命,你杀的是人,不是牲口。

    “滚一边去,我没空跟你解释了,总之,我爱过的人和爱过我的人,都得死!我现在杀了他们,是为了他们好。”李韬的精神表现得极其亢奋?

    “什么?那……我也爱过你,我也得……死?”李韬满含着热泪说道。

    张垚扭过头,说:是的,你也得死。

    “我死不怕,我怕我死了,真的没谁比我更爱你了。”李韬大声的说道。

    “呵呵,那是你的事情。”张垚伸手搂住了李韬,问:韬,你相信我说的吗?

    “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李韬很用力的点头。

    他和张垚是同志,却丝毫没因为张垚还能根夏珊珊搞在一起而感到恼怒,这一点胸怀,只怕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张垚点点头,问:如果我杀了你,你会恨我吗?

    “哪怕你用枪打碎了我的脑袋,我也相信你那是走火。”李韬说。

    张垚点头: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有两个女人爱过我,四个男人爱过我,你是其中一个,现在我杀了一个夏珊珊,我还要杀了其余的人,也会杀了你,你害怕吗?

    “不害怕,老实说,我早就活腻味了,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个同志,几乎所有的人都鄙视我,我早就失去了生活的念头,你是我活下去的信仰之一,如果你要杀了我,那就动手吧。”李韬又问张垚:但是,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刚才说四个男人爱过你,两个女人爱过你,那么……你爱过别人吗?

    “没有!我和你们发生关系,都是在利用你们,但现在……你们对我没价值了。”张垚说得很赤条条。

    李韬的眼里,明显闪过了一丝不快,接着,他又问张垚:那你爱过夏珊珊或者侯小帅吗?

    妈的,侯小帅?我面前这位酷得不行的女老板,竟然也是张垚的“炮友”?怪不得刚才她的表现,并不是那么正常呢。

    由于我播放的是dv,所以侯小帅也听到了这句话,她啪得一声,直接把笔给撇断了。

    “对不起啊,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回过头,对侯小帅说。

    侯小帅白了我一眼,低着头,很低沉的说:没关系,我早就知道张垚和男男女女的关系都非常不正常,我早就和他分手了。

    虽然侯小帅这么说,但我感觉得出来,侯小帅心里还是有张垚的。

    我继续看着dv。

    张垚回答李韬:没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和你们发生关系,仅仅是为了……利用你们。

    听到这句回答,李韬这才会心的笑了。

    都说女人的爱比较自私,这男人之间的“爱”,更加自私啊,李韬听到张垚不管是夏珊珊还是侯小帅,他都没有爱过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

    “好吧,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之前,请再抵死缠绵一回。”李韬说。

    我去!这男人和女人分手要打个分手炮,这李涛和张垚两个大男人之间,还得玩个生死炮呢?

    关于男人和男人的床事,我快进了一段,毕竟我怕自己也被掰弯!

    一直快进到最后一段,张垚在和李韬折腾完之后,直接用藏好的铁丝,捆住了李韬的脖子。

    李韬致死,都没有一丝丝反抗,似乎真的把生命……交给了张垚。

    而这时候的李韬,身上有非常多的伤痕,估计是刚才和张垚玩sm,比较剧烈的原因。

    再然后就是我冲进了房间抓李韬的镜头。

    “你妹的。”我放下了dv,对侯小帅说:张垚疯了,他要杀了所有爱过他的人,你就是其中一个。

    “我开头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侯小帅故意装得很酷的样子,说:张垚是个很邪性的人,我以前很欣赏他……现在……我更欣赏他了……他什么都敢干!

    “他干的是杀人的勾当。”我对侯小帅说。

    侯小帅说:是的,我知道,杀人就该偿命,所以你们去抓张垚吧,我绝对不会通风报信的……但是,这依然不妨碍我……欣赏他。

    我感觉侯小帅的内心比外表还要刚强,观念也是非常刚烈的,听她这句话,我想起了曾经港片里几乎烂大街的话:“我不喜欢你的言论,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行,比爷们还爷们。”我给侯小帅竖起了大拇指,带上大金牙和涂鸦离开:候老板,你的dv,我先借用两天,一定还你。

    “小事。”侯小帅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点了一根烟,极其缓慢的吐出了一个烟圈,烟慢慢的弥漫在空气里,照得她那张脸,忽隐忽现。

    “你有什么话,让我转告给张垚的吗?”我多问了一句,因为我有绝对的把握,抓到张垚。

    侯小帅笑了笑,只说了一句:你们抓到他的时候,下手狠一点,一下就解决了他吧,让他少受一些痛苦。

    我叹了口气:老实说,我的雇主经历的痛苦,不比张垚小。

    “那我无话可说,你看着办吧。”侯小帅挥了挥手,两行清泪,从眼角处滑落了下来。她眷恋,梨花泪,静化红妆为谁归,徒留依人,徐徐憔悴!

    我摇摇头,出了纹身室,在我看来,侯小帅有一身的毛病,包括吸大麻,但这女人,真的爱一个人。

    爱他的可取,恨他的可悲。

    欲留他的人,却又大义灭了他的倾城罪。

    侯小帅,是个好女人,可惜遭在了张垚这个变态的手上。

    我们仨离开了纹身馆,开车回了别墅。

    别墅里,苏河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李哥,那人,找到了吗?

    “现在可以该你出动了。”我把录像带和dv,都给了苏河。

    苏河看过了两盘录像带,也彻底明白夏珊珊和张垚之间的关系了,他恶狠狠的一拍桌子:那个男人现在在哪儿?

    “我刚抓他,没抓到。”我跟苏河说。

    苏河回头横了我一眼:打草惊蛇,还怎么抓?

    “能抓。”我跟苏河说:你别忘记了,张垚说过,他要杀掉所有爱过他的人,现在他只杀了……夏珊珊和李韬,还有四个人没死呢!

    “恩?你让我找人看住那四个人,然后等鱼上钩?”苏河经历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变得杀气腾腾,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的。”我跟苏河说。

    苏河的眼神中,流露出一分哀求:李哥,我知道你做事情讲理,那讲道理,张垚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找黑帮介入,算不算不讲究?

    “不算!”我斩钉截铁的说。

    对于张垚这样的人,动用恶狗抓住他,也没任何问题,更别说黑社会了。

    “那好,我现在就去联系人,钱我马上就给你。”苏河说着已经掏出了电话。

    我一把按住了苏河的电话,说:但是……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侯小帅让我答应她,抓到张垚的时候,给他一个痛快,但是,我没有答应,因为我知道苏河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也没权利要求苏河善罢甘休,毕竟他女朋友夏珊珊是活生生死在棺材里面的,太痛苦。

    现在,我跟着一起去,也算给侯小帅一个交代,我做事,得讲理。

    “可以,你可以跟我一起去。”苏河很爽快的就点头同意了,他挺相信我这个人的。

    我这才把手放开,其实我要去抓张垚,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在dv里,听到张垚跟李韬说——不管怎么样,爱过我的人都要死,所以我才要杀你们。

    我感觉张垚杀人这件事,似乎有别的隐情?

    反正总归是有点不正常的,我得当面问个明白。

    苏河去喊人,我、大金牙、涂鸦三人都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余胖子提醒我,说待会要来个大人物,让我们说话都注意点。

    “什么人物?不就是个黑帮的人么?”大金牙见惯了大场面,宠辱不惊。

    余胖子却说:你们以为是普通的黑帮?待会来的人,是福清帮的人!

    “福清帮,又是个啥帮会?”大金牙没来过南方,有点搞不明白,其实我也搞不明白,福清帮是什么帮?

    涂鸦是福州本地人,他说福清帮是整个福建,最出名的黑帮。

    “是吗?”我有点不相信,这么大的帮会,怎么也没听说过?

    听我和大金牙不相信,余胖子开始给我们孜孜不倦的普及了,他说福清帮其实名声最响的地方,不是福建,也不是福州,更不在中国,福清帮最出名的,是在日本!

