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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灵异小说《东北招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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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6 17:58:49 | 只看该作者
141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126章 胡八太爷
我出了门,就去找前台。

  前台妹子认识我,见面就问:李哥,张垚咋样了?

  “死了。”我轻描淡写的说。

  “可惜啊,可惜,我候姐那不得伤心好几个月?”前台说。

  我问前台:侯老板和张垚那么好,怎么还是分手了呢?

  “你以为侯姐愿意分呢?都是张垚,那几天,天天跟侯姐闹,一定要分手,你说这张垚也是个渣男啊,和侯姐分手了,还赖在我们纹身店里干活,他早就应该消失。”前台妹子看起来挺八卦的。

  我拍了前台肩膀一下,说别扯没用的,带我去张垚生前的纹身室。

  “唉,我带你去。”前台扭着丰满的臀,把我往最里面的一间纹身室里引。

  到了纹身室门口,我说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你在外面等我。

  “可以,你是涂大师的朋友嘛,又是候姐的朋友,把我们纹身室当成你家吧。”前台的嘴角,绽放出了招揽生意时候的微笑。

  我一个人进了纹身室,关好了门,我就开始用指节敲击着木制地板。

  咚咚咚!

  咚咚咚!

  我倒出敲着,木质地板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隔层?

  “那张垚不是说录像带藏在地板里面吗?怎么敲半天也找不到呢?”

  我又顺着墙根,地毯式的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

  “不会不是这间纹身室吧?”我摇摇头,站起身,出了门,走到前台面前,好奇的问:张垚生前就是这么一间纹身室吧?

  “是啊!他在这里工作两年多了。”

  “咦?那怎么找不到呢?”我心里犯着嘀咕。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张垚其实在纹身室里工作得很少,他一般是在自己住的地方做纹身,基本上他都是自己拉熟人去做,和我们纹身店没什么关系的。”前台眨了眨眼睛,又跟我说:其实张垚住的地方,也是我候姐给他的,候姐对他多好,他不知道珍惜。

  我有点服了前台的八卦精神,问:那张垚生前住的地方在哪儿呢?

  “就在二楼,二楼靠左手的第一间房间,就是他住的地方,是个二居室,钥匙……我可能没有,得去问问侯姐。”

  “行,你先忙吧。”我告别了前台,又到了侯小帅的办公室前,敲门。

  “进来。”里面先是没动静,一直过了两分钟,侯小帅才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扭开们,看见侯小帅依然低着头在画画,似乎张垚的死对她没有什么触动。

  不过我眼睛多尖啊,我瞧见旁边一书架上,立着一个小镜子大的相框,相框里是张垚的照片,照片有些地方都花了,应该是刚才侯小帅对着相片哭,眼泪浸在上头,把相片给弄花的。

  这侯小帅,真是个酷酷的女人,她的心和她的外表一样酷,可以一个人躲着偷偷的哭,但绝对不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柔弱。

  “怎么又来了?”侯小帅叼着烟,问。

  “听说张垚生前在他住的地方接待客人纹身?所以我想……。”我话还没说完呢,侯小帅猛的拉开抽屉,抓住一把钥匙扔给了我。

  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侯小帅始终没有看我,简直酷到家了。

  我接过钥匙,说了一句:谢了。

  拿到了钥匙,我又出了门,上了二楼,打开了第一间房间的大门。

  这是一套二居室,装潢很复古,也很精致,看得出来,这里花了不少心思装修。

  我先在客厅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然后又进了主卧。

  主卧门一打开,我竟然瞧见了……一个灵堂。

  灵堂就摆在床的旁边。

  “好家伙,这张垚和正常人是不一样啊,把灵堂放在床旁边,也不怕晚上起床直接被吓尿了?”我真感觉张垚不是凡人。

  我漫步到了灵堂面前,仔细一瞅,好家伙……满堂仙!

  我瞧见灵堂里,一共供奉了五块灵位。

  摆在正中间的灵位,供奉的是胡家的胡八太爷!

  摆在两边的四块灵位,分别供奉的是黄家三爷、白家知事、灶仙和土地公。

  按照东北的规矩,这就是正儿八经的满堂仙。

  中间是主位,旁边是支位。

  主位是胡家胡八太爷,胡家既是狐仙。

  也就是说……张垚是供奉了保家仙的。

  他供奉了保家仙,那昨天凌晨,张垚的鬼魂杀了林江,会不会是保家仙胡八太爷幻化了张垚的模样,下的手?

  极有可能吧?

  “我就知道张垚也是我们东北的,没成想他竟然供养了保家仙,他被虐杀,那保家仙自然不能坐山观虎斗了,要不然为啥要供奉他?”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说保家仙真出手了,那就难办了。

  尤其是狐族的保家仙。

  狐族向来是睚眦必报,下手十分狠辣,他要是出手了,别说林江,昨日晚上,肆虐了张垚的所有人,只怕都得……。

  我连忙给成妍打电话,我得问问,胡家的胡八太爷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看那灵位上,还刻着一个上字!

  这胡八太爷得是胡家上中下里的“上门”,属于胡家的高层了。

  成妍的电话一接通,我没有直接喊成妍,而是喊小翠。

  “小翠,小翠,我有事情要问你。”

  “恩?”成妍本来还叽叽喳喳呢,突然就被小翠上身了,她的声音变得风情万种起来:哟!小李哥,有事找我?

  “有,我想问问,胡家上门的胡八太爷,是何方神圣啊?”我问小翠。

  小翠是胡家的人,她对胡家比较熟悉,只听她用极其缓慢的语气说:胡……家……上门的……胡八太爷……就是我的父亲!

  什么?胡八太爷是小翠的父亲?那他应该已经死了啊。

  “对不住,对不住,我也不知道。”我一不小心竟然,戳到了小翠的伤心处。

  “没事,以后你别提就好了。”小翠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真是糊涂了,这胡八太爷原来就是小翠的生父啊!

  怪不得以前东北狐王竹龙说,灵狐见到了小翠生父,竟然下跪呢。

  胡家上门的狐仙,那的确地位很高贵的。

  只是现在我知道,胡家的胡八太爷死了,那就说明……张垚的保家仙并没有发挥作用,杀了林江的人,铁定不是保家仙。

  “那又是谁呢?”我感觉头都要炸了。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桌子上传来一阵震动。

  这下震动吓了我一跳,我连忙往后一跳。

  跳完了,我才冷静下来,仔细一瞧灵堂的桌面,发现桌面上,竟然有一个手机,在不停的嗡嗡的震动。

  手机是个老古董了,诺基亚的小板砖。

  我抓过了手机,有人来电话了。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写了两个字——妈妈!

  这是张垚的母亲打过来的电话?

  我接过了电话,轻声的应了一句:喂!

  “你是张垚的什么人啊?”电话里传出一声特别慈祥的声音。

  我连忙说我是张垚的朋友。

  “朋友啊?哦,我问你,张垚是不是死了?”

  “死……怎么会……?”我连忙扯个谎,不想让这位老母亲伤心呢。

  结果她直接说:不用瞒我了,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垚垚肯定是死了,他以前有个本命的翡翠牌,还是胡家胡八太爷给我们的,翡翠牌昨天晚上崩碎了,我就知道,垚垚肯定死了。

  “阿姨,你似乎有心理准备?”我瞧这位老母亲的声音,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常。

  “怎么没有?垚垚这些年每次跟我打电话就说,他并不知道他能够活多久,我知道他是当真的,他肯定是犯了什么大事?”老母亲摇摇头,说:早知道,当年就不该让胡八太爷教他“鬼图腾”的阴术!当年胡八太爷也说了,阴术这个东西,得看性格来,有些人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学了阴术,八成是个祸害。

  “但是垚垚想学啊,我当时心软,求了胡八太爷,胡八太爷才教了他“鬼图腾”的阴术。”老母亲说:唉,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垚垚从小就孤僻,胆子也大,我为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久了,可不怕你笑话,我昨天晚上,依然哭了很久。

  “阿姨,张垚这几年到底在做什么?”

  “不知道,他也不跟我说。”老母亲并不知道张垚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其实……他也杀了三个人。”我感觉有些事情,必须要让老母亲知道。

  既然能够和胡八太爷搭上话的,那想来不是等闲之辈了。

  老母亲听了我的话,说了一声:天呐,杀人了?……杀人了?这愧对胡八太爷的教诲啊。

  “老太太,你们家到底和胡八太爷有什么关系?”我有点忍不住了,问。

  老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当年,张垚的爷爷,上山打猎,遇到了一只受伤的狐狸,他爷爷是个心肠好的人,每次上山,只打野兔和野鸡,一些有灵性的动物,从来不杀,他见了狐狸,就给他包扎伤口,还生了一把火,烤了一只兔腿给狐狸吃!

  过了两三天,张垚爷爷的家里就来了一位逃难的姑娘。

  那姑娘长得漂亮,张垚爷爷当时是个光棍,家里穷的响叮当,没钱嘛,那逃难的姑娘嫁给了张垚的爷爷,生了张垚的爸爸.

  那姑娘特别能干,做生意特别利索,没事就贩一些山里的山珍出去卖,没两年,张垚爷爷就成了村子里的首富。

  可好景不长啊,有一天,家里来了个眉毛特别浓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就是胡八太爷。

  而那嫁给了老张家的逃难姑娘,其实就是张垚爷爷曾经救下来的那只狐狸,她是来报恩的,结果又爱上了张垚爷爷的善良,于是一狐仙一凡人,结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怪不得张垚有能力同时让男人和女人都对他一见倾心呢,因为他有狐族的血统,狐族天生就会魅惑人,半人半狐的张垚,也自然继承了这种天赋本能。

  我又问老母亲:野仙和凡人是不能结婚的,那然后呢?胡八太爷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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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6 18:10:11 | 只看该作者
142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127章 黑狐令
  “张垚的奶奶,其实是胡八太爷的侄女。”老母亲说:胡八太爷当时就带走了张垚的奶奶,说野仙和凡人是没有好结果的。

  她说胡八太爷本来还要一巴掌劈死张垚爷爷的,不过张垚奶奶拼命拉住他,他才没动手。

  “胡八太爷饶了张垚爷爷一命?”我问老母亲。

  老母亲说:唉,饶了一命又怎样?垚垚爷爷和垚垚奶奶十分恩爱,张垚奶奶走了之后,不到一年时间,张垚爷爷害了相思病,郁郁而终!

  “死了?”我问。

  “是啊,还好老张家有一骨血,倒没有断后。”老母亲说。

  我问老母亲:那胡八太爷和你们家有仇啊,后来怎么又成了你们的保家仙呢?

  “因为二十年之后,胡八太爷又来了。”老母亲说:他跟张垚的父亲,也就是我老公张德海说,愿意送我们一场造化,成为我家的保家仙。

  “这是为何?”我有点搞不明白,虽然胡八太爷没有直接毙了张垚的爷爷,但他的爷爷,也的确因为胡八太爷的无情而死,两家是有仇的啊。

  何况胡八太爷本来就太瞧不起张垚爷爷,他地位高贵,怎么会舔着脸过来送张德海他们一场造化呢?

  老母亲又跟我说,当时胡八太爷说送张德海造化的时候,张德海百般不愿意,说不杀了胡八太爷都是好的,他还敢过来胡咧咧。

  当时胡八太爷对张德海说:张德海,你是我侄女的儿子,照理说,你得喊我一声外公!现在我主动登门道歉,你不说领我的情,酒也得跟我喝一顿吧?

  张德海立马吹胡子瞪眼,没搭理胡八太爷。

  胡八太爷就一直在张家的门口坐着,抽着旱烟。

  到最后实在没办法,张德海才说和胡八太爷喝一场,喝完了酒,就赶紧滚蛋。

  两人烫了一壶老白干,张德海去村里买了一些肉,炖了一锅菜,两人就喝了起来。

  胡八太爷才喝了一口,就老泪纵横,说:二十年前,我拆散了侄女胡七七和你爸的姻缘,这二十年,我到处云游修炼,前些天我回了一趟老家,家里的人告诉我……胡七七在二十年前,一直都闷闷不乐,过了一年,七七接到了你父亲的死讯后,她在一天之内,白光了头发!

  唉!这情啊,看不穿!胡八太爷叹了口气,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啊?直教人生死相许,也许我看不穿吧,现在看穿了,反正不管什么野仙和凡人不能成姻缘,都由她去吧,因果她自己担着,哪怕遭了天谴,也是她自己快乐的死,我为什么要坐那金山寺的法海,拆散七七和你爸的好事呢?

  “我妈……我妈现在……还好吗?”张德海头一次听到母亲的消息,竟然是母亲一夜白头?

  “还……算了,我也不骗了。”胡八太爷摇摇头,说:你母亲在白头之后的几天,出了家,入了福建武夷山的白云庵,当了尼姑,现在一直过着青灯古佛的生活了。

  胡八太爷又喝了一口酒,说:前两天我还去看了七七一眼,她没有理我,只通过一个小尼姑,送了我一枚铁牌子,这枚铁牌子,我就转交给你了。

  当时胡八太爷给了张德海一张铁牌子后,又说:从今以后,我会成为你们家的保家仙,为了补偿我当年的鲁莽,我保你老张家百年不衰!

  说完,胡八太爷拂袖而去,张德海抱着那枚铁牌子,哭了一个晚上。

  “那张垚怎么学会的阴术呢?”我又问老母亲。

  她说:胡八太爷在张垚七岁的时候,又来过了一次,问张垚学不学阴术。

  我点头,想想这也是胡八太爷对当年自己拆散了张垚爷爷和胡七七好事的补偿吧。

  “当时张垚说学,胡八太爷也真教,可是教了两天,胡八太爷不愿意教了,他说张垚是个胆子特别大的人,他以后学了阴术,只怕做不出好事来。”老母亲的声音有些暗淡,又说:不过张垚当时特别乖,跪在地上求了胡八太爷很久,张垚有胡家的血脉,小时候人也可爱,胡八太爷一时心软,竟然教全了他“鬼图腾”的阴术!

  我一拍大腿,上次我在夏珊珊化尸后剩下的人皮上,瞧见了一幅“黑脸狐狸”的图案,我当时还以为杀害狐仙小翠一家的,就是张垚。

  现在看,只能说张垚的阴术,就是小翠的父亲胡八太爷传下来的,鬼图腾里有一道“黑脸狐狸”的图案,自然没毛病。

  都是一家的本事,还不是一家的图腾?

  “唉!小伙子,跟你唠了这么久的磕,你耐心也真好。”老母亲说着说着,开始打起了哭腔:“我看你也是个好人,我能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我问老母亲。

  老母亲说:那张垚奶奶胡七七托胡八太爷送过来的那枚铁牌,叫黑狐令,听胡八太爷说,这是胡家上门的身份象征,这枚黑狐令一直就挂在张垚的脖子上,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帮我把那黑狐令找到,然后替我送到武夷山白云庵胡七七,也就是张垚亲奶奶的手上?

  她说老张家这次算是绝后了,告诉胡七七,也算有始有终。

  我说肯定没问题。

  老母亲又说:对了,你跟张垚的奶奶说--张垚的死,是咎由自取,与任何人无关,请七七婆婆千万不要为张垚报仇。

  “这是命,是张垚的命。”老母亲说。

  我却对老母亲说:万一真是有人害死张垚的呢?

  我想起张垚的话:“我可以死,但是我死了,我得让那些把我推下悬崖的人都死,那些比我恶一万倍的人,必须得死!”

  那些人也在某种程度上,害过张垚。

  “那也不报仇了,我想通了,人都死了,报仇……有什么用?”老母亲叹了口气:就说到这儿吧,小伙子,你是个好人,千万帮阿姨把那黑狐令送到武夷山的白云观里去,行吗?

  “行!”我点点头,应承下来了。

  我也想不到……想不到张垚的家世竟然是这样的,他等于是小翠的一个外甥啊!

  这世界真奇妙,圈子就那么大,撞着撞着,都能撞出缘分来。

  我叹了口气,不管是帮小翠,还是帮死去的张垚,还是帮刚才那位可怜兮兮,却心怀宽阔的老母亲,我都得去找到“黑狐令”,送到武夷山的白云庵胡七七的手上。

  我心里做了决定后,又继续敲打起地板来了。

  我还得找到张垚遗留下来的录像带呢,这玩意儿,似乎牵扯到很多东西,非得找出来不可。

  顺着地板,我不停的敲着。

  终于,我在一块地板上,听到了砰砰砰的空响。

  “有戏!”

  我一激灵,掏出了钥匙,不停的刮擦着那张地板砖的边缘。

  一直刮了很久,我对着地板砖一撬。

  噗!

  地板砖开了,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小木头盒子。

  我打开木头盒子,里面有一封信和一盒摄像机的录像带。

  我拿出了录像带,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面,然后又翻出了那封信。

  信上写了一排字:能看到这封信的人一定是我信得过的铁子,请将这封信,转交给侯小帅。

  原来这是写给侯小帅的信啊。

  我犹豫着,是不是打开这封信呢?万一这封信里,也藏着什么机密的事情呢?

  想了几分钟,最后我还是没有打开这封信,而是抓过了这封信,出了门,去了楼下。

  咱做事得讲究嘛。

  我到侯小帅的办公室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

  “我,李善水。”我对着门里面说。

  “进来!”侯小帅让我进门。

  我进去后问侯小帅:“候老板,钥匙还你,顺带问一句,武夷山上有个白云庵吗?”

  “白云庵?当然有了,心似浮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这是白云庵的口号,在武夷山那边可出名了,每年不少的香客去那儿祈福。”侯小帅依然很酷,低着头,画着画,头都不抬。

  我把“张垚的信”递了过去:我想,你应该看看这封信,张垚写的,我找出来了,给你。

  “什么?”

  这回,侯小帅终于不酷了,她抬起头,一把从我手里抢过了信件,目不转睛的看着。

  才看了两三眼,她的眼泪已经留下来了,啪嗒啪嗒的滴在了信上。

  “我就知道,你不是非要跟我分手,你是有苦衷的……你是有苦衷的。”侯小帅一边看信一边哭。

  我是不忍心打扰她,默默的转身要走,刚走没多远,侯小帅突然说道:对了,李哥,你别走,这封信,你也得看。

  “我看?我就不看了吧,你们小两口叽叽歪歪的东西,我看了,多肉麻!”我连忙推开信。

  侯小帅却说:不,不,李哥,这封信,其实和你有关系的。

  “跟我有关系?不会吧?”

  我接过了信。

  信上的内容是:小帅,我其实和很多人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我想你也知道,你一直包容着我,爱着我,我也知道。

  我和你不停的分手,跟你闹,跟你吵,并不是不爱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牵扯到我的事情里来!

  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对了,小帅,你见过凌晨三点半的太阳吗?我见过,那是我半夜噩梦醒来,看到的你那张熟睡中的脸……你就是我凌晨三点半的太阳!

  尽管我不想让你牵扯到我的事情里面来,但是对不起,我还是让你牵扯进来了,问题就在你身上的鬼图腾!我曾经喝醉了酒,给你纹了那个纹身,这纹身会要你的命!

  小帅你看到了这封信,说明送信的人是我的铁子,是值得相信的人,你跟着他……逃,逃到天涯海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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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血骨人头
看完了这封信,我看了一眼侯小帅,这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平常里酷酷的小姑娘现在一点都酷不起来。

  我心里感叹,张垚这家伙,太懂女人的心思了,刚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见过凌晨三点半的太阳吗?我见过,那是我半夜噩梦醒来,看到的你那张熟睡中的脸”,怪不得侯小帅那么爱张垚,这真是一个甜言蜜语的罐子!

  “他说让你走!”我对侯小帅说。

  侯小帅摇摇头,说:“我不走!”

  “可张垚让你走。”

  “我不怕死,我让你看一看这封信,是想让知道张垚的意思,可我不会走,这里有我的事业,有我的爱情,有我甜蜜的回忆,我不会走的,这一点,不会改变。”

  侯小帅又回到了酷劲十足的状态,她推了推我:好了,李哥,你忙你的去吧。

  “等等,我这里有卷录像带,也是张垚的遗物,你要不要一起看看?”我见侯小帅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只能把录像带的事情也说了出来,看能不能改变侯小帅的主意。

  果然,侯小帅愿意和我一起看看。

  她找来了店里的一个摄像机,把录像带塞了进去。

  顿时,摄像机里面有了图案。

  里面是张垚兴奋的说:太棒了,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这是中国传统阴术和现代科技的完美结合,我的这项技术,将会挽救出成千上万的人!太棒了,太棒了。

  “传统阴术和现代科技的完美结合?”我有点好奇了,这就是夏珊珊他们身上“鬼图腾”的来源吗?

  我继续看着。

  可惜,录像带到了这儿之后,竟然变得花屏了,刺啦刺啦的,什么图像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侯小帅问我。

  我说……可能,可能是录像带放了太久,表面发生氧化,放不出来吧。

  “快进一下试试。”侯小帅说。

  我按了摄像机的快进键,在前进了半个小时之后,又出现了画面。

  屏幕里的张垚显得灰头土脸,他不停的哭着,说:我想,我已经坠入了万丈深渊,真的,万丈深渊,我从来不想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想让我的血,为所有贫苦的老百姓而流,可我……我已经成了一个恶人,我对不起所有爱过我的人!

  我看着张垚此时的表现,开始发现这个家伙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恶人,从现在已经有的两幕图像来说,他曾经也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好青年,但最后因为某些机缘,竟然变成了他自己曾经讨厌的恶人!

  真是时也命也!

  画面到了这里,再次消失了,我一直快进到录像带放完,也没再见到任何图案。

  “这有点草蛋啊。”我有些郁闷的拿出了录像带,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面,对侯小帅说:小帅,跟我走吧,我能保护你,你总不能让张垚死得毫无价值吧?

  “还是那句话,这里有我的事业、我的爱情、我的甜蜜回忆,我哪儿都不去!”侯小帅站起身,回到了老板椅上,继续画画。

  我也是日了狗了,怎么都劝不动侯小帅啊。

  偏偏录像带又放不出来,能放出来说不定还能让侯小帅回心转意呢。

  我想了一会儿,说:算了,现在我不强求你,我找哥们修复好这盘录像带,到时候我再来带你走!

  “我哪儿也不走,这里有我的……。”

  “事业、爱情、甜蜜的回忆对不,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但我更知道,如果人的命没了,这些东西都是特么的浮云!”我也有些恼了,快步出了门,并且狠狠的把门给摔上了。

  出了门,我先给我一黑客朋友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时间没,有时间来一趟福建,帮我修复一盘录像带。

  那朋友想了一会儿,问我多少钱。

  我说价格让你满意,那朋友才答应来福州,说晚上就能到。

  “那就行,我晚上等你。”我挂了电话。

  录像带暂时放不出来,我也不知道张垚到底有什么秘密。

  至于林武海的孙子林江被杀?那肯定不是张垚杀的了,我估计……是张垚幕后的人干掉的。

  一切头绪,都需要录像带来解开,如果说张垚背后的犯罪集团是一扇大门的话,那录像带就是一把钥匙!

  录像带放不了,那钥匙就找不到。

  “算了,先去警察局,把张垚的黑狐令弄到手。”我可是答应了张垚的母亲,一定要亲手把黑狐令,送到白云庵胡七七的手上。

  我给韩莉打了个电话:喂!小姨妈,你还在警察局不?