    “墙里开花墙外香?”我问。

    “可以这么说吧,国外十大帮派里面,永远少不了福清帮。”余胖子说:日本山口组知道不?

    “知道啊,那是日本最有名的黑帮嘛。”我要是不知道日本山口组,都不敢说自己是天天上网的现代人了。

    余胖子说:日本山口组的某代领袖,曾因为得罪了华人,被福清帮找人暗杀了。

    “这么虎逼?”我听余胖子这么一介绍,顿时对福清帮感兴趣了,只要敢干山口组的,都是好中国爷们。

    “那是必须的,再给你们说件事。”余胖子又说:2008年的时候,咱们中国奥运圣火传播到了日本,日本那边有反华组织,打算蓄意破坏咱们北京奥运会的圣火传播,你知道当时福清帮知道了,是怎么帮忙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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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林刀把子
    “咋帮忙的?”我问余胖子,难道是直接找人,搞死那帮反华组织?

    “切,那样能展现出我们华夏儿女的热血吗?”余胖子对我的答案很鄙视,他说当时福清帮出动了好几千个帮众,把圣火宣传的队伍,围了个严严实实。

    他们那些黑帮分子,跟着咱们宣传圣火的队伍,一起前行。

    他们用血肉之躯告诉所有人日本反华组织:要开炮,冲我来,老子拿身体给你挡住!

    “尿性。”大金牙直接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他刚说完,门口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别的不敢说,我们福清帮的汉子,各个尿性,咱们移民到日本去的华人,谁要是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直接找我们福清帮。

    我望向门那边,那站着一位提留着水烟壶的老头子。

    老头子很瘦弱,枯瘦如柴,那提着水烟壶的右手,小臂就像一根干瘪的枝条。

    不过他的精神头非常好,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有神。

    “谁是?听苏小子说,这儿有个?”老头子慢条斯理的说。

    我站起身,冲老者点点头,说我就是。

    老头子打量了我一阵,又点头,憨笑着说:不错,不错,早就听说过江湖九门是个缺门,今天见着了,今生又少了一分遗憾。

    缺门的人是干这一门的人少,我们招阴人总共就两家,当然算九门里的缺门了。

    “老爷子言过其实了,在下李善水,承蒙爷爷福荫,世袭了一个招阴人的名头,其实水平不高,能耐有限,得周围的朋友捧,混口饭吃。”我抱拳打了个哈哈。

    “哈哈!”老头子听我这话乐了,说你小子年纪不大,说话倒是得体,他坐我边上,把水烟壶递给我:你也抽一口?

    “行。”我接过了老头子的水烟壶,也没嫌弃水烟壶的嘴老头用过,直接对着嘬了一口。

    老头见我直接就抽,有点不高兴:你说话这么得体,咋办事不得体啊?我刚用过的,你也用,不爱干净嘛!

    我一扬手:都是江湖上行走的好汉,哪儿那么多的规矩!

    “好!好小子,我喜欢。”老头又给我竖了个大拇指:老头叫林武海,福清帮福州龙虎堂的门主,若我老头这辈子还有机会去一趟东北,自然要上你们的门上拜个帖子,好好跟你们……唠唠嗑。

    他“唠唠嗑”三个字是故意用东北腔说的,带着一丝生涩,挺好玩,周围人都哈哈大笑。

    我倒是觉得这老头,挺有趣的,对人也彬彬有礼,只是看余胖子的脸色,特别苍白,不知道为什么。

    “那就等着老爷子光临寒舍了。”我抱了个拳。

    “好说,好说。”林武海又抽了一口水烟。

    这时,苏河过来了,他一过来,对林武海很激动的说:林爷爷,我要给夏珊珊报仇,珊珊死得太惨了,你一定要帮我抓住那个狗娘养的。

    林武海稍稍偏头,瞪了苏河一眼,骂道:着急个什么?脑袋掉了也就个碗大的疤,一点破事瞎嚷嚷,我告诉你,男人做事要冷静,要像他一样,冷静。

    林武海指了指我。

    苏河连忙道歉。

    林武海直接起身,说:别在这儿说,跟我来。

    说完,林武海带着苏河上了楼。

    等林武海一走,我用手肘捅了捅余胖子,问:余胖子,你刚才脸白什么?

    “白什么?水子,你是不知道,你知道林武海叫啥不?”

    我说不知道啊!

    “他叫林刀把子,意思就是他的脾气,和刀子一样狠辣,别看他慈眉善目的,这人下手,狠着呢!我来福建,就听人介绍过他了。”余胖子说。

    我舔了舔舌尖,说没事,不就下手狠吗?别惹他就是了。

    “也是。”余胖子附和到。

    大概十几分钟后,林武海下了楼,他走到门口,跟我们抱拳:几位朋友,老林身体虚,现在得回家休息休息了,不能久赔,得罪,得罪。

    “慢走,慢走。”我也跟林武海抱拳。

    想来林武海已经和苏河商量好了,如何去逮张垚。

    我管他呢!

    我一个人下午躺在沙发上,一直想一个问题——就是那张垚到底为什么要杀爱过他的人?为什么爱过他的人都一定要死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张垚是变态?

    不对,我看dv里,张垚没人性是肯定的,但要说变态,还真没到那种级别。

    而且张垚似乎也没把他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在纹身室里杀了李韬,这很难逃过警方的追捕吧?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把自己和爱过他的人性命都不顾呢?

    我一时间,想起了我爷爷说过的话:这世界上的事儿啊,件件藏着冤屈!

    整个下午,我除了想这事,姑射仙子陈奕儿也跟我打过电话,说已经找到那个阴山道士——虚空道人的踪迹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完全找出他的准确位置了。

    我给陈奕儿说了一声谢谢,说到了广州,请她吃巧克力火锅。

    黄馨也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说想见见我。

    我回了一条消息:我也想见见你。

    可惜黄馨再也没给我回消息,都说男人的心思是一个作业本的厚度,女人的心思是一套四库全书的容量,这话一点都不假,真心不好猜。

    我也给黄馨回了电话,可她都不接。

    “算了,先处理好这里的事吧,快点处理完,快点回广州,四十八天之期,越来越近了。”我想了一阵,觉得头疼,直接睡着了。

    一直睡到了晚上,大金牙喊我吃饭,我还没扒拉两口饭呢,结果苏河接了个电话之后,让我们跟他出门,他说林武海那边抓到了张垚。

    “真抓到了吗?”我直接把碗一推,和大金牙、涂鸦、苏河三人,一块出了门。

    车上,苏河说福清帮那边给了消息,说张垚刚才刚刚杀了一个叫黄云聪的人。

    黄云聪也是张垚的男炮友,被一刀捅在了心脏。

    听说张垚下刀特别很,刀子捅进去不说,还狠狠的扭转了一下,整个心脏,都被扭碎了。

    “这么残忍?”我问苏河。

    苏河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大金牙和身后的余胖子一眼,说:李哥,我有件事得给你说,张垚这次,不光是我要整他,林武海老爷子,也得整他!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咋了?苏老弟,那林武海和张垚,有仇?”

    “大了去了,他和张垚的仇,不比我对张垚的仇小,这事你们可千万别跟别人说,都是得罪人的事。”

    我点点头,让苏河说说看,以免到了现场,没个心理准备,得罪了林武海。

    苏河说:我告诉你,林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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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6 16:41:00 | 只看该作者
134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一百二十章  第三卷录像带
    苏河说:我告诉你,林武海的侄孙子,也被张垚给上了.

    “啥?”我都没搞明白呢,怎么林武海跟张垚结下了这样的梁子?

    苏河说他开始也不知道,他找了林武海去调查张垚还没杀的三男一女,那女的就是侯小帅,其余三个男的,都大有来头,一个是林武海的侄孙子,叫林江,一个是福州一大老板的儿子,叫马华,还有一个,是市政府三套班子里一实权官员的儿子,不过现在那个官员前两年就退休了。

    而今天,被张垚搅碎了心脏的,就是那官员的儿子。

    我心里立马转过许多念头,这张垚的男朋友和女朋友,都很不一般啊。

    除了侯小帅和李韬,其余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且李韬和侯小帅,还都是纹身店的员工,有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

    至于其余的四个,非富即贵,官二代、黑二代、富二代。

    这张垚到底想干什么?先不说他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让这些非富即贵的人爱上他,首先,他的“炮友”都是有身份的人,他肯定是为了一种目的,求财?求钱?

    不至于,如果真是为了这个,那他应该专心诱惑一个人才对,只要瞧准了一条船,那这辈子都有吃有喝了。

    我又想起张垚说的“如果我不杀了你们,你们一样会死”这句话了。

    这家伙,还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想。

    苏河继续说,他说林武海下午因为侄孙子的事情,变得非常生气。

    所以,今天晚上,已经不再是他苏河要收拾张垚了,林武海也得狠狠的收拾张垚。

    “待会的场面,估计有点控制不住,李哥,你别怪我,如果换成我,我收拾一顿张垚后,也就一刀结果了他,可林武海要上的话,那……就不好说了。”苏河把林武海的侄孙子也是张垚炮友的事情跟我说,估计也是不想让我晚上太过于意气用事。

    我点点头,说这次张垚是遭了难了,但他的难,都是自己作出来的,跟我们没啥关系。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张垚是活不了了。

    尽管我们做了准备,但这晚上,我们依然被林武海的手段,给震惊到了。

    大概一个钟头后,我们到了“能陆岛码头”后,林武海和他一大帮子马仔都等着我们在。

    一下车,海风刮得我的脸生疼。

    林武海对我一抱拳:李小子,又见面了。

    “是啊,林老爷子。”我跟林武海也一抱拳。

    林武海又对苏河说:小苏,人我给你带来了,开眼!

    他一张手,边上的马仔全部散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被两名五倍熊腰的汉子,狠狠的摁跪在地上。

    那跪地的男人,就是张垚。

    我看张垚长得还挺帅的,但光屏帅,搞不到那么多女人、男人吧?

    能做到男女通杀的,一定不是一般人。

    毕竟这男女的审美,其实是有差异的。

    比如说一些长得很精致的男人,女人尤其喜欢,喜欢他的俊美,诸如娱乐圈里吴亦凡、鹿晗之类的。

    男人更喜欢威猛强壮有味道的男人,比如说越狱的男主角弥勒。

    一个人能够让男人和女人都同时喜欢,那肯定和他的长相无关,和其他某种素质特别有关系。

    “就这乌龟王八蛋,两个小时前,绞碎了一位官老爷公子的心脏,真心胆大包天了。”

    “林爷爷,这人跟我不共戴天之仇,能不能让我来处置这个王八蛋?”苏河想把张垚的处置权捏在自己手上,他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林武海直接介入到处置的环节里面来。

    怎么说,苏河也是一个比较善良的人,再凶,也凶不到哪儿去。

    没成想,林武海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棍子了,直接一句话,回绝了苏河:别,小苏,你那细皮嫩肉的,下不了那死手,这下手的活,得我来!

    说完。林武海又说了一句,直接压住了苏河:再说了,我林武海多少年也是福清帮里主管“罚过”的门主,对惩治畜生的活,我在行!

    如果苏河再说话,那就是对林武海“处置人的手段”有质疑了,那肯定得罪林武海。

    见林武海的态度如此强硬,苏河也不争执了,只拱手对林武海说:全听林爷爷的。

    林武海这才满意的点头,说:刚才我们兄弟们都没动手,为的就是让小苏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现在你认人认全了没?是不是他!

    “是他!就是他害死了夏珊珊!”苏河盯着张垚,眼睛里差点能够喷出火来。

    “靠!你他妈就是苏河的男人吧?来啊,搞死老子啊,草你大爷,有能耐搞死老子。”苏河有心放张垚一马,张垚竟然骂骂咧咧的。

    苏河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张垚两耳巴子,顺带着去抢一位黑帮小弟的刀,要给张垚一刀。

    林武海一伸手,握住了苏河的手腕,直接把刀夺了回来,笑眯眯的说:唉,小苏啊,你真是傻,摆明了是这畜生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天晚上,所以激怒你动手。

    “靠?两耳光就算了?我草你老婆的时候,那可爽了,比这两耳巴子爽多了,真爽啊,你老婆活特别的好,啧啧,润!”张垚近乎疯狂的嘲笑苏河。

    苏河满脸怒容,林武海却嬉笑平常,他缓缓的说:小苏啊,我给你讲讲,待会要处置这畜生呢,得按照咱们处理帮里兄弟淫人妻女的手段,三刀六洞一锁喉!

    “啊?”苏河不知道什么叫“三刀六洞一锁喉”。

    林武海也不解释,拍了拍苏河的肩膀,说:小苏,来,来,咱三刀六洞之前,先给这畜生来点开胃餐。

    说完,他转身就走向了张垚。

    我连忙跑到林武海的面前,笑着说:林老爷子。

    “怎么……要给这畜生求情?”林武海现在杀机毕露,他剜了我一眼,我都感觉是一把冷刀子捅到了我的心脏里。

    我假装咳嗽,掩饰尴尬,然后干笑着说:哪里,他犯下那么多的孽,谁也管不着啊,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

    “那随便问,抓紧时间,待会还得让你看看好戏呢!”林武海指了指张垚。

    我点头,走到张垚面前,问:你可知道,李韬用录像机,录下了当天你杀他的镜头!

    “那又如何?李韬就是我杀的,我不否认。”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你录像带里说……如果你不杀了爱过你的人,那他们一样要死,这是为什么?”我问张垚。

    “为什么?为你妈了个比!你问……问你大爷去吧。”张垚一咧嘴,要来咬我的耳朵,我连忙后撤。

    旁边一小弟,上去就给了张垚面门一电炮,直接把张垚砸倒在地上了。

    “靠!跟我们李爷说话放干净点,不然还抽你。”那小弟刚才看我和林武海聊天聊得很亲热,所以称呼我为李爷。

    张垚冷冷笑道:有点逼能耐就弄死我,别整那些没用的。

    “听你口音,你也是东北的?”我问张垚。

    “是!”张垚挺着胸脯。

    “我也是东北的,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无所谓,我得跟你说一下。”我趴在张垚耳边说:下午我看dv的时候,侯小帅就在我身边。

    侯小帅就是那纹身店里酷酷的女老板。

    我感觉她和张垚之间的情谊,特别古怪。

    “侯小帅怎么说?”张垚满不在乎的说道。

    “怎么说?她让我给你一个痛快,别让你受太多的痛苦。”我对张垚说。

    张垚听了这句话,眼眶都红了,终究还是有人,能够撬开他那如同茅坑里石头一样的心扉。

    他叹了口气,说: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今天的孽,是我自己做下的,我被人千刀万剐,我不怨别人,但是……李……哥,请帮我给侯小帅传个话,我交往过的男人和女人里面,我唯一爱的,还是她!谢谢她到我都走到了地狱门口,还这么记挂我。

    “会的,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的传到侯小帅的耳朵里。”我对张垚说。

    张垚这会儿戾气少了很多,他突然啪我耳边,小声的说:李哥,我在我的纹身师的地板下面,藏了一个录影带,你到时候去看一看,就知道整件事情是什么样子的,我张垚是特么死有余辜,但我希望,那些把我推到悬崖里去的,比我恶一万倍的人,也得死!我们东北人讲义气,你能帮我吗?

    “能!”我听说原来还有一卷录影带,顿时又发现这事情,原来是个大圈套?

    一切定论,还得翻到了那个录影带才行。

    当然,张垚对自己犯下的罪,那是供认不讳了,这一点上,他还是个爷们,一人做事一人当!

    “行了,问也问完了,李小子,你还有啥话没?”林武海问我。   

    我说没了。

    林武海打了个响指,说没了就好,他得动手,请张垚吃点开胃餐了。

    他缓缓走到张垚的面前,对张垚说:哪里皮痒?给我说说呗?