  “在啊,对了,我问问你,张垚的脖子上,是不是挂着一枚铁牌子?”

  “有啊!当做证物收起来了。”韩莉说。

  我讪笑着说:莉啊,这玩意儿,好弄出来不?

  “弄出来当然没问题了,毕竟张垚的死是有凶手的,他的案子,已经结案了,证物的价值和纪念品差不多。”韩莉说道这儿,突然质问我:咋了?你是想要这枚铁牌子?

  “当然了!要不然我闲得无聊给你打电话?我还怕你训人呢,天天跟个母夜叉似的,那你啥时候才能给我找个小姨父?”我数落着韩莉。

  韩莉让我滚,她说这证物,绝对不可能给我。

  “咱不是亲戚吗?帮个忙。”

  “姑奶奶我向来大公无私!”韩莉胸脯拍得啪啪响。

  “去你的,我说好话你不听是不?那好,我就告诉你,这是张垚的妈妈让我拿回来的,这可不是证物,这是遗物,你有啥资格不让我拿?信不信我去公检法告你去!”我大声呵斥道。

  韩莉嘛,我这颇有东北个性的小姨妈,就得凶她,三天不凶,还要上房揭瓦了!

  “行,行,行,过来拿吧,对了,你别过来,昨天晚上你还和林武海在一起呢,来警察局对我影响不好。”韩莉这是嫌弃我啊。

  “呸,我还非得去,你说你有这么帅的一个大侄子还不拿出来炫耀炫耀?”我略微自夸的说:再说了,昨天晚上黑灯瞎火的,谁也对我没印象,怕什么,我现在就去了。

  我开着车,直接去了警察局。

  一连问了好几个警察,我找到了韩莉的办公室。

  我一推开门,好家伙,韩莉面前的卷宗,起码有一尺高,到底是多大的犯罪集团,让她手机了这么多的卷宗?那犯罪集团的罪恶是罄竹难书吗?

  见我进来了,韩莉直接把一个黑色的铁牌子扔到了我的面前,说:喏,拿去呗。

  我抓过了黑色的铁牌子,上面有一个狐狸脸的图案——这狐狸脸,就是狐狸鬼棺上的那张狐狸脸。

  你妹的,我再次看到这副图案,还有些亲切的感觉的了。

  我抚摸着铁牌子,也就是黑狐令,说:唉,张垚说死也该死,毕竟杀人了,但他其实本不应该死的。

  “你说什么?”

  “哦,哦,没说什么。”我连忙摇头,好家伙,差点就露馅了。

  “我听你刚才说张垚……怎么了?”韩莉有点不依不饶。

  我干脆扭了个话题:别,别老说张垚,都被你们警方解剖了,再说他多不尊敬啊,我问你啊,林武海的孙子,早上被杀掉了,杀掉他的,听说是张垚的鬼魂。

  “切,我一早上就接到报案了,可又怎么样?他这案子,太复杂了,得慢慢查,个把两个月,那查得出来吗?”韩莉煞有介事的说。

  我却是听出了韩莉的弦外之音,林武海孙子的死亡案件,警方是故意压着的。

  他们一直都想抓林武海,可是每次都没证据起诉,现在林武海撞到警方的枪口了,还不容许人家报复报复?

  何况警察也是有说头的,那么大的案子,你说破就破?福尔摩斯啊?那当然是得好好等着呗。

  “高,莉啊,你实在是高。”我给韩莉竖了个大拇指,我其实也蛮讨厌林武海的那副毒蛇心肠,现在警方的做法,无疑是出了一口恶气了。

  “别抬举我,我还有事,赶紧滚犊子。”韩莉直接一挥手,骂道。

  “行!拜拜。”我给韩莉敬了个礼,扭头就跑了,反正黑狐令已经到手了。

  我收好了黑狐令,开车慢慢往别墅那边开。

  “大姑娘美的那个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那个青纱帐。”车上,我正哼着小曲儿呢,突然,我手机嗡嗡响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我在等红灯的时候,打开了短信。

  短信是黄馨发过来的。

  “李哥,我是馨馨,我想了两天了,我觉得扎西木大师说得对,世间从无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你虽然有时候让我特别生气,但我特别喜欢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应该原谅你。”

  靠!

  我看了这条短信,差点喜挫了,你妹的,馨馨,你终于懂事了?

  我一得意忘形,一个不小心,踩了一脚油门,要不是我反应得快,我差点撞到了前面的车屁股。

  我踩死刹车,给黄馨回短信:馨馨其实我很……

  我短信几个字没打完呢,又是一条短信发过来了。

  这还是一条彩信,匿名发的,里头夹带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个被咬得七零八碎的人头,下面写了一排字:三天之内,我会联系你的,交出录像带,滚出福建,我们梁子算是解了,如果不交,小心你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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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6 18:22:06 | 只看该作者
144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129章 南洋第一降头师
  我一看,好家伙,这是赤果果的恐吓啊?

  我立马回拨了过去,要跟我刚就刚正面,背后发恐吓信算个毛线。

  结果电话号码刚刚拨通,里面传出了一阵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你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真是无耻小人。”我直接删掉了这封彩信,想不到犯罪集团的动作竟然这么快,我才拿到了录像带,犯罪集团竟然已经跟我发彩信过来要我交出东西?

  我干你哥!

  “我才懒得理你们那群王八蛋呢,我修好了录像带,直接交给警方,其余的事,都留给警察办去吧,你恐吓我?我特么找风影过来收了你。”我骂了一句。

  风影的风水阵可不是开玩笑的,搞“僵尸王”这种那估计不行,但弄你们几个小犯罪分子,那不是轻松加愉快吗?

  我把彩信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接着给黄馨发短信。

  又没有编辑两个字呢,我就听到车窗户上传出砰砰的两声。

  “我去,我就想发个短信啊,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吗?”我是真火了,按下车窗,就准备骂人。

  结果我瞧见敲我车窗户的人是“密十三”。

  那个扛着鬼头刀的男人,我未来的大舅哥!

  “大舅哥,怎么是你啊?”我强行把话收了回去。

  这年头,几种人骂不得,老婆和父母,还有老婆的家里人。

  尤其是大舅哥和小舅子。

  一般兄妹之间的感情铁得不行。

  “开门。”密十三直接跟我说。

  “行。”我不知道密十三打算干什么,但还是打开了车门锁,把密十三放了进来。

  密十三特别嚣张,一进来就说:开车!

  “我还打算跟你妹发消息呢!”

  “发个屁,你别想用甜言蜜语来迷倒馨馨,到我这儿不好使。”密十三骂我。

  咦!你扛个大刀就牛逼了?有能耐砍死我?

  我觉得有时候,“飙”,必须发,有句东北老话说得好--树不修理不直溜,人不修理梗赳赳!

  我捋起了袖子,正要发飙呢。

  结果密十三一扬手,两个黑色的物事被他丢到了我怀里。

  我一瞧,好家伙,是两个人头!

  人头还滴着血呢!

  “我干你哥,你疯了?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这两个家伙一直跟踪你,我给办了。”密十三不动声色的训斥我:你也是,走路能不能瞧瞧后面?眼睛给屁股坐了?被人跟着都不知道?

  啊!

  我这才想起来,既然那犯罪集团知道我拿到了录像带,为什么不直接干我呢?我身边又没有阴人,今天我可是独行,赶紧确实有人跟着我,还好被密十三给办了。

  “开车!下面一个路口放我下去,以后招子方放亮一点,要不是看在馨馨的面上,你这样的怂人,也配我密十三给你擦屁股?”密十三说完,直接靠在车座位上,闭目养神。

  我这真是一肚子的火要往外面喷啊,这密十三见了我像是见到仇人似的,我都恨不得一耳光抽死他!

  这家伙说话也不好听,你帮我办了跟踪的人,我还准备说声谢谢呢,结果……结果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我二话不说,直接开车。

  开完了这条大街,我喊着密十三:密十三,到了,到了,赶紧下车,带上你的人头,赶紧走。

  我连续喊了两声,没人应我,我一扭头,发现密十三早就不见了。

  哎哟我去,这密十三怎么神出鬼没的?还真是现代豪侠。

  可是,他走了,这人头可怎么办?

  这人头还放在我的副驾驶位置下面呢?

  “去你的,还大舅哥呢,一点都不心疼妹夫。”我也毫无办法,这人头又不是垃圾,能到处丢。

  一旦被警方发现了,那还不完蛋了?人家问我人头哪儿来的?我总不能说是密十三砍了人家的头吧?咱可不能这么不仗义。

  我开着车,只想快点回家。

  可这越着急越出事。

  我刚绕过去一个转弯,突然,一名警察使唤我停车。

  “停车,停车!”

  “哟?怎么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按下了车窗,连忙跟警察递烟:警察叔叔,我可没有违反治安啊,也没超速,也没酒驾。

  我对着他们两人笑笑。

  “你压线了。”我低头一瞧,还真是,我的车子过马路中线了,可是太过于紧张,车的线路开跑偏了。

  “下车,例行检查,你这急急忙忙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检查个屁!”我要是直接放交警进来检查,他检查出了两个还沾染着鲜血的人头,那我这几天都得去警察局呆着了。

  关键时刻,我把“大金牙”那没皮没脸的精神给拿出来了,腔调直接打硬,质问交警:你说,我怎么你了?

  “你压线了,还要说几遍?”

  “压了,怎么着?”我指着马路中央的线,问警察:我就问你,压坏了吗?

  “压坏?这倒是没压坏?”交警低头看了一眼路中央的黄线,说。

  “对啊!没压坏,你检查我干什么?压坏我再赔啊!”我直接瞪了交警一眼:我还跟你说了,你是交警,我是警察,从广州过来办案子的,不信你给我同事韩莉打电话,看看我是不是警方的人。

  “自己人啊?”交警畏缩的打量了我一眼。

  我直接骂道:你小子真不长眼睛啊,我和我同事是从广州那边过来调查大案要案的,现在着急着走,你还搜我?不就压线吗?你这线多皮实啊,压一压又压不坏,就这么招了,拜拜!

  我二话不说,一脚地板油,直接开车扬长而去!

  奶奶的,好险啊!

  车上,我点了一根烟,叹了口气:哎呀,这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我不去美国干奥斯卡去,那还真是浪费人才。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终于到别墅了。

  下了别墅,我直接从后备箱里翻出了两个大号的黑色塑料袋,直接冲进了别墅里,找到苏河:小苏,来来来,你这边有人,帮我把这两个人头给处理了。

  “咋了?”

  “咋?还不都是你的事?因为干张垚,所以我惹上了一个非常大的犯罪集团,这不,我大舅哥上午帮我办的几个犯罪集团的眼线。”

  “哟,对不住,对不住,李哥,这事我牵累你了。”苏河连忙说。

  “唉,跟你没关系,只是这几天,我怕要天天住你别墅了。”我叹了口气,假装很失落的样子,对苏河说。

  苏河一脸的内疚,直接提溜着人头离开了。

  看见没,这就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其实张垚的事情,还真跟苏河的关系不大,我也是因为答应了张垚,弄到那盘录像带才引过来的黑社会。

  不过我这么一怪罪苏河,这免费的吃喝地点不就有了吗,他心里还一万个内疚,老是担心对不起我,巴不得我多住几天呢。

  “下次等余胖子过来,我得好好找他探讨探讨演技。”我心里做了决定。

  这演技,有时候还真是管用。

  我背着手,欢快的上了楼,只等晚上那位黑客朋友过来了。

  才到二楼,就撞见了正在想些什么的大金牙:老金,你瞎特么晃荡什么呢?

  “哟,小李爷,你可来了,我跟你说,今天,我的消息源告诉我,有三个阴人,来了福建福州。”

  “确定?”

  “百分之百的确定,我在福州这边,有朋友。”大金牙十分肯定的说。

  三个阴人,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来了福建福州,只怕就是为了张垚的那卷录像带来的吧?也就是冲着我来的?

  “那三个阴人有名号吗?”

  “我朋友只说了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延纳!”大金牙说:其余两个,我朋友没有透露。

  “延纳?”我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延纳和大金牙,其实是属于相克的。

  为什么呢?

  因为延纳是降头师!

  新加坡那边极其有名头的降头师。

  降头师和东北的萨满是死对头。

  因为萨满的巫术能够破降头,类似于五行相克,“水”可以灭“火”。

  但是五行相克还有一个理论,又叫五行相生,意思是如果“水”势太弱,火势太强,水不光不能灭火,甚至会助长火势。

  如果萨满的道行差降头师太远,那降头师能够轻而易举的击败萨满。

  延纳是南洋新加坡那边成名三十年的降头师了,只怕大金牙……可能搞不定。

  “小李爷,咱们要不把风影喊过来呗?这边战事吃紧,我师父以前跟延纳试探过,差他差得很远。”大金牙一脸的恐惧,接着他又想起什么:对了,我忘记跟你说了,延纳的外号叫血骨人头,落降的实力十分强,你在他面前,他都能落降,直接用降头术,把你的脑袋变成一个血葫芦!

  血骨人头?

  我想起车上,那个匿名号码给我发过来的那张彩信,上面就有一个“血骨人头”。

  看来那短信是延纳给我发的。

  “奶奶的,原来是延纳啊。”我对大金牙说:延纳已经跟我下战书了,说我三天之内,不交出录像带,他要我的命!

  “真的?”大金牙听了,着急得跺脚,说道:那还等什么啊,找风影过来,对了,还有没有其他的阴人,能不能找到?找个厉害点的,比如说出马刀仙,要不然把赵长风那家伙给找过来。

  咱们这些人里头,赵长风是真有点能耐的。

  “咱先别着急,我手上有一东西,能找来强人,找其余的阴人,估计要花一些时间,人家也不见得来得了。”我自信满满的说。

  “你手上有东西能找来强人?谁啊?跟老金我说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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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6 18:27:31 | 只看该作者
145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130章 升级版风影
  我手里晃悠着从警察局里面拿出来的黑狐令,说:你瞧瞧,就是这个东西!

  大金牙是个识货的人,加上他久居东北,对东北的野仙,了如指掌,他二话不说,直接要给我跪下了:小李爷,我给你跪了,这是胡家上门的身份牌子,叫黑狐令!你从哪儿弄过来的?

  我哈哈大笑,把张垚的事情,告诉了大金牙。

  大金牙听完了,差点泪流满面:都说万水千山都是缘,真是没错啊,在广州,咱们遇到了狐仙一家,这会儿,又是狐仙的家事?

  “对啊,而且那胡家胡七七现在就在武夷山的白云庵,我要是去请,也有一定把握请得到的。”我对大金牙说。

  大金牙听了,立马摇头,说:小李爷,我知道你这张嘴口舌如簧,但有些东西,真没法弄,你太不了解白云庵了。

  “怎么不了解?”

  “你可知道,咱们全国的女佛高人,都是出自于哪儿吗?”大金牙问我。

  女佛其实就是尼姑,位置相当于喇嘛里的活佛,咱们汉人习惯称呼为菩萨。

  我说知道啊,四川峨眉山!

  峨眉山里有个峨眉派,女佛高人大多数是出自这里的。

  大金牙摇了摇头,说:不,不,峨眉山那是过去式了,现在女佛最多的,还是武夷山白云庵,人家有说头的--心似浮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白云庵修的是大乘佛法,讲究的是自在飘零!

  她们那些尼姑,一个个都看破了红尘,再也不理俗世纷争,说白了,她们就是死倔,你要找他们来对付延纳,那是痴心妄想!

  “真的吗?”我有点不信邪。

  “不信你可以试试。”大金牙说。

  “那下次吧,我得先把风影喊过来。”现在事情还没到紧急的地步,我也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胡七七的身上。

  找自己人,那才是当务之急。

  我一个电话打给了风影。

  “喂!老风。”我对着电话嚷嚷。

  “咋?有事说事,贵族风正在享受当中呢。”风影连忙描述了他现在的生活状态。

  原来上次他不愿意出去买东西吃,我怕这家伙饿着,告诉了他我的信用卡位置,让他天天网购,也告诉了他密ma,反正他吃东西,能花多少钱。

  谁成想,这家伙简直了,不但天天吃喝拉撒睡刷我的信用卡,还用我的信用卡刷了一个浴缸,天天泡热水澡,吃香的喝辣的。

  这都不提了,他还刷了我的信用卡,同城网购了一只金刚鹦鹉。

  那可是纯正的非洲金刚鹦鹉,特别有灵性,价值不菲,他买的是赛级的,也就是可以参加比赛用的,血统纯正的金刚鹦鹉。

  大概两万多。

  我真是日了狗了。

  “哎哟喂,我现在这才叫贵族嘛!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贵族风啊,我吃,必须得吃东来顺的大火锅,全聚德的烤鸭子,一百零八片,一片鸭子肉都不能多,我喝要喝正儿八经的陈酿茅台,再泡泡小澡,提个鸟笼出去溜溜街,哎哟,小李,我咋早点不来你这儿呢?”风影不无感叹的说。

  我……我真想砍死风影啊,你多贵族我不管,可你吃的、喝的、玩的,都刷的老子的信用卡,你个王八犊子!

  我这通电话是打开了扬声器的,本意是想让风影骂一顿大金牙。

  结果风影没骂成大金牙不说,大金牙反而看了我一个老招笑的笑话。

  “哎哟喂,不得了,不得了,老子笑得肚子疼,哈哈哈!”

  大金牙笑得在地上打滚:小李爷啊,我上次就说了,你留下风影那是引狼入室,这下好,你得赶紧回广州,不然房产证都被风影给当了。

  “你滚一边去。”我努力遏制我的怒火,对风影说:老风,我先不跟你谈我信用卡的事,来一趟福州呗,延纳过来了,要跟我挑衅来着呢,说三天之内,要了我的小命!

  “啥?那新加坡的延纳?降头师?小小蛮夷,也敢来祸害我泱泱华夏儿女?米粒之珠,也敢与皓月争辉?等着,我马上就过来!”风影挂了电话。

  大金牙这厮扑在地板上,笑得不成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小李爷啊小李爷,我也想泡澡,我也想吃东来顺的大火锅,你说咋整?”

  “滚一边儿去,我恨不得抽死你,我落个笑话,你还落井下石了,睡觉!晚上还有事呢。”我收起手机,回了卧室。

  “小李爷,别走啊,我不养金刚大鹦鹉,我只想养一只萨摩耶,你看能不能给报销了啊?”大金牙这贱人,划船从来不靠桨,全靠浪!

  浪人!

  我回了屋,给黄馨发短信。

  可惜黄馨没理我。

  我去,我应该在黄馨给我发了消息之后,第一时间给她回过去的,这样显得我心意诚,都怪密十三和延纳,害的我短信没有发出去。

  我有些懊恼的拨了黄馨的电话。

  她也没接。

  我只能给黄馨留了言,说我过几天就去找他,带她出去浪漫一下子。

  留言她也不回,我把手机搁在了桌上,直接躺倒被窝里面睡觉。

  晚上还有事呢。

  我那黑客朋友和风影都得过来,晚上得去接人。

  我一觉睡到了晚上六点多。

  起床后,我跟大金牙、涂鸦两人出去吃了个饭,然后就急急忙忙的赶往机场。

  路上,大金牙一再告诉涂鸦:涂鸦啊,不是哥哥没劝你,待会你要是见了风影,可别跟他说话,那家伙,是个穷酸!

  “是吗?”涂鸦有点懵。

  我劝涂鸦:别听老金瞎白话,风影那人除了对老金刻薄点,对其他人都还不错,不过老金有句话说得对,那家伙,的确是个穷酸!还是个有贵族心的穷酸!

  说道这儿,大金牙突然变得严肃:不对,小李爷,你不严谨啊,其实风影,不是穷酸,你想想,如果穷酸,他能吃得起东来顺和全聚德?喝得起茅台?天天泡得起热水澡?还能养一只两万多的金刚鹦鹉?

  “滚!有多远就滚多远?”我觉得大金牙实在是贱出了一个高度,打人不打脸呢!

  “哈哈!”大金牙又抱着肚子哈哈笑。

  ……

  我们三个刚刚到机场,风影就跟我打了个电话。

  “喂!小李啊,我老风啊,我来福州了,你在哪儿呢?”风影问我。

  我咬牙切齿的说:我就在机场门口!

  “哦!那再等我半个小时。”

  “为啥?机场那么大吗?找我们还要半个小时?”我问风影。

  风影哈哈一笑:小李啊小李,你真是不了解贵族,咱贵族到哪儿,鸟笼不得提着?这叫范儿!也叫礼,气派,讲究,唉!我办了个托运,我得先去拿我的鸟啊!

  我草你大爷!

  我已经控制不住了,直接开骂!

  这拿我的钱玩起派头来了。

  大金牙又躺地上哈哈大笑。

  好容易,我等到了风影。

  好家伙,这次的风影跟以前可不一样了,他穿着一个大皮衣,带个墨镜,右手提个鸟笼,晃晃悠悠的就过来了。

  “哟,兄弟们,好久不见啊。”风影跟领导人似的,缓缓的伸手,跟我们打着招呼。

  “去你的吧!”我直接冲上去:老风,我发现你眼睛上有个肿块,我给你治治!

  我二话不说,一拳抡了过去。

  大金牙一把抱住我的腰:小李爷息怒,息怒,千万不要冲动,大不了这次咱们扣老风的工资嘛!

  “唉!”我一回头,对大金牙说:你孙子这头一回提这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这次我找风影过来,确实要付他工钱,你花我多少无所谓,反正从工资里面扣吧!

  何况我压根也没生气,大家都是兄弟,嬉闹一下嘛!

  涂鸦看我们几个感情这么好,他倒是有些羡慕了,说他从来没有我这么好的朋友。

  我把他往风影面前一拉:现在你不就是我们的朋友吗?给你介绍一下,风影,姓爱新觉罗,贵族的心,民工的命,说的就是他。

  风影听我这么介绍,可不高兴了,直接挑拨着他的鹦鹉:小八,小八,小李不会说话,你会说,来一句,来一句。

  “贵族风……贵族风……贵族风!”

  “唉!对了嘛!以后都喊我贵族风!”风影指了指他自己的鼻尖。

  我真是差点晕倒了,日了狗,这风影,还挺会整景!你咋不上天呢?

  我接完了风影,又接到了我的黑客朋友王玉茂。

  王玉茂是个计算机方面的天才,人比较小,不怎么说话,他在车上,跟一尊雕像似的。

  倒是风影,不停的摆弄着他的鹦鹉。

  他的鹦鹉就会说三句话,第一句——贵族风!

  第二句——小李爷真帅。就冲这一句,我也不能怪风影刷了我的信用卡啊。

  第三句——大金牙是煞笔。

  可怜的大金牙,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里,他无数次的被一只金刚鹦鹉嘲讽——大金牙是煞笔,大金牙是煞笔。

  “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老子一定要捏死你这只鸟,把你炖汤喝!”

  “大金牙是煞笔。”金刚鹦鹉又说。

  回了别墅,我那黑客哥们直接开始鼓捣着录像带。

  他用的是一种“特殊算法”,可以重新抹掉录像带,再根据录像带上的刻道,重新修复录像带。

  这修来修去,也挺花时间的。

  我、大金牙、风影、涂鸦四人无聊,坐在边上打着扑克。

  期间,我也说了张垚鬼图腾的事,也说起了张垚试图把“鬼图腾”和现代阴术结合起来。

  风影听了,冷笑道:我一年前的时候,得知有个犯罪集团,利用某种阴术赚钱,想来那个犯罪集团和张垚,是一伙的了!

  “你知道?”大金牙连忙问风影。

  风影瞪了大金牙一眼,挑拨挑拨鹦鹉:来,小八,你回这家伙一句。

  金刚鹦鹉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大金牙是煞笔!大金牙是煞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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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7 14:46:1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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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阴人残马
  大金牙被那金刚鹦鹉给气疯了,抓住扑克就要去扇那只鸟:“奶奶个熊,我非打烂你的嘴不可。”

  他刚动,我连忙拉住他,好声好气的对大金牙说:老金别冲动,这鸟你得伺候着,你伺候它,它就说吉祥话啊,你看我的。

  我递给金刚鹦鹉几只面包虫,金刚鹦鹉一口把面包虫给叼走了,然后扑腾着翅膀说:小李爷真帅,小李爷真帅。

  我得意洋洋的看着大金牙,说:喏,瞧见没?就是这么实在,就是这么整景,你得伺候,不能骂它。

  “是吗?”大金牙半信半疑的从风影那儿掏了几只面包虫,放在掌心里,递到了金刚鹦鹉的笼子旁边。

  金刚鹦鹉探出个头,两三下把面包虫啄个精光。

  “来,叫个好听的听听。”大金牙冲金刚鹦鹉扬了扬脖子。

  金刚鹦鹉扑扇着翅膀:大金牙是煞笔,大金牙是煞笔。

  “我草你大爷。”大金牙琢磨了一阵,发现不对味,他说:小李爷,我发现不对劲啊,这鹦鹉就会说特么三句话,贵族风、小李爷真帅,大金牙是煞……,我这不管咋伺候他,他也只会说我是煞……对不对?

  哈哈哈!

  我们几人又哈哈大笑。

  讨论继续,大金牙好说歹说非要风影把鹦鹉提到别的房间里面,才继续跟我们说,他说他今天晚上头都是大的,被那鹦鹉催眠得不行,甚至有几分钟时间,大金牙自己还跟自己说:大金牙是煞笔,大金牙是煞笔。

  风影实在不忍心继续刺激大金牙了,这才把鹦鹉搁到了别的房间,继续和我们聊起了阴术犯罪集团的事情。

  “这阴术和犯罪集团啊,确实有瓜葛……。”风影刚开口,一直在鼓捣录像带的王玉茂打断了他的话:风哥,你等会儿,小李哥,你们有没有痒痒挠啊?我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痒。

  “痒痒挠?我给你去找找。”我到楼下,找苏河弄了一把痒痒挠,给了王玉茂。

  王玉茂抓住痒痒挠,使劲的扣,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正常。

  “是不是皮肤过敏啊?”我问王玉茂。

  王玉茂说:谁知道,来福州之前我从来不痒,结果一来,就痒得不行。

  “那你自己挠挠吧,我帮不了你的忙。”我让王玉茂自己用痒痒挠抓痒,我们几个继续谈事。

  风影讳莫如深的跟我们说:知道那阴术和什么样的犯罪集团合作吗?

  我问是什么犯罪集团?

  “圆木交易!”风影说。

  “圆木交易?就是器.官交易?”我问风影。

  “可不是咋的,就是器.官交易。”风影点点头。

  这下我可就感兴趣了,我以前也知道,圆木集团里,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的阴人,但我从来不知道那些阴人在集团里的作用是什么。

  风影说阴人在圆木集团里,通常有两种作用,第一种……阴人会帮忙平息怨灵,简单点,就是帮忙平阴事的。

  第二种,阴人其实也是圆木集团的顾客。

  圆木集团,贩卖那些受害人的身体器.官,从肝脏到肾脏到心脏,甚至血、皮、骨、肉,都有相应的渠道销售。

  阴人,则会购买那些死者的阴魂。

  “买鬼魂?这随便去拘不就行了?”大金牙说。

  很多阴人也需要阴魂,不过大部分阴人都是老实人,去弄死人再弄阴魂,的确做不出来,现在很普遍的做法是,去别人的坟头,拘一些孤魂野鬼回来。

  风影说,那些拘来的孤魂野鬼,能有新鲜刚出窍的魂好?铁定没有啊。

  何况那些被摘了身体器官的鬼魂,那叫一个怨气饱满。

  这样的阴魂,做一些阴术,效果很霸道的。

  他说现在泰国那边,做小鬼佛牌、做降头术,用的都是圆木集团买的新鲜阴魂,效果特别到位。

  “那些阴人买阴魂都不用花钱,他们通常会帮犯罪集团做事情,抵那买魂的钱。”风影说。

  我问风影那些阴人一般会做什么事。

  “你听过残马吗?”风影问我。

  我摇摇头,残马?是有残疾的马?

  风影喝了一口茶,说残马其实就是“残疾人马戏团”的意思。

  很早以前,残疾人马戏团风靡全球,很多人就喜欢围观围观残疾人,比如说个子小得不得了的人,比如说有些长了三只眼睛的人。

  观众主要是为了猎奇去的。

  总之残马就是那些长得稀奇古怪的人。

  “那残马和阴人又扯上什么关系呢?”我问风影。

  风影说当然有关系了,残马如果是后天致残的,那没什么可看的,谁也不看一个断了胳膊的人吧?谁也不会去看断了两条腿的人吧?这有什么看点呢?

  他说有些阴人,就专门配合“圆木集团”,对孕妇下手,用阴术干扰胎儿的成长。

  比如他们会给孕妇下一种“无头鬼”的阴魂。

  无头鬼没有头,这样的阴魂一进入到孕妇的肚子里面,就会包裹住那胎儿的身体,唯独包不住头。

  胎儿出生后,和正常胎儿一模一样,但是……随着时间的成长,那胎儿的身体,因为被无头鬼阴魂包裹住了,所以身体长不大,但头没有包住啊,头会一如既往的长大。

  等到胎儿两三岁的时候,头会变得非常大,但是身体依然和刚出生时候差不多大,这叫“大头残马”,在墨西哥那边,很受当地人的青睐。

  不少人都会花费昂贵的价钱,去看“大头残马”。

  我听了“大头残马”的事,感觉心里都在发堵,这阴人行里,还有人这么不讲究?这么禽兽?

  “除了大头残马,还有三眼怪胎,蛇身人头女孩、玻璃瓶那么的大的女孩。”风影一一道来。

  我们几人义愤填膺,这都是什么东西……跟犯罪集团勾结在一起的阴人,真是没几个好货,全是一群人渣!

  听我们讲得挺玄乎的,王玉茂一边挠着痒痒,一边按着键盘修复录像带,一边也开讲,说:唉,风哥,听你这么说,我以前邻居,他们家有三胞胎,三胞胎在出生前,做了七八次产检,医生都说一切正常,可出生之后,就成了三联体的婴儿!三个婴儿长在了一块。

  “为这事,我邻居天天去跟医院打官司,婴儿的母亲差点眼睛都哭瞎了,你说,这是不是也是你刚才讲的“阴人作祟”啊?”王玉茂问风影。

  风影点点头,他说这叫“联体残马”,也很受一些重口味民族的青睐,正常情况下孕妇生产,只可能是双联体,从来没有过真正的三联体。

  如果出了三联体的三胞胎婴儿,那肯定是有阴人作祟了。

  他还说现在那些喜欢看残马的观众,最喜欢的就是四联残马和五联残马,这样的比较刺激。

  四联残马就是长在一起的四胞胎,五联残马就是长在一起的五胞胎。

  我叹了口气,作孽哦--本来人家生一对三胞胎、一对四胞胎,那都是老天爷眷顾,赐下来的福分。

  被那些和圆木集团联合在一起的阴人一搞,福分变成了悲剧,这些阴人得做了多大的恶?

  “真是犊子。”我骂骂咧咧的。

  涂鸦倒是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李哥,咱也不至于为他们生气,咱们都是正儿八经赚钱的,不赚不良心的钱,那些人,铁定会有报应。

  “可不是咋的,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大金牙咬牙切齿的说,差点把他嘴里镶得那么金牙给咬崩了。

  我们几个义愤填膺呢,王玉茂喊了一声:唉,各位哥哥,录像带修好了,所有的数据都已经搞定,视频提取出来了。”

  “真的?”我大喜过望,立马跑到了电脑面前。

  大金牙、风影、涂鸦三人都围了过来。

  我们几乎是一帧帧的看完了整盘录像。

  看到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一拍桌子,气得嗷嗷叫。

  原来张垚背后的犯罪集团……就是一个圆木集团。

  干着全世界最血腥,最可恶,最阴毒犯罪的圆木集团!

  “奶奶个熊的,就特么这群人渣还敢挑衅我们?他们哪儿来的脸面?我大金牙这回坚决不怂,打掉他们!”大金牙气吼吼的说。

  这个视频里,我们也知道了张垚干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原来,张垚曾经是好心好意的办事的,他和自己的一个博士朋友,研究出了在人的身上,纹上“鬼图腾”的纹身,再加上长期注射一种叫HBN46的基因药,可以在人体内培养出一些极度稀缺的血型!

  比如说有一种血型叫“Rh阴性血”,这种血型俗称熊猫血,因为这种血型非常稀少。

  在咱们中国,一万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拥有这种血型。

  很多这种血型的人,出了车祸或者大量失血后,因为得不到同种血液的输入,最后只能等死!

  张垚可以通过阴术,在一个普通血型的人身上,定向培养出这种血液来,这无疑会挽救很多很多人的生命。

  除了“rh阴性血”,还有“th阴性血”等等更为稀少的血液。

  张垚的这项“阴术”和现代科技的完美结合,简直是医学上的一个伟大福音。

  当时他手里拿到了这种技术,开始着手实验。

  不过实验是一回事,真正到用的时候,又是一回事。

  他……遇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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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熊猫血谜团
  张垚在好几个人的身上,培养出了“熊猫血”。

  但是,培养出了熊猫血后的几个月时间,这几个愿意接受熊猫血培养的人,都一一死掉了。

  死得很凄惨。

  有出车祸死掉的,有在水里淹死的,也有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高楼大厦上掉下来一块玻璃,直接把他切成两半的。

  这些人的死,稀奇古怪,凄惨得很。

  张垚并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儿了。

  他有一段时间,非常郁闷。

  最后,他去找了万一宗的一位方士。

  那方士对命理很有钻研。

  当张垚把事情跟他讲了之后,那方士立马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他告诉张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有些人会富贵,有些人会穷,有些人会家道中落,有些人会否极泰来,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命,其实是一种定数。

  每个人天生是什么血型,也是一种定数。

  通过培养血液,让一个人从普通的血型变成熊猫血,这算是改命的行为。

  人可以改命,但得福厚。

  福薄的人,一旦被改命,就会扛不住,早早夭折。

  所以,方士给张垚提供了一个方法:你要改一个人的血型,最好是找富贵之人的子女改。

  富贵之人的子女,也就是现在常说的富二代。

  这些人如果命不好,能含着金钥匙就出生吗?

  所以,张垚立马开始实施培养计划。

  他有狐族血脉,天生就对“魅惑”人,有十足的把握。

  他第一个实验的对象,就是苏河的女朋友夏珊珊!

  夏珊珊的家里也很有钱,父亲是一个大富商。

  张垚在三年前,就开始在夏珊珊的身体上,刻下了鬼图腾的纹身,定向培养夏珊珊的血型!

  这一次,真的成功了。

  夏珊珊过了一年多也没有死去,这说明那方士的话,很有道理。

  张垚最后的技术难关,也被克服了。

  他拿着夏珊珊的血液样本和她出生时候的血型报告,打算去找投资。

  张垚是想通过这种“鬼图腾”定向培养血型的技术,来救千千万万的人,这事一项大事业,没有巨额的投资,压根就没办法彻底实施!

  其实他完全可以找被自己魅惑上的对象去借钱,但他心里觉得,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培养熊猫血已经很不道德了,再要他们的钱,那还要脸吗?

  所以张垚去见了几位投资人。

  那几位投资人,并不相信阴术,他们对张垚的技术,并不太感兴趣!

  一直到张垚遇上了他口里称呼的“刑老板”后,事情才得以突破。

  刑老板对张垚的技术,非常赞赏,他称张垚的这项技术完全可以改变世界,他愿意出五个亿的风险投资,第一批投资是五千万。

  当时张垚立马接着找其余几位富贵子弟实施这种技术。

  林武海的侄子林江,也被张垚诱惑到,纹了鬼图腾。

  一年之后,张垚把自己提取到的血液样本,都弄给了刑老板看。

  刑老板看完了,立马说他们圆木集团需要这种技术,这种技术简直比金子一样宝贵。

  张垚这才知道,原来刑老板是内地和香港最大的圆木交易商。

  他立马表示要退出这个项目。

  刑老板利诱道:张垚,你知道你的技术有多值钱吗?我就这么跟你说,去年,一位洛杉矶的黑帮大佬得了心脏病,需要换一个心脏,他就是熊猫血,世界上最稀有的血型“hk三阴性”血液,他找遍了全世界,也没有人和他的血型匹配,到他快要死的时候,他声称,如果有人能够给他换个心脏,他可以开价三千万美金。

  “三千万美金啊,一笔生意接近两个亿,而且还不止这个黑帮老大,我们每年都会接到很多有钱人的器官订单,他们很多人的血型都是熊猫血,事实上,我们也没有能量去找到和他们匹配的器官,每年我们都会损失一大笔钱!如果有你这项技术,我们立马会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你还不明白吗?”

  原来张垚希望自己培养出稀缺的血液来救人,刑老板的切入点却是赚钱,一个人从普通血液变成了熊猫血,他的脏器,也会变得非常值钱。

  张垚当时铁定不肯入伙。

  刑老板直接让手下拿枪指着张垚的头,恐吓道:如果你现在要退出,我也不会杀你,我只会透露给警方一个消息--你,张垚,是我们圆木集团的人,我想,到时候警方肯定会枪毙你的,对吗?你现在没有回头路了!

  就这样,张垚被逼到了绝境上。

  那一段时间,张垚的精神十分沉沦,他有天喝醉了酒,在侯小帅……那个他最爱的女人身上,纹下了鬼图腾。

  张垚知道那群黑帮的手段是什么样的,所以,他才提出了和侯小帅分手。

  分手后,张垚一直不怎么搭理圆木集团,他总是持消极抵抗的态度,不做事,不回话。

  一直到一个多星期前,圆木集团的刑老板给张垚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再不给我进行大批量的“熊猫血”培养,我让你做一辈子的牢房。

  就是这次通牒,张垚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他决定,他要自杀,用死来终结这一切。

  当然,死之前,张垚希望把自己纹下了鬼图腾的那几个人,全部杀掉,也就是爱过他的四男两女。

  他要杀了这些人的原因很简单,这六个人都是熊猫血,在刑老板的眼里,他们每个人都价值上亿,他们的心脏、肾脏、肝脏、血液、眼角膜等等,都能卖出天价!

  就算张垚不杀了他们,他们也会死于刑老板的手上。

  死在张垚的手上,好歹还能剩一个全尸,可是死在刑老板的手里,那所有的脏器都会被掏空的!

  看到这儿,我也算了解了张垚为什么要杀那些爱过他的人,也算了解了,他背后的犯罪集团,到底是什么性质了,也算了解了,为什么张垚根本就不畏惧死,那天他落到了林武海的手里,压根就没想活!

  而且,我还想起了一件事--林武海的侄孙子林江之死。

  林武海说,林江的身体被人撕碎了,心脏、肾脏、肝脏等等,都被人活活吃掉了。

  现在看,林江肯定是死在了刑老板的手中。

  那些心脏、肾脏、肝脏,并不是被吃掉了,而是被圆木集团弄走了。

  可能现在已经摆上了圆木集团的货架了。

  “奶奶个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暗自叹了一口气,问风影:现在咋办?

  “咋办?直接干他丫的!做这么多恶事,还想咋样?”风影脾气很大。

  大金牙则说:先把这录像带交给警方,娘了个腿子的,这圆木集团,让警方去处理,直接火箭炮砸他们总部!

  我比较偏向大金牙的方法。

  这圆木集团我恨不恨,当然恨,但是要搞,能搞吗?人家手上说不定还有军火呢,我们几个人去,那铁定是送肉上砧板,只有警察局能办他们。

  我打算把这个视频给拷贝一份的,刚刚关了视频,涂鸦却冲了上来,他重新打开了视频,不停的翻找着什么。

  “你看出了啥?”我问涂鸦。

  涂鸦没理我,他一直把视频拖到了中间的一帧,然后按了个暂停。

  这帧图像,是张垚手里拿着刑老板的照片,对着镜头说:娘了个比的,看到这盘录像带的铁子,你可瞧好了,这是刑老板的照片,你记住了,交给警方,直接干死那杂碎!

  我看着刑老板的照片,他长了个娃娃脸,嘴角有一个黑色的痣,痣上还长了几根毛,看上去挺忠厚的一个人,想不到心肠毒成了这样。

  “草,老子找到了,老子特么的找到了!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个王八犊子。”涂鸦像是吃了豹子药一样,发狂的拿拳头砸着桌面。

  我问涂鸦:你认识这人?

  “小李哥,这人不是别人,他就是贩走了我姐姐的人贩子!他嘴角这颗痣,我能记住一辈子。”涂鸦红着眼睛,对我说。

  我知道,涂鸦的姐姐小时候为了保护他,被人贩子拐走了。

  前两天,大金牙给涂鸦招魂,发现涂鸦的姐姐,应该早就遭了圆木集团的毒手,应该是香消玉殒了。

  但我想不到的是,刑老板竟然就是那个人贩子?

  当年一个小瘪三人贩子,这么多年竟然没有落网,反而摇身一变,成了圆木集团的幕后老板?

  这家伙的,报应也该来了!

  “草他吗的。”涂鸦一拳头砸在了墙面上,他说:小李哥,你们怎么办我管不了,但是我,我要跟圆木集团死磕!我要亲手宰了那个刑老板!

  说完,涂鸦就往外面走!

  我一把将涂鸦拉了回来:你给我回来。

  涂鸦狠狠把我手打开,他瞪了我一眼:姐姐血海深仇,不得不报,不报,今生誓不为人!

  “你报你姐姐的仇,我没意见,我有意见的是,你这是去哪儿?把我们当兄弟不?”我也瞪了涂鸦一眼:涂鸦,招阴人和阴人,皆是异性兄弟,你姐姐的仇,就是我们的仇!大金牙,我改主意了,这盘录像带,我不会交给警方的……江湖事,江湖了,我也要宰了那杂碎!

  “行啊!宰就宰,你们不怕,我怕个鸟!”大金牙拍了拍胸脯。

  嗡嗡!

  就在我们几个人都热血沸腾着要把刑老板这人渣给揪出来干掉的时候,我的手机,接到了一条短消息。

  这条短消息是一条彩信。

  彩信里的照片依然是一个“血骨人头”,下面是一句挑衅我的话:呵呵,招阴人,我是南洋降头师延纳,别忘记了,三天之内,给我交出录像带,不然的话,要你小命。

  这条彩信完了之后,我又接到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可能你还不知道我延纳的手段,得了,我现在给你一点滋味尝尝,你仔细看着你面前的那个黑客哥们!

  我看了短信,连忙瞧了一眼王玉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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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血咒
  我看了一眼王玉茂。

  王玉茂此时正在挠痒痒呢,挠得正舒服,突然发现我在看他。

  他立马抬头望着我,问:李哥,你瞅我干啥?

  “没……没啥。”

  我看王玉茂似乎没什么问题啊,那延纳的短信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让我看看王玉茂吗?可他没毛病啊?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短信,确定延纳是不是这么说的。

  我刚刚低头,突然,涂鸦惊呼一声:茂哥,你怎么流血了?

  听到这声喊,我连忙一把抓住了王玉茂的肩膀,直接把他扭了个面,一瞧,才发现,这家伙的衣服下摆处,真的在往外面渗血。

  “衣服脱了。”我连忙对着王玉茂喊。

  王玉茂有点木讷,他还喃喃着,怎么会流血,我只是有点痒而已。

  “我给你脱。”我看王玉茂还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有什么问题,我连忙要去拉他的拉链,我的查看查看,他的背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刚抬手,结果王玉茂像疯了似得,一把打开了我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不停的抓头。

  “好痒,好痒!”

  他下手特别狠,没一次挠头,我隔着还有一米远,都能清晰的听到“噗嗤噗嗤”的挠头声。

  很快,他的脑袋上,就渗出了鲜血。

  “别挠,千万别挠,你身上的痒,似乎有说头。”我伸手就去抓王玉茂的手。

  还没抓到呢,突然王玉茂又爬了起来,挣脱了我的帮助,直接小跑着冲向了一面墙。

  他跑的时候,是把脑袋低着,用天灵盖直接撞在了墙上。

  轰!

  他脑袋顿时红的白的都冒了出来。

  我一时被这一幕给惊住了,刚才还帮我破解了录像带的王玉茂,竟然一头撞死在了我面前。

  “奶奶的!玉茂!”我疯狂的扑了上去,奶奶的延纳,老子跟你没完!

  我才跑一小步,大金牙一把拉住了我,他对我嚷嚷起来:小李爷,别过去,王玉茂是中了降头师的血咒!

  血咒?

  我回过头,并不清楚这是什么阴术。

  至于大金牙,他们萨满和降头师是世世代代的宿怨,两边对对方的了解,那是了如指掌!

  噗!

  在大金牙拉着我的当口,王玉茂的尸体突然爆炸,升腾起了一团红色的血雾。

  血雾直接笼罩住了王玉茂的尸体,而且血雾还有继续扩大的倾向。

  “走!出去,这血雾千万不能挨上,谁挨上了,谁就得感染上血咒,下场和茂茂一样。”大金牙喊了一声,就往门边走。

  那血雾似乎听得懂人话,它弥漫开来,首先封住了门和窗户。

  这样,我、涂鸦、风影和大金牙死人,相当于被困死在了屋子里面。

  “缩在角落里去,砸墙。”大金牙指挥着我们,不过这家伙比较怂,头一个占据了墙角最靠里的位置。

  涂鸦则搬起了板凳,对着墙就锤了起来。

  不过这别墅的墙,都是混泥土做的,不像某些经济比较困难的家庭,用空心板打的隔断。

  涂鸦才锤了一下,板凳被砸得稀巴烂,那墙上,只有一道白印子。

  “这特么砸得穿吗?”我拿出手机要给苏河打电话。

  让苏河上来直接把门给踹开。

  风影一把按住了我的手:别,你让苏河过来,他一开门,肯定直接被那血雾给吞了,让他上来,那是害他。

  想想也对,我把手机收了起来,问大金牙:老金,你倒是想个辙啊。

  “我……我也没辙啊。”大金牙一摊手:再说了,大金牙是煞笔嘛,你们关键时刻不让聪明人想办法,让我这个煞笔想办法?你们真行!

  靠,这都什么时候了,大金牙还生鹦鹉的气呢?

  我问大金牙:你说说血咒到底是什么东西?