    “皮痒?我草你大爷,林武海,你别以为老子不认识你,我他妈还干过你孙子的菊花呢!”张垚又开始戾气十足了。

    “呵呵!别以为老子和小苏那毛头小子似的,动手毛毛躁躁没有什么轻重,我吧,下手有功夫。”林武海微笑着托起了张垚的下吧。

    张垚大骂:草,老头,你别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别人不知道你的秘密,我可是知道,你那侄孙子,真的是你侄孙子?那只怕是你亲……

    “胡说八道!”林武海二话不说,一把扭开了张垚的嘴,嚷嚷道:老林我先请你吃一顿麻辣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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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凌迟
    林武海已经怒得不行,直接扭开了张垚的嘴,他的右手,多了一把小匕首。

    他直接将匕首,伸进了张垚的嘴里,胡乱一搅。

    张垚的嘴里顿时血水就涌了出来。

    “你小子舌头是毒啊,我看你还能不能说话。”林武海继续用力搅着,只搅道张垚眼泪横流,不停的哼哼,他才罢手。

    刀子掏了出来,上面全是血水。

    张垚对着地上猛的一吐。

    呸!

    血水混杂着碎肉,就喷了出来。

    “还胡乱说话不?”林武海顿了下来,冲张垚怒了努嘴巴:来人,给弄到海里面去呛呛水!

    他话音刚落,一个马仔走了过来,他手里提着一根软鞭子,对着张垚就拼命的抽!

    啪!

    一鞭子下去,张垚皮开肉绽,身上到处都是口子。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鞭子上,绑着许许多多的透明玻璃,只要一鞭子下去,那玻璃还能继续划开皮肤。

    “啧啧,下手真黑啊。”大金牙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也轻声说:看林武海像是个有阅历有身份的老头子,没成想,下手是真狠,难怪余胖子说他叫林刀把子,这作风,还真是刀把子!

    啪啪啪!

    马仔一连抽了张垚十七八鞭,张垚的身上,全是血口子。

    期间,张垚还看向了我的方向,他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想来是希望我一刀弄死他。

    他现在是求死不能!

    “扔海里面呛呛水。”林武海又指了指张垚。

    几名壮汉冲上来,将张垚扛了起来,站在码头边的一个台子上,直接扔到了海里面。

    “下海马。”林武海又摇了摇手指:给来点配菜。

    “好叻,你就瞧好了吧,林爷。”一个大汉提着一个蛇皮袋子走了上来,他解开了带子,将里面的东西,倾囊倒在了海里面。

    哗啦啦!

    一些淡黄色的小虫子,像是一片雨一样,泼到了海里面。

    这些小虫子,我可看清楚了,这都是海马。

    海马会吸血,以前有专门的人,直接把乞丐给拍晕,然后用绳子绑住乞丐的脚,扔到海里面去钓海马。

    但这回,他们钓得可就不是海马了,而是让海马去吸血。

    海马吸血可不跟蚂蟥吸血一样。

    蚂蟥吸血的话,会有一种往里钻的感觉,但不会特别疼,可海马吸血的同时,还会释放一种毒素,这种毒素作用于人的中枢神经,让人感觉到极度的痛觉。

    果然!

    那些海马丢到了海里面,海里猛的起了浪花,我估计那是张垚疼得痛不欲生,挣扎时候打出来的浪花。

    “尼玛,这下手也特么的太草蛋了吧?”大金牙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也看不下去了,你说张垚杀了那么多人,你直接弄死他,一命抵一命也就算了,实在不借气,各种抽、打,都行。

    可这一上来,就直接用刀子剜嘴,打得皮开肉绽然后扔海里去喂海马,这确实有些惨了。

    这林武海啊,是个狠角色。

    “这老头,可真不能交朋友,心思太狠。”我小声对大金牙说。

    大金牙也点点头,说确实是这样。

    “抽根烟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背过身,和大金牙一人点了一根烟。

    “唉,事情我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的。”苏河不时也过来了,他是恨张垚,但绝对没有想这么折磨一个人。

    杀了就算了。

    我拍拍苏河的肩膀,表示理解。

    其实这事吧,最主要还是林武海心里毒。

    你说他其实和张垚也没什么太大的梁子。

    唯二的两个梁子,就是他的侄孙子被张垚给搞了,这算“两情相悦”吧?尽管传出去名声不怎么好听,另外就是刚才张垚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林武海的侄孙子其实是他的亲孙子这事……,唉,我只能说张垚就算不说这话,他下场也和现在一模一样。

    “别随便弄死了,一分钟提起来一回。”林武海还生怕把“张垚”给玩死了,还专门嘱咐手下的马仔。

    他马仔可能常年也干这种事,每次都处理得特别溜,跟掐了表似的,真是一分钟提起来一回。

    差不多折腾了张垚三十多个来回,林武海招了招手,说时间不早了,再有四五个小时就天亮了,得干正活了。

    “得了,拉上来。”林武海身边的小弟冲台子上的马仔招了招手。

    那些人又把张垚给拉上来了。

    张垚刚上岸的时候,简直惨不忍睹,他不停的哆嗦着,身上爬满了海马,有些海马的肚子已经通红,显然是吃了个大饱。

    “走你!”

    一个马仔挥舞着钢管,对着张垚的腰狠狠来了一下。

    砰!

    张垚被棍子打飞了一两米,他身上的海马都因为惯性,掉了下来。

    就和我们平常裤子上沾了灰尘,然后狠狠拍一下,灰尘就没了一样。

    然后一位马仔,揪住了张垚的头发,恶狠狠的拖着他的身体,缓缓走向林武海。

    大金牙小声对我说:哎哟,幸亏我小时候没去混黑社会啊,这么打,早给打死了,我以前还说盗墓的黑呢,那些盗墓都是见钱眼开的王八蛋,但一旦落他们手里,也就是一刀的事,哪像这些人一样,折磨得求死不能!

    “你们说什么呢?”在大金牙跟我耳语的时候,林武海冲我这边说到。

    大金牙连忙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低着头,不说话。

    我则强行把腔调打印,说老金刚才和我谈广州那边生意的事。

    “不错,年轻人嘛,事业为重,什么时候都得对生意上心。”林武海走到我身边,憨笑着说:小李啊,但是吧,这人有时候也得谈谈有趣的事情,别老绷着。

    “对,林老爷子说得对。”我点头。

    林武海指着张垚:小李,待会我就跟你表演一点特别有趣的事,我家里有人曾经在老北京城里当过刽子手,还曾经处决过一批重犯,学了一门凌迟的手艺。

    “凌迟?”我听了林武海的话,差点被吓懵了,莫非林武海要对张垚凌迟?不是三刀六洞一锁喉吗?怎么这老头突发奇想要凌迟了?

    “是啊!凌迟,用小刀在人的身上割肉,正规的凌迟方法,要割一千刀,这一千刀下去,人还不能死,得把那人的命留在第一千零一刀上。”林武海笑了笑,说。

    我刚想说话,林武海又说:不过嘛,祖传的手艺传下来,总得掉个七七八八的,一千刀我来不了,刀法没那么凌厉,我只能来上三百六十刀,第三百六十一刀,我才能要了这小子的命!

    他大喇喇的说道。

    我去,这大半夜的,张垚都被折磨成这个死样子了,还要来个凌迟?这也太残忍了一点吧?

    “老爷子,只怕不合适啊!”我指着天,说:您看,这都已经一点半了,再过三个多小时,就有工人来干活了,你这三百多刀,到时候别被人看见,惹上了麻烦。

    “麻烦!怕什么麻烦?我林武海办事,谁敢跟我惹麻烦?放心,有招子呢,你就看看好戏吧!”说完,林武海又走到了张垚的面前,对边上的人说:上刀!

    他旁边有一马仔,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布卷,他在地上,把布卷打开,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刀具。

    看来这林武海,真是打算凌迟?