  “血咒是一种尸虫,那尸虫又叫尸蹩,尸蹩这东西,其实不咬人,但身上特别毒,尤其是尸蹩王,只有一只蟑螂那么大,通体红色,这种虫子,挨上谁,谁就会染上蹩毒,浑身皮肤化掉,肌肉萎缩,最后骨骼都会变成一堆粉末。”大金牙介绍得很详细。

  他说血咒其实就是用尸蹩王下的咒。

  先把抓来的尸蹩王碾碎,加入鹿血、鳝鱼血,黑狗血,化成血晶,然后通过降头师的咒术,直接把“尸蹩王血”化作一种诅咒。

  当血咒彻底引爆之后,尸蹩王复活,那团血雾,就是尸蹩王喷出来的。

  “还有这事?”我盯着那离得越来越近的烟雾,同时还听到血雾里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想来这声音是尸蹩王的叫声。

  这时风影哈哈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搞了半天,就是一个虫子?如果真是一团烟雾,无影无形,我是拿他没办法的,但这破虫子也能杀了我们几个?搞笑!

  “你不搞笑你上啊。”大金牙冲风影数落了一嘴。

  风影呵呵笑道:我上就我上,你以为跟你一样,没啥大作用?给我瞧好了。

  说着,他漫着散漫的步子,伸手从口袋里摸了个火柴盒。

  风影这人,其实是比较形式主义的,他说打火机没什么逼格,用火柴的才是贵族,所以他兜里随时都会揣上一盒火柴。

  他绕着血雾的边缘走着,冷冷笑道:尸蹩王是吧?那我就用傀儡阵跟你怼一怼,看看是你嚣张,还是我道高一丈!

  说完,他开始踩着步子,他往后踩了一步:八卦位,兑位!主思,主想,傀儡落!

  一句话说完,风影直接一弹指,叮!

  一根火柴被他弹得飞了起来,直接准确的扎在了血雾的边缘。

  叮叮叮!

  风影十指连弹,又去了不少的火柴,一根根的落在了血雾的边缘地带。

  一共八根火柴,封住了八个方位。

  这是风影利用火柴,支撑了一个八卦阵。

  “困住他了?”

  “八卦阵分生死门,只要是活的东西,找不到生门,他一辈子别想出来。”风影高傲的昂着头,话语里尽是嚣张。

  “那也得弄死尸蹩王啊,他刚才还杀了茂茂呢。”大金牙和王玉茂关系还不错,以前也喝过两次酒,两人比较聊得来。

  现在大金牙想让风影给王玉茂报仇。

  “那是当然了,我不弄死他,我能姓爱新觉罗吗?”大金牙指着血雾,咬牙切齿的说。

  他说他这个八卦阵其实是套了一个傀儡阵。

  这傀儡阵是他最近在广州研究出来的一个风水阵法,刚好秀给我们看。

  我让大金牙别卖关子了,赶紧的吧。

  “走你!”

  大金牙又连续弹了七八根火柴棍!

  那火柴棍到了八卦阵里面,竟然迎风见长,火柴棍都变得有一尺来长,七八根根火柴棍竟然组合成了一个火柴人。

  火柴人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火柴棍当做剑。

  “前刺!”

  风影喊了一声,那火柴人真的挥舞着火柴剑,对着面前刺了一下。

  叮!

  一声金石之音,血雾退散了不少。

  “横扫千军。”这一次风影不但说话,还直接做了一个拿剑横扫千军的动作。

  那火柴人有样学样,也做了一个横扫千军的动作。

  又是一声金石之音,这一次可不得了了,血雾全部散去,在八卦阵的中间,有一只飞舞着的红色甲虫。

  那甲虫,想来就是尸蹩王。

  而它的脚下,有一团黑黢黢的骨架,那是王玉茂的骨架。

  王玉茂的骨肉、鲜血,都被尸蹩王尽数腐蚀掉了。

  白骨也被腐蚀成了黑色。

  我眼睛通红,对风影喊:风爷,啥也别说了,干死那杂碎!

  “瞧好了吧。”风影对着自己的衣袖一扯。

  噗嗤!

  他的衣袖被扯下来了一截。

  风影直接在上面挑出了一根线头,又揪下了一个纽扣。

  他把纽扣和线头直接扔到了八卦阵里面去。

  线头加纽扣,一落进去,直接变作了一个流星锤。

  火柴人捡起了流星锤,对着尸蹩王挥舞了过去!

  哐当!

  那流星锤砸在了尸蹩王的身上,直接把尸蹩王给砸在地上。

  还不等它振翅起飞,风影不停的往下挥舞着拳头,控制火柴人不停的往下挥舞流星锤。

  “砸!砸!砸!老子砸爆你,你杀我兄弟,我就把你砸成粉末!”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开始两锤子,那尸蹩王还能忍受,可是连续砸了七八下之后,我都瞧见那尸蹩王的铠甲裂了。

  再砸了几锤,尸蹩王开始留着红色的汁液。

  一直到砸了三十多锤,尸蹩王已经变成了一堆烂泥!

  “该我了!”我直接从包里抽了一瓶尸油,扔到了那尸蹩王的尸体上,大金牙从风影哪儿拿来一根火柴,划着了,扔进去,直接点了尸蹩王的天灯。

  幽绿色的火焰燃烧,顿时尸蹩王化作了灰烬。

  “扒了八卦阵吧。”我对风影说。

  “行!”

  风影对着八卦阵的火柴棍阵脚一扬手,那些火柴棍全部倒下。

  我走到了王玉茂黑黢黢的骨架面前,一只手撑住了墙壁,说:玉茂,哥对不住你啊,早知道这趟活这么危险,我也不会让你来了,你钱没赚到手,直接把命搭在这儿了。

  “都怪那延纳,娘了个腿的,就是个畜生。”大金牙帮我骂着延纳。

  我直接掏出了手机,拍了一张尸蹩王化成灰烬的图,发了过去。

  接着,我又拍了王玉茂那黑黢黢的骨骼,也发了过去。

  图片的下面,我编辑了一行字:延纳,我们的梁子,彻底结下来了,你杀我兄弟,我不把你这老棒子戳骨扬灰,老子终身不干招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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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搬山道人
 我发送了这两条短信后,延纳给我回了一条短信:招阴人,算你命大,不过我的话不变,三天之内,如果你不交出录像带,我要你的小命!

  要我的小命?我先要了你的老命。

  我退出了短信界面,在电话薄里找到了陈奕儿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你好,我是姑射仙子?是不是答应追我了?”陈奕儿爽朗的声音,落在了我的耳朵里。

  我对陈奕儿说:奕儿,别闹,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

  “找人?现在只怕找不了。”陈奕儿很干脆的说。

  我说不至于吧?全天下应该没你陈奕儿找不到的人啊。

  陈奕儿笑嘻嘻的说:李哥哥,你前几天要我找的两个人,都是很难找的人唉,我一共有一千二百只小速鬼,其中七百只去找了那个虚空道人,那家伙真贼啊,直接跑到了西藏,西藏那边到处都是山,到处都是茅草,还是高原,真的很难定位,至于你说要找另外一个会大手印的密宗大师,我花光了另外五百只小速鬼去寻找,铺天盖地的找!现在没有余力去找别的人了。

  “这样吧,奕儿,你先把找大手印密宗大师的小鬼派回来,虚空道人继续找,同时你帮我找一个叫延纳的降头师,帮我找到他的位置!”

  “啊?那我的小速鬼会累坏的?”陈奕儿有点心疼自己的小鬼。

  接着她又说:不过你如果打算送我一百个养鬼巢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哦,也不是一定答应啦,只是会考虑。

  养鬼巢是养鬼必须要用到的东西,类似于养蜂的蜂巢。

  我一口应下来了,说我只要事情办成了,立马去苗彦博那儿给你买一百个过来。

  “成交!”陈奕儿说。

  “咦?你不是说要考虑考虑吗?”我有点奇怪。

  “哦,我刚才花了零点一秒的时间考虑啦,没办法了,奕儿做事情就是这么美腻,我已经考虑很久了哦,就这样,对了,那延纳有没有具体的位置?”

  “有!福建福州!”我对陈奕儿说。

  “哦,那地方不大,明天下午我给你答案。”陈奕儿笑嘻嘻的挂了电话。

  有陈奕儿那铺天盖地的五百只小速鬼,延纳在福州,无所遁形!

  “先去睡觉,明天下午,我要宰了延纳那个老棒子。”我打完了电话,布置完了之后,直接让大金牙、涂鸦、风影三人去休息。

  报仇的事情,等明天。

  等他们回去了,我独自一人借了大金牙的招魂幡,把王玉茂的冤魂引到了黄泉路上,让他安安稳稳的去地府投胎。

  办完了这一切,我才回来休息。

  ……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过来了,失去了王玉茂,依然让我们很沮丧。

  大金牙问我:咱们真的不把录像带交给警方吗?

  “不交!江湖事,江湖了,咱们这次按照江湖三教九流,约定俗成的规矩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我打定了主意,不把录像带交给警察局。

  “那如果咱们死了,那刑老板作为圆木集团首领的证据,就会彻底消失了,他们依然会继续逍遥法外。”大金牙考虑我们几个出事之后的事情。

  我摇摇头:如果我们都死了,算那狗日的走运!不过,他那种恶人,能走运吗?

  “这……。”大金牙想说什么,但说不出口。

  我拍拍他肩膀,说:老金,我知道你想什么,我也不是毫无准备的,其实那卷录像带,我放在了一个很值得信任的人身上。

  “谁啊?”

  “密十三!”我早上就给密十三去了一个电话。

  让这位未来的大舅哥无论如何给我这个妹夫一个面子。

  他来了之后,我就把录像带托付给了他。

  对于密十三的身手,我是相当有信心的。

  当然,我期间也表达了希望邀请密十三跟我一起去对付刑老板和延纳的想法。

  密十三当然拒绝了,他说以众凌寡不是英雄好汉,所以他不去,当然,他对我的精神,持鼓励态度。

  “就是那个馨馨的干哥哥?你信得过他吗?”

  “我信不过他,我信得过他身上的那把刀,那把刀充满了一种正义的力量,如果是心怀叵测的人,拿不住那把刀。”我虽然只见过一次鬼头刀,但我相信我的眼力。

  “那就行!”大金牙听说我已经找人保管好了录像带,也不跟我废话了。

  他说:咱们今天想个招,如果找到了延纳,怎么对付他!毕竟这家伙是成名多少年了的降头师,阴术很强悍的。

  “我也在琢磨呢,头疼。”

  “金老哥好,李哥哈。”我和大金牙正在琢磨着事情呢,这时候,涂鸦过来了。

  他的头上,系着一根白色的布条,是孝带!

  “我要杀了那刑老板,给我姐姐报仇。”涂鸦满眼通红,浑身充满斗志。

  我点点头,说他的仇是应该报。

  我们几人聊着天呢,突然,我想起一件事情来:完了!糟糕!出事了!

  “怎么了?小李爷,你一惊一乍的?”大金牙问我。

  我一只手搭在了大金牙的身上:你忘记林江是怎么死的吗?

  “知道啊,被人撕碎了身体,然后把他心脏、肾脏、肝脏全部拿去卖了!”大金牙说。

  林江的死,就是刑老板的圆木集团干的。

  我狠狠的点头:对啊!就是圆木集团,那些培养熊猫血的人,现在还剩下两个呢!一个是后小帅,一个是城南的一个附加工资,叫刘一男!圆木集团,肯定会杀了他们的。

  听我这么一说,大金牙拍头想起了这件事情。

  是啊!昨天晚上看录像带的时候,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情,可是……可是……害了涂鸦姐姐的凶手被涂鸦发现了,王玉茂死了。

  这两件事情,完完全全让我们记不起这件事情。

  “走!快走,走晚了,估计侯小帅要出事!”我连忙往外面冲。

  风影、大金牙、涂鸦也跟着我跑。

  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们几个人得扭成一股绳,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能分开。

  分开就会被人逐个击破,只有齐心协力在一块,扭成了一股绳,才是正道!

  我们四人上了车,火急火燎的往侯小帅的店里面赶。

  车开在路上,我一直着急的拍着大腿,心里念叨:千万别出事啊,千万别出事啊。

  如果侯小帅出事了,我肯定会非常内疚的,毕竟昨天晚上,我们有充足的机会,把侯小帅给救回来的。

  结果就因为一时忘事,竟然忘记了侯小帅,一旦侯小帅死了,五脏六腑都被人掏走了,我怎么对得起张垚的死前托孤呢?

  有时候事确实这么蹊跷,你越是想着要出事,那就越是要出事。

  我车子才开了一半,突然接到了韩莉打过来的电话。

  “喂!莉啊,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问韩莉。

  韩莉很疲惫的问我:上次林武海的侄孙子不是死了吗?当时我们没有重点应对,现在我们警方发现,似乎这事不简单,因为今天早上,凌晨五点,一个叫刘一男的男人,也和林武海的侄孙子同一个死法,被人五马分尸,所有的内脏,都被吃掉了。

  听到刘一男死了,我心里更是咯噔了一下,刘一男死了,那侯小帅还能好吗?

  我嘴巴都有点合不拢,说话直灌风,问韩莉:那你找我干什么呢?

  “我是问问你,这个案件,会不会是哪种精怪或者野仙做下来的呢?”

  “没有,没有,我确保这个案件里面,没有那稀奇古怪的东西掺和,这样,我下午回来再跟你说,我得去办点事,特别急!”

  我直接挂了韩莉的电话,一抬头,发现大金牙竟然停住了车。

  “怎么停了?”我问大金牙。

  “小李爷,你是不是糊涂了?这是红灯!不停,还闯啊?”

  “闯!人命关天,拿有那么多细节要注意!”我对着大金牙的脚板,就是一脚踩下去!

  轰!

  汽车一脚地板油,像是离弦之箭飞了出去一样。

  大金牙打着哭腔:小李爷哦,你踩我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我正准备加速的,奶奶的,脚板都骨折了!我就是一个大煞笔,我呆在哈尔滨多好,现在被你和风影天天欺负,我造孽哦!

  ……

  半个小时的车程,活生生被我们开成了十五分钟。

  车子一开到纹身馆,我们四人立马冲进了纹身室。

  大上午的,纹身室的门开着,但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我径直走到了侯小帅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

  我抬脚给踹开了。

  轰!

  门被怼开,里面写字桌的后面,正坐着候小帅。

  侯小帅被两个男人按住了肩膀,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那两个男人,一个有两米高,像是一头北极熊。

  另外一个是阴阳脸,左半边脸是黑色的,右半边脸是白色的,他不停的怪笑着,看着我们。

  除去这两人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

  他瞧着二郎腿,身材并不是很高,脸色却非常威严。

  他看了我一眼,一抬手,跟我拱手说道:搬山道人邱夫子,见过招阴人!

  “搬山道人?”我瞪了一眼邱夫子。

  搬山道人是盗墓四门中的一种。

  有一句话说:搬山有术、卸岭有甲、摸金有符、发丘有印!

  搬山道人在咱们中国阴人里面,那也是赫赫有名的!

  只是这盗墓的,怎么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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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7 15:39:4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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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剑拔弩张

  “没错,我就是搬山道人。”邱夫子站了起来,他比我矮半个头的样子,加上穿了一件道士长袍,看上去十分滑稽。

  据我的了解,盗墓四门里,发丘天官和搬山道人关系非常亲密,卸岭力士和摸金校尉的关系非常亲密,但卸岭力士和摸金校尉却十分瞧不起发丘天官和搬山道人。

  因为卸岭力士和摸金校尉其实都是朝廷以前豢养的盗墓人,虽然干的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标标准准的朝廷中人,正规军。

  搬山道人嘛,他们天天穿着道士服装,别人以为他们是道士,其实还真不是,他们真实的身份是草莽,是土匪,是江湖骗子,有墓盗就去盗墓,没有墓盗,什么稀烂的活都会干。

  坑蒙拐骗偷,无恶不作。

  发丘天官的名字里有个“官”字,可这个官不是“朝廷里的官”,他们之所以叫天官,是因为他们手里有一块发丘中郎印,印上刻了八个大字——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都百无禁忌了,能干什么好事?

  发丘天官是比搬山道人还要王八蛋的盗墓贼,每次进了大墓,要把尸体砸烂,抢走墓穴主人身上所有的东西,哪怕是一片破瓷片,也得带走,就跟当年八国联军进了圆明园似的,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直接烧掉!

  相比之下,卸岭力士和摸金校尉就文明得多。

  尤其是摸金校尉,他们进了墓穴,会在墓穴的东南角点上一根蜡烛,蜡烛熄灭,就会停止摸金,所有到手的宝贝,全部归还,这就是鬼吹灯的由来。

  即使蜡烛没有熄灭,那摸金校尉也不会很鲁莽,他们会轻轻的在墓穴主人的身上缓缓摸索,摸到了的宝贝,都会留个两三件给墓穴主人,这就是江湖规矩——万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从上面说的可以看出,搬山道人和发丘天官几乎没什么好人。

  这邱夫子,铁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不其然,邱夫子缓缓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突然掉头,双手对着侯小帅一探,袖口里面钻出了两团黑色的气,分别缠在了侯小帅的两个腋窝。

  他一分手,两道黑气直接将侯小帅的身体拉扯得笔直。

  “哎哟,哎哟,拉得好痛。”侯小帅吃痛,痛苦不跌的喊了起来。

  我身后的风影气得牙齿直痒痒:搬山道人,你别嚣张,用阴人的手段对付一个平常人,你脸面何在?

  “呵呵!我都跟你自我介绍了咱是搬山道人,那你以为,我还要脸吗?”邱夫子指着侯小帅,说:我的两只金鬼缠住了那女人的腋下,只要我一个指示,我的金鬼会把她给撕成两半,所以,你们还是别冲动的好!不然这姑娘,立马得殒命。

  “哼哼,好,好,搬山道人的五行御鬼术,可以。”我点点头,牙齿咬得蹦蹦响。

  我早就听卸岭力士石银跟我唠过磕,听他讲过搬山道人的五行御鬼术。

  五行是金木水火土。

  金鬼力大无穷,木鬼麻痹人心智、水鬼无孔不钻,火鬼能燃烧万物,土鬼能使人窒息。

  五行御鬼,也得看道行。

  一般的搬山道人,能御金鬼,在墓穴里,让金鬼四处搬运,这就是传说中的“搬山有术”!

  如果能御金木双鬼的,道行已经不浅。

  我估计,林武海的侄孙子林江的身体被撕裂,应该就是搬山道人邱夫子御金鬼撕碎的。

  “来吧,咱们得好好谈谈了。”邱夫子又坐在了沙发上,跟我说道:其实刚才我们有时间杀了这女人,然后取走她的心肝脾肺肾!不过我没有做,就是等你招阴人过来。

  “哼哼,难为你了。”我对邱夫子说。

  “呐,把录像带交出来,交出录像带,我饶了你们几个人的命,不交,你们就都死在这儿。”邱夫子摊了摊手,说。

  “嘻嘻哈哈,嘻嘻哈哈。”站在侯小帅旁边的阴阳脸怪人说道:切,邱夫子,还跟他们费什么话?直接干死算了?老子好多年也没吃过阴人的肉了,今天,好好吃一顿。

  阴阳脸的笑声,让人遏制不住的想打,太贱了。

  “嘻嘻哈哈,嘻嘻哈哈。”阴阳脸又怪笑了一声,舔着嘴唇,死死的盯着我:都说招阴人虽然不算纯粹的阴人,但福分实在不浅,吃起来肉特别的香,嘻嘻哈哈,嘻嘻哈哈。

  邱夫子站起身,按住了阴阳脸,又看着我,说:无极,别着急啊,咱都是阴人,给咱们招阴人一个面子,这江湖事嘛!山不转水转,往后数个十几年,指不定谁求谁呢!

  “无极?你就是赵无极吧?”我听到了阴阳脸的名号,倒是想起了曾经哈尔滨那边有个跳大神的阴人,就叫赵无极。

  通常,跳大神需要请一个助手——帮兵,俗称二神,但哈尔滨那边,就有个不需要请二神的跳大神阴人,想来就是他了。

  “嘻嘻哈哈,嘻嘻哈哈!招阴人……你这小子倒是好见识啊,竟然认得我?嘻嘻哈哈,嘻嘻哈哈。”赵无极抖着阴阳脸,依旧怪笑着。

  我表面十分淡定,心里去暗暗叫苦。

  搬山道人有金鬼,赵无极能够自己请神,都属于身手极好的家伙,我、风影、大金牙处理一些阴事,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要跟这几个人放对,几乎没有胜算。

  不过还好,在车上赶路的时候,涂鸦怕今天要遇上什么强人,所以给我们几个,一人贴了一张阴阳绣的“血膜”。

  这血膜,算是简易的阴阳绣,可以发挥阴阳绣的作用,当时,时间比较短暂,但也凑合了。

  今天能不能和赵无极、搬山道人邱夫子,还有后面那长得像熊一样的家伙刚一波正面,就看阴阳绣的了。

  “我小李爷认识的东北阴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赵无极又算个什么东西?还在他面前摆谱?”大金牙已经开始嘲讽了。

  “草,那个胖子,你嘚瑟个什么?信不信老子第一个吃了你。”赵无极的阴阳脸都气歪了,弯腰驼背,伸手戳了大金牙一下。

  大金牙捋起袖子要干人。

  在我们四个和赵无极、邱夫子都要干起来的时候,那一直没说话的、长得像熊一样的家伙开口了。

  这位“熊人”走到了邱夫子和我的中间,两只手轻轻的把我们给推开:赵无极,你也别太过分了,咱们都是东北的阴人,从几百年前就开始跟随李家先祖!招阴人和阴人都是异性兄弟,虽然现在咱们和招阴人各为其主,但说话还是有点分寸的好。

  “切!招阴人?老子要是指靠着招阴人,老子早就饿死了,他算个毛线!”赵无极又发了一句狠话,扭过头去。

  “熊人”跟我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拳,说:招阴人小李哥,在下东北采参人熊坤,按理说,也得归小李哥管辖,这次我和赵无极来投靠刑老板,只是为了钱,并不想与你为敌,还希望大家好好商量,和气生财!

  原来这两米多高、像北极熊一样的家伙叫熊坤啊,还是个采参人。

  我连忙低头看了一眼熊坤的十指,他的十根手指头几乎一模一样长,的确是采参人。

  要知道,在曾经长白山一带,有一些叫采参人的阴人。

  他们常年采人参,用手刨地,日子天长日久,十指竟然变得一模一样长。

  他们的手极其有力,弯曲五指,能够一爪在墙壁上留下五个深洞。

  再加上采参人几乎个个身材高大,算是身手极好的阴人,更何况他们常年滋补人参,身体都龙精虎猛,力大无穷。

  我心里感叹一声,那刑老板挑阴人还真会挑,挑的都是特么能打的。

  今天还真有点玄乎。

  我咽了咽口水,对熊坤说道:熊小哥是个念旧的人,不像某些东西……”,我瞪了赵无极一眼后,赵无极似乎很不爽,抬手掏出了一副熊掌的骨架,要跟我们干仗。

  邱夫子一把拉住了赵无极的肩头:不着急,赵无极,怎么说李家的人也是你曾经的主子,人家数落你两句,你就受不了了?

  “哼?呸!”赵无极对着我的脚边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邱夫子冷笑一声,拱手对我说:招阴人,来吧,打开天窗说亮话,提个条件,说说看,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交出录像带?

  “很简单。”我挺起胸脯,说道:第一……你们交出延纳,他杀了我兄弟,我也要杀了他!

  “哼哼,那不行,延纳可比我们几个受老板器重啊。”邱夫子摇了摇头。

  “第二,放了侯小帅。”我继续说第二个条件。

  “放不了,侯小帅是熊猫血,她身上的器、官,能值一大笔钱。”邱夫子又摇了摇头。

  “第三,让你们的幕后黑手刑老板出来,他害了我兄弟的姐姐,我们要他的命!”我又对邱夫子说。

  邱夫子还是摇头。

  这次不等他说话,风影已经不耐烦的骂道:这也不答应,那也不答应,你谈你妈了个巴子?

  “我只答应一点,饶了你们的命,放下录像带,你们就可以走了,至于你们有没有录像带的拷贝呢?我想道上的人都传言你招阴人义薄云天,我想瞒天过海的事情,你做不出来!”邱夫子十分嚣张的说。

  “那就崩谈了,来吧,咱们今天,拼个你死我活!”你们一点诚意都没有,再谈下去,那也是浪费口舌。

  我摆开了阵势,冲赵无极勾了勾手指:来,来,来,那个数典忘祖的阴阳脸,死过来,爷给你点也颜色瞧瞧。

  “熊坤,你可看好了,不是我邱夫子不给面子,实在是招阴人不给脸面啊。”邱夫子的两只手上,握住了一团黑色的气,已经在御鬼了。

  熊坤也百般不愿的对我拱手:招阴人,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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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7 15:46:2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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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阴神上身
  熊坤话音刚落,涂鸦猛的冲到了我们几人的面前,他从裤兜里面掏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划破手掌。

  顿时,涂鸦手上,鲜血淋漓。

  他回过了头,把鲜血洒在了我们身上。

  等他的血水都沾染到我们的脸上后,他又直接把左手举过头顶,把手上的鲜血洒在了自己的脖颈里面。

  哗啦啦!

  涂鸦、我、大金牙、风影四人的脸上,全是血水。

  涂鸦高举双手,仰着头,对着天花板虔诚的嚷道:阴阳绣传人涂鸦,以鲜血为引,请阴阳绣阴神上身!

  他话音刚落,我顿时感觉身体发生了变化。

  平常,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现在,我感觉身体里面的力量,在膨胀!

  这就是“阴阳绣”的力量。

  因为我们四个的身上,都被涂鸦给涂上了阴阳绣血膜。

  涂鸦说阴阳绣其实就是阴灵,我们身上是什么纹身,就能暂时让那纹身阴神上身。

  我的阴阳绣“血膜”是武圣关二爷。

  风影的是汉将军李广。

  大金牙的是一张红莲夜叉。

  涂鸦的则是降龙罗汉。

  我们请阴神入体了,自然力量也飞快增长。

  “要打就打,老子大金牙现在是个夜叉,看你们谁敢动?”大金牙你那叫一个嚣张啊,不停的锤着胸脯,真把自己当成金刚了。

  “阴阳绣?我算来算去,也没算到这里有一个会阴阳绣的阴人。”邱夫子眼界高,一眼就看破了我们几人的阴术,尖叫出声。

  他回过头,双手一错,摆明了要利用金鬼撕碎侯小帅的身体。

  我飞奔着扑了过去,扑到侯小帅面前,对着她腋下的两枚金鬼,直接两记手刀,直接拍散了金鬼。

  然后我伸手搂住了侯小帅的腰际,直接抡起右臂,把侯小帅扔到了窗户外面。

  噗嗤!

  侯小帅的身体撞破了窗户,飞到了外面。

  我对着她喊:跑!跑得越远越好!

  赵无极想去拦截,他跳上了窗户,还没跳下去,直接被我抓住了他的背心。

  我直接把他拽了回来,然后举过头顶,对着地上一摔。

  “奶奶的,老子关二爷上身了,搞死你这一数典忘祖的混球,不是什么难事!”我直接把赵无极给揪了起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直接抽的赵无极的阴阳脸换了一幅大红色!

  “你……你竟然敢打你赵爷?”赵无极闭上了眼睛,这是要请神了。

  跳大神的会请神,他们请神和阴阳绣请神差不多,不过跳大神请神会很缓慢。

  我哪里给赵无极机会,直接一耳光一耳光的抡着。

  没几下,赵无极被打得实在受不了了,脑子都拎不清了,说话都模模糊糊的:嘻嘻……嘻嘻!

  “你哈哈不出来了?”我又是一耳光抽了过去。

  我这边绝对碾压赵无极,涂鸦、大金牙和风影两人把这群人打得够呛的。

  刚才嚣张得没边的邱夫子现在被风影给踩在脚下蹂躏。

  他凝聚出来的金鬼,还没一下,就被降龙罗汉附身的涂鸦一拳给打散了!

  “揍他丫的!”

  风影和大金牙轮番对着邱夫子的脸上抽去。

  他们一个是李广上身,一个是红莲夜叉上身,两人没几拳,直接把邱夫子脸给打平了。

  到底是阴阳绣上身了狠啊,我们一个个如同天神下凡,把刚才还嚣张十足的邱夫子和赵无极打得落花流水。

  虽然开头涂鸦告诉我们,因为我们用的是血膜,也就是简易版的阴阳绣,所以,效果只有四五分钟。

  可现在,压根就不用五分钟,只要一分钟,我们就干挺了这两个傻缺。

  至于熊坤,这家伙讲究,对我们其实敌意不大,所以我们也没对他下死手。

  给了他两拳,让他知道知道深浅,就没继续揍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认输。”邱夫子的脸已经被锤成了个鸡蛋灌饼,一个劲的求饶。

  “认输?我批准你输了吗?”大金牙对着邱夫子又是吭哧两脚!

  邱夫子被踹得哭爹喊娘的。

  “妹的,小李爷,现在咋整啊?是直接干死,还是咋?”大金牙问我。

  我们都不是好杀之人,只是邱夫子和赵无极不打死,他们肯定想要了我们的命。

  这也不是我们希望发生的事情。

  我想了想,说:直接打断他们的一条腿和一只手,命就不要了,废了他们的阴术就行!

  赵无极和邱夫子的阴术都属于体术——意思是让身体强大的阴术。

  废了他们的身体,他们也做不了恶了!

  “那好叻!”大金牙一把抓起了邱夫子的一条手臂,正要一脚踩下去的时候,突然,天花板上烂了一个坑!

  一个银色的人影落了下来,他对着邱夫子的脑袋就是一记重拳!

  轰隆!

  邱夫子直接被砸碎了脑袋。

  出手的人,我们都认识,正是卸岭力士石银。

  “石头,你怎么来了?下手还这么黑,一下子就干死了邱夫子。”我手里揪着已经被打发蒙的赵无极,问石银。

  石银也不答我的话,骂道:小李哥,先别管这么多,等我在弄死你手里那鳖孙之后,泄了我这口闷气,我再给你说说我为什么过来的事情。

  我抵住了石银:你这一上来就杀人?怎么了?有仇?

  要说石银和邱夫子有仇,我也认。

  毕竟这两人一个是卸岭力士,一个是搬山道人,两个门派确实有宿怨!

  不过现在石银又要杀赵无极?那我就不明白了!

  我正想问清楚呢,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飘了过来。

  是鬼婴咒!

  鬼婴咒扒在了我的手上,张嘴对着赵无极的脸咬了过去!

  噗嗤,噗嗤!

  顿时,赵无极半张脸都没了。

  血水洒了我一手。

  我连忙把赵无极给搁下来。

  才搁下来,那鬼婴咒已经吃掉了赵无极一个脑袋。

  我去……这鬼婴咒出现了,那必然是赵长风也到了。

  这赵长风和石银怎么跟这两人这么大仇?见面就是死手,一点不留情面。

  “借问梅花何处有,风吹一夜满昆仑!”

  赵长风背着手,也悠悠的进了房间。

  他摇着脑袋,说:李小哥,你可别同情这三个人,这三个人,彻底把我和石头惹恼了!

  “到底是咋了?”我问赵长风。

  赵长风冲石银努了努嘴,问:石头,你给李小哥讲讲呗。

  “还能咋?”石银拳头砸着自己的卸岭穿山甲砰砰作响。

  他反问我:小李哥,黄馨是我的大小姐,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当然知道了,石银和赵长风是黄馨父亲手下的人。

  “知道就好。”石银指着熊坤说:那三个狗日的,抓走了黄馨大小姐,还把成妍和竹英打出了内伤,这俩姑娘,现在还在医院里面躺着呢!要不是成妍关键时刻,狐仙上身,赶走了这三个人,只怕成妍和竹英就不是住在医院那么简单了!

  我靠!

  我听石银一说,我差点都站不住。

  我想起昨天上午从纹身馆回来的时候,黄馨给我发了那条信息,说她要原谅我,我后来不管是给他发消息还是打电话,她都不回呢!

  敢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我红着眼睛,揪住了石银的衣领,问:那她们三有生命危险没?

  “成妍和那东北狐王的女儿都没有生命危险,可我们大小姐,现在还在她们手里呢!”石银眼睛血红。

  他作为黄家的家将,让人把大小姐给劫走了,他心里铁定内疚。

  我扭过头,死死的盯着熊坤:这事是你们干的?

  “是延纳亲自去干的,我们三个没去。”熊坤大喇喇的说。

  “管你去没去,老子先弄死你,草你妈。”石银匪气十足,一步步走向了熊坤。

  我拉住了石银,劝他:冤有头债有组,熊坤是个敞亮人,我相信他没去。

  “没去又咋地?老子就是看他不爽。”石银虎着眼睛瞪着熊坤。

  我直接对熊坤说:熊坤,我以东北招阴人的身份,跟你招一次阴,你……带我去找你们幕后老板,就是那个做圆木生意的刑老板。

  “不行!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熊坤,办事体面,绝对不做这种偷奸耍滑的勾当,你们要我的命,尽管来拿,反正我技不如人,该死!”

  熊坤直接把衣服扯开,拍了拍宽阔的胸肌:刀子往这儿捅,我要是眨一下眼睛,我就不是纯爷们。

  熊坤现在知道大势已去,竟然以死明志!

  我问熊坤:值得吗?为一个犯了天底下最大恶事的人去死?值得吗?

  “值得,这是男人的脸面,不管我为谁做事,选择了,死也要继续。”熊坤抬起了头,说道:至于今天的事情,是我采参人熊坤对不起你招阴人,我一死了之,动手吧。

  “没有谁想杀你,我只是想问你,刑老板到底在哪儿?”

  “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说。”熊坤表现得十分坚决。

  这次石银可不惯着了,他横着身子,走向了熊坤:你娘了个腿,老子告诉你,老赵那儿有一千种折磨人的方式,如果你不告诉我黄馨大小姐在哪儿,老子折磨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赵长风也数落道:唉,我阴毒的法子多少年都没用过了,那位大兄弟,你还是老实招吧,以免受皮肉之苦。

  “不说!”熊坤十分坚决。

  “不说?老子先把你打服。”石银一拳头砸向了熊坤。

  我却一下子抓住了石银的手腕:石头,别着急,熊坤,我让你见一个人,你见了,估计会说!

  熊坤坚决的说道:见谁我也不说。

  “那我先让你见见。”我说完,双手捧起了挂在脖子上的“帝王铜钱”,里面住着我的二爷爷李元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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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鬼楼
“见谁也没用,我们东北爷们,重信守诺,拿人钱财就替人消灾,半路出卖金主,这事……不能干。”熊坤也还有点讲究。

  “切!”大金牙不爽了,直接损着熊坤:少来了,东北阴人有规矩,没有招阴人的使唤,接的阴事不能出自己周围十八乡,你这阴事都接到福州来了,还敢说自己讲规矩?

  “随你怎么说。”熊坤也仰着头,不理会大金牙。

  我直接将铜钱摆在桌子上,双手合十,虔诚的说:二爷爷,孙儿李善水请您出来了一趟,帮孙儿开导开导这采参人熊坤!

  “二爷爷?你爷爷不在东北吗?”熊坤也知道我们招阴人家族的一些情况。

  我没搭理他,只是注意着铜钱。

  呼呼!

  那铜钱突然直立了起来,在桌子上,如同一个陀螺一样。

  大金牙和风影都是有规矩的人。

  风影两只袖子一拍,单腿跪地,是当年满族的最大礼节:寻龙天师风影,有请李家二爷!

  “有请李家二爷!”大金牙抬手一喊,同时整个身子也崩成了一张拉开的弓,这也是萨满巫师的理解,叫“注目礼”!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把熊坤给搞糊涂了,他说:我听过李家大爷,听过李家三叔,怎么没听过李家还有一个二爷?

  他在说这句话的当口,突然,铜钱停止了旋转,而顶着铜钱的桌子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身材高瘦,丰神如玉,正是我二爷爷李元罡!

  我刚想跟二爷爷说什么,我二爷爷一伸手,示意我别说话。

  “这位……这位是……李家二爷?”熊坤问我。

  “哼!”风影冷笑道:还说是东北的阴人,这位都不认识吗?他就是当年李家招阴人千年不遇的奇才--名震东北的李元罡李二爷!

  听到李元罡三个字,熊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李二爷,我爷爷生前说得最多的就是您了,说您虽然天赋异禀,但待人无比随和,义薄云天,高义啊!我爷爷曾经也跟你出过一趟阴,当年还是仰仗了您,我爷爷才幸免于难!没有死在他乡。

  “往事不再提。”二爷爷抬了抬手,示意熊坤起来。

  熊坤连忙爬起来,小心翼翼的、低着头,站在我二爷爷面前:听二爷的吩咐。

  “熊坤,你是采参人,也算我东北阴人,我今天也不用名号压你,我就跟你讲理,你愿意听还是不愿意听?”二爷爷问熊坤。

  熊坤肩膀一哆嗦,又把头低了一些,说:晚辈能得二爷教诲,终身荣幸。

  “那好!”二爷爷又说:你背后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熊坤在我二爷爷面前,哪里敢说假话,他连忙说:我幕后的刑老板,是圆木交易的大佬。

  二爷爷笑笑,说:你们现在人说话,我也半懂不懂,什么叫圆木交易?

  “就是……就是器.官交易。”

  “哈哈!抢了别人的内脏,然后卖出去,对不?”二爷爷伸手按住了熊坤的肩膀,说:熊坤啊熊坤,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些东西,都是人?你受了金钱的蛊惑,为他们卖命,我可以理解,这谁没有点贪念,但你不但为他们卖命,还真把这种畜生当成了主子,这才是对你最大的侮辱!

  熊坤又把头低了一些,像是九十度的鞠躬,他点头说道:是,是,二爷,我开头犯傻了,现在被二爷一点,算通了。

  “通了就好,我再说一点,跟畜生讲规矩,那是侮辱自己,跟人才能讲规矩呢?你刚才犯错就犯错在跟人不讲规矩,跟畜生讲规矩。”二爷爷又点了熊坤一句。

  熊坤一拱手,气势十足的说:二爷,懂了!

  “懂了就好。”二爷爷又跟我说:孙儿!

  “在!”我对二爷爷说。

  二爷爷说:虽然熊坤这件事,得罪你了,但我得给你求个情,熊坤本身是个讲究人,就是一时钻了牛角尖,往后,有什么生意,还是要罩着,绝对不能因为他得罪你了,就故意给他穿小鞋。

  “放心吧,二爷爷,我李善水做事情,像来一碗水端平。”我跟二爷爷说。

  “那成,我先回去了,生死门这些天禁制越来越严,我也越来越不容易出来喽。”说完,二爷爷变成一道乌光,钻入了帝王钱里。

  “恭送李二爷!”

  “恭送李二爷!”大金牙和风影又同时喊了一声。

  我又重新把帝王钱带在了脖子上,看向了熊坤:熊坤,这次你能告诉我刑老板在什么地方吧?

  “当然能,刚才多有得罪,我熊坤给各位老少爷们,赔罪了。”熊坤跟我们一拱手,然后又开始给我们散烟。

  我接过烟,问:刑老板没有对黄馨不利吧?

  “这个放心,刑老板特意吩咐过,不让任何下属动黄馨一根毫毛,动了,就是格杀勿论!”熊坤这个消息倒是让我心里安静了许多,没人对黄馨不利还好。

  只是我从熊坤的话里,发现刑老板抓黄馨,肯定还有别的目的,不会单纯的只是威胁我。

  “那刑老板在哪儿?你带我过去!”我对熊坤说。

  “走!我开路!”

  说完,熊坤,大摇大摆的出了纹身室。

  我则拿起电话,给侯小帅打了个电话去。

  忙音响了三声,侯小帅接了电话:喂!李哥,呼哧呼哧!

  她不停的喘着粗气。

  我问候小帅:你跑了吗?

  “跑了!跑了。”

  “你现在去城北的别墅,金色花园,第3栋,那是苏河的家,你跟苏河说是我让你过去的就可以了,先去哪儿躲一躲,到时候我来找你。”我对侯小帅说。

  侯小帅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那几个人怎么凶巴巴的。

  “凶?人家是要你的命的,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张垚曾经掌握了一门技术,可以把一个普通血型的人赔偿成拥有稀有血型的人,你就是张垚的一个成功试验品,那些倒卖器.官的人,已经盯上你了,所以你在事情解决之前,千万不要出来,不然他们会摘了你的心肝脾肺肾的。”我对侯小帅说。

  侯小帅连着两分钟没说话,过了两分钟,才张口说了一个“好”字!

  估计她也被吓傻了,这个酷酷的女人,现在真是酷不起来了。

  你再怎么酷,那些凶神恶煞的圆木犯罪分子还不是一刀就弄死你了?

  我挂了侯小帅的电话,上了车。

  一部路虎车坐不下这么多人,我们坐地板的做地板,做椅子的做椅子,挤得水泄不通。

  石银、赵长风、我、涂鸦、熊坤、大金牙、风影七个人开着车上路了。

  大金牙这家伙特别有眼力介,平常让他开车他不开,这会见人多,二话不说,上了驾驶位。

  坐副驾驶的当然是熊坤了,毕竟他要来指路。

  我、涂鸦、风影、石银、赵长风四人挤在后座。

  石银有些匪气,坐地上还不忘记抽烟,熏得风影直呼难受。

  “哎哟喂,你有没有一点环保意识?这么多人坐车你抽烟?给我掐了!”风影对石银说道。

  “切!你算个屁啊?闻不得烟味就滚出去,别给我瞎咋呼,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石银一直都不怎么买风影的账,一说话,火药味特别呛人。

  风影捋起袖子要干石银:丫再跟我说一个看看?我让你知道知道我的耳光响不响!

  “哟?跟我动手?”石银对着自己的穿山甲拼命一锤。

  咚!

  一声沉闷的金石之音传了出来,风影立马缩了缩头。

  要是拼能打,三个风影也打不过身强力壮,两只手跟挖掘机似的石银。

  风影一转头,对旁边的涂鸦说:来,涂鸦,给老风我贴个“降龙罗汉”的血膜,我要打死这个土匪!

  “别闹了,别闹了,都分不清楚什么时候啊。”我连忙让风影和石银别对付了。

  我问石银:你什么时候来的广州?

  “啥时候来的?就你们开始打架的时候呗,昨天晚上,几个人抢走了黄馨,打伤了成妍和竹英,两人都昏迷了,现场我看到了一些爪痕和一些血迹吗,估计是成妍狐仙上身赶跑那人的。”

  “那你又咋知道黄馨被人捉走了呢?”我问石银。

  “哦,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不是和赵长风撸串吗?我们坐在路边吃串呢,结果看到一台奥迪Q7,副驾驶位上的人,就是我们大小姐,当时我还怕看错了,也没着急去追,就打大小姐的电话,她没接,我们就去她家了,结果发现了她家里的事。”石银一拍大腿:我和赵长风连夜去追,追了大半天,总算通过消息源,得到了那台车的动向,这才来了福州,刚好你在福州,我估摸肯定是对付你的人掳了大小姐,所以才来找你。

  “那你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呢?”我问石银。

  石银顿时支支吾吾。

  赵长风也显得很尴尬!

  我一激动,站了起来,头还撞到车子的顶棚:你们两个家伙,是不是还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

  上次我落入野仙局的时候,这两个家伙就坦白了,说在我的戒指上,装了一个灰尘大小的摄像头。

  事后,我把那摄像头给拆了。

  “赶紧说。”我一把揪住了低头的石银。

  “嘿嘿,其实……其实,我们还在……在你的手机里,装了个跟踪软jian,上次没来得及跟你说。”

  “我就去你大爷吧!”我一把把手机递给石银:你给我删了。

  “嘿嘿!好说,好说!”

  石银接过我的手机,开始给我删软jian,大金牙却喊了一声:小李爷,熊坤说地方到了,就在那边那栋楼里!

  我连忙把车窗打开一看……我了个乖乖……这是鬼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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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7 15:58:46 | 只看该作者
153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138章 心机囚牢
  我一探头,发现我斜对面,有一栋特别高的楼!

  那楼得有三四十层的样子,看装潢,应该属于比较高档的写字楼。

  不过,这栋楼给人一种很阴森的感觉。

  大白天的,我感觉里头阴气特别重。

  “老金,你有感觉那楼不对劲吗?阴气很重。”我问大金牙。

  大金牙是专门跟鬼魂打交道的,他对鬼魂很敏感的。

  他说:是啊,特么的,隔着老远,就能感觉那里阴风阵阵,是有点奇怪。

  “也没啥好奇怪的吧?这家伙是做器官买卖的,天天倒腾内脏,他和他手下办公的地方,如果没有点什么阴魂,那才不对劲呢。”风影不耐烦的跟我说。

  我说也是,让大金牙把车开到停车场去。

  等我们把车开过去,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整个停车场里,一辆车都没有,很空旷。

  “这到底是出什么鬼了?”这么大的大厦,竟然一辆车都没有?

  大金牙几人下了车。

  我问熊坤:你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不是……绝对不是。”熊坤很肯定的说:这栋楼,是刑老板的集团,从上到下,都是办公楼,全是他手下办公的地方,我听人讲,这些人都是业务员,去谈各种买卖器.官业务的!停车场里的车,也是满满当当的。

  “那怎么现在一辆车都没有了?”我问熊坤。

  “我也不知道。”熊坤怂了怂肩膀。

  我摇摇头,好吧,既然来了,即使是鬼楼,也得去闯一闯,免得那家伙还以为我们认怂了呢!