    只见林武海拿起了一片特别薄的小刀,直接用刀头切开了张垚的衣服扣子,然后让周围的人把张垚的衣服给褪下来。

    后边的人真的一伸手,脱下了张垚的衣服。

    “第一刀,敬天!”林武海拿着小刀,别看他人瘦,可是出刀那真是迅如闪电。

    一刀过后,张垚左边的ru头,就被直接削掉了。

    那片肉,粘在了林武海的小刀上。

    林武海拿起刀,直接对着天空一挥,那片肉便被甩了出去。

    “第二刀,敬地。”林武海又是一刀,直接将张垚的右ru头也给切了下来。

    然后他又把刀对着地上一甩,那片肉被甩在了地上。

    林武海头俩刀敬完了天地后,对我抱拳说:怎么样,小李,你是见过世面的人,老林这手艺,得算是皇家气魄吧?

    他那模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这以为他干的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我连忙走到林武海的面前,对林武海说:林老爷子,算了,杀人不够头点地,要不然给张垚一个干脆的,直接杀了他了事?

    “你……在教我做事情?”林武海突然斜了我一眼,他的目光变得十分冰冷,同时他手中的刀头,不停的震颤着。

    我连忙说不敢,我说我是求林老爷子放张垚一马。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林武海坏笑着问我。

    我眯了眯眼睛,说:林老爷子,我们,素来重信守诺,义薄云天,今天,你给张垚一个干脆的,我作为招阴人,答应以后为你招一次阴,这次阴,不管你老爷子遇到多大、多困难、多危险的事情,我招阴人,绝对不会推诿,必然信守承诺!

    “当真?”

    “当真!”

    我再次给林武海拱了拱手,同时看了一眼张垚,他是有罪,可现在……确实太惨了,惨无人道,都像是回到了清朝,遭遇了满清十大酷刑似的。

    “呵呵!唉,小李啊,我老林吧,年纪大了,我也不信什么鬼神,你说为我招阴?这算什么?是欺负我不懂科学吗?”林武海憨笑起来,忽然,他拿起手中的刀,对着我眉心扎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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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割喉
    林武海拿着手里的刀,对着我的眉心扎了过来。

    我身体本能的往后躲了一下,不过刀子并没有下来,林武海的刀子扎了一半,中途收了回去。

    他冷笑道:虽然我不信鬼神,但不代表没有鬼神,老林我早就过了那种世界以我为中心的年纪了,得了,看你小李心意诚,我就卖你这个面子,给那王八蛋畜生一个干脆的。

    看着林武海那略微有些得意的模样,我发现这老棒子似乎给我下了一个套。

    开头他说要对张垚三刀六洞一锁喉。

    三刀六洞其实挺干脆的,无非就是一刀下去,两个窟窿眼,用刀子在人的身体上形成贯穿伤,一锁喉是直接割喉。

    但最后林武海改成了凌迟,估计就是想最后狠狠的折磨折磨张垚,逼着我给他下一个“招阴”的承诺。

    这老头子,不但心肠狠,心机还挺多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需要再看到一场违背人伦的虐杀了。

    我看了张垚一样,张垚眼睛浑浊的眼睛里,绽放出了一抹感激的神情。

    “切了!”

    林武海举手,一声大喝。

    张垚边上的马仔,干净利落的从裤子里摸出了一把“虎牙军刀”。

    他一只手揪住了张垚的头发,另外一只手,拿着刀,刀锋紧紧的贴住了张垚的脖子。

    “动手。”林武海喊了一声。

    “给我住手!”

    在那马仔要割张垚喉的时候,突然间,整个码头台子边上全是大号的探照灯照过来。

    本来灯火幽暗的环境,如同白昼一般。

    我的眼睛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么强的光,连忙用小臂遮住了眼睛。

    过了三秒,我才把手放了下来,我发现,我的周围,围满了荷枪实弹的警察。

    两名带队的警方指挥官,一个是一长相特别老实的汉子,另外一位则是我的小姨妈--韩莉。

    他们两人正依靠在一台丰田皮卡的车门旁边,韩莉手里捏着一个扩音器,说道:所有人,全部蹲下,两只手抱头。

    韩莉的眼睛尖,她横了我们这些人一圈的时候,目光还在我身上停顿了两秒,她看到我的时候,稍稍摇头,意思让我别道破身份,以免尴尬。

    我也不傻,自然不会当着黑帮分子和警察的面,喊韩莉一句“小姨妈救我”。

    我和大金牙、苏河、涂鸦都老老实实的蹲了下来,两只手抱头。

    尤其是大金牙,他那抱头太熟练了,气质非常优雅。

    这让我脑海里浮现了一幅画面,大金牙面对一群大流氓,风度翩翩,从容淡定的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摁,然后风轻云淡的抱头蹲在角落里,任由其余人疯狂殴打。

    想到这副画面,我差点没笑出声。

    话说我们这四个都挺老实的,但是林武海这群老炮,竟然没有任何动作。

    “所有人,全部蹲下,两只手抱头,不然,我们就会采取必要的行动,听见没有?”韩莉再次对着扩音器嚷嚷。

    林武海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他摇摇头,笑着说:白局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林武海跟韩莉边上的那位指挥官说话。

    “林武海,你别嚣张,我跟了你十年,十年都没有抓到你,今天,你们行凶,证据确凿,我要把你送到监狱里去。”白局长应该是福州本地的一位分局局长,他似乎恨透了林武海,脸上全是怒容。

    林武海嬉皮笑脸的接过了身边马仔递过来的水烟壶,冷笑道:呵呵,白局长,我呢,晚上没事,跟朋友出来兜兜风,接过吧,就看到他……。”

    他指了指要动手割喉的马仔,又指了指张垚:看到他们两个打得死去活来的,所以我过来劝架啊,你说咱劝架,也是好人好事吧?这事你总不能说咱干得不对啊?

    “你别给我狡辩。”白局长真是气得牙齿直痒痒。

    我也发现林武海这群人,真的和普通的小混混不一样,普通小混混见了警察,那是老鼠见了猫,这群人,竟然在警察面前都这么嚣张。

    “狡辩?狡辩什么?”林武海笑笑,说:我都没去你们公安局申报见义勇为,只想着做完好事,深藏身与名,你还发脾气,得了,架我也不全了,阿胖,你和张垚怎么打,我不管你们了。”

    他这句话无疑是一句命令。

    那个叫阿胖的马仔听了林武海的话,二话不说,当着所有警察的面,直接一刀,割断了张垚的喉管。

    噗!

    鲜血迸射,张垚无力的躺倒在了地上。

    “我靠你奶奶!”白局长拉动了手枪的枪栓。

    所有的警察,也都整齐划一的拉动了制式手枪的枪栓。

    韩莉这个人都惊呆了,她估计当了这几年的警察,也没有见过这么剽悍的黑帮,当着警察的面都敢杀人。

    林武海依然风轻云淡,说:唉,唉,你们可别瞎动啊,这事跟我没关系,阿海,你一人做的事,一人当吧!

    “是,人是我杀的,我坦白。”阿海扔了手中的匕首,两只手抱头,走到了白局长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说:你们抓我吧,我杀人了。

    “狗杂碎。”白局长的牙齿咬得蹦蹦响,我离他七八米,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张手对着阿海就是一巴掌,骂道:给我拷起来。

    人是阿海杀的,阿海也确实一力承担了所有的责任,林武海这次肯定是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到了他这种级别,杀人肯定是不会亲自动手的。

    所以刚才他要凌迟张垚,真的是做给我看的,如果我真的放任不管,林武海估计凌迟个几十刀,也会收手不干的,他不是一个冒险的人。

    “唉,爷们,一人做事一人当。”林武海一边抽着烟,一边呆着弟兄离开。

    他走之前,还趴在我耳边说:小李,记住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记得。”我恨不得一口咬下这老棒子的耳朵。

    “记住就好。”他又声音不大的说:小苏,我的人给你顶包了,这善后的事,你负责,至于抚恤金,多少钱你看着给,你那么有钱,不会缺这个排场的。

    “一百万。”苏河也直接出了价钱。

    “可以!讲究。”林武海笑了笑,带着手下离开。

    在他们到了警察包围圈的一刻,两个警察拿枪指着林武海,不让他离开。

    林武海打了个哈哈,对白局长说:怎么?白局长,你要抓我?你抓了我们这群人,也就是二十四个小时之后放出来,何必呢!你还得管饭呢。

    “让他走!”白局长背过身,我看到他的肩膀在颤抖。

    一个真正有抱负的警察,直面一群犯罪的黑帮分子,但那些黑帮分子却钻了法律的空子,弃车保帅,他真的毫无办法,心中就是一千种愤怒,也得自个儿咽下去!

    “再见了白局长,过两天我摆一桌,你有空过来坐坐。”林武海对白局长一抱拳。

    “我坐你奶奶个腿。”白局长骂骂咧咧了一句后,林武海得意洋洋的离开。

    “你们呢?又是哪儿来的?”白局长指着我们骂道。

    苏河连忙出来给白局长递烟,说我们是他的客人,今天无聊出来吹吹海风的。

    苏河也是福州的名人,白局长也不好强硬对待,毕竟有人顶包了,今天杀人的也是阿胖,白局长只能挥挥手让我们走了。

    我们几个离开的时候,我让苏河、大金牙、余胖子先走,我等等一个人回去。

    我等人也不是等别人,就是等我的小姨妈。

    我一个站在码头的铁台子上,看着汹涌的海水,我心里感慨万千,这世界啊,从来不曾公平,世界里头涌动着各种暗流,一个人就像一片叶子似的,在里面随波逐流,有时候有被浪花卷起来的激情,但更多时候,是苦涩的无奈。

    “林武海……唉……林武海,要是咱们中国少一些你这样的人,只怕中国得大变样啊。”我叹了口气。

    “你帮了林武海?”韩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笑笑,点了根烟,说小姨妈,我这个人你不是不知道,为虎作伥的事情从来不做,当然,我也不会主动去惹一只大老虎。

    “那你怎么来这儿了?”韩莉说。

    我就把苏河的女朋友夏珊珊被张垚害死,然后我拿钱,为他平灾,帮他找到张垚的事情,说了出来。

    韩莉听完,右手对着台子的栏杆狠狠一拍:你知道吗!你这是坏了我们的大事啊!

    “什么大事?”我问韩莉。

    韩莉说:张垚和一个特别大的犯罪团伙有合作,我这次突然来福州,就是被重案组派过来,调查这个案子的我们警方就离抓住张垚只有一步之遥,结果被你们捷足先登了,现在张垚被你们杀了,这桩案子,线断了!

    我一听,原来还有这事呢。

    我连忙说:靠,我白天撞到你那时候,我追的就是张垚,你要是早点跟我说,今天晚上抓到张垚的人,绝对不会是林武海,一定是你。

    “算了算了,从别的地方入手吧,张垚这事翻篇了。”韩莉说。

    其实我没跟韩莉说,张垚今天晚上告诉我,他说还有一卷录像带,录像带里面有我想知道的内容。

    这件事我现在没跟韩莉说,不是信不过她,而是想自己先看看,看看有什么遗愿能够帮张垚完成不。

    除了这个,我还有一个念头,张垚的鬼图腾,有一张狐狸脸的图案,我在想张垚是不是和小翠狐仙一家被杀的事情有关系。

    这些都得我先仔仔细细的看看张垚遗留下来的录像带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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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一百二十三章 密十三
一旦我把这卷录像带告诉了韩莉,想来我独自观摩录像带的机会肯定没有了。

    不过我一但研究完录像带,我肯定会把录像带交给韩莉的。

    张垚死到临头的时候跟我说:“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是,我死了,那些把我推下悬崖的人,那些比我恶一万倍的人,也得死!”

    想来那卷录像带,可能真的涉及到张垚背后的犯罪集团。

    “对了,莉啊,那犯罪集团到底是什么性质的?”

    “秘密,不能说。”韩莉很果断的回了我的话。

    我去,亲戚还不能说啊?

    韩莉又说:唉,水水,我发现你这人有点不对劲啊。

    “咋不对劲?”我问。

    “你遇到了什么事,能不能先报警啊?下午放跑了张垚,就不能先报警?”

    我赔笑着说: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招阴人,江湖事江湖了,报警?怂逼才报警呢!

    “去……什么年代了,还流行这种规矩呢。”韩莉拍拍我的肩膀,说要离开。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我猛的回过头:哪儿来的英雄好汉,别藏头露尾了,出来!

    我刚才明显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人脚踩在草坪上时候发出来的沙沙声。

    我开过天眼,所以五感要更加灵敏一些。

    “哈哈,招阴人,我本来以为你加入了黑帮,和警方的高层狼狈为奸,打算过来除了你们两个,想不到你们确实是君子,坦荡荡,是我密十三多心了。”

    只见在那漆黑的夜里,突然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太诡异了,就像隐身了,然后突然显形了一眼。

    密十三穿着一套复古的长袍,肩头上,伸出了一个鬼头刀的刀柄。

    他长发飘飘,满脸的英气,走向了我。

    “靠!原来是追求黄馨的高富帅啊。”我心里大吃一惊。

    这家伙叫密十三?名字挺怪的。

    我见偷听的人是他,我也火了,伸手就对韩莉说:莉,把枪给我,我打死这个煞笔!

    “这人谁啊?”韩莉问我。

    我说他还能是谁?一个二百五。

    我怒冲冲的走到了密十三的面前,骂道:我去你大爷,黄馨是我女朋友,你给我离他远点,不然我找人来招你的阴,你信不!

    密十三冷冰冰的说道:我离她近点又如何?我倒是听小馨经常说你,说你义薄云天,是个可以值得依靠终身的男人,想不到……想不到是一个心肠狭隘的人?你愧对小馨对你的评价!一文不值!

    “啥?你特么泡我马子?还敢跟我说这样的话?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早削你了。”我举起石头,有些忌惮的看着密十三背上的鬼头刀。

    这家伙,听他语气,似乎要一个人单枪匹马,弄死我和韩莉这对姨侄,光凭这份胆魄,我有理由相信他是身怀绝技的人。

    “请你说话放尊重一些。”密十三说:我是黄馨的哥哥,我是他干哥哥!黄馨的爸爸,是我的义父!

    “义父?干哥哥?”我顿时化气愤为谄媚:哟!大舅哥啊!

    “别喊得这么亲热?按照我对你的考量,你还不见得能当我妹夫。”密十三的眼睛里,迸射出一股要浩然正气。

    我感觉这个人,应该是一个非常正的人,但是……正得有点过头了。

    我劝密十三,说:大舅哥啊,你背上背的刀,有古怪,让我帮你瞧瞧,我可听人说了,这玩意儿背久了,整个人都魔怔,来,别客气,当我给你的一份见面礼。

    说完我伸手去摸密十三背后的刀。

    密十三的右手猛的抓住了我的脖颈,把我凭空提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小姨妈也着急了。

    韩莉连忙拿出了枪指着密十三:把人给我放下!

    密十三一扭头,一探左手,一道乌光闪过,接着韩莉的手枪,化作了两半,她手里就捏着一个光秃秃的手枪把柄,至于枪身,已经被切断掉落在地上了。

    我看到密十三的功夫,差点惊掉了大牙,这人出刀也太快了。

    以前我在东北的时候,见过号称柳叶刀王的“出马刀仙”于魁智的刀,于魁智擅长使用一对弯眉柳叶刀,刀锋奇快,但要和密十三比,只怕还要慢上半拍!

    密十三展示了他的刀技后,直接把我扔在了地上,说道:哼,我这刀,是祖宗传下来的,可不是什么古怪大刀,我娘临死前,告诉我,任何人,都不能摸我的刀,摸了,就砍手,再摸就杀人!