  我们几人进了电梯。

  电梯启动,我让他们别着急,先看看一楼的情况再说。

  我把电梯停在一楼,出去看了一眼,整个一楼,一个人都没有。

  再去二楼。

  二楼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一连看到了四楼,别说人了,一只苍蝇都没有看到。

  能感觉到的,只有阵阵阴风。

  大金牙这家伙天天和鬼魂打交道,都感觉邪乎。

  他在电梯里,如芒在背,不停说:草他奶奶,我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趴在我背上。

  “别胡说,老子还有点怵这玩意儿。”石银这家伙,别说挺横,但挺怕鬼的。

  可能是因为石银的职业,他是卸岭力士,天天下墓倒斗,对鬼魂的忌讳很大。

  “你怕鬼啊?啊?”大金牙乐了,偷偷对着石银的脖子哈了一口气,把凶悍的石银吓得蹦跶了一下。

  “滚一边去,人吓人,吓死人。”石银瞪了大金牙一眼。

  我顿时发现大金牙有招治一治石银,谁让石银怕鬼呢?大金牙最不怕的就是鬼了。

  风影、大金牙、石银,这三个家伙,似乎成了一个老虎棒子鸡的游戏,老虎怕棒子,棒子怕鸡,鸡怕老虎。

  风影每次和石银刚正面,都被石银的粗鲁给震慑住了,但石银现在被大金牙治,大金牙又怕了风影的S级嘴炮。

  这叫一个“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在电梯到达顶层,大家要往外走的时候,我让他们等等,我掏出手机,给密十三发了一条短信。

  “你妹被那个圆木集团的刑老板抓走了,我们现在去救他,如果我们回不来了,请记住,帮我们报仇!”

  “给谁发消息呢。”大金牙问我。

  我说密十三?

  “密十三?”石银问我:你和密十三那个王八蛋联系上了?

  “他不是你少东家吗?你也骂他?”我有些好奇。

  密十三是黄馨的干哥,那他就是石银和赵长风的少东家。

  石银哼了一口气:靠,一个装比犯,天天数落我,说我不是英雄好汉,还说我盗墓不算侠客所为,我去,他这个逼我给他一百零三分,一百分是满分,另外一分是关怀,一分是同情,还有一分,是我特么的给他深沉的父爱!

  “你这么恨你少东家。”我被石银给逗乐了,还别说,密十三是有点轴,脑子里面始终想着什么才是侠客。

  “要不是打不过他,我早打他了!”石银还是认怂了。

  赵长风一边哈哈大笑:李小哥,你可不知道,石头还跟密十三干过一架呢,还没抬手,人家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当时石头可不是现在这模样,都差哭着求饶了。

  “我看他是少东家,给他个面子。”石银死要面子。

  “得了,不说了,走吧,去碰碰运气,看看那刑老板在不在!”我说道。

  哥儿几个,走着!

  我们出了电梯,穿过一条颀长的走廊,拐了个弯,到了顶层的大厅。

  还别说,我们运气真好,那刑老板就站在大厅的中央。

  他的身边,站着黄馨。

  黄馨神色木讷,似乎是被用某种药物给控制住了,见了我们,也没什么奇特的表情!

  “奶奶个熊!放了黄馨。”我直接冲了上去。

  身后六位阴人兄弟,也速度奇快的往前冲。

  刑老板背着手,似乎在等着我们。

  如果平常,我肯定会迟疑,为什么他这么大的胆子,敢一个人对我们六个。

  不过现在,我们都被黄馨给刺激了,脑子一热,就奔跑了过去。

  在我们离刑老板只有两米远的时候,突然,我听到连续几声响!

  轰!

  轰!

  轰!

  我们的前面一米的地方、左边十米的地方、右边十米的地方,突然升腾起了一扇钢化玻璃门,把我们给挡住了,我因为跑得太快,结果撞在钢化玻璃上,被反弹了回来。

  “往后退。”我在地上喊着。

  兄弟们几个连忙往后面跑。

  轰!

  我们身后十米的地方,也升起了一扇钢化玻璃门。

  吱呀!轰!

  最后,我们的头上,落下了一枚玻璃天花板。

  我们七人……彻底被关在了一个玻璃房子里面。

  这刑老板,他是以自己和黄馨为诱饵,把我们当做野兽,利用玻璃房子把我们给捕获了!

  “草你奶奶,几扇玻璃门挡得住老子吗?”说完,石银像是疯了一样,回退了三四米,然后一个加速,空中展开身体,让卸岭穿山甲的护心镜,狠狠的撞在了玻璃门上。

  卸岭穿山甲是卸岭力士下墓倒斗的利器,刚硬无比,一下子撞在了厚厚的玻璃门上,玻璃门顿时出现了一条条蛛丝网样的痕迹。

  石银还要再装,突然,玻璃天花板上开了个气窗,拳头大小,里面探出了一柄自动步枪。

  “再胡乱动弹,格杀勿论。”刑老板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这是威胁,只要石银再利用穿山甲撞钢化玻璃门,那步枪就会开火。

  “草你奶奶,有能耐跟我面对面单挑。”

  “单挑?那是不成熟的人才做的事情,你们要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听我说,也免得都被步枪打死在玻璃房子里,对吗?”刑老板说话特别缓慢,而且气势凌人。

  我指着刑老板说:把黄馨给我放了?

  “先不提放人的事,我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才把你招阴人请过来了,怎么着也得给你打一声招呼吧?”刑老板笑了笑,又对熊坤说:熊坤,你也是个老实人,要不是你卧底,我还找不来招阴人呢!

  “放屁!别诬赖我,我可没有出卖招阴人。”熊坤面对我们质疑的眼神,立马大吼。

  “没说你出卖。”刑老板笑呵呵的说:就在昨天,我并没有见过黄馨的时候,我的确是希望你们几人杀了侯小帅和其余那几个血液被培养成熊猫血的人,获取他们的器官,然后让你交出录像带,把你们灭了口就算了,但是今天,我改主意了,器.官交易的买卖,虽然赚钱,但赚得也有限,我打算做一笔天大的买卖!这买卖里,少不了你招阴人。

  刑老板又说:所以,我找去的人里有熊坤,我也知道,邱夫子那群人,杀不了你招阴人,等你招阴人反杀了邱夫子、赵无极他们,而你们却肯定不会杀熊坤,因为熊坤讲究,这也是我突然在昨天半夜喊来熊坤帮忙的原因。

  对了,我前两天听大金牙说过,来福州的有三个阴人。

  延纳、邱夫子、赵无极,已经有三个了,怎么又多出了第四个阴人--熊坤?

  原来熊坤其实是刑老板昨天半夜才找来的?他喊来熊坤的目的,就是利用熊坤的讲究,把我们带过来?让我们送肉上砧板?或者说方便直接活捉我们?

  “呐!现在……侯小帅、录像带,我都不要了,那都是毛毛雨,我要跟你招阴人谈一笔生意。”

  “谈什么生意?”我冷静的问刑老板。

  既然刑老板把我们抓过来了,那就是有备而来,完全不惧怕我们的,我也冷静了,开始问刑老板。

  “天大的生意。”刑老板说。

  “比天还大的生意?”

  “的确比天还大。”刑老板指着黄馨说:生意的源头,就在她身上,她也是让我改变了初衷的想法,看到了她,我才知道,我以前多么low,器.官移植?卖多少个肾脏才能把钱赚够啊?直到见了她,我发现了,只要一笔生意,我就能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

  在刑老板说话的当口,我差不多也明白了,该不是……该不是黄馨那“人皮吊坠”露馅了吧?

  要知道,曾经石银告诉我--那人皮吊坠涉及到一个天大的秘密,正是因为这个秘密,石银和赵长风才监视了我一段时间。

  想不到,这个秘密,还是被刑老板这种人渣给注意到了。

  “放你娘的屁,别以为懂一点东西就敢谈生意,你就算拿到了我大小姐的吊坠,你也做不了这趟买卖!”石银又骂骂咧咧。

  刑老板笑了笑:对,单独你大小姐的一个吊坠,那当然做不了这趟买卖,可如果招阴人愿意帮我做事,那这趟买卖,就做的!

  人皮吊坠有个天大的秘密?而我是打开这个秘密的钥匙?我听刑老板的话,好像是这个意思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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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139章 生死择
 因为一个人皮吊坠,所以刑老板改变了他的想法?

  刑老板本来是要利用黄馨来威胁我,把我们全部杀掉灭口,然后抢走录像带,顺带着把张垚改造好的几个熊猫血炮友内脏全部搞到手的。

  结果刑老板抓到黄馨,看到她脖子上的人皮吊坠之后,彻底改变了注意,直接要跟我谈一笔生意。

  这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

  “招阴人,天大的生意,你愿意做还是不愿意做。”刑老板不停的在玻璃房子前踱着步子。

  石银劝我:小李哥,别听那山炮忽悠,他懂个屁?我大小姐身上那个秘密,可不是有点钱有点势力就可以碰的,谁碰,谁死!

  我对石银摆手,意思是我绝对不可能帮刑老板做生意。

  先不说我有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就冲刑老板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我也不可能为他卖命,不然那不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咱可没那么蠢!

  我对刑老板说:天大的生意,我李善水扛不起,你一个人做。

  “你不愿意入伙?”刑老板问我。

  “我能力不行,水平有限,帮不了你什么。”我冷笑道。

  “别!招阴人,我是诚心拉你入伙,要不然按照我的脾气,我不早就把这么美的姑娘给办了么?之所以不办,就是不想伤你的心。”刑老板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黄馨。

  我指着刑老板说:你别给我胡来,不然的话,我们东北十万阴人,灭你满门。

  “呵呵?灭我满门?你们现在被我抓住了,不是我被你们抓住了。”刑老板冷笑连连。

  石银对着玻璃房子就是一脚:滚你大爷,你不就手下有几个人吗?就想窥伺我大小姐的秘密?还有我大小姐的身体?你信不信我第一个灭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刑老板突然仰天大笑,说:我就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个,入伙!第二个,杀人!我把你们全部杀掉,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好好想想。

  说完,刑老板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闭目养神。

  我则看了一眼石银,偷偷问他:我以前一直没问过,现在我想问问——黄馨的人皮吊坠,到底代表什么秘密?

  以前我不问,是怕惹祸上身,现在我不问,也惹祸上身了,我是躺着中枪,还不如问个清楚呢。

  石银很为难,他跟我说:小李哥,你真别问,求你了,这事特别大,我透露一点,跟长白山、昆仑山是有关系的。

  “啥?跟长白山和昆仑山有关系?”风影凑了过来。

  “是。”石银点头。

  风影跟我说:小李,这事可能真不小,长白山是什么地方?全国最好的龙脉,绵延数千里,奇怪无数,昆仑山是能和长白山并驾齐驱的龙脉,一样也是瑰丽状丽,跟着两座山脉扯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事?

  “那我还是不知道的好。”我发现秘密这么大,还是泯灭了我的好奇心,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那咱们咋整?”石银对我耳语,他又说:而且这刑老板是真特么的怪,全国知道黄馨吊坠秘密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他们都得是上了年纪的东北阴人,而且他们也都只会知道那秘密的冰山一角,但这刑老板,似乎知道秘密的全部?不然也不会连几个亿的生意不要了,要跟我们做人皮吊坠的生意,他怎么知道的?

  “是不是延纳告诉他的?”我想了想邱夫子,但邱夫子并不是东北阴人,他铁定也不清楚,现在能告诉刑老板吊坠秘密的人,就只有一个延纳了。

  “他?南洋的降头师能知道我大小姐的秘密?太开玩笑了。”石银摇摇头,也表示延纳并不清楚。

  “喂!你们到底商量好了没有,选择哪条路?”刑老板突然睁眼说道。

  “我们,选择死!老婊砸,有能耐杀了我们。”石银率先开口。

  看来他是要彻底掩盖住黄馨身上的秘密,宁愿死,也在所不惜。

  “好!选择死!”刑老板笑笑,拍了拍巴掌,说道:延纳,出来吧,这群人想死,你先让他们看一看,到底死字是怎么写的。

  他话音刚落,大厅旁边一屋子里,走出了一个老头。

  这老头不像是纯种的亚洲人,皮肤特别黑,脸型有点像非洲人的模样,长了一个厚厚的嘴唇,留着一脸的花白络腮胡子,赤着上身,露出扎实的胸大肌和腹肌,皮肤泛着光泽——并不太像一个老人的皮肤。

  他的脖子上,挂了一串人头项链,一共有九个人头。

  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瘸了一条腿,走路还依靠着拐杖,偏偏他的步伐又很轻快,似乎不费力气。

  “嘻嘻嘻。”老头一开口,整张脸皱在了一起:南洋的降头师延纳,见过各位中国阴人,嘻嘻嘻。

  “延纳?你还真敢来?”我盯着延纳的脸,呵斥道。

  “为什么不敢?这世界上,有了钱,什么都敢。”延纳戳了戳自己高耸的鼻梁骨,说:我在南洋,有了钱,我能够享受最美的女人,我去拳馆看拳,钱给足了,我让谁躺下谁就得躺下,让谁赢谁就赢,现在……刑老板给了我更多的钱,哈哈哈哈,那我就得负责折磨你们。

  延纳说完,叹了口气:唉!你们也是贱骨头,有钱赚,有命活,偏偏不选,非要选择死,行吧,我延纳就让你们看看,死,到底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说完,他两根手指扎入到嘴里,打了一个啸声。

  我立马听到旁边传来一声闷哼。

  我扭头一看,发现熊坤的胸口,突然伸出了一只小手。

  那小手像是婴儿的手,很小,却很有力量,从熊坤的心脏处探出后,对着伤口猛的一撕!

  噗嗤!

  熊坤顿时整个胸口,全部被扯开了。

  “哇,哇!”那只小手撕开了熊坤的手,又去撕熊坤的肚皮。

  石银对着那只小手一拳轰了出去,却没有打中小手,只是一拳,彻底把熊坤的身体给打穿了。

  “啊……啊……我……活不了了,求你们给个痛快。”熊坤似乎承担着巨大的痛苦,我们却无能为力。

  赵长风是阴山道士,心肠也比我们更狠一些,他走到熊坤面前,左手抓住了熊坤的头顶,右手握住了熊坤的下巴:老熊,对不住,你先上路,我们过会就来。

  “谢谢!”熊坤干笑了一声。

  赵长风双手一错。

  一声脆响过后,熊坤脖子被拗断,躺倒在地上了,气绝身亡。

  “你杀了熊坤?”我问赵长风。

  “你以为他能活吗?”赵长风问我:他这是中了降头师的小鬼降,十死无生,还不如直接给弄死,省的他痛苦。

  “哈哈!这位阴人,你还是有眼光的嘛,竟然知道他中的是小鬼降?他早上出去之前,我就给他下降了。”延纳笑嘻嘻的说:嘻嘻,嘻嘻,我最喜欢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我折磨死的情景了,舒服。

  我冲延纳骂了起来:你个狗日的别嚣张,我兄弟王玉茂就是死在了你狗日的血降上,现在我熊坤兄弟又死在了你的小鬼降上,我保证,以后你们降头师,是我们东北阴人永远的仇人。

  “嘻嘻嘻,我好害怕!我害怕什么?”延纳一抬手,手里多出了六个稻草人。

  他指着稻草人说道:你们看,这是你们的形,我已经全部弄好了,你们的生辰八字,你们的毛发和血液,这里都有!

  他说的“形”,其实就是他手里的稻草人,降头师会通过一个稻草人,然后加入“被降头人”的毛发、血液等等一个人独一无二的东西上去,再折磨稻草人,就能折磨“被降头的人”。

  这叫“形而上则落降”。

  “这些东西,你怎么有?”我问延纳!

  毛发、血液、生辰八字,我们又没和延纳打交道,他怎么弄到我们这些东西的?

  “哈哈!你们中国搞降头太容易了,你们出生的医院里有你们的生辰八字,医院里面有你们体检的毛发和血液样本,呵呵,这些东西,只要有钱,都能弄到。”

  延纳笑呵呵的,整张脸又皱到了一起,说:所以在中国,我只要有钱,就能要你们的命!

  他抬了抬手中的“草人形”,问我们:你们谁先死?来,报个名呗。

  “我来!第一个杀了我。”我站到了玻璃墙上。

  “小李爷,你是阴人的大哥,是东北阴人的领袖,这事,你不能来!”大金牙一把将我拉了回来,然后又把风影重重的一推:让风影先死!

  “哼哼,死道友莫死贫道是吧?”风影瞪了大金牙一眼,死到临头,他还不忘记跟大金牙打嘴炮:大金牙,你个怂比,看着你风爷,正儿八经的皇家血脉,临死不屈!

  说完他大摇大摆的拍了拍胸脯,对延纳勾了勾手指:来!有能耐,冲着你……石爷使,他不怕死!他特别勇敢!

  石银大骂:草你奶奶,怎么又推我身上来了。

  我看到风影和大金牙关键时刻耍宝,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几人一起大笑,视死如归!

  延纳这才发现被我们戏耍了。

  他恶狠狠的说:撒谎的人,要吞一千颗银针!

  说完,他把六个稻草人全部放在了地上,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把银针,胡乱的扎在了我们的稻草人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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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降头术听上去十分阴毒,但要理解其实也很容易,就是降头师对着你的“形”稻草人做什么动作,就相当于在你身上做什么动作。

  如果他烧了刻有你生辰八字,扎了你头发、涂了你血液的稻草人,你就会浑身炽热,炽热到一定程度,你自己突然燃烧。

  报纸上经常会有记载,某些人突然自燃,平白无故,身体突然烧起了一把大火,其实是……有人用降头术暗算他,让他烧着了。

  就前两天,报纸上还有新闻,说一知名女团里,有位二十出头的漂亮女团员,在咖啡厅里玩着打火机,然后一下把自己给点着了,烧成了重伤。

  我看过那新闻的图片,那女生像是一个火球,听现场的目击者说--女团员玩着打火机,然后突然就起火了。

  如果只是玩打火机,就能发这么大的火?那对于平常喜欢抽烟的人来说,岂不是点烟变成了一件超级危险的举动?

  我估计是那女团员得罪了谁,被人下了火降。

  现在延纳用银针对我们的“形”稻草人一顿胡乱扎!

  我们身上真的像是中了银针一样,一个个都躺在地上痛号。

  石银比较刚烈,骂了起来:我草你奶奶,一个就知道下暗手的小人。

  “我让你嘴巴胡说八道,我让你嘴巴胡说八道。”延纳又拿起了银针,对着石银的“形”稻草人,一顿狂扎。

  石银捂着嘴,脸上疼得直抽抽。

  反正我不知道别人的感觉怎么样,我感觉每个关节,都有一种刺痛感,疼得在地上到处打滚。

  “小李爷,大家伙,都别滚,就强行忍着,躺地上别动!”

  “这样就不会……啊……啊……疼了吗?”我知道大金牙是萨满,萨满有一些对降头师的手段。

  大金牙却突如其来的说:不,不,一样会疼……但是……这样也会疼得比较有尊严!

  “哈哈……啊啊……哈哈!”我是又疼又想笑!

  延纳被我们这种苦中作乐的模样给激怒了,他大声骂道:都不怕疼是吧?那我就让你们感受一些,地狱的第十八层,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一摇晃脑袋,脖子上的人头骨项链晃得叮当作响。

  他的手从裤子侧面的布袋子里掏出了一块透明的玻璃片。

  延纳嘴里念念有词,估计是在念降头的一些口诀,等念了一两分钟,突然睁开眼睛,对着玻璃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把玻璃扎进了石银的“稻草人”里面。

  噗嗤!

  等那沾了延纳唾沫的玻璃,一进入石银稻草人的体内。

  石银突然一声痛号:啊!草你奶奶?想疼死你爹,你爹就不疼!

  他说是不疼,但我都明显看到,石银裸在空气中的手臂上,鼓起了一个鸡蛋大的包。

  那包还会不停的移动。

  赵长风一看,呵斥了石银一句:石头,我帮你除了他!

  “快点!”石银是个刚烈的爷们,手往赵长风那里一递。

  赵长风直接抽出一把匕首,对着那枚鸡蛋一刀切了过去。

  不过那枚鸡蛋大的包移动速度非常快,这一刀竟然没有切到,只在石银的手臂上,切出了一条口子。

  “你特么的会不会,刀给我。”石银一把抢过了刀子,对着左臂再来了一刀,依然还是没有切到那个鸡蛋大的包。

  那包还在移动,从手臂移动到了大臂,这次石银赌了一把,直接来了个预判,对着鸡蛋运行轨迹的后面,栏路来了一刀。

  这一刀切得刚刚好,刚好拦住了那块玻璃。

  石银连忙伸手捏住了那个包,使劲拿出来一瞧,奶奶的,竟然是一块玻璃。

  “去你大爷的。”石银把那玻璃狠狠往地上一扔。

  结果那枚玻璃像是有灵性一样,又钻到了离他最近的大金牙手上。

  大金牙的手臂上,顿时也鼓起了一个包。

  “哎哟喂,这玻璃降怎么又到我身上来了?愁死你金爷了。”大金牙又疼得死去活来。

  那延纳和刑老板瞧了我们这手忙脚乱的模样,仰头哈哈大笑,像是看喜剧电影一样淡然。

  “嘻嘻,嘻嘻嘻嘻!我看看你们这群中国阴人,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破我的降头?我先跟你们说明白了,这玻璃降,不死不灭,你们不是喜欢用刀自残吗?那就把全身都划出一道道的口子吧!嘻嘻嘻嘻。”延纳一抬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同时大拇指朝下,对着我们挑衅似的说:中国的阴人,垃圾!

  “区区南蛮阴术,也敢嘲笑我大中华无人,我今天密十三就让你们这些南洋蛮子看看,什么叫米粒之珠,安敢与皓月争辉争辉!”

  在延纳十分挑衅的时候,突然,大厅的天花板上,传来一阵十分粗犷、霸道的声音。

  像是沙漠里刮来的一阵风暴,硬朗十足!

  我听得出来,来人是我的未来大舅哥--大刀密十三!

  轰!

  我们头顶上的天花板突然掉下来一块,密十三从那个大坑里跳了下来,落在了我们的玻璃房子上,右手横刀,直接一刀下去,切断了悬挂在玻璃房子上的自动步枪!

  “兄弟们,干!”我一招手,现在自动步枪的威胁解除了,石银猛的站了起来,对着玻璃房子就撞!

  轰轰!

  他连续装了两三下,钢化玻璃已经被撞得雪白,全是裂纹。

  “我让你撞!”延纳一抬手,要掐走石银的“形”稻草人上的脑袋。

  这一掐,石银必死!

  好在密十三的刀快,他一抬手,鬼头刀绽放着乌光,直接扎向了延纳的胸口。

  延纳连忙扔掉了手里的稻草人,往地上一滚,躲过了那刀。

  不过密十三的刀那可不是一般的快,身手也不是一般的好,我以前就评价过密十三的刀,东北的出马刀仙都隔密十三一段差距,可想而知,密十三的刀,到底有多快!

  他从玻璃房子上,一纵而下,双脚落地后,又再次腾跃,握住了还在空中飞行的刀,横着对延纳劈砍了过去。

  “赵客缦胡缨!”

  密十三一记横扫千军,延纳往后一躲,结果胸口被开了个巨大的口子,鲜血齐齐流淌!

  “吴钩霜月明!”

  密十三又念一句侠客行,直接来了个竖劈。

  这一次,延纳没躲过去,他的手被齐根砍断。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密十三的脚上,突然迈动了一个奇怪的步伐,整个人腾跃到了延纳的面前,一记反蹬腿,直接将延纳给踹飞。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给我死!”