    “恩?”我揉着脖子,看着古怪脾气的密十三。

    密十三又拱拳说:这次我来,其实和这位警官的目的一样,也是要捣破那犯罪集团,我得到了消息,连夜赶路八百里,就是要来除恶的。

    “所以,怪我咯?”我出了主意,让林武海抓到了张垚,并且杀掉了,这无疑是砍断了他们追寻犯罪集团的线索,想来密十三也得怪我。

    岂料,密十三根本没有怪我。

    他双手合十,跟我鞠了一躬:不,快速弄死了张垚,足以见得,你心里还是有侠气的,大丈夫会水一击三千里,讲究的就是除恶务尽,张垚一身罪恶倾城,死有余辜,我还得谢谢你,你们不杀他,我今天也要宰了他,冲这点,你还是有做我妹夫的可能性的。

    我真是哭笑不得,密十三这个人与其说怪,不如说“拧巴”,拧巴在“侠”这个字上。

    颇有古代侠客风范,脾气也是。

    “话也说完了,我得走了。”密十三说完这些,转头就走,边走边说:我还会继续考察你的,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做我的妹夫,如果不能,你就给我离小馨远点,不然我打断你的手脚,如果能,我会站出来支持你!

    “嘿,还真拿自己当大舅哥了。”我真是奇了怪了。

    同时我还喊住了密十三:密十三,要不然你别走,我的智慧,你的身手,加上我小姨妈的警方情报,我们三人连手打垮犯罪集团?

    密十三冷笑着站住,说道:大丈夫行侠仗义,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能杀就杀,杀不了自己死个痛快,怎能依靠他人?我们为侠者,胸怀坦荡,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偏要带上两个拖油瓶?

    我去,这还是个独行侠?有没有团队精神啊?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月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密十三念着李白的《侠客行》,踩着诡异的步伐,潇洒的离开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首诗还在我的耳边回荡,但密十三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这人真古怪,和他的姓一样古怪。”我摇摇头,好像《百家姓》里面,真的没有一个姓密的,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背景?

    见密十三走了,我转头去喊韩莉。

    韩莉从刚才被密十三一刀砍断了手枪,嘴巴就没合起来过。

    “唉,怎么了?”我伸手,轻轻的推了一把韩莉。

    韩莉看着我,对我说:他怎么砍断我的手枪的?

    “他有一把刀。”我对韩莉说。

    “可我没看到他的刀在哪儿啊!”韩莉又说。

    我说他的刀,类似于一种气,这气有些能看见,有些人看不见,是当之无愧的鬼刀。

    我现在也明白为什么成妍能够看到密十三的鬼头刀,但是黄馨看不见了。

    其实很简单。

    成妍的身体里有狐仙,又被鬼魂上过身,对阴魂的感知,比较敏感。

    我开过天眼,也能见到那把鬼刀。

    密十三本来就身手好,再加上那把鬼刀,那当真是神出鬼没,也怪不得这家伙是一个独行侠,估计从出生以来,就没遇见过对手。

    “那人也是阴人?”

    “不算吧!”我对成妍说。

    阴人都有阴术,虽然密十三的鬼头刀算是阴物,但他并不懂阴术,不算纯粹的阴人。

    “不理他,他就是一独行侠,总有被人打掉牙的时候。”我跟韩莉说:咱们就此别过吧,我要是找到了犯罪集团的证据,会给你送过去的。

    “找到就最好了,我这回去怎么交代啊?枪断了。”韩莉苦着脸。

    警察的枪是大事,如果枪丢了,可能还要被脱警服,韩莉还好点,至少有一把枪械的尸体!

    我和韩莉分开后,没有直接去“青木堂”纹身室,找张垚遗留在纹身室里面的那卷录像带,毕竟大半夜的,侯小帅肯定休息了,这时候去打扰她,实在没必要,明天白天再去找是一样的。

    我回家的路上,老是感觉有人跟踪我。

    我下意识的以为还是密十三跟踪我,他不是要好好考察考察我这个妹夫吗。

    快到家的时候,我还回头谩骂:去你大爷的密十三,别天天跟个鬼似的跟着我,隐私,隐私懂吗?信不信我特么告你去,告你侵犯我的隐私。

    我很简单的认为跟踪我的人就是密十三,殊不知,因为我这个疏忽,我差点犯下了一个“用一辈子时间”都无法弥补的失误。

    我回到了家里,简单的洗刷了一下,直接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林武海给我打的电话。

    “喂!”我接了电话。

    “小李,你还在福州吗?我这里出大事了,我得找你帮忙。”一夜之间,林武海的声音,嘶哑到了极点,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还耀武扬威,心肠狠毒的林武海,这么快就找上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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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6 17:03:3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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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林武海的报应
    我说帮忙可以,你得给我说说为什么要帮忙吧?不然我知道怎么帮啊。

    林武海说现在过来找我,问我是不是还在苏河的家里。

    我说是,他就挂了电话。

    “小李爷,起床了,走,回广州,也不知道风影那家伙有没有被饿死,我还有点放心不下呢,生怕那家伙没被饿死。”我刚收了电话,大金牙就摸了进来。

    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涂鸦。

    涂鸦推了大金牙一把,说这么着急走干啥?咱们中午喝一场再走。

    我摊开手,对他们两人说:别,今天可能走不了了,林武海找我有事!

    “林武海找你有事?有啥事?”大金牙听到林武海找我,脸色煞白。

    昨天林武海那残酷的手段,我们几个是都见着了,这样的人,尽量不要和他发生任何关系才好。

    我说谁知道呢,他刚才打电话给我,让我帮他一个忙!

    “这么快就要找你帮忙了?”大金牙看上去不爽。

    “等等呗,谁知道这个老棒子找我干啥呢。”我十分不齿林武海的行为,总觉这人心肠太狠了一些。

    你说杀个张垚杀就杀呗,费那么多手段干什么?

    我们仨就林武海为什么找我,聊了起来。

    聊了

    侯小帅指了指门外:你去找前台,她会带你去的。

    “谢谢。”我转身出门。

    我刚刚走到门口,侯小帅又问我:张垚死前真的没受苦?

    “真的,千真万确,我发誓。”我给了侯小帅一个还算温暖的眼神。

    “谢谢。”侯小帅冲我鞠了一躬。

    我却很心酸,帮侯小帅,挂上了她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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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6 17:09:4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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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说帮忙可以,你得给我说说为什么要帮忙吧?不然我知道怎么帮啊。

  林武海说现在过来找我,问我是不是还在苏河的家里。

  我说是,他就挂了电话。

  “小李爷,起床了,走,回广州,也不知道风影那家伙有没有被饿死,我还有点放心不下呢,生怕那家伙没被饿死。”我刚收了电话,大金牙就摸了进来。

  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涂鸦。

  涂鸦推了大金牙一把,说这么着急走干啥?咱们中午喝一场再走。

  我摊开手,对他们两人说:别,今天可能走不了了,林武海找我有事!

  “林武海找你有事?有啥事?”大金牙听到林武海找我,脸色煞白。

  昨天林武海那残酷的手段,我们几个是都见着了,这样的人,尽量不要和他发生任何关系才好。

  我说谁知道呢,他刚才打电话给我,让我帮他一个忙!

  “这么快就要找你帮忙了?”大金牙看上去不爽。

  “等等呗,谁知道这个老棒子找我干啥呢。”我十分不齿林武海的行为,总觉这人心肠太狠了一些。

  你说杀个张垚杀就杀呗,费那么多手段干什么?