  密十三的刀离手了,宽得像门板一样六寿鬼头刀,在空中打着旋转,直接转到了延纳的面前,一刀钉在了墙上,同时,延纳也尸首分离了……他……被斩首了。

  “哼!找死!”密十三,走到了延纳的尸体面前,反手背刀,持刀而立。

  他宽阔高大的身形,充满了无比的光辉: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密十三,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不来?笑话,你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我就在天花板上埋伏了,我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密十三看也不看我们一眼,直接横着刀,走向了刑老板。

  此时刑老板惊慌失措,他一只手勾住了黄馨的脖子,整个人藏在黄馨的身后,说道:你们别给我瞎动,谁动,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你敢!”我和密十三几乎同一时间说出这句话。

  石银还在噗通噗通的撞着这面玻璃,这玻璃也特别奇怪,撞开了坚硬的玻璃板,但里面似乎藕断丝连,怎么撞也撞不开了。

  “你们别煞费苦心了,这个玻璃房子,你们出不来,里面加了一层西域天蚕丝,极其有韧性,专门为你们紧急定做的。”刑老板吼了一声。

  放开我妹妹!我让你留个全尸!密十三又伸手喊道。

  黄馨像是中了某种迷药,一直不开口说话,神情木讷,不过我却看到她的眼角有泪痕,估计她潜意识能够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放开?你们只要答应我的生意,我就放开,而且还会送你们一大笔钱!”刑老板一脚踩在了旁边的一块地板砖上。

  地板砖突然打开,里面缓缓升起了一个台子。

  台子上,全是一块块的金砖,闪烁着金色的光泽。

  “看见没有?钱,我不差,只要你们和我合作,我不但不伤害你们,还能给你们一个荣华富贵!”

  “你没资格跟我们谈条件了。”大金牙呵斥着刑老板。

  现在我们这里最能打的阴人密十三已经杀过来了,你刑老板还真没资格跟们谈条件了。

  我直接扬手,说:姓邢的,你把我兄弟的姐姐,杀害了,内脏卖到了五湖四海,现在是我们报仇的时候了。

  “杀姐之仇,不死不休。”风影也附和道。

  “哼!看不穿啊,有钱,比什么都强,对吧?”刑老板此时还没有太慌乱,他瞪了密十三一眼:兄弟,放下刀,钱,我要多少都给你。

  “大丈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钱算个屁!”密十三直接抡圆了手臂,鬼头刀被甩了出去,刀头准准的扎向了黄馨的心口!

  这是……难道说密十三打算一刀过去,直接一箭双雕,在钉穿了黄馨的同时,也钉死刑老板吗?

  “你特么是不是疯了!”我狠狠的一拍玻璃房子,骂了密十三一句。

  可刀飞到黄馨面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骂错了。

  因为那鬼头刀在离黄馨心口一寸的时候,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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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141章 昆仑秘事
  突然,那鬼头刀竟然变了一番形状,不再是一柄门板宽的鬼头刀,而是化成了一条黑色的丝带,直接拐了个弯,缠到了刑老板的脖子上。

  那黑色的丝带,就像是一条蛇,猛力一收!

  “给我死!”

  密十三大喝了一声。

  那黑色的丝带稍稍一紧,噗嗤,刑老板被直接斩首了。

  一样是尸首分离。

  这位行恶十几年的圆木大枭,被彻底斩首了。

  “鬼头刀,去饮个大饱吧!”

  密十三喊了一声,鬼头刀重新变成了门板一样的大刀,直直的立在了刑老板的尸体边上。

  鬼头刀的颜色,从黑色,一下子变成了血红色。

  这就是鬼刀,鬼刀需要鲜血的滋养。

  密十三搂住了黄馨,走向了我们,他对我呵斥道:要不是我妹妹中了什么手段,我都懒得搭理你们,你们这群碎催,屁用没有。

  “唉!你怎么说话的,要不是我们当诱饵,你能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同时击杀他们两个?”大金牙不服气了。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有我们这只蝉,你这只黄雀能这么顺畅的捕捉到螳螂吗?吃水别望挖井人啊!

  一直都喜欢玩游戏的石银也骂道:靠,我们辅助前期插眼、游走gank,辅助你们大后期起来,现在你装备好了,能carry全场了,我们这些辅助就狗几把都不是了?草你奶奶!

  “给我嘴巴放干净一点。”密十三指着石银呵斥。

  石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有点混不吝的感觉,服的人那绝对不说脏话,特别尊敬,比如说他跟我说话,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但他要对不喜欢的人,那就得“草你奶奶”了。

  “我草你奶奶,是不是要单挑?你给我砍断这个玻璃房子,看你石头爷打不打死你!”石银对着玻璃门又拍了一巴掌!

  “好,石银,上次是没收拾你收拾够是吧?等着,等会出来,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叫密十三!”密十三也来火了,他数落道。

  “来啊!不敢来你是我孙子,草你奶奶。”石银破口大骂。

  我都有点听不下去了,问石银:唉,密十三可是你少东家,你这完全不给面啊?

  “给他面?凭啥给他?他瞧不起人。”石银冲着玻璃吐了一口唾沫。

  风影则笑嘻嘻的说:嘿嘿,土匪就是这么不讲究。

  倒是赵长风出来打圆场了,他对着密十三一拱手,说:十三少爷,对不住,石银就这破脾气,你担待着点,他要跟你放对,那铁定是挨揍。

  “给我闭嘴,我就是要和他打。”石银对着自己的穿山锁子甲拍了几下。

  “哼!行,待会出来别嘴软。”密十三扶着黄馨,用手指撑开黄馨的眼皮,问我:李善水,我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这是被封了什么穴位,我知道一种破解的方法,待会我出来了,我给馨馨解穴。”

  “行!我现在就给你破开这个玻璃房子!”

  在密十三跟我说话的当口,我突然发现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情,我连忙打断了密十三的话:密十三,你先别急着救黄馨,你看你身后!

  “我身后?”密十三一转头,顿时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刑老板本来是尸首分离的,而且鬼头刀还在吸他的血,现在刑老板竟然头颅又自动合在了身体上。

  那鬼头刀已经在空中漂浮了,刀体也从刚才的鲜红,变得乌黑。

  刑老板好端端的站了起来。

  我现在发现--这刑老板,原来不是人。

  “你不是人!”我指着刑老板说。

  刑老板微笑着看着我们,说:我从来没说我是人!你们也一直口口声声的说我不是人呢。

  我去,我们以前说刑老板不是人,那是因为他做的事情实在不是人做的,谁想到,他真的不是人。

  人能死而复生吗?不可能!

  “这……这是什么鬼?”我心里实在太震惊了,怪不得刑老板当年只是一个人贩子,现在竟然能够变成世界顶级的圆木大鳄呢,一般的人,能做到吗?

  这家伙估计是什么僵尸……鬼魂一类的东西。

  “呵呵!现在你们知道,也不晚。”刑老板活动着脖子的关节。

  “管你是什么,我密十三都要宰了你。”密十三猛的往前一伸手:鬼头刀!

  鬼头刀倒着飞向了密十三。

  可还没有飞出半米,刑老板突然伸手一抓,抓住了鬼头刀的刀背,说道:好刀,六寿的鬼头刀,谭家的刀果然不一样。

  “什么谭家的?这是我密家的刀!”

  “哈哈!哈哈!”刑老板笑嘻嘻的说:看来你根本不知道你的祖先是谁,不过我也不打算告诉你了!让所有的秘密,都化作灰尘,尘归尘,土归土吧!

  他猛的一甩鬼头刀,一个腾跃,冲向了密十三。

  刑老板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密十三的拳头也很快,可跟刑老板一比,完全是白云和流星的差别。

  白云自由自在,飘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可流星转瞬即逝,速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在密十三刚刚抬起拳头,刑老板已经出现在了密十三的身后,他一把扣住了密十三的脖子,反手一甩。

  砰!

  密十三的身体正面被狠狠的拍在了玻璃房子上面。

  他的脸都快变形了,鲜血从他的嘴里和鼻腔里,迸射了出来。

  “哼哼!”刑老板抓起了密十三,凭空扔了起来,然后又是一个后蹬腿,再次把密十三给蹬在了玻璃墙上。

  接着,他一把按住了密十三的脖颈,把折磨了半条命的密十三给顶在了玻璃墙上,狰狞的对我们说:按我的规矩,这个家伙我必须杀了他!不过招阴人,我还给你一个面子,你如果答应我的生意,我就饶了你们所有人!三天之内给我答复,如果你请阴人,我保证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刑老板冷冷笑道:好好考虑吧,三天之后,你如果不愿意入伙,那么你们今天所有的人,都得死!

  说完,刑老板一只手提着身体已经瘫软的密十三,一只手提着黄馨的脖子,飞一样的奔走了!

  “怎么会?这刑老板实力原来这么强?”我掉头,看向了石银。

  石银也过了几分钟,才反应过神来:不可能吧,密十三的出手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可和那刑老板还是没得比!

  “啧啧,这次只怕真的请阴人来了。”大金牙说。

  “请不了,在我认识的阴人里,除了几个老把式,真没谁能对付得了刑老板的。”我见识到了刑老板惊人的实力,也不敢放大话了。

  我们几人,同时沉默了。

  涂鸦垂头丧气的说:难道我就报不了这个仇了吗?

  “不……我觉得你的仇,已经报了。”我对涂鸦说。

  “怎么说?”涂鸦问我。

  我对涂鸦说:那刑老板以前抓你姐姐的时候,应该还是一个人,要是有这样手段的一个人,会去做拐卖的勾当吗?我一直也在想,一个当年毫不起眼的人贩子,怎么可能会突然变成一个圆木大鳄,这中间隔了好多个档次啊,现在我算明白了,应该是刑老板中途被什么东西上身了,那人夺了刑老板的舍,真正的刑老板,早就死了,现在的这个刑老板,压根就不是人!

  “那他是谁?”涂鸦问我。

  我摇摇头,暂时不知道,我又问大金牙:老金,你跟鬼魂打交道打得多?什么鬼魂会有这么强的实力?

  “我哪儿知道啊,不过我知道一点,密十三配合上他的六寿鬼头刀,寻常鬼魂压根都不敢近身,这刑老板……该不会是什么清风和悲王吧!”

  清风和悲王是萨满巫教的术语,指的是“鬼仙”一类的。

  我又问石银:刑老板会不会是你们僵尸?

  “应该不是,我没有在他身上,问道任何僵尸的味道。”石银摇了摇头,又说:对了,开始我不是很怀疑吗?为什么刑老板知道人皮吊坠的秘密,我开始猜不透,现在我猜出来一点。

  “什么?”我问。

  石银说:你说刑老板会不会是昆仑山或者长白山一带……某种精怪野仙?

  昆仑山和长白山?

  我又看向了赵长风,这个家伙不是老说“借问梅花何处有,风吹一夜满昆仑”吗?他就是昆仑山的阴山道士,他知道什么不?

  赵长风看到我在看他,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嘴里喃喃:昆仑山……某种如此强大的精怪野仙……熟知昆仑山的秘密……嘶。

  突然,赵长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变得有些六神无主,嘴里也念念叨叨,不知道念叨一些什么,他对我说:小李爷,我感觉……我感觉……这个……可能!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赵长风。

  赵长风说:事关重大,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不然会乱了大家的军心,这人的实力,我感觉超过了我们的认知。

  我张手让赵长风在我耳边说。

  赵长风在我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我听了,立马脑袋嗡嗡作响,怔怔的看着赵长风:你觉得有可能性吗?他真的是那个人?

  “我也不敢肯定,毕竟太玄乎了,但总归有一定可能性。”赵长风喘着粗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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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7 16:37:0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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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白云庵、胡七七
  我听了赵长风给我的答案,差点晕过去了,刑老板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背景吧?

  “我肯定不确定呀,我只是说着玩玩的。”赵长风发现其余人都看着他在,他也不太好意思,自嘲般的笑了笑。

  我则说:不管是不是,反正刑老板的实力太强大了,我们铁定搞不定了,我得去找个帮手。

  “去哪儿找帮手?能对付得了他?”风影问我。

  我抬手拿出了一枚黑狐令,说道:白云庵、胡七七!

  “胡七七又是谁?”风影问我。

  风影不知道胡七七。

  上次我接到了张垚母亲的请求,让我把张垚随身携带的黑狐令,送到武夷山白云庵的胡七七那儿。

  胡七七是张垚的亲祖母,是胡家上门的人,也是成妍身体内狐仙小翠的表姐。

  当时我拿到黑狐令的时候,风影还没来福州,所以他不知道。

  大金牙对风影说:不知道吧?我告诉你,那是胡家上门的狐仙,实力非凡,二十年前为情所困,所以在白云庵里清修了二十年。

  的确,当时张垚的爷爷救了胡七七,一人一狐喜结连理,结果被胡八太爷……也就是小翠的父亲,强行拆散。

  张垚爷爷一年之后,郁郁而终,胡七七得知张垚爷爷的死讯,一夜之间,满头青丝化白发,出家白云庵。

  “啊?胡家上门的野仙?那估计能对付刑老板。”风影点点头,表示我请的这个人,可以。

  “对付估计不难,但问题是……人家是白云庵的人,你以为白云庵的人,那么好请吗?那都是一头又一头的犟驴!”我其实上次就想请胡七七,可惜大金牙当时就嘲笑我请不到,现在他还是保持自己的意见,说我请不到。

  我说不管请不请得到,我总得试一试吧!

  “对啊,大金牙,人家小李试一下都不行吗?”风影瞪了大金牙一眼。

  大金牙为难的说:小李爷啊,不是不行,现在只有三天时间了,三天时间一到,刑老板肯定要把我们全部杀掉,也就是说,我们得请一个一定能请得过来的阴人,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请胡七七,一旦请不到,三天时间估计就浪费了,到时候再想请别人,那就晚了,咱们到时候,就是砧板上的肉,被人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命在险中求,值得一试,不然请任何阴人,都不是刑老板的对手。”我让大金牙别说了,这次去请胡七七,我一定施展浑身解数,如果能请得到,那是天不亡我,如果请不到,那就是命,到时候,我们几兄弟,连手跟刑老板干一架,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行吧,行吧,我没意见了。”大金牙摆摆手,说:既然小李爷执意要去,那我就听小李爷的。

  “废话,不听小李爷的,难道听你的?”风影对着大金牙的后脑勺来了一下,说:招阴人之所以是咱们东北阴人的老大,那是因为招阴人对大局的把控,强过所有阴人,他是大脑,他怎么说,就怎么办。

  风影对我无比的信任。

  石银和赵长风对视了一眼,也说:我们也没意见。

  涂鸦摊开手,说:小李哥,你看着办。

  “那行,我们待会出去了,我直接开车去武夷山,找白云庵胡七七!”我对其余几人说道。

  “行!当务之急,先把这破玻璃房子给弄开再说!”大金牙瞅了石银一眼。

  石银瞪了一眼大金牙:瞅啥?自己不会开啊?就指望我撞?

  “你开不开?”大金牙从侧兜里掏出一个小号的竹筒,他说这里面装有米鬼,你要是不开,他就把竹筒打开,让米鬼吓唬石银。

  石银特别怵鬼,被大金牙这么一折腾,倒有些心虚,默默的用身上的锁子甲,撞起了玻璃房子。

  这一撞,就是一个多小时,那里面的西域天蚕丝太坚韧了,想要直接撞开,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石银撞得都快虚脱了,我们才逃脱了出来。

  刚出来,风影从口袋里摸了个打火机,对着西域天蚕丝一烧。

  噗嗤,噗嗤!

  那西域天蚕丝竟然被点着了。

  风影挠了挠头:如果刚才我们用打火机点这些天蚕丝的话,是不是石银就不用这么累了?

  “我草你奶奶,你为什么不早说。”累虚脱的石银,躺在地上,冲风影嚷嚷。

  ……

  出了玻璃房子,我让其余人都先回去,我一个人去武夷山,去找白云庵的胡七七。

  我开着车子,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出市区,沿着乌山路,前往武夷山风景区。

  刚刚出市区,我的手机就响了,是陈奕儿打过来的。

  我接过电话,问:奕儿,你找我什么事啊?

  我昨天晚上,在我那黑客朋友王玉茂被延纳杀死之后,我让陈奕儿把调查“会密宗大手印人”的速鬼全部抽掉了出来,去福州帮我找刑老板和延纳的行踪。

  结果我都不知道陈奕儿有没有行动,今天中午,我们竟然和刑老板硬刚上了。

  陈奕儿笑嘻嘻的说:哟,李哥哥,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哦,刑老板的行踪,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五百只速鬼打探出了刑老板和延纳的下落。

  “哦,不麻烦你了哈,奕儿,我刚才已经和刑老板冲突过了,他差点打死我们。”我对陈奕儿说。

  陈奕儿吸了一口凉气,说:天啊!你竟然已经动手了?他可不是一般人唉。

  “你知道他的底细?”

  “当然了?你等我三天,我帮你收了他,不是一般人,搞不定他。”说完陈奕儿就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

  晕!

  陈奕儿这是吃错了药了吧?

  我知道陈奕儿号称姑射仙子,手上有一千二百只速鬼,天底下,论寻人的本事她是天下第一,但要说收了刑老板,我估摸她肯定没那个能耐。

  我摇摇头,没把陈奕儿的话当做一回事,但按照陈奕儿调查的结果来看,那个刑老板,真不是一般人,莫非真的如同赵长风说的……是……那个人?

  不可能,不可能,我猛的摇了摇头,把刚才陈奕儿说的话,全部给忘掉,我还是得去找胡七七。

  现在能对付刑老板的,只有胡七七,不然就得去东北入长白山去找顶级厉害的阴人。

  可要去东北,还要请人的话,那时间真心不允许,搭飞机一来一去东北,已经是两天了,再加上请人,时间根本不够。

  “找胡七七,铁了心了,非要请她下山不可。”

  我开着车子,朝着武夷山飞驰而去。

  福州去武夷山,大概有五六个小时的车程,路上很无聊,我心里也着急。

  本来在广州的时候,我有两个打算,第一个是找出阴山道士--虚空道人的行踪,杀了他为段广义报仇。

  第二个是找出“会密宗大手印的人”,继续调查灭了狐仙小翠一家满门的凶手。

  只是因为陈奕儿帮我查这两个人要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才来福州苏河那儿接了这么一趟招阴的活,没成想,我可能因为这趟活,不能活着回广州了。

  真是时也命也!

  “不管那么多,处理完刑老板,我就直接回广州了,调查狐仙灭门案的事情,可绝对不能再耽搁了。”我心里做着计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从下午开车,一直开到了晚上十来点,才到了武夷山的景区。

  可惜时间已经很晚了,根本不让上山。

  我只能窝在车里面,睡了一觉。

  等到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早晨的朝阳,柔和的洒在了车里面,我眯细着睡眼,挣扎着爬了起来。

  由于是在车里睡的,所以浑身的骨骼都不痛快。

  我下车,疏松了一下筋骨,才感觉浑身轻快。

  接着,我又重新开车,行驶在了上山的路上。

  车在盘山公路上走着,周围的风景也挺美的。

  武夷山产茶,全国闻名的“大红袍”,就产自武夷山,从盘山公路往外面望,到处都是种茶的梯田,时而还能看到几条小溪,潺潺流过。

  我倒是想起了苏轼的一首诗: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不得不说,那些诗家名人,真的能够捕捉到十分唯美的画面,类似于现在的摄影师,他们有时候拍到的照片,你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不会亲眼见到。

  可那么一瞬即逝的景象,却被摄影师精确捕捉。

  我一直顺着盘山公路开,开到了半山腰,前面有一块路标:“白云庵,右转,八百米。”

  看到路标,我直接把车子往右边开,开了几分钟,我瞧见了一条山路台阶。

  台阶至少有上千层,一望无际。

  我上台阶的时候,边上还有几位游客,在那儿议论着。

  “这白云庵里灵不灵啊?”

  “灵啊,当然灵了,这都是千年古刹,能不灵验?”

  “你可不知道,我以前老生不出小孩,去年来这里拜了一拜,请了几位道姑帮我请了个愿,回家三四个月就怀上了,这不,前段时间刚生,我月子都没做完呢,就来这里还愿来了。”

  我回头看了那女人一眼,也真是蛮拼的,月子都不做完就来这里还愿?

  不过这也正说明了一点--白云庵里是有高人的。

  高人,像来是不好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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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白云庵、胡七七
  我听了赵长风给我的答案,差点晕过去了,刑老板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背景吧?

  “我肯定不确定呀,我只是说着玩玩的。”赵长风发现其余人都看着他在,他也不太好意思,自嘲般的笑了笑。

  我则说:不管是不是,反正刑老板的实力太强大了,我们铁定搞不定了,我得去找个帮手。

  “去哪儿找帮手?能对付得了他?”风影问我。

  我抬手拿出了一枚黑狐令,说道:白云庵、胡七七!

  “胡七七又是谁?”风影问我。

  风影不知道胡七七。

  上次我接到了张垚母亲的请求,让我把张垚随身携带的黑狐令,送到武夷山白云庵的胡七七那儿。

  胡七七是张垚的亲祖母,是胡家上门的人,也是成妍身体内狐仙小翠的表姐。

  当时我拿到黑狐令的时候,风影还没来福州,所以他不知道。

  大金牙对风影说:不知道吧?我告诉你,那是胡家上门的狐仙,实力非凡,二十年前为情所困,所以在白云庵里清修了二十年。

  的确,当时张垚的爷爷救了胡七七,一人一狐喜结连理,结果被胡八太爷……也就是小翠的父亲,强行拆散。

  张垚爷爷一年之后,郁郁而终,胡七七得知张垚爷爷的死讯,一夜之间,满头青丝化白发,出家白云庵。

  “啊?胡家上门的野仙?那估计能对付刑老板。”风影点点头,表示我请的这个人,可以。

  “对付估计不难,但问题是……人家是白云庵的人,你以为白云庵的人,那么好请吗?那都是一头又一头的犟驴!”我其实上次就想请胡七七,可惜大金牙当时就嘲笑我请不到,现在他还是保持自己的意见,说我请不到。

  我说不管请不请得到,我总得试一试吧!

  “对啊,大金牙,人家小李试一下都不行吗?”风影瞪了大金牙一眼。

  大金牙为难的说:小李爷啊,不是不行,现在只有三天时间了,三天时间一到,刑老板肯定要把我们全部杀掉,也就是说,我们得请一个一定能请得过来的阴人,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请胡七七,一旦请不到,三天时间估计就浪费了,到时候再想请别人,那就晚了,咱们到时候,就是砧板上的肉,被人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命在险中求,值得一试,不然请任何阴人,都不是刑老板的对手。”我让大金牙别说了,这次去请胡七七,我一定施展浑身解数,如果能请得到,那是天不亡我,如果请不到,那就是命,到时候,我们几兄弟,连手跟刑老板干一架,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行吧,行吧,我没意见了。”大金牙摆摆手,说:既然小李爷执意要去,那我就听小李爷的。

  “废话,不听小李爷的,难道听你的?”风影对着大金牙的后脑勺来了一下,说:招阴人之所以是咱们东北阴人的老大,那是因为招阴人对大局的把控,强过所有阴人,他是大脑,他怎么说,就怎么办。

  风影对我无比的信任。

  石银和赵长风对视了一眼,也说:我们也没意见。

  涂鸦摊开手,说:小李哥,你看着办。

  “那行,我们待会出去了,我直接开车去武夷山,找白云庵胡七七!”我对其余几人说道。

  “行!当务之急,先把这破玻璃房子给弄开再说!”大金牙瞅了石银一眼。

  石银瞪了一眼大金牙:瞅啥?自己不会开啊?就指望我撞?