  我们仨就林武海为什么找我,聊了起来。

  聊了半个小时,还没有聊出个头绪来,苏河倒是上来了,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这里面有一百二十万,是这次招阴的工钱。

  苏河这人倒是不错,钱方面很好说话,我也喜欢这样的雇主。

  我收了银行卡,给涂鸦转了二十万。

  “你们真给我二十万啊?”涂鸦有点不相信,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一笔钱。

  我拍拍他肩膀,说我们可是良心包工头,从来不拖欠别人工资。

  “好说,好说。”涂鸦兴奋得舌头都开始打转了。

  我们几人又等了一个多钟头,这回林武海真来了。

  我让大金牙和涂鸦、苏河别跟着我,我一个人去跟林武海谈。

  这老头,心肠狠辣,万一要对我不利,我尽量少拖累别人,我跟大金牙说,一旦我有事,或者被林武海缠上了,你一个人回广州,不用管我。

  我对林武海是百般防着,可是见了林武海之后,我才彻底放下心来,他是真遇上事了。

  昨天晚上的林武海,嚣张得不成样子,今天的他,精神很疲倦,那双迸射凶光的眼睛,也变得浑浊不堪。

  林武海见了我,一招手:小李,来,我有件事求你。

  “什么事?”我问林武海。

  林武海说:我侄孙子林江死了。

  林江就是和张垚搞在一起的男炮友,他说是林武海的侄孙子,其实张垚昨天已经说了,林江压根就是林武海的亲孙子!

  林武海年轻的时候,肯定跟他大嫂搞上了。

  “怎么死的?”我问林武海。

  “死得特别凄惨,凄惨到我都不忍心去看他。”林武海说。

  “恩?”我抬了抬眉毛,看着林武海。

  林武海又说:被人把身体撕碎了,身体里的心脏、肾脏、肝脏、眼睛、耳朵,都被吃掉了,我去现场的时候,就看到地上一地的血迹,真是惊悚啊……惊悚!

  他的右手,有气无力的拍在了沙发扶手上。

  惊悚?你昨天杀张垚的时候,难道不惊悚吗?现在人家杀了你的孙子,你才知道什么叫……惊悚?我看你这叫活该!

  当然,我不会把这话拿到明面上来说。

  我抱了抱拳,说:林老爷子,你孙子死了,我想你肯定有实力找到杀你孙子的凶手,你找我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有人杀了林江,我想按照林武海的势力,动用福清帮的一切资源,哪怕把福州的地界翻一个遍,也能够把凶手搜出来吧,找我……我只是个招阴人啊,可不是什么破案神探。

  林武海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递给我:小李,你看看吧,我孙子的家门口,装了一个摄像头,在昨天凌晨五点的时候,有一个人,从我孙子的家里出来,这个人,一定是凶手,你先看看凶手是谁。

  我接过了手机,才看了一眼,立马控制不住话头,直接嚷嚷道:张垚!

  视频画面里,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从门里走了出来,这个人,即使化成灰,我也认识,就是张垚。

  “是,张垚,昨天被我杀了的张垚。”林武海的身体,猛的窝在了沙发里面,此时的他,不再是穷凶极恶的福清帮龙虎堂的门主,而是一个失去了孙子的爷爷。

  我抬头问林武海:张垚昨天凌晨两点钟的时候,只怕就死掉了吧?

  就算张垚命大,被割喉了都没死,那他的尸体,也在福州的警察局里面,怎么也不会出去杀人吧?

  唯一可以解释的,那就是张垚化作厉鬼了。

  可化作厉鬼,他也应该是去杀林武海吧?拿林江撒哪门子的气?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张垚的话:如果我不杀那些我爱过的人,和爱过我的人,他们一样要死。

  那现在……林江已经死了,是不是应了张垚那句话?

  “你是招阴人,这件事情很古怪,你帮我弄死张垚的鬼魂,算是帮了我一个忙,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林武海说:“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啊,冲我侄孙子干什么?”

  “哼!”我冷笑道:林老爷子,我也说句不该说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按照江湖规矩,你先虐杀张垚在前,张垚化作厉鬼杀你孙子在后。

  “侄孙子。”林武海说。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我会帮你查,如果是张垚的厉鬼所杀,那我无能为力,这是因果报应,我最多把他带到黄泉路,让他转世投胎,如果不是张垚的厉鬼所杀,那我会把真凶帮你揪出来。”我对林武海说。

  林武海瞪了我一眼:你说什么?你这是偏着张垚?

  “我不偏任何人,我偏的是理,我们东北招阴人,讲理!”我对林武海说。

  林武海默然看了我几分钟,猛的站起身,一拍沙发扶手,转身离开:好一个讲理啊,好一个讲理,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我也希望,杀我侄孙子的人,不是张垚!

  说完,他缓缓离开了。

  他最后那句话“我也希望,杀我侄孙子的人,不是张垚”,几乎算是威胁了。

  潜意思是:如果不是张垚化作的厉鬼杀了他的孙子,那大家皆大欢喜,如果是张垚化作的厉鬼杀了他的孙子,而我又坚守我的原则……只把张垚带到黄泉路的话,那他肯定要找我的麻烦。

  我不想惹林武海,但说实在的,我也不怕林武海,到时候他找我麻烦,大可来找就是了,无非是拼个鱼死网破。

  送走了林武海,我也没上楼,我直接出门了。

  “到底是张垚化作厉鬼杀了林江呢?还是另有其人,用张垚的身份,杀了林江?”我到车上,拿出电话给韩莉打了一个:喂!莉啊。

  “怎么了?”

  “我问问你,昨天张垚的尸体不是被你们收走了吗?我问问你,那尸体还在不?”

  “在呢!”韩莉说:我们这里的人正在给他做尸检呢。

  “那昨天杀了张垚的那个阿胖,还活着在吗?”

  “活得倍精神,这小子是个惯犯,天天蹲大狱,进了监狱,比外面活着还舒服,不少犯人给他倒茶递烟的。”韩莉恨得牙齿痒。

  我说那就行了,先挂电话了。

  我现在肯定,张垚化作厉鬼杀了林武海孙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如果真成了厉鬼,为啥不杀割他喉的阿胖,为啥不杀唆使虐杀的林武海,为什么找林江下手,其中必有隐情。

  我决定,先去“青木堂”纹身馆。

  那天张垚跟我说他在纹身室的地面,藏了一卷录像带,里面有我想知道的东西。

  我现在得去找找,毕竟张垚的事情,又开始延伸了,林江被杀,就算不是张垚杀的,也和他有关系。

  我开车到了纹身馆,下了车后,我直奔侯小帅的办公室。

  推开她办公室的门,侯小帅低着头,画着图案。

  “侯老板,好久不见了。”我跟侯小帅拱手打了个招呼。

  候小帅头也不抬,伸手冲桌上拿起了一包烟,抽出一根烟,点着了,吸了一口,问:怎么又来了?

  “张垚让我给你带个话。”我对候小帅说。

  候小帅身体停滞了一秒,缓缓问:他说什么。

  “他说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四男两女里面,唯独真的爱你。”我说。

  候小帅扔掉了笔,两只手托着下巴,独自出神。

  大概过了五分钟,侯小帅即没有哭泣,也没有高兴,依然冷冷的问我:他昨天死前受苦了吧?

  “没有?张垚趁林武海的人不注意,一头撞死在码头上,自杀了。”我对侯小帅撒了一个谎,没有告诉她张垚被虐杀的真相。

  “谢谢。”侯小帅挥了挥手,说:李先生,谢谢你帮张垚带话,也谢谢你给我的消息,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站起身,伸出满是纹身的右手,和我握了握手。

  我瞧得出来,候小帅的眼眶,还是隐隐有些泛红。

  “对了,侯老板,我想问问你,张垚的纹身室是哪一间,我想在他的房间里,找一个东西。”我问侯小帅。

  侯小帅指了指门外:你去找前台,她会带你去的。

  “谢谢。”我转身出门。

  我刚刚走到门口,侯小帅又问我:张垚死前真的没受苦?

  “真的,千真万确,我发誓。”我给了侯小帅一个还算温暖的眼神。

  “谢谢。”侯小帅冲我鞠了一躬。

  我却很心酸,帮侯小帅,挂上了她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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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6 17:27:04 | 只看该作者
140楼 另眼看世界说:
谁有点灯人给咱传一个,原来在老爱盲论坛里听了一半多,后来这本书找不着了。
本帖来自安卓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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