  “你开不开?”大金牙从侧兜里掏出一个小号的竹筒,他说这里面装有米鬼,你要是不开,他就把竹筒打开,让米鬼吓唬石银。

  石银特别怵鬼,被大金牙这么一折腾,倒有些心虚,默默的用身上的锁子甲,撞起了玻璃房子。

  这一撞,就是一个多小时,那里面的西域天蚕丝太坚韧了,想要直接撞开,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石银撞得都快虚脱了,我们才逃脱了出来。

  刚出来,风影从口袋里摸了个打火机,对着西域天蚕丝一烧。

  噗嗤,噗嗤!

  那西域天蚕丝竟然被点着了。

  风影挠了挠头:如果刚才我们用打火机点这些天蚕丝的话,是不是石银就不用这么累了?

  “我草你奶奶,你为什么不早说。”累虚脱的石银,躺在地上,冲风影嚷嚷。

  ……

  出了玻璃房子,我让其余人都先回去,我一个人去武夷山,去找白云庵的胡七七。

  我开着车子,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出市区,沿着乌山路,前往武夷山风景区。

  刚刚出市区,我的手机就响了,是陈奕儿打过来的。

  我接过电话,问:奕儿,你找我什么事啊?

  我昨天晚上,在我那黑客朋友王玉茂被延纳杀死之后,我让陈奕儿把调查“会密宗大手印人”的速鬼全部抽掉了出来,去福州帮我找刑老板和延纳的行踪。

  结果我都不知道陈奕儿有没有行动,今天中午,我们竟然和刑老板硬刚上了。

  陈奕儿笑嘻嘻的说:哟,李哥哥,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哦,刑老板的行踪,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五百只速鬼打探出了刑老板和延纳的下落。

  “哦,不麻烦你了哈,奕儿,我刚才已经和刑老板冲突过了,他差点打死我们。”我对陈奕儿说。

  陈奕儿吸了一口凉气,说:天啊!你竟然已经动手了?他可不是一般人唉。

  “你知道他的底细?”

  “当然了?你等我三天,我帮你收了他,不是一般人,搞不定他。”说完陈奕儿就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

  晕!

  陈奕儿这是吃错了药了吧?

  我知道陈奕儿号称姑射仙子,手上有一千二百只速鬼,天底下,论寻人的本事她是天下第一,但要说收了刑老板,我估摸她肯定没那个能耐。

  我摇摇头,没把陈奕儿的话当做一回事,但按照陈奕儿调查的结果来看,那个刑老板,真不是一般人,莫非真的如同赵长风说的……是……那个人?

  不可能,不可能,我猛的摇了摇头,把刚才陈奕儿说的话,全部给忘掉,我还是得去找胡七七。

  现在能对付刑老板的,只有胡七七,不然就得去东北入长白山去找顶级厉害的阴人。

  可要去东北,还要请人的话,那时间真心不允许,搭飞机一来一去东北,已经是两天了,再加上请人,时间根本不够。

  “找胡七七,铁了心了,非要请她下山不可。”

  我开着车子,朝着武夷山飞驰而去。

  福州去武夷山,大概有五六个小时的车程,路上很无聊,我心里也着急。

  本来在广州的时候,我有两个打算,第一个是找出阴山道士--虚空道人的行踪,杀了他为段广义报仇。

  第二个是找出“会密宗大手印的人”,继续调查灭了狐仙小翠一家满门的凶手。

  只是因为陈奕儿帮我查这两个人要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才来福州苏河那儿接了这么一趟招阴的活,没成想,我可能因为这趟活,不能活着回广州了。

  真是时也命也!

  “不管那么多,处理完刑老板,我就直接回广州了,调查狐仙灭门案的事情,可绝对不能再耽搁了。”我心里做着计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从下午开车,一直开到了晚上十来点,才到了武夷山的景区。

  可惜时间已经很晚了,根本不让上山。

  我只能窝在车里面,睡了一觉。

  等到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早晨的朝阳,柔和的洒在了车里面,我眯细着睡眼,挣扎着爬了起来。

  由于是在车里睡的,所以浑身的骨骼都不痛快。

  我下车,疏松了一下筋骨,才感觉浑身轻快。

  接着,我又重新开车,行驶在了上山的路上。

  车在盘山公路上走着,周围的风景也挺美的。

  武夷山产茶,全国闻名的“大红袍”,就产自武夷山,从盘山公路往外面望,到处都是种茶的梯田,时而还能看到几条小溪,潺潺流过。

  我倒是想起了苏轼的一首诗: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不得不说,那些诗家名人,真的能够捕捉到十分唯美的画面,类似于现在的摄影师,他们有时候拍到的照片,你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不会亲眼见到。

  可那么一瞬即逝的景象,却被摄影师精确捕捉。

  我一直顺着盘山公路开,开到了半山腰,前面有一块路标:“白云庵,右转,八百米。”

  看到路标,我直接把车子往右边开,开了几分钟,我瞧见了一条山路台阶。

  台阶至少有上千层,一望无际。

  我上台阶的时候,边上还有几位游客,在那儿议论着。

  “这白云庵里灵不灵啊?”

  “灵啊,当然灵了,这都是千年古刹,能不灵验?”

  “你可不知道,我以前老生不出小孩,去年来这里拜了一拜,请了几位道姑帮我请了个愿,回家三四个月就怀上了,这不,前段时间刚生,我月子都没做完呢,就来这里还愿来了。”

  我回头看了那女人一眼,也真是蛮拼的,月子都不做完就来这里还愿?

  不过这也正说明了一点--白云庵里是有高人的。

  高人,像来是不好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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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7 16:45:18 | 只看该作者
159楼 小鸭子居然会跑说:
第143章 六道轮回
  我也没管后面那几位香客,迈着步子就往台阶上面跑。

  后面那几位还说呢。

  “这小伙够虔诚的,上山都是靠跑!”

  “我估计啊,他是来求财的,求财运嘛,着急点也在所难免。”

  “唉,咱们几个也得快点哦,这来寺庙里qing愿,心诚则灵。”

  我听得有些郁闷,难道现在的人,都这么信佛吗?钱、地位、缘分、名声,都不想经过努力,直接靠qing愿?

  我反正一直对佛法的理解是--诚恳面对,一切qing愿自然实现,努力生活,世人皆可成佛。

  至于佛祖、菩萨之类的,我倒是不太相信他们会帮我。

  我一连跑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看到白云庵的山门了。

  山门的两边,挂着一幅金漆对联。

  上联是:心似浮云常自在。

  下联是:意如流水任东西横批:水流云在这副对联只怕是书法大家撰写的,那字龙飞凤舞中带着浓郁的刚毅气息,一般人铁定写不出来。

  我小跑到山门口。

  山门口有位尼姑,应该是迎客弟子。

  我直接对尼姑双手合十。

  尼姑口宣佛号:阿弥陀佛。

  “大师,我想找人。”我问尼姑。

  “找谁?”尼姑抬起头,脸色严肃的望着我,气质并没有谄媚,却也没有鄙夷。

  我心说白云庵不愧是佛门圣地,女佛辈出的地方,一个小小的迎客弟子,竟然有如此境界,待人接物,极其得体。

  “找胡七七!”我对尼姑说。

  尼姑摇了摇头,又说:施主,本庙从没有一位叫胡七七的人,对不住,阿弥陀佛!

  “没有?”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接着我又一拍大腿,那胡七七入了白云庵,铁定会改名,在寺庙里用的也是法号,我说找胡七七,这尼姑当然不知道了。

  我立马换了一种形容方式:哦,我找的人,出家之前叫胡七七,二十年前来的,一头白发,这你总该知道吧?

  “莫非施主说的是……堂前燕师姑?”

  “堂前燕?你们寺庙的法号也挺怪啊。”我不由好奇。

  小尼姑又点了点头:施主着相了,人生来时无名无号,也无法号亦无佛号,便是取了一个怪异的佛号,又有什么好怪异的呢?

  嘿,这白云庵的尼姑,素质真心不低,一个迎客弟子,巧舌如簧。

  我又恭恭敬敬的说,那我找的,可能就是您说的堂前燕,能否帮我引荐。

  “施主,不行,堂前燕师姑坐枯禅二十年,从不见客,小尼也只是听其余师姐妹讲过这位师姑,也不知师姑现在究竟在何处。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如果施主执意要找,可入庙,找白云庵主持太一生水。”小尼姑做了个请的手势。

  “行吧,我去找管事的问问。”我对小尼姑双手合十,拜了一拜,正准备入上门呢,结果另外一位长相清秀的尼姑,小跑到了我面前:敢问你可是找我师父堂前燕?

  “是啊!”我看了一眼小尼姑。

  小尼姑自我介绍:我叫妙音,是师父的弟子,师父早起十分,弹了一曲鸾凤和鸣后,说今天有贵客来访,所以让妙音在这里等候,现在看,这贵客,肯定是施主你了。

  “哦,胡七七果然料事如神。”我双手合十:那请妙音仙子带路。

  “请!”妙音做了个请的手势后,走在了我前面,进了山门。

  我一直跟着妙音,这白云庵虽然不大,但有几个分庙,都建在很高的山上,我现在要去的,就是在一座偏山的半山腰,很难得走。

  我一路上问妙音:听说你们白云庵出了很多女佛?

  “恩。”妙音笑笑,说:我们白云庵有清修的传统,日夜诵读四句清修辞。

  “哪四句?”我问妙音。

  “白云庵里白云绕,白云绕在绿水间,斩却情思了凡尘,苦修百年化禅仙。”妙音缓缓的念出了这四句请修辞,我一时对这白云庵的清修氛围有了了解,这白云庵就是“衡水一中”,还喊着口号禅修的,这么有心,这里不出女佛,哪里出?

  同时,我心下有些不好的念头,莫非这一次,我可能真的请不到胡七七?

  这么浓烈的禅修氛围,没准胡七七真的已经成为了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尼姑了吧?

  如果她真成了这种人,那我真是白来一趟了。

  “施主,已经到了,过了那座吊桥,前面就是莲花台,师父在那里等你呢。”妙音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莲花台说。

  “你不跟我一起去?”

  “不了,师父说了,如果你来了,我就不准进去,只能在外面等候。”妙音说完,盘地而坐,两只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想来已经开始禅修。

  我天啊,这白云庵的里尼姑觉悟真高!

  我摇摇头,有时候太执着也不是一件好事,我走过了吊桥,到了一幅石门前。

  石门上书“莲花台”三个字。

  我进了门,看到面前有一片开阔的池塘。

  池塘边上是一条石板路。

  在池塘的最中央,有一个莲花台,不够宽,刚好能容纳一人打坐。

  一位穿着黑色长袍、满头白发的女人,盘坐在莲花台上,背对着我。

  我想她就是胡七七了。

  “在下东北李善水,见过胡家上门胡七七仙子。”我拱手对胡七七说。

  胡七七半晌没有说话。

  “在下东北李善水,见过胡家上门胡七七仙子。”我又说了一句。

  胡七七稍微晃动着白发,缓缓的说: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她摇晃着满头的白发,说不出的落寞。

  “胡七七,早就死了,你说见过胡家上门胡七七,我却不知道你在见谁,小尼堂前燕。”胡七七站起身,背对着我,说道。

  “胡七七可没有死。”我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块黑狐令,说:张垚死了!

  “恩?”胡七七的身形一怔,接着又说:张垚是谁?

  “胡七七,你明明知道张垚是谁,你叔叔胡八太爷,交过张垚阴术,张垚在几天前,死了,他的母亲跟我打了电话,说让我务必将张垚随身携带的黑狐令,交到你胡七七的手上!”我对胡七七说。

  接着,我又把张垚母亲的话,复述了一遍:张垚母亲说了,老张家这段情,从你胡七七开始,自张垚结束,所以,她务必让我把黑狐令送过来,就是为了给你一个交代,她还说,张垚的仇,可以不用报了,由他去吧!

  胡七七一直都没说话。

  我直接把黑狐令扔向了胡七七。

  胡七七突然反手,接住了黑狐令,她紧紧的把黑狐令攥在手里,仰天叹了一口气:还是忘不了,张哥,我忘不了你,也忘不了我们的儿子,更忘不了我们的孙子,现在我们孙子死了,可能我会真的忘却这一切吧?

  “你为何要忘?”

  胡七七扭过头,对我说:张哥生前,极其信佛,他也一直都拜佛,他死了,我只有一个愿望,入佛门,走张哥没有走完的路!

  胡七七这次彻底转过了身子,她轻轻撇过了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旁边,痴痴的说道:张哥,我是替你的志愿在修行,如今,孙子已死,最后的牵挂没有,我们一起朝佛,愿一日,参破禅机。

  她又说:修行一千年,一朝成佛,苦行八万里,一步登天!

  我听了胡七七的话,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胡七七黑着脸,质问我。

  我说:“不笑什么,只笑你痴,张垚的爷爷早就轮回转世,你刚才对话的那位,不过是你幻想出来的张哥而已。”

  刚才胡七七朝边上说话,绝对不像是假的,我估摸是她幻想出了一个张哥,一直陪在她身边,两人一起修行。

  “即使幻想又如何?人生五十年,弹指一挥间,与天地相较,如梦又似幻,本就是梦幻,再多幻想一分,有何不可?”

  “幻想也没错,但我得说,张哥可从来只是信佛,不是修佛。”我说:张哥天天信佛,无非是期望佛祖保佑,保佑家庭和睦,万事顺利,却从没哪一天,真的希望自己成为佛陀,或者说,张哥似乎觉得……和你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他是在乎你,在乎家人,所以信佛!

  “恩?”胡七七看了我一眼:你似乎慧根不错。

  我却没回这句话,而是问胡七七:修不修佛,又如何?那本不是张垚爷爷的愿望,你即使成了女佛,又如何?怎比得上红尘里逍遥自在来得快活?

  “成为佛,超脱六道轮回!再不受人间八苦!”胡七七说:佛说,人间有八道苦难,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五蕴藏,我被“爱别离”苦折磨了二十年,二十年,太苦了,我爱了张哥三年,却被张哥的死,折磨了二十年,人世间苦楚,莫过于此!

  胡七七说到这里,低下了头,潸然泪下。

  “求不得苦”是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怨憎会苦”就是每天要和不喜欢的人见面,“五蕴藏”是想要的东西太多,“爱别离苦”就是爱人离开了自己,或者分手、或者离婚、或者爱人去世等等,现在胡七七正在遭受的,就是极度强烈的爱别离苦!

  我则说:你想成为佛,然后不再受苦,却不知道,成佛,却是天底下最大的苦。

  “为何?成了佛,四大皆空,难道比凡人还苦?”

  “那是当然了!”我笑着说。

  “你可说给我听听?”胡七七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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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太一生水
  我说:很简单,佛说,众生平等,对吗?

  “是!众生皆平等!”

  我又说:我以前看过佛经,佛经里有云--成佛、菩萨、罗汉则,众生不入六道轮回,不承受人间八苦,对吗?

  “对!这是佛的特权。”胡七七说。

  她一心想参禅得到,就是为了逃避痛苦,逃避思念张垚爷爷的苦楚。

  我说:如果佛有特权,那又如何谈得上众生平等?佛难道不是众生?

  “这……。”胡七七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丝迷惘。

  我一抬手:你放心,佛是公平的,也是平等的,佛虽然不再承受人间八苦,但每日青灯古卷,过的是无情道,无情道无情,何谈欢乐可言?

  但众生六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恶鬼道、天道、地狱道,皆是有请道,有请道虽然痛苦,但却有情,欢乐无穷。

  我又补充了一句:你修佛,并不能减少痛苦,佛的存在,是为了普度众生,而不是逃避痛苦,痛苦,永远都逃不掉,无非是从一种痛苦,换成另外一种痛苦,但是,痛苦又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呢?

  “痛苦何尝不是一种快乐?此话何解?”胡七七问我。

  我说:我以前看过一句话,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你痒了的时候,可以挠一下。你思念张哥很痛苦,但你还很幸运,因为你还有痛觉,你一心痛,就会想起张哥的点点滴滴;你们曾经的快乐日子,又会一遍一遍的在你的脑海里过一遍,这时候,你又是幸福的,痛并且幸福着。

  “恩?”胡七七紧要的嘴唇,似乎对我的话,比较感兴趣!

  我又反问胡七七:按照我刚才的句式,你告诉我,不幸是什么?

  “不幸是痒了的时候,挠不着?”胡七七问我。

  “不,不,不幸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痒。”我对胡七七说。

  胡七七顿时表情轻松了,她竟然冲着笑了,一笑,她那美丽不可方物的脸,变得更像妩媚的仙子。

  我知道胡七七为什么笑。

  因为……她放下了。

  修佛其实就是我那句话“不幸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痒”,你成了佛,什么苦都挨不到了,在你的世界里,不再有痛苦,但同时也不再有张哥的回忆,这真的是幸福吗?

  我觉得,铭记便是幸福!

  胡七七蕙质兰心,我想她肯定明白里面的道理!

  “对啊!”胡七七突然在风中狂舞了起来,一爪爪的抓向了空中,用刚硬的身手,谱写了一曲情殇的欢歌。

  “我为什么要忘记?我为什么要修佛?我心里有张哥,虽然张哥死了,可他一直都活在我心里!只要他还在我的心里,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胡七七一爪将一根石柱打成了粉末。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多寒暑!”

  胡七七突然站住,仰头长啸,满头雪白银丝,绚烂的在空中飞舞着!

  “阿弥陀佛!”

  在我看着胡七七漫天飞舞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边上有一人口宣佛号。

  我回头一看,瞧见是一位年纪偏大的尼姑,四五十岁的样子。

  “师父!”胡七七此时停止了狂放,恭恭敬敬的跟尼姑敬了个佛礼。

  接着,她又说:李小哥,这位是我师父,白云庵主持太一生水禅师!

  “太一生水禅师,晚辈失敬了。”我跟太一生水点了点头。

  太一生水朝着我笑:不错,不错,都说佛法需要斩尽红尘,方得大道,但小施主在红尘里,悟出了红尘的佛法,慧根不可量!

  “大师谬赞了。”我又跟太一生水点了点头。

  太一生水又看向了胡七七:刚才小施主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有理!

  “他说的是对的?”

  “世间本无对错,所谓的对错,只在这里。”太一生水指了指自己的心。

  “那弟子?”

  “不再是弟子,只是,胡七七……又活过来了。”太一生水满脸慈祥的笑意。

  “那七七下山了。”胡七七说。

  “从来不曾上山,又哪儿来的下山呢?”太一生水指了指山下,说:白云庵从来就不适合你修行,但为师驽钝,不如小施主蕙质兰心,点化不了你,今天小施主点化了你,同时也点化了我,当真是喜事成双,对了,小施主,听你一言,太一心里茅塞顿开,出家人以忘记为己任,却从不知铭记为何物,昔日,达摩老祖若不是铭记百姓疾苦,又如何成了佛?铭记两字,颇有深意,小施主,受太一一拜!

  说完,太一生水竟然恭恭敬敬的跟我鞠了一躬。

  我连忙扶起太一,说:我也不太懂佛经,只是前段时间,扎西木活佛为我们几人讲道,后生听了他点化,有一些心得罢了!

  扎西木活佛就是封门村的那位苦行僧,他还托付了我一枚舍利子,让我交给西藏大雪山千叶明王的手上呢!

  “哦,原来是受了扎西木活佛的点化,太一曾经与扎西木见过一面,他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妙人了!”太一生水笑了笑,又和我们寒暄了一阵后,转身回了禅房!

  胡七七也对我说:李小哥,这次要谢谢你了,我修行了二十年,却是白白一场苦修!这次我会回胡门见一见故人,然后走边大江南北,只要我铭记着张哥,张哥始终在我身边。

  我这时候有些“不要脸”的说:七七姐,我这次上山,除了给你送黑狐令,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但说无妨!”

  我把山下刑老板如何作恶多端的事情、如何害的张垚惨死的事情以及他实力如何之强的事情,全部讲给了胡七七听,并且希望胡七七下山,帮我除了刑老板。

  听了我的诉说,胡七七当下并不迟疑:他害死了我的孙子,我本应该去找他寻仇的,但我儿媳妇已经说了,事情到此结束,所以,刑老板的事情,我不会参与。

  我连忙准备继续劝。

  胡七七又一抬手,打断了我的话,接着说:但是,刑老板还犯下了滔天杀孽,我必须施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除去此恶人,渡万众冤魂,七七义不容辞!

  哎哟,这是胡七七答应了?

  我立马跟胡七七说:七七,走!我们下山。

  “请!”胡七七说。

  我本来以为劝不下胡七七呢,想不到,真的劝下来了。

  有了胡七七的帮助,这次我也不用怕刑老板了!

  我才和胡七七下山。

  在我快要到车子旁边的时候,我的手机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

  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刑老板的声音:“喂!招阴人,我想了一晚上,这样好了,我给你一次机会,后天中午,我定一个地点,你请什么阴人助拳都可以,我卖你一个面子,绝对不重伤他们,但是……如果你输了,就跟我做人皮吊坠上的生意!如何!”

  “你这是挑战?”

  “你可以认为这是挑战!”刑老板说:我这次要让你心服口服!

  “好,就这么说了,后天中午,决一死战,谁不来,谁是孙子。”我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胡七七。

  有胡七七这样的野仙大神助拳,只要刑老板不是赵长风嘴里说的那个人,我们都有胜算。

  我挂了电话,开车带着胡七七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并没有跟胡七七说--他叔叔胡八太爷已经死了,不但死了,还被人灭了满门的事情,打算和刑老板对决完之后,再跟她说。

  不过胡七七倒也没有询问。

  我开车快回到市区的时候,陈奕儿又给我来电话了。

  她的话筒里,尽是呼呼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大风在刮。

  “喂!李……哥哥!听见我说话了吗?”陈奕儿在电话里嗷嗷的喊着。

  我说听见了,你在哪儿呢?

  陈奕儿说她现在在昆仑山,她说:李哥哥,那个刑老板,交给我对付了!我保证,直接弄死他!

  “奕儿啊!那边风大,千万不要闪了舌头,对了,我还得告诉你,我后天,就要和刑老板决一死战了,你也别任性了,快从昆仑山回来吧!别吹了个感冒发烧。”

  “切,不跟你说了,我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让你重新认识认识我大奕儿!哼!咱么骑驴看唱本,走着瞧。”陈奕儿扑通一下,挂了电话。

  我实在不知道陈奕儿到底要干什么,反正由她去呗,她一再说她有办法对付刑老板,我却觉得她在逗我玩呢。

  我从白云庵带着胡七七回来之后,大金牙眼睛都瞧呆了,把我拉到一边,问我:你怎么劝胡七七下山的?

  “这个嘛……老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气质好。”

  “呸!滚!”大金牙笑骂了我一句。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也是要和刑老板决一死战的时候了!

  我一直在等刑老板的电话。

  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刑老板的电话,真的来了。

  他直接开门见山:“喂!招阴人,福建双龙山顶,我独自一人,会一会你请过来的各路阴人!”

  “好!不见不散!”

  我挂了电话,一抬手,对身边的兄弟们说道:哥几个,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